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大牛，川西山区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山里人真是太穷了。虽然我有瓦匠手艺，可是由于家里穷，直到30岁才娶上媳妇，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知道在家守着那几亩薄地，永远也富不了。于是，一狠心告别爹妈媳妇和孩子，到成都的建筑工地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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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工地上的日子是单调的，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可是在我单调的打工生涯中，曾经有过一段让我终身难忘的经历，那就是我和贵州女人陈嫂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
我来到工地半年之后，老板看我手艺过硬，责任心强，就让我当瓦工班长。工资当然也提高了不少。此后，我工作我就更加认真负责了，因为我不能辜负老板的信任。
那天，老板带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来到我的身边，说：“大牛，你不是说人手不够吗，这是陈嫂，挺能干的，你给安排一下。”说完，就走了。
我心想，我需要的是干体力活的男工，老板咋招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来呢？
陈嫂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大兄弟，别看我是女人，我力气不小，啥活都能干。”
既然是老板带来的，我还能说啥呢。我们工地没有女工，我只好让陈嫂在工具房里搭了一张床，让她顺便管理工地上的工具。
你别说，这陈嫂还挺能干的。她每天和男人们干着一样的活。搬水泥、拖黄沙，整天与混凝土打交道。干这些活连男人都觉得累，陈嫂一个女人家自然就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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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还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每天下班后工友们都走了，她还把工具一一清洗干净，收拾好。她常常是最后一个离开工地的人。
我看陈嫂这么辛苦，怪心疼的。有一次中午吃饭时，我们坐在一起，我问她说：“陈嫂，你一个女人家，咋一个人出来打工呀？”
陈嫂一听，眼泪出来了。她告诉我，她男人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干不了重活，还欠下许多债。为了还债，为了孩子上学，她只好自己出来打工了。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对她多了一份同情。在派活的时候，我就尽量给她安排一些稍轻的活儿。陈嫂当然知道我的心意，对我心存感激，见到我总是“大兄弟”长“大兄弟”短的，把我心里叫得暖暖的，让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但我十分清楚，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所以我从没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建筑工地的晚上，是最无聊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手机。工棚里除了几张床，一盏白炽灯之外，啥都没有。工友们只能打打扑克、吹吹牛皮打发时间。
陈嫂有时候也会到我们工棚里来看看热闹。她看到我床上乱七八糟的，就会帮我收拾一下。看到床下有换下的衣服，就拿去帮我洗了。我拦也拦不住。
有一次我感冒了，咳嗽流鼻涕，很是难受。可是工地活紧，我也不能休息。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休息，陈嫂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来到我的身边，说：“大兄弟，你感冒了，我去伙房给你熬了碗姜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我一看，感动极了。我与谁都没说过感冒的事，没想到细心的陈嫂竟发现了。喝着热腾腾、麻辣辣的姜汤，心里暖暖的，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善良。
那天晚上，陈嫂到工棚找我向我请假，说明天早上要出去买衣服。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陈嫂一向舍不得花钱，怎么会请假出去买衣服呢？
我问她说：“陈嫂，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买啥衣服呀？”
陈嫂犹豫了好一会儿，对我说：“大兄弟，你就别问我了。我买好就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我看那样子就知道有事，便对她说：“陈嫂，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告诉我，没事的。”
陈嫂眼泪流出来，害羞地说：“大兄弟，这段时间我的几条内裤和胸衣都被人偷走了。本来我以后是风刮到哪里去了，也没在意。没想到后来又丢了几条。再不去买我都没内衣换了。”
我说：“怎么会这样？工地上就你一个女人，男人谁要这东西呢。”
陈嫂说：“我也想不通呀。”
我想了一会，对陈嫂说：“陈嫂，你明天下午再去买吧。我帮你找找，如果找到就不用买了。”
陈嫂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问道：“找？到哪去的找呀？”
我说：“这你就别管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上班后，我把工作安排好之后，就回到工棚，一张床一张床地翻找。结果在小黄的枕头下面发现了几条女人的内裤。
我当即把小黄找来，狠狠地给了一记耳光，说：“臭小子，这东西能解馋还是能解渴呀？你拿点出息出来，好好挣钱。有了钱不就有媳妇了吗。以后再干这事，请你走人。”
小黄连忙求饶，说：“哥，我以后不敢了。求你别声张好吗。”
我看他认错了，就说：“好。以后好好干活，不做丢人的事，哥就替你保密。”
中午休息时，我把找到的胸衣和内裤还给了陈嫂。陈嫂一看，十分惊讶，问道：“大兄弟，你是从哪找到的？”
我说：“陈嫂，找到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别问了。”
陈嫂说：“大兄弟，想不到你还是破案高手呀，不做警察太可惜了。”
由于兴奋，陈嫂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不禁让我砰然心动。真是好可爱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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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不久，我看陈嫂情绪不太好，见到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太放心，那天晚饭之后，我就来到工具房，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一进屋子，陈嫂就门关上了。里面也没有凳子，我就在床边坐下了。我问她说：“陈嫂，你遇到啥事了？”
陈嫂在我的身边坐下，然后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陈嫂，你咋了？”
陈嫂说：“大兄弟，我怕？”
我说：“陈嫂，怕啥呀？快告诉我。”
陈嫂说：“大兄弟，这些天夜里老是有人敲工具房的门。”
我一听十分吃惊，问道：“还有这事！你知道是谁吗？”
陈嫂说：“大李，老陈，小赵都敲过。”
我一听，怒火中烧，说：“真是混蛋！陈嫂，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陈嫂说：“没有，我把门拴死了。”
我说：“这就好。陈嫂，你放心，我来收拾他们。”
陈嫂想了想，说：“大兄弟……大家出来打工都不容易。男人长期与老婆分开，对女人有些想法也正常。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我说：“不行，不收拾他们，他们还会骚扰你的。”
陈嫂低下头，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害羞地对我说：“大兄弟，要不，以后你晚上就住这儿吧。这样，他们就不敢来了。”
我一听，大惊，说：“陈嫂，这……这不行呀……”
陈嫂一听，问道：“大兄弟，你不喜欢嫂子？”
我连忙回答说：“好嫂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可是，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呀。”
陈嫂说：“大兄弟，嫂子不要你娶我。我们在一起互相照应，不影响家庭。大兄弟，嫂子喜欢你。”
陈嫂说着，就紧紧地抱住了我，深情地吻我。面对这个可人的女人，我很快就沦陷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看到身边的陈嫂，我矛盾极了。觉得自己做了有违道德的事情，对不起老婆和陈嫂的男人。可是我又觉得陈嫂这个可怜的女人真的需要我来疼她。
上班之后，我没回工棚睡觉的事就在工地上传开了，工友们背着我们窃窃私语的。
后来，老板知道了这事，把我叫到工地办公室说了一顿。我赶紧求饶说：“老板，陈嫂真的很可怜，我不能不管她。求你保密好吗？”
表大兄弟说：“你们住在工具房里，大家都看得到，咋保密呀！我看你们出去租间房子过吧。我就装着不知道了。”
我一听，连忙说：“谢谢老板，我明天就出去租房子。”
后来，我就在工地附近租了一间民房，和陈嫂过起了二人世界。我们互敬互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可是，甜蜜过后，我常常自责。有时我也为我们开脱：男人女人在异地他乡打工也真不容易。上帝会原谅我们的。
一转眼春节到了，工地放假了，我们都要回老家过年了。我提前给陈嫂买好车票。
陈嫂平时的工资都寄回家还债了，自己一直穿着老家带来的老粗布衣服。我看不过去，就把她带到商场，给她和她的女儿买了几件新衣服。回到出租屋之后，我又给她一些钱，但她坚决不要。后来，我装着生气了，她才收下了。
明天陈嫂就要回老家了。晚上，她老是粘着我。一会哭一会闹的，把我弄得六神无主。她对我说：“大牛，你真是个好男人，你要是我男人该多好呀。”
我说：“陈嫂，谢谢你这么看我。可是你有男人和女儿，我有老婆和儿子，我们这辈子不可能了。下辈子吧，下辈子大牛大兄弟做你的男人。”
陈嫂听了，呜呜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大牛，如果春节后我男人不让我出来咋办呢？”
我说：“陈嫂，人各有命。你就和你男人好好过吧。日子会好起来的。”
陈嫂一听，对我又捶又打，一会儿又抱着我，呜呜地哭了。
我知道，大半年的共同生活，陈嫂已经对我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我们都有家庭，我虽然喜欢她，但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陈嫂送到了火车站。在列车车厢门口，陈嫂抱着我不肯上车。直到乘务员要关门时，陈嫂才急匆匆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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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开动了，一会儿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时，我的眼睛润湿了，因为我知道，今日一别，很可能后会无期。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的时光，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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