©️深响原创 · 作者|祖杨
所有的剧集题材里,青春校园剧属于特殊的那一类。
一方面,青春校园是公认的“好拍”,不需要大场面、也不用后期特效,相对来说成本较低,因为每个人都经历过,观众很容易共情,这类题材也常是以小搏大的典型;另一方面,拍好青春校园又很难,低成本、低门槛也让青春校园剧变得“内卷”,讲出新意并不是件容易事。
年末,优酷、哇唧唧哇出品,丁黑与张若昀“二搭”的《鸣龙少年》贡献了一个青春校园的创新样本。其收视、话题、热度均在同档期剧集中实现了突围,开播一周优酷站内热度突破9000,登顶站内热门搜索、电视剧热度榜,还连续九天成为灯塔电视剧全网播放市占日冠;同时也引发网友热议,微博热搜话题超1000个、抖音热点榜40个,既有对剧情的探讨,也有衍生的社会深思。
《鸣龙少年》改编自日漫《龙樱》,与2005年经典日剧《龙樱》“同源”。和原著及改编日剧不同的是,《鸣龙少年》只是沿袭了老师带着五位学生逆袭的框架,在创作时填入了本土化的血肉与骨架,其侧重点更偏向高考大时代命题下,不同年龄阶层孩子的困境和身心健康,以及他们如何冲破原生家庭束缚实现人生翻盘。
乍一看这似乎又是个国产励志故事,但在剧情的推进过程中,大量贴合社会议题的真实细节、有理有据有效的学习方法、不一样的人物叙事和画面呈现,都让这部剧有了新鲜的观感。“「新」正是吸引我们的地方,我们也努力把「新」变成可视的,故事铺排、影像语言、结构形式,每一集都有很多的新鲜构成。”导演丁黑告诉「深响」。
《鸣龙少年》,新在哪里?青春校园并不是新题材,各个视角、各种类型几乎都有了出圈的代表。
它可以讲少年少女青涩懵懂的爱情故事,比如《最好的我们》里余淮和耿耿的爱情是双向奔赴、彼此进步;也可以讲父母子女在考学时的纷争与隔阂,比如《小欢喜》里方家、乔家、季家三个家庭在高三这一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悲喜故事;还可以是纪录片《高三》、电视剧《青春派》中高三学子沉浸苦学、极致奋发的逆袭模样。
《鸣龙少年》则给出了另一种新解法。虽然也是老师带着后进生创造高考奇迹、实现人生洗牌的逆袭故事,但逆袭的路径跟我们以往的认知不同——不是与自己的身体和意志的极限做斗争,而是用各种创新学习方法弥补信息差、因材施教实现“进阶”。同时,这又不单单是一部教育片,在逆袭的框架下还剖析了原生家庭、重男轻女、阶层困境等现实议题,更具深度和思考。编剧陈舒就提到,这个项目吸引她的点在于,浪漫主义的框架里,是现实主义的内核。
“人”是一部剧的核心,每个人当下所呈现的状态、性格特点,都是从前经历塑造、原生家庭始然。《鸣龙少年》每一位人物的出场背后,都暗藏了不同的、符合当下时代的现实议题。
主人公雷鸣并非常见的人民教师形象,一头“少白头”、性格吊儿郎当,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一形象背后,是经历了人生的低谷、创业的失败、舆论的影响造成,所以他身上有被打击的颓废、也有天之骄子的不甘,两种情绪合力,也让他带着学生逆袭清北,有了支撑的逻辑和依据。
雷鸣挑选的五位“问题学生”,也是五个不同的“样本”,他们的学习成绩、个性现状都和原生家庭息息相关。
李燃从小和奶奶在小县城长大,经历着各种命运的不公,但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寻求未来的公平;程雨杉成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重组家庭,从她身上更多看到的是父权控制下女性的成长与独立;边晓晓寄宿在亲戚家,想要急切逃离原生家庭、融入城市生活;江晴朗是典型中产家庭长大的人物代表,他所面临的也是大多数中产孩子所经历的竞争压力、个人喜好和父母规划的冲突;禹洋表面是全村的希望,但妈妈的精神PUA、爸爸的不闻不问,导致他缩在自己的壳里,性格怯懦、不敢表达。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五位来自不同阶层、面临不同困境的样本具有象征性,同时主创团队历时一年调研、采访,又让每个样本的故事线饱满真实,更具可信度,弹幕里总能看到“在演我”、“我家就这样”的言论。
弹幕留言
有了丰富、饱满的内核,《鸣龙少年》又将其变得“可视化”,用电视剧少见的影像语言和画面呈现增加新鲜感。
导演丁黑表示,作为一部群像剧,《鸣龙少年》不是单独呈现每个人物的曲折成长,而是采用多视角构建的方式,用对比、联想、隐喻来展开叙事。比如在剧里总能看到很多双人对立的场景,雷鸣比较颓废,桑夏则像个小太阳;沈耀表面是光鲜亮丽的学霸、实则内心阴郁,李燃身处黑暗但内心澄澈……借助灯光、场景等细节来丰富人物形象和故事主线。
李燃搬进沈耀家时“一明一暗”的对比
剧情本身以外,每一集设置一个序幕来佐证补充故事主题,也是非常规电视剧使用的方式。目前已播的十集内容里,每一集的序幕形式各有不同,有现实类、回忆类、超现实类、古装类,增加了观看趣味、也让故事的主线有了前因和后果。比如第二集的序幕,是以黑白色调展现童年李燃父亲的葬礼,第三集的序幕是程雨杉回忆母亲的再嫁婚礼,还有的序幕用Rap来表达边晓晓和江晴朗的双面人生。
“我们做序幕的方式还有点任性、天马行空的,在创作过程当中也非常享受,但细心点说,我们每集的序幕不是为了花哨而花哨,它和单集的主题、主要的人物命运是相关的。”陈舒表示。
第二集序幕,童年李燃父亲的葬礼
创新与风险,如何平衡?创新是每家视频平台、每一部戏的主创都会思考的问题,但打破套路、重来再重构,又意味着未经验证和不确定性,创新和风险,总是难平衡。
在观看《鸣龙少年》时,老师和学生的人物设定的确有新意,雷鸣的鸡汤台词也让人极易代入。但抛开情感上的冲动,理性思考故事本身,一个中学里组成五人班考青北有一定的特殊性,垫底差生冲刺一年考上青北更是难以想象,当这件事不是身边常见的现象,观众就很难建立起信任度,整部剧便会显得“悬浮”。
围绕着剧集所衍生的各种话题疑虑也在主创的心理预期之内。丁黑就坦言自己在创作过程中也会有一些迟疑,五个人组成一个班级考大学,生活中肯定有,但它不是一个常态,不知道观众的接受度如何。“只能说从我来讲我非常喜欢,第一,我做项目不会给自己定性;第二,因为喜欢故事、喜欢故事人物所带出来的人生感受;第三,题材足够新颖。我们自己努力就完了,每一个人看都有自身的发言权。”
在编剧陈舒看来,垫底差生逆袭一年考上青北正是一种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我自己理解的浪漫主义是一种在屏幕上的愿望成真,所以对于创作者而言,我们是真心希望11班的学生能够考上最好的大学,这个是情感的真实,情绪的真实,我们也希望愿望成真,或者是可以给予现实中观众一种力量、一种祝愿,希望每个不甘于现状的人,想改变命运的人都可以带着愿望,不要惧怕危险,去前进”。
逆袭一年考上青北的台词
考上青北是目标,备考的过程是目标达成的根基。在大多数传统观众的认知里,勤学苦读、笔耕不辍才有逆袭的可能,但《鸣龙少年》更注重用有效的学习方法弥补信息差,比如剧里提到的小蜜蜂学习法、鲶鱼效应、树状图记忆法等等,这样的逆袭路径也和观众的普遍认知有偏差。
对此丁黑分享到,人生是不断经历各种考试才能完成的一个过程,重要的是自己找到适合的上升路径,只要自己把握好了、完善好了,便会实现进阶。“我觉得考不考大学、上不上青北都是一种剧作设计,观众在现实生活中也可以互相影响、对照关连和产生共鸣,尤其是在咱们国家,高考对每个人的经历、对人一生的影响,这种关连性和剧作的高度结合都是有象征意义的。”
在这些大的议题做好创新和风险的平衡之外,具体创作拍摄过程中,主创也都经历了各种难点和挑战。
比如所有的编剧都是文科生、艺术生,对学霸的学习方法了解并不太深,便提前买了高中所有的素材,一点一滴去看;从开始创作到最后成型,剧本总共修改了四大轮,最初编剧团队把更多的心力投入到学生身上,后来又将雷鸣作为主线,重新修改,等到选角、导演确定后,又根据演员特点再次修改,一遍一遍打磨。到了拍摄阶段,《鸣龙少年》的难度也高于一般的青春校园题材,群像戏、大场面比较多,动辄就需要两三百人的“大戏”,拍摄难度指数级增长。
新颖的故事、创新的观感以及扎实的剧本和精良的制作,最终组成了如今的《鸣龙少年》。这背后有主创团队的齐心合力,也离不开视频平台对好故事的敏锐度、对目标用户的即时洞察、以及对创作者的全力支持和扶持。
优酷副总裁谢颖在2023微博视界大会也分享道,长视频行业一直在经历变局,平台不再执着于竞争对手的博弈,反而是求诸于己,依靠各自特色赛道的差异化,构建各自的内容心智。《鸣龙少年》便是“优酷特色”的代表之一,接下来其内容策略也将继续发力主流赛道的头部作品,兼顾垂类和细分赛道,同时积极携手优秀人才,为用户提供好内容、推进行业正循环。
如今《鸣龙少年》已播到第十集,随着剧情的铺展,很多前期埋下的细节伏笔都逐一解谜、人物的形象也越来越真实饱满,包括每一集不一样的序幕、贴合氛围的BGM,给观众带来新意的同时,也带来了真切的思考。让剧不只是看,还能有思考和延展,这或许是好剧集本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