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北大才女林昭被判死刑,行刑前她大喊:历史将会宣判我无罪

田畴谈社会 2023-06-10 04:33:06

在那个革命动荡不安的特殊年代,一些人被批斗,被打压,甚至惨遭杀害,成为那个时代的悲剧。但有些人敢于发声,敢于抗争,坚持自由与真理。

林昭就是这样的人,她是北大才女,敢于仗义执言,只因为说了几句真话,却以“反革命罪”论处,在1968年4月29日,被执行死刑,年仅36岁!行刑前她大喊:历史将宣判我无罪!

虽然后来她被平反,但斯人已逝,又有什么用呢?但她的精神值得后人敬佩,那么她是怎样走上枪决台呢?

林昭原名叫彭令昭,于1932年出生在苏州的革命家庭,她的父亲曾担任吴县的县令,后来受爱国主义的渲染投身于革命。母亲许宪民则在中学时期跟随哥哥许金元闹革命,许金元曾担任中共江苏省委青年部部长,在“四.一二反革命”事变中被国民党枪决。

在这种革命家庭氛围下,林昭在心中早早埋下革命的种子,对共产党闹革命抱有很大热情。随着年龄不断增长,林昭的这种想法愈来愈强烈,中学毕业后,不顾母亲的反对,于1949年7月考入被誉为“革命摇篮”的苏南新闻专科学校。

母亲认为革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不想女儿重走她舅舅的老路,但坚毅的林昭不惜与母亲断绝亲子关系,也要进入这所学校。

她选择新闻专业,虽不能像好男儿上战场杀敌,但她能用手中的笔针砭时弊、指点江山,能够用手中的笔表达底层人们的诉求,真实反映底层人们的生活状态,揭露出社会种种不平之事。在学校里苦学专业知识,为将来闹革命打下基础。

毕业之后,林昭被分配到苏南农村参加土改工作。在家里从没干过农活的她,虚心向农民前辈学习,很快适应这里的生活,与当地农民打成一片,全身投入到土改工作。在闲暇之余,她通过手中的笔撰写出许多关于“三农”的报道,为农村的建设提供一手资料。后调任《常州日报》、常州文联工作,仍心系农村,深入工农之中,撰写出许多的相关调研报告。

在这期间,她清醒认识到新中国刚成立一穷二白,百废待兴,要想改变这状态,还需要学习更多的先进技术,也意识到自己能力有些不足。于是她放下工作,重拾书本决定备战高考。

1954年9月,林昭以江苏省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北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她是妥妥的学霸。即使在人才济济的北大校园,也是耀眼的存在,她勤学多思,各科成绩名列前茅,受到游国恩教授的赏识,建议她去学文学专业。

从此她的文学才能被释放出来,素有“才女”之称,与北大另一位才女张玲担任校刊编辑,负责副刊《末名湖》。第二年,她加入北大诗社,任《北大诗刊》的编辑。1956年秋,《北大诗刊》停刊后,她又加入《红楼》编委会,成为红楼里的“林姑娘”。她仗义执言,敢于发表,为她后来的隐患埋下伏笔。

在1957年5月19日,她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

这天她的同学张元勋为响应党的号召,在北大门前贴大字报《是时候了!》,随着围观学生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认为他的言论有反革命煽动,被打成“右派”分子。

林昭听闻后义愤填膺,据理力争,公开反对那些上纲上线的批评,站起来质问他们:张元勋,他有什么值得你们批斗的?我料到一旦说话也就会遭到像今晚这样的讨伐!我一直觉得组织性与良心在矛盾着?

对于当时的情势,林昭深感痛苦和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些有思想、敢作敢为的同学被说成“疯子”与“魔鬼”?

她的这番言论,被视为与“张元勋一伙”,同样被打成右派分子。

不久后,她被逐出《红楼》编委会,实在想不通,曾多次想到自杀,却被同学们救了回来。这一系列行为被组织认为对抗审查,“态度恶劣”,加重处分,接受劳动改造三年。林昭不服,跑去质问上级组织:“当年蔡元培先生在北大任校长时,曾慨然向北洋军阀政府去保释‘五四’被捕的学生,现在他们却把学生送进去,良知何在?”

新闻专业副系主任罗列怜其体弱多病,冒险为她求情,林昭才得以在新闻专业资料室接受群众“监督改造”,而张元勋被判入狱8年,在狱中接受改造,以平常心对待,平稳度过这段艰难的岁月。

但林昭是个烈女子,始终不屈服。在接受劳动改造过程中与同为改造的人大学生甘粹相恋产生爱情,于是向上级提出结婚申请却遭到拒绝,认为他们谈情说爱是在抗拒改造,不准其结婚。为此,甘粹被发往边疆改造。

林昭感到心灰意冷,使她身心备受打击,本就柔弱的身体累垮了,病情加重,冬天咳血加剧,请假要求回上海休养。

1960年年初,人大校长吴玉章批准她请假,林昭被母亲接回上海照顾。

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林昭身体逐渐好转,母亲曾多次劝说她“好好接受改造”,你这样做无异乎是以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但性格刚烈的她仍然坚持为自由而战,为真理而战,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在上海养病期间,她结识了兰州大学的几位研究生顾雁、徐诚,她们创办了《星火》杂志,她们针砭时弊,发表诗歌,在当时的大环境之下,又被视为“反革命”分子。

1960年10月,林昭再次被捕入狱。这次是在监狱里改造,干最苦最累的活,少了资料室书本的陪伴,身心俱疲,再次病倒。在1962年初,被保外就医。

她抓住一切为自己申冤的机会,期间她曾要求上海的无国籍侨民阿诺,将《我们是无罪的》、《给北大校长陆平的信》等带到海外发表,这无疑是徒劳的。

在1962年年底,她第三次被捕,这次她抱着必死的信念与组织对抗,在狱中多次以绝食自杀相逼,多次写信给上级申诉表达自己的见解,但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如此反复折磨自己,林昭的身体已破败不堪,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她渴望自己所写的诗歌、多年来的心路历程、能被大家所熟知。她再次拿起“笔”,以鲜血为墨水,在白色的床单上,洋洋洒洒写下20多万字的血书。

只有将心中的愤懑与不甘书写出来的时候,林昭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她用鲜血写过这样一首诗:

“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灵台。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她拒绝狱方的“糖衣炮弹”,她慷慨激昂地说:“你们可以摧垮我的身体,但不能磨灭我心中的意志!”在狱中8年,林昭以自己的方式,跟这个世道一直在做抗争,决定以死明志,坚持为自由、民主而战,坚决捍卫自己的权利。

1968年4月26日,林昭如愿以偿等来了判决书,由原先的有期徒刑20年改为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此时的林昭,已然不再奢求自由和生命。她的身体就算再破败不堪,她的心一如当年,满怀着憧憬与热情来到未名湖畔的时候。

如今梦已碎,她愤慨却又无能为力,她再次咬破手指,蘸着滚烫的鲜血写下遗书:历史终将宣判我无罪!

随后,她整理好容貌,将散落的头发梳着整齐,在狱警的催促下,林昭拖着瘦弱的躯体踉踉跄跄地来到刑场,慷慨赴死。

她死后遗体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缕青丝。父亲在得知后她被判死刑后,绝望服药自杀,母亲变得精神失常,不久后也惨死在街头。

林昭被执行枪决后,第二天,相关人员上门找到母亲许宪民索要5分钱的子弹费,这是何等滑稽、何等残忍!那颗终结女儿生命的子弹,还要为它买单!母亲悲痛欲绝,崩溃不已!她疯了,衣衫褴褛走上街头寻找女儿的下落……

历史终将过去,随着那场十年文化浩劫终于结束,林昭得到平反。在1980年,上海高院根据她写的自白书及取证调查,宣告她无罪。

正如林昭生前所言:历史终将宣判她无罪,为此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平反后,她生前的亲朋好友包括同学张元勋等人,给她举行追悼会,将她的“衣冠豖”葬在苏州的灵岩山上,墓碑上题词:“自由无价,生命有涯;宁为玉碎,以殉中华”。

林昭成为那个时代的牺牲品。遥想当年,她怀揣着梦想来到北大校园,通过在北大的学习能改变贫穷的中国,却遭到惨无人道的对待。她犹如在浩瀚的历史星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短暂而灿烂,在庞大的“大象”面前,犹如鸡蛋碰石头,她显得那么渺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然而她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她替我们走完了那段艰苦岁月,她以身殉道,负重前行,让我们吸取惨痛的教训,少走很多弯路。

正如西方的《圣经》中有这么一句话,“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必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在那段荒诞特殊的年代,更多的人想着怎么明哲保身!而她却有着坚定信仰,敢于发声,勇于献身的精神是吾辈之楷模。这段历史不能被忽视,应当正视它,铭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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