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贱女虐身又虐心,我彻底死心投河自尽。
再睁眼,却已经穿越回到1977。
悲剧还未启动,一切还来得及。
甩掉渣狗,虐惨贱茶,一心高考,投身爱国行列。
上一世, 她对他死缠烂打, 他弃之如敝履。
这一世,她对他冷若冰霜,他却至死不渝。
1
1977年,军区总医院。
楚盼刚从黑暗中醒来,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不是段团长的未婚妻吗?怎么不给她安排病房?要和我们挤医院大厅?”
“听说她伤了段团长的青梅咧,人段团长现在围着他的小青梅急得团团转,哪有空管她。”
“哎哟,那还真是活该。”
……
楚盼微微转头往话音方向看去,说话的俩人纷纷闭上了嘴。
“楚同志,你醒了。”护士过来换掉已经见底的药水。
她居然没被淹死?
楚盼看着挂瓶上的日期,猛然一惊,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哑声问:
“小同志,现在是几几年?”
护士弯了弯眼睛:“怎么晕傻了?现在是1977年8月21日。”
1977年,她还没和段司煜结婚,一切都来得及。
楚盼还没从重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阵哒哒的军靴声由远及近,听起来很急切。
段司煜一身严肃军装,面色严峻,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与楚盼记忆中十年前的模样重合,她屏住呼吸不敢看向眼前人。
“她怎么样了?”段司煜语气冰冷至极,带着微微怒气。
小护士答道:“楚同志只是吓晕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楚盼只觉得自己手臂吃痛,针头被硬生生扯出来,血管开始冒血。
“疼!”楚盼忍不住开口。
段司煜仿若没听到一般,依旧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往外走,直到进了一间高级病房才停下。
“医生!输她的血!”
楚盼刚从昏迷中醒来,脸上毫无血色。
医生看了她一眼,对段司煜说:“段团长,江同志还没到要输血的地步,抽人情血是不对的。”
这时在一旁的江母怒气冲冲上前拽住医生的衣领:“不输血,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
段司煜眼眸看着病床上毫无苏醒痕迹的江婉,咬了咬牙:“带她去抽!”
医生看着俩人态度强硬,没办法,只能把楚盼带下去检查。
楚盼此时还晕乎乎的,只能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段团长,楚同志的血液检测显示贫血。”
“抽!”段司煜丝毫不带犹豫。
医生看着楚盼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只抽了200毫升意思意思,但人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楚盼再次从病床上醒来,段司煜正坐在她身边,
段司煜见她醒,微微皱了下眉头:“醒了,就去给江婉道歉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
楚盼缓缓动了下身子,只觉得浑身无力,晕乎乎的脑子开始逐渐清明了起来,
她记得这天,江婉约她去文工团,说很重要的事情找她,是关于段司煜的,然而等她到的时候却见江婉阴冷地笑了一声,自己从二楼跳了下去,楚盼被眼前的场景惊到大喊了一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闭眼前他看见段司煜飞奔向江婉。
“我不去。”楚盼转过头声音冷淡。
“你把江婉推下楼,害她双腿骨折,以后都没法在文工团跳舞了,你不应该去道歉吗?”
“咚”的一声,段司煜的拳头重擦着楚盼的耳朵重重地落在了床上。
2
楚盼被迫把头转回来看着一脸愤怒的段司煜,声音沙哑又无奈:“我没推她。”
“还狡辩!现场就只有你一个人在,难道江婉自己跳下去的?她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不成!”
俩人的动静不小,很快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楚盼不再反驳,只是看着段司煜苦涩地笑了笑。
上一世段司煜也是这样认定了是她干的,任凭怎么解释都无用。
如果早点看清楚她与段司煜这段感情,她上一世也不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
楚盼与段司煜僵持不下,这时一位小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气都没喘匀就说道:“段团长!江同志吵着要见您,您要是再不过去,她就要砸东西了。”
段司煜瞥了楚盼一眼,匆匆离开。
一连两天,他也没过来看楚盼。
楚盼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临走的时候正好路过江婉的病房。
房门大开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段司煜正把剥好的橘子喂到江婉嘴边,江婉含羞咬过橘子,嘴唇轻触段司煜的指尖。
“段哥哥剥的橘子就是甜。”
“那我再多剥几个。”段司煜宠溺地揉了揉江婉的头发。
一向冷冰冰的段团长居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这是她一直奢侈的温柔,却被江婉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舌尖不由泛苦,蔓延至心头。
“楚同志?”
这时医生走过来,看到楚盼十分惊讶。
他往病房一瞄,也看到了里边如胶似漆的俩人,面色有些尴尬地开口:“来找段团长?”
楚盼扯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楚盼和段司煜的婚事是父母包办的,但楚盼见段司煜的第一眼就喜欢他,段司煜虽然没表现出喜欢,但他不排斥这段关系,俩人一直相敬如宾,直到他的小青梅回来,一切都变了。
段司煜冰块脸只对江婉笑,江婉的每一次表演,段司煜都在台下为她鼓掌,段司煜前脚说忙没空陪她,后脚就陪江婉去看电影,俩人过分的亲近让楚盼也哭过闹过。
但段司煜每次都说只把江婉当作妹妹看待,指责她无理取闹。
上一世楚盼与段司煜的婚后生活根本不幸福,特别是段母去世后,段司煜认了江婉做干妹,两人来往更加密切。
十年里,俩人因为江婉不断地吵架,段司煜常常夜不归宿,每回早晨都是江婉把人送回来的,再露出暧昧的痕迹来讥讽她一番。
后来江婉带着一个孩子上门,楚盼觉得累了,她对这段关系心力交瘁。
所以当江婉把她推进河里的时候,她都没想着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渐渐沉入水底。
没想到老天爷居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她绝不会在段司煜身上浪费时间。
回来的路上,天空飘雪,刺骨的寒风灌入,骨缝的痛感让楚盼再一次确定她真的重生了。
刚踏进院子里,楚盼妈就恶狠狠地跑到楚盼面前,扯起她的耳朵大吼:
“你个没用的,居然弄伤了段司煜的青梅?要是他因为这个跟我们家退婚,那些彩礼怎么办?你弟弟的老婆本怎么办?”
3
段父生前欠楚家一个人情,所以才有了两家联姻。
在楚盼的父母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件帮弟弟攒彩礼的商品。
父亲在一旁冷眼旁观,弟弟吧唧吧唧吃着鸡腿,还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自己父母的偏爱向来如此明显。
耳朵的疼痛,让楚盼眼底不禁泛起泪花。
“妈妈妈!疼疼疼。”
“还知道疼!你就该安分一点,好好想想怎么取得段司煜的欢心才是正事!”楚盼妈用尽力气一拧,才松了手。
转身回到饭桌上,给楚盼的弟弟又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
“乖仔,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的。”
楚盼捂着通红的耳朵,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回到了那个让她直不起腰的小房间,心里暗暗发誓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一晃两个月,楚盼守在收音机旁边,手心全是汗。
滋滋两声过后,收音机里传来她期盼已久的声音:
“中断十余年的高考恢复考试。”
上一世,楚盼也去参加高考了,只是在考场上被搜出了小抄,被判作弊取消考试资格。
这小抄是楚盼妈故意塞进楚盼笔杆,又向督导组举报的,她嘲笑楚盼不自量力,又担心她真考上大学跑了,段司煜那怎么交代?
楚盼抓紧自己的衣角,这一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断送她的前程。
“死丫头,还不收拾好回段家?坐着跟死鱼眼一样!”楚盼妈尖厉的声音响起来,楚盼紧张地关掉了收音机。
自打楚盼和段司煜订婚,两家父母觉得让楚盼搬到段家,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从医院回家的第二天,楚盼妈本想把楚盼拎回了段家,楚盼说段司煜正在气头上,她回段家只会让段司煜讨厌,不如等段司煜气消了再回去,楚盼妈觉得有点道理,也就没再赶她回去了。
期间,段司煜也来找过她几次,都是奉段母的命令,他见楚盼也没好脸色,要不就让楚盼去和江婉道歉,要不就说江婉矫情。
后面江婉出院住进段家疗养,他就不来了,估计段母也觉得楚盼现在回段家也不合适。
楚盼妈进门就一脸狐疑地盯着楚盼,又看了几眼收音机后,手“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外头广播传了个遍,恢复高考了!你丫的是不是想去高考!”
“不是,我都要嫁给段司煜了,哪有心思去高考啊?”楚盼赔笑,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楚盼妈冷哼一声鄙夷道:“就你这猪脑袋能考上才怪!赶快收拾收拾回段家,那个骚蹄子今天走了。”
骚蹄子当然指的是江婉,段司煜有婚约是人尽皆知,江婉住进段家,明显不合规矩,这几天周围流言四起,连上面都旁敲侧击让段司煜注意影响。
所以江婉腿一好,段母就赶紧催她搬走。
楚盼回到段家,正好撞见段司煜帮江婉搬东西。
她装作看不见两人直径往她的房间走去,段司煜见她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头。
楚盼一进房间就发现物件的摆放都不对劲,好多东西都移了位置,她心里颤,连忙掀起床褥,东西果真都不见了。
4
压在垫子下面的布票、肉票不翼而飞,装耳环项链的匣子里也空空如也,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你动我东西了?”
楚盼问的时候,段司煜正细心给江婉整理衣服,那眼底的柔情对她从未有过。
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知道那衣服是新做的。
“我没有。”江婉咬着嘴,眨巴双眼无助看着段司煜,仿佛受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这是做什么,一进来就找江婉的麻烦,上次的事你还没道歉!现在又搞出新花样了?”段司煜上前一步把江婉挡在了自己身后。
楚盼气笑了,不明白段司煜这智商是怎么当上团长的。
“你说不是她拿的?这期间就你们三人,不是她就是你,总不能是段阿姨吧?”
段司煜闻言瞬间愠怒,提高音量道:“楚盼!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
楚盼倚在门框上看着躲在段司煜身后一脸无辜的江婉冷笑:“不问就拿即是偷,江婉,亏你还是读过些书的,手脚这么不干净。”
“段哥哥。”江婉摇了摇段司煜的衣角,眼泪说着就要掉下。
“是我让江婉去你房间拿的!上次的事要不是江婉好心不想追究你,你就进局子里了,她拿点东西做补偿怎么了?”
“她是不想还是不敢?”楚盼的眼神变得犀利,江婉不由得回避了她的目光。
事情的真相如何,楚盼和江婉都清楚。
“段司煜,其他的她拿了就拿了,但这布票是我攒来做喜被用的。”
楚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那酸涩在其中不断翻涌,搅的人满心都是这种难受的滋味。
楚盼妈打定了一件嫁妆都不会出,更别说给她缝喜被了,为了不让人笑话,楚盼只能自己做,这年代的物资都是定额的,布票她也足足攒了大半年。
段司煜一怔,楚盼还从没喊过他全名,他也不知道这布票原来是这个用途。
“段哥哥,我不知道这个,不然我这身衣服,就拿给楚盼姐穿吧。”
江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着就要解开自己身上的大衣。
“这个你穿着,布票我再想办法找人借就是了。”段司煜止住江婉解扣子的手,又仔细地帮她系上。
楚盼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喉咙堵得厉害:“不用了,不需要。”
她不会和段司煜结婚,那喜被自然不用做了。
段司煜蹙了蹙眉,他想问楚盼说的不需要是什么意思却被江婉的哭腔打断。
“段哥哥我腿好疼。”江婉可怜兮兮地望着段司煜,边说着边捂住自己腿。
段司煜一把横抱起江婉走向旁边的客房,留给楚盼一个略带埋怨的眼神。
江婉亲昵地搂着段司煜的脖子,朝他身后的楚盼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楚盼冷眼看着俩人的背影刚迈出大门,买菜的段母正好回来。
“盼盼你可回来了,阿姨买了你喜欢的菜,一会儿做给你吃。”
“不麻烦段阿姨了,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就不吃饭了。”楚盼语气里疏离又客气。
楚盼步调走得快,段母还没问清楚人就已经十米开外了。
“段司煜!人怎么还没送走!难怪盼盼不乐意回来吃饭呢!”
“妈,江婉她现在脚疼,走不动。”
“她爹娘是死了吗?让人来接她!”
段母的嗓门大,楚盼走得老远也听得清楚,她还真不是因为江婉才不回来,而是今天要去递交高考报名的资料。
5
到高考报名点,楚盼将资料递给审核员。
楚盼是段司煜的未婚妻,审核员见到楚盼有些诧异道:
“楚盼同志,你确定要参加高考?你和段团长不是打算过年完婚吗?”
“听说上边器重段团长了,指不定这两年就升了咧,你做团长夫人在家享福就好了,干嘛去遭读书那罪。”
一旁有人也认出楚盼跟着附和:“是哩,是哩,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嫁个好男人再生个胖小子那才是正经出路。”
楚盼神色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开口说:
“女孩子怎么就只有结婚生子一条路了?毛主席说过咱们妇女都能顶半边天呢,如今正是报效祖国的好机会,我们也应该响应国家号召,投身祖国建设。”
审核员闻言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楚同志有觉悟!”
说完拿起楚盼的材料看了两眼。
“理科啊?女孩子学起来不容易咧。”审核员啧啧两声。
楚盼本来理科学得好,但上一世,周围人都说文科当老师有保障,她也随大流报了文科。
重生的楚盼有比这个时代多十年的记忆,她深知国家军工事业百废待兴,正是需要科研人才的时候,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在报名表上填了理工。
“诶,楚同志,你改名了啊?”
“是啊,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就给改了。”
“是吗?期盼,期盼,多好的寓意啊。”
楚栀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楚栀,曾用名楚盼。
最开始她的名字叫楚盼儿,楚盼的父母给她上户口的时候,工作人员坚决不同意,说他们是重男轻女,这才硬生生地把儿字划掉。
不过他们父母都一直叫她盼儿,楚盼妈还特别骄傲给她取了这个名字,所以她才有了弟弟。
楚栀重生回家那一天,就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改掉,选了最爱的花做名字。
她骗父母结婚报告需要按手印,实际上按的是改名同意书,还好这俩人不认识字。
高考,离开这里,离开段司煜。
楚栀回来的路上又去买了几本参考书,回到段家,天已经暗了,段司煜在她的房前踱步。
见到楚栀,他轻咳一声,声音依旧冰冷:“妈给你留了饭在厨房。”
“不吃了,今天吃过了。”楚栀脸色淡淡,避开段司煜就往里走。
“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段司煜坚毅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气,但又突然想到今天段母斥责他的话,语气缓和了些:“妈的心意。”
楚栀深深呼吸了几才说:“我过会儿吃。”
段司煜见她服软心里畅快了一些:“闹也闹过了,别再整天疑神疑鬼地针对江婉,我和她没什么,有我父亲的遗愿在,你还怕我不娶你不成?”
“知道了。”楚栀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
她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让段司煜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是哪奇怪。
借着昏暗的灯光,段司煜目光移动到了楚栀的手提袋,楚栀感觉到他的目光,手掌下意识攥紧袋子。
“你买这些书是要干什么?想参加高考?”
段司煜一脸严肃地怒声质问,他看见了教辅书露出一角。
6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袭来,楚栀顿感四肢冰冷。
上辈子段司煜对于她参加高考嗤之以鼻,嘲笑她是异想天开。
楚栀被诬陷作弊,段司煜也不相信她,甚至说她作为军区家属,应该罚得更重些,原本只是拘留10天硬是被拘留了一个月。
这一世她不想让段司煜知道,于是随口扯了个谎:“给我弟弟买的。”
段司煜眼底的疑问没有彻底打消,他眯着眼打量着楚栀:
“楚盼,多陪陪我妈,别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上边打算明年开春提拔我,你别这时候出乱子,我升了,对你也好。”
军队每年考察,家庭关系这一点尤为重要,楚盼在外人面前和段司煜装了十年的恩爱夫妻,看着他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或许在段司煜眼里,她永远只配做他的附属品,永远都离不开他。
段司煜见楚盼楚栀没反应,也懒得浪费自己的情绪,只将结婚报告表递给她扔下一句“赶紧填了吧”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楚栀捻着薄薄的一张纸,心里苦笑了两声,抹去眼角两行清泪,随意塞进包里。
就是这一张薄纸困住了她的后半生。
几天后,楚栀回供销社上班,柜台前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江婉已经没了之前病恹恹的样子,还烫了个大波浪,还画了个大红唇,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模样。
“哎呀,段哥哥没和你说吗?他已经帮你辞掉供销社的工作了,还安排我接了你的岗。”
江婉捂着嘴做诧异,眼里得意的不行。
楚栀辛辛苦苦考上的供销社段司煜就这么随便换了人进来。
一贯刚正不阿的段司煜居然也学会走后门了,真不怕被查,他的一世英名扫地。
楚栀这几天都在偷偷熬夜温习,脸色憔悴了不少,她没力气和江婉浪费口舌,自顾自地到柜台后面收拾起之前落在这儿的东西。
江婉以为她是不敢回击,嘴里还在不依不饶:
“你做了段哥哥的未婚妻又如何,他的心可一直都在我这,你永远都别想抢走段哥哥!”
“你知道段哥哥身上有几颗痣吗?屁股上有块胎记?不会到现在你们连嘴都没亲过吧?他的嘴可软了。”
“你也别太得意了,只要段哥哥爱我,团长夫人早晚是我的!现在不过是我大发慈悲可怜你,你就珍惜着吧。”
楚栀觉得她可笑至极,她真那么喜欢段司煜,那是家里安排省城的婚事就应该拒绝啊,这样她也不会和段司煜有纠缠。
现在省城的退婚了,她又灰溜溜跑回来整天围着段司煜段哥哥的叫。
“你现在让段司煜娶你!我二话不说写你的名字。”楚栀拿出了那张结婚报告单拍在柜台上。
江婉当然不敢,谁不知道段司煜把父亲的遗言看得比命重要,她脸色涨红,眼底多了几分狠厉:
“你装什么大度!要不是你耍心机让段阿姨讨厌我,我早就嫁给段哥哥了,还有你什么事!”
“嫁嫁嫁!你去嫁!我不会和段司煜结婚!”
楚栀被扰得烦了,瞪着眼睛看着江婉。
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低沉的男声:“楚盼——”
她怔然回头,段司煜眉头紧锁。
“你不打算结婚?”
7
江婉看见段司煜眼眶唰地变红朝他怀里扑去。
“段哥哥。”
段司煜先是一脸宠溺地一手环过江婉,紧接着抬眼看着只字未写的结婚报告单,怒声质问楚栀:“你什么意思?”
楚栀看着甜蜜的两人,只觉得一阵无力:“没什么意思,气话而已。”
“不是让你早点把单子签了吗?”段司煜对江婉可以轻声细语,对楚栀总是一副命令的态度。
楚栀抽出一支笔,三下五除二就把资料填完,最后重重地签下两个字——楚盼。
“可以了吗?”楚栀把报告单递过去给段司煜。
段司煜此刻一手抱着江婉,一手拿着一份热乎乎的早餐,没手接,楚栀当作看不见,直接松了手任由报告单飘落在地上。
“你又在闹什么?”
没等楚栀说话,江婉在段司煜怀里哭哭唧唧起来。
“段哥哥,我还是不要在这里工作了,惹楚栀姐不开心了。”
“她害你跳不了舞,补偿你一份工作天经地义。”段司煜温声哄道。
江婉吸了吸鼻涕:“可是这样让你们吵架了,是婉婉不好。”
这知书达理的模样,又惹得段司翊更加怜爱了几分。
“乖,不哭不哭,我今天给你了你最爱吃的早餐,先去吃早餐,不然要得胃病了,吃完乖乖等我。”
谁也不会想到面色严峻的段团长竟也有这般柔情吧?
安抚江婉到一旁,段司煜捡起地上字迹潦草的报告单:“你就因为这个和怄气不填表?”
楚栀拿好东西就要往外走,段司煜直接挡在了他面前:“我不是说了你别为难江婉的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还有报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拿来儿戏,一点纪律都没有。”
“我没纪律,段团长就有纪律了?也是有妇之夫的人了,还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楚栀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拳,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你怎么就不相信?”
他话音刚落,江婉那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段哥哥,我烫到手了,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段司煜只犹豫了一秒,抬脚向江婉走去。
“哪里烫到了?”
“这里,段哥哥给吹吹。”
“好好好。”
……
段司煜,你看,你爱不爱其实真的很明显。
楚盼妈一大早就托人喊楚栀回家,她刚到家门口就被拧着胳膊拽进屋子里。
“你胆子肥了?都敢骗我们了?今早王婶都和我说,前段时间看见你去交表了!”
王婶就是上次附和的那位,好在楚栀说完投身祖国建设后她就走开了,并不知道她改名字的事情。
在段家复习总要偷偷摸摸的,笔记课本越来越多也没地方放,现在供销社也不上班了,索性摊牌,搬回来在家好好复习考试也好。
楚栀看着三人坚定地说:“是!我要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