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母亲偏爱,导至兄弟相残

萧家的老大 2024-11-01 15:10:52

由于母亲偏爱,导至兄弟相残

郑伯友战死后,被平王追谥为郑桓公。郑世子掘突嗣位,是为郑武公。武公乘着周乱,并兼了东虢及郐地,迁都于郐,谓之新郑。以荥阳为京城,设关于制邑。

郑由此亦逐渐强大,与卫武公同为周朝卿士。平王十三年(公元前758年),卫武公薨,郑武公独秉周政。只因为郑都荥阳,与洛邑邻近,或在朝,或在国,往来不一。

  郑武公夫人,是申侯之女姜氏。所生二子,长曰寤生,次曰段。为何叫做寤生?原来,姜氏夫人是在睡梦中产下此儿,觉醒方知。姜氏吃了一惊,所以取名寤生,心中便有不快之意。后来,生下次子姬段,长成得一表人才,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而且,多力善射,武艺高强。姜氏偏爱此子,心想,若袭位为君,岂不胜寤生十倍?屡次向郑武公,称道次子之贤,宜立为嗣。郑武公说:“长幼有序,不可紊乱。况寤生无过,岂可废长而立幼?”

于是,武公立寤生为世子。只以小小的共城,为段之食邑,因此称为共叔。这姜氏心中,愈加不悦。

郑武公去世后,寤生即位,是为郑庄公,同时代父为周卿士。姜氏夫人见共叔无权,心中怏怏。便对郑庄公说:“汝承父位,享地数百里,却让同胞之弟,容身之地如此狭小,于心何忍!”

  郑庄公回答:“惟母所欲。”姜氏则说:“为何不以制邑封给你弟?”

  郑庄公答道:“制邑岩险著名,先王遗命,不许分封。除此之外无不奉命。”姜氏:“其次则京城亦可。”

郑庄公默然不语。姜氏面容变色道:“再若不答应,只有将其赶到其他国家,让他别图仕进,能够糊口好了。”

  郑庄公连声道:“不敢,不敢!”只好唯唯而退。

  次日升殿,庄公宣召共叔段,欲封之京城。大夫祭足谏道:“不可。天无二日,民无二君。京城乃有百雉之雄,地广民众,与荥阳相等。况且共叔,是夫人的爱子,倘若封给共叔大邑,是有二君。恃其内宠,恐有后患。”

  郑庄公答道:“我母之命,何敢拒之?”

  于是,封共叔于京城。共叔谢恩已毕,入宫来辞姜氏。姜氏屏去左右,私下对段说:“你兄不念同胞之情,待你甚薄。今日之封,是我再三恳求,虽勉从之,中心未必和顺。你到京城后,要快快搜集车马,暗地作准备。倘有机会可乘,我会告之。你兴袭郑之师,我为内应,国可得也。你若代了寤生之位,我也死而无憾了!”

  共叔领命,遂往京城居住。自此国人改口,都称为京城太叔。开府之日,西鄙北鄙之宰,皆来称贺。太叔段对二位宰辅说:“你二人所掌之地,如今属我封土,自今贡税,都要到我处交纳,兵车都要听我征调,不可违误。”

  二宰久知太叔为国母爱子,有嗣位之望。今日见他丰采昂昂,人才出众,不敢违抗,且自应承。太叔托名射猎,逐日出城训练士卒,并收二鄙之众,一齐造入军册。又假出猎为由,袭取鄢及廪延。

  两处邑宰逃入郑国,将太叔引兵取邑之事,备细奏闻郑庄公。庄公微笑不言。班中有一位官员,高声叫道:“段可诛!”

  郑庄公抬头观看,是上卿公子吕。庄公道:“子封有何高论?”公子吕道:“臣闻‘人臣无将,将则必诛。’今太叔内挟母后之宠,外恃京城之固,日夜训兵讲武,其志在篡夺。主公可借我的兵马,直取京城,缚段而归,方绝后患。”

  郑庄公道:“段的恶行尚未显著,怎么可以诛杀?”

公子吕回道:“如今东鄙、西鄙被他收走,直至鄢及廪延,先君土地,岂容分割?”

  郑庄公笑道:“姬段是我母亲之爱子,寡人之爱弟。寡人宁可失地,岂可伤兄弟之情,拂国母之意!”

  公子吕又奏道:“臣非虑失地,实虑失国也,今人心惶惶,见太叔势大力强,尽怀观望。不久,都城之民,亦将会怀贰心。主公今日能容太叔,恐异日太叔不能容主公,悔之何及?”

  郑庄公说:“卿勿妄言,寡人当思之。”

  公子吕出外,对正卿祭足说:“主公以宫闱之私情,而忽视社稷之大计,我非常担忧。”

  祭足说:“主公才智兼人,此事决非坐视不理,只因大庭耳目之地,不便泄露。你是贵戚之卿,若私叩见,必有定见。”

  公子吕依言,直叩宫门,再请郑庄公求见。庄公说:“爱卿此来何意?”

  公子吕说:“主公嗣位,非国母之意也。万一里外合谋,变生肘腋,郑国非主公之有矣。臣寝食不宁,是以再请!”

  郑庄公说:“此事有碍于国母。”公子吕说:“主公岂不闻周公诛管蔡之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望早早决计。”

  郑庄公说:“寡人已思虑很久了,段虽不道,尚未显然叛逆。我若加诛,姜氏必从中阻挠,徒惹外人议论,不但会说我不友,还会说我不孝。我今置之度外,任其所为。彼恃宠得志,肆无忌惮。待其造逆,那时明正其罪,则国人必不敢助,而姜氏亦无话可说。”

  公子吕说:“主公远见,非臣所及。但是,恐日复一日,养成势大,象蔓草不可除尽,那怎么呢?主公若一定想其先发,可以挑逗其速来。”庄公说:“计将安出?”

  公子吕道:“主公久不朝周,无非是因为太叔的原故。如今主公声言入周,太叔必定以为国内空虚,当兴兵争郑。臣预先引兵埋伏在京城附近,乘其出城,入而据之。主公从廪延一路杀来,让其腹背受敌,太叔虽有冲天之翼,能飞去乎?”

  郑庄公说:“卿计甚善,慎毋泄之他人。”公子吕辞出宫门,叹曰:“祭足料事,可谓如神。”

次日早朝,郑庄公假传一令,令大夫祭足监国,自己往周朝面君辅政。姜氏闻知此信,心中大喜:“段儿有福为君了!”于是,写密信一封,遣心腹送到京城,约太叔五月初旬,兴兵袭郑。这是四月下旬事。

公子吕预先差人埋伏在必经之路,抓获送书之人,立时杀了,将截获书信密送郑庄公。庄公启缄看毕,重加封固,另外派人假作姜氏差使,送达太叔。

太叔回书,以五月初五日为期,须立一面白旗在城楼上,便知接应之处。郑庄公得书,窃喜道:“段供招在此,姜氏岂能庇护。”

  由是,郑庄公入宫,辞别姜氏,只说往周,却往廪延一路徐徐而进。公子吕率车二百乘,在京城邻近埋伏。

太叔接了母亲姜氏密信,与其子公孙滑商议,派公孙滑往卫国借兵,许以重赂。自家尽率京城二鄙之众,托言奉郑庄公之命,使段监国,祭纛犒军,扬扬出城。

公子吕预先派兵车十乘,扮作商贾模样,潜入京城。只等太叔兵动,便于城楼放火。公子吕望见火光,即便杀来。城中之人,开门纳之。不劳余力,得了京城。即时出榜安民,榜中备说庄公孝友,太叔背义忘恩之事。满城人都说太叔不是。

再说太叔出兵,不上二日,就闻了京城失事之信。心下慌忙,星夜回辕。屯扎城外,打点攻城,只见手下士卒纷纷耳语。原来,军伍中有人接了城中家信,说庄公如此厚德,太叔不仁不义。一传十,十传百,都道:“我等背正从逆,天理难容。”当下哄然而散。

太叔点兵,己去其大半,知道人心已变,急望鄢邑奔走,再欲聚众。没想到,庄公已在鄢。

段仍然说:“共城是我的封地。”于是,走入共城,闭门自守。庄公引兵来攻,那共城区区小邑,怎挡得两路大军,须臾攻破。

  太叔闻庄公将至,叹道:“姜氏误我。何面目见吾兄。”言罢,自刎而亡。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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