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规定是跟着时代变化来的,但这个规定的实施,却让孙存良的人生轨迹变了样。
他压根儿没想过,会因为多生了几个孩子,结果工作给丢了。
他压根儿没想到,“超生”这事儿不过是用来撵他走的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竟是“有人花钱把他的职位给顶了!”
【因“超生”被开除】
1992年夏天那会儿,河南的一位老师,孙存良,正给学生们上课呢,突然,学校的管账的孙卫星,砰砰砰地敲起了他教室的门。
“孙存良,麻烦你出来一趟!”
瞧着孙卫星那张紧绷的脸,孙存良心里直打鼓,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
那时候,对超生管得特别严,可孙存良家还是有了四个娃。
孙存良平日里藏得挺深,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不过这次领导一来,孙存良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像是有点麻烦了。
就像春晚小品“超生家庭”展示的那样,一旦超生被查出来,不光得交罚款,要是你是公务员,那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孙存良迈出教室的门,紧接着孙卫星的话飘进耳朵:“有人把你的超生情况给捅上去了,现在学校没得选,只能让你走人。”
孙卫星那番话让孙存良吓得直冒冷汗,他焦急地问:“我家里还有四个娃等着养呢,难道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谈到孙存良的事儿,孙卫星只能苦笑着,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紧接着,就听“砰”地一下,孙存良立马就晕倒在地上了。
结果就是这样,孙存良没了那份稳定的工作,只好带着一家老小,灰溜溜地回老家务农去了。
【没开除】
单靠种地,根本养不活一家六口人,孙存良没办法,只能收拾好东西,跑到广东、深圳去打工,这才好不容易让家里日子能过得下去。
每天忙完一天的活儿,孙存良往床上一躺,心里头就忍不住琢磨起自己被炒鱿鱼那天的种种。
孙存良觉得那天简直就是场灾难,心里直嘀咕,这糟糕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到了2000年快结束的时候,孙存良在外头忙活了一整年,终于回到了家。他给孩子们带回了好多没见过的小吃和好玩的玩具。
瞧着孩子们那纯真的笑容,孙存良心里头的纠结缓和了不少。
只要能让孩子们健康长大,咱们多吃点苦、多受点累,又算得了啥呢。
吃晚饭团圆那会儿,九岁闺女孙艳像是突然想起了啥,就问:“老爸,你以前教书的那个地方,有没有碰到跟你名字一模一样的人啊?”
听到闺女这么说,孙存良咧嘴一笑,摆了摆手:“老爸这姓确实挺大众的,但名字嘛,那可是独一份儿的。”
女儿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问孙存良:“哎,对了,我前几天在学校公告栏上瞄到工资单,上面竟然有你的大名呢!”
这话让孙存良心里不平静了,一个糟糕的念头冒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孙存良一大早就奔到了他以前工作的那所学校,一看工资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是咋回事呢,孙存良难道其实根本没被学校踢出去?
【张冠李戴】
孙存良想了解清楚自己的工资情况,于是拿着身份证和工资单跑到乡政府,打算亲自核对一下工资记录。
这一查可真行,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孙存良正盼着结果的时候,那个以前告诉他被开除消息的孙卫星,冷不丁地拿着孙存良交上去的工资表找来了。
别查了,你那活儿已经有人接手干了!
孙存良瞅着以前挺合得来的孙卫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可是顶着别人的名头去占便宜,你们咋有这么大的胆子?”
孙卫星哼了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说:“我不开口,你不说,谁又能晓得这事儿呢!”
来讲讲,孙卫星扔下五千块钱,还狠狠地威胁孙存良说:“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你们全家都得小心。”
孙卫星一走,孙存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当年超生的事儿压根儿就没人往上报。这一切都是孙卫星搞的鬼,他就是想把职位挪给他小舅子南纪成,所以才故意演了那么一场大戏。
孙存良心里清楚所有情况,所以对孙卫星的警告根本不当回事。到了2001年,他就直接找县纪委反映了情况。
他要是举报失败了,那就再来一次。
2010年的时候,有几个不良少年突然闯进了孙存良的家,二话不说就把他家的大门给砸了个稀巴烂。
女儿在跟孙存良通话时,讲起南纪成那位七十多岁的老爹也来捣乱了。
南纪成老是威胁孙存良,逼得孙存良没办法,为了女儿的安全考虑,最后只能跟南纪成他们签了个和解协议。
2017年快结束的时候,南纪成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因为他到了该退休的岁数:“你那身份证能不能先给我用一下,我得给你办退休手续。”
那时候,南纪成才43岁,就想了个法子,用别人的名字去申请退休,居然成功了。
孙存良如今六十岁了,但还得为了生计到处忙活,一刻不得闲。
要是南纪成真的达成了心愿,那对孙存良和那些上了年纪还在打工的人来说,得多不公平啊。
【迟来的正义】
孙存良为了讨个公道,掏出了自己的老本,请了个律师帮忙。他还亲手写了一封揭发信,直接送到了县委那里。
这回县委总算有了动静,他们在2018年先动手,把南纪成的教师资格证给吊销了,还撤了他的职,另外还开了一张一千元的罚单给他。
这一切的源头,孙卫星以及那些参与其中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瞧着这制裁的结果,孙存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心里的憋屈,总算是有个地方能说了。
孙存良呢,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日子里。不过说来也怪,打那以后,他晚上再也没有被噩梦缠身过。
2021年春天那会儿,孙存良冷不丁地收到了政府寄来的一封信,信里头告诉他,省里头打算给他六十万块钱的补偿款。
那时候正好是疫情时候,孙存良没了收入,这笔钱对他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不过,当孙存良瞅见那封信,脸上没露出一丁点儿高兴劲儿,反倒是愁云满面地说:“我被炒了也是活该,政府咋还给我钱呢?”
六十万的赔偿金,可不是说给孙存良补偿当年被炒鱿鱼的事儿,这钱是赔给他那被人家顶替了整整二十九年的冤屈。
真相和公正或许来得慢些,但终究会到来,从不爽约。
像孙卫星、南纪成这样的人,他们滥用职权来谋取私利,早晚会被法律给收拾了。
拿到国家赔偿后的孙存良,总算是能安心享受他的晚年生活了。
同时也盼着,以后能别再有人像孙存良那样,受上整整二十九年的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