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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桥跟随毛主席十五年,见证了许多历史性时刻,也见证了毛主席许多不为人知的感情流露,被人们称为“最了解毛主席的人之一”。
在他的印象中,毛主席的生活是非常俭朴的。若没有他的亲口允许,一件新衣服都不能为他添置,以至于毛主席的衣服总是补丁套着补丁。
从1953年底到1962年底,毛主席没有做过一件新衣服。他总是用清水洗脸,从未用过一块儿香皂,手染了墨汁或者油污洗不掉,就用洗衣服的肥皂洗;他从没用过护肤品,甚至没有用过牙膏,只用廉价牙粉刷牙。
“我不反对用牙膏,生产出来就是为了用,都不用还怎么发展?不过,牙粉也可以用,等将来经济上去了,人人都用得起牙膏了,我也会用。”
毛主席使用的被褥都是普通棉花做的,里外白布,几十年保持不变。他的内衣内裤以及长筒线袜更是补了又补,以至于坐下来稍不注意就会露出补丁,接待客人时工作人员时常提醒他“家丑不可外扬”。
毛主席还十分恋旧,不让别人随便扔他的衣服。记得1950年的一天,毛主席午睡过后要参加一场会议,就让卫士李家骥找一件新的衬衣穿。
李家骥笑着说:“主席,你哪儿还有新衣服呀,都是补丁的。”毛主席说:“就是你补过的那件。”在毛主席眼里,补过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新的。
提到那件衬衫,李家骥脸色突然一僵,他当然记得毛主席说的是哪件衣服,不过,这件衣服已经被他送人了,而且是当了孩子的尿布。
李家骥不敢对毛主席说出实情,便对毛主席撒谎称将衬衣改小后送给同事家孩子穿了。毛主席得知衬衣没有被扔掉,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也好,给孩子穿,很好。”
多年以后,李家骥才知,那件衬衣也并没有做成尿布,那位同事听说是毛主席的衬衣便保存了下来。
毛主席的衣服全部都是有补丁的,若实在没办法补了,衣服就会变成补丁布,一点儿都不能浪费。
曾有一件衣服让李银桥印象十分深刻。那是1947年在陕北杨家沟时,他从毛主席的衣服中找到了一件磨得薄如蝉翼而某些部位补丁摞补丁又厚得像硬纸板的灰军装。
毛主席的衣服有补丁不奇怪,但这件衣服实在没有办法再穿了,李银桥便对毛主席说:“主席,再穿就该出洋相了,说不定你哪天作报告,一上台就会碎成布片。”
毛主席听后并未说话,就见他接过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大腿上,像抚摸伤病员一样抚摸着那件旧衣,将衣服上的褶皱全部抚平,忽然说:“它跟我参加过洛川会议呢。”
李银桥突然看见,毛主席的眼眶里似乎流出了泪水,自从来到毛主席身边,他还从未见过毛主席哭泣。他不敢打扰,也有些伤感地站在一旁。
片刻,毛主席叹了口气说:“这样吧,用它补衣服,它可以继续发挥作用,我也能继续看到它。”
李银桥回忆,毛主席讲这些话时的语调,仿佛眼前看到的不是旧衣服,而是一位共患难的老战友。
当时李银桥刚刚来到毛主席身边,还不了解这件衣服对毛主席的意义。直到后来,毛主席的外孙女孔东梅在书中提到这件事,才知毛主席当时正通过这件衣服怀念着另外一个人——贺子珍。
1947年,贺子珍回国,此时她离开祖国已十年时间。而这件已经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正是贺子珍亲手补出来的,之所以变得“薄如蝉翼”,也是因为贺子珍一次又一次地揉洗。
当然这件衣服也可能被别人洗和补,但毛主席特意强调“洛川会议”确是真的在怀念贺子珍。
洛川会议是在1937年举行的,当时毛主席和贺子珍的感情正经历着坎坷。
据当时毛主席身边的一位警卫员讲,那时贺子珍时常与毛主席吵架。有一天,两人又吵了起来,毛主席生气地指着贺子珍说:“我们不能再吵了,这三间窑洞 ,咱个人住个人的,谁也不见谁,这样总可以不吵了吧?”
这之后,毛主席就去了洛川开会,提出了我党领导抗战的政治主张以及坚持全面抗战的一系列方针。
但就在洛川会议不久,贺子珍就不见了,当时警卫员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才知她去了苏联。
毛主席睹物思人,看到那件陪他参加洛川会议的衣服,就好像看到了贺子珍,所以十多年来他一直不让工作人员扔掉这件有关贺子珍的衣服。即便不能再补了,他还是希望这件衣服能够留下来当做补布,无形中他能看到它。
李银桥来到毛主席身边时贺子珍已经离开,他没有见过贺子珍,更没有亲见毛主席与贺子珍之间的感情,所以并不知道这件衣服对毛主席的意义。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洞悉到毛主席的情感,因此才会觉得毛主席看衣服就像看一位共患难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