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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的像,尚小云的棒,程砚秋的唱,荀慧生的浪”——这是“通天教主”王瑶卿对京剧“四大名旦”各自表演突出的特点的一字评价(以下简称“一字评”)。对于它的起始缘由,有两种传说。

梅兰芳

尚小云
一种是说荀慧生听完这“一字评”后,马上回了王瑶卿一句:“您也够臧的!”显然,这句话荀慧生听来并不感到顺耳。还有一种说法是王瑶卿说完前三个人的特点之后,荀慧生马上接茬笑着说道:我知道您是要说“荀慧生的浪”。虽然说法不同,但相同之处是王瑶卿说这“一字评”时,荀慧生都在场。
“浪”这个字若用在女性身上(荀慧生演旦角),应该是解读不出有夸赞成分的,故而现今的一些京剧研究专家都曾想洗白这个“浪”字,对这个字的含义进行正向的解释。其中,对这“一字评”做出过系统解读的有京剧作家、评论家徐城北先生。

程砚秋

荀慧生
而在我看来,以上两种传说,无论哪一种更接近事实,这个“浪”字绝非是褒义,但也不一定是纯粹的贬义,这里有很大的玩笑成分在内。如前一种更像是王瑶卿和荀慧生的开玩笑,后一种则属于荀慧生的自嘲,不过,虽说是玩笑话,但也并非是晴天下雨,无风起浪。
从一些回忆文章中可以看出,王瑶卿本人平时的言谈本来就多有幽默之语,所以,今天的人们就将这“一字评”权当作一件趣闻听听就好了,无须为尊者讳,也无须进行学术思维的解读。

荀慧生 游龙戏凤
旧时,归于“粉戏”的剧目以花旦戏最多,仅在民国期间,就至少被禁演过两次,因此,演员的表演中有一些色情成分在内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像荀慧生、筱翠花这些花旦大腕的表演艺术绝非是以“色”赢人,扬名立万的,否则也不可能到了青春逝去,年老色衰的年纪时,他们的表演还能具有那么强大的吸引力。

荀慧生 嫦娥奔月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那个时代人的思想观念要比现在的人们保守、甚至封建得多。像“思春”的表演常被说为色情;再如《乌龙院》中阎惜娇与张文远偷欢,听到宋江叫门,提着裤子从下场门跑上来,这依然可视为色情。
抖音上有一条视频,内容是孙元喜在不久前回忆赵燕侠往事的,他说赵燕侠演九花娘(注:九华娘是京剧《捉拿九华娘》一剧中的角色),只一个出场“就别提多黄色了”。然而,一个简单的出场又能怎么样的“黄”呢?可见,那个时代的“色情”与今天的“色情”是有着霄壤之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