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这是狮子大开口,我家拿不出10万块!彩礼谈不拢,这婚就别结了!”
这是我和男友陆成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站在我家门口,红着脸冲我咆哮的场景。
那天,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他转身离开时,我的母亲站在门边冷笑了一声,扔下一句:“穷得连彩礼都拿不出来,娶什么媳妇?”
门“砰”地关上了,我怔怔地站在客厅里,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我和陆成的聊天记录。
我们从大学认识,恋爱三年,从青涩到成熟,我以为我们会走到可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10万块彩礼上。
我哭了一夜,想着他曾经对我的好,想着他临走时的冷漠。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低头找我和好,可这一次,他没有。
半个月后,我听说他出了车祸,赔了90多万。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竟然联系我,说要拿出18万彩礼和我结婚!
“我不回收垃圾。”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对这段感情失望透顶了。
陆成是我大学时期唯一谈过的男朋友。
那时的他,家境普通,成绩中上,性格有点倔,但对我很好。
他总是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带着我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他没什么钱,却愿意把打工攒下来的钱给我买一件稍贵的毛衣。
“陆成,我们以后结婚了,会不会也过得很穷啊?”我曾经半开玩笑地问他。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不会的,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的我,真的信了。
后来,我们毕业了。他回了老家,在一家工厂做技术员。我留在了城市,拼命找工作,想要站稳脚跟。我们开始异地恋,感情也不如从前那么甜蜜。电话渐渐变少,吵架却越来越多。
“陆成,你能不能试着换一份工作,离我近一点?”
“我怎么换?我家里还欠着债呢,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家里怎么办?”
“可是……我们总这样两地分居,怎么结婚?”
“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是时候。”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那是我们第一次为未来争吵,我开始觉得,或许我们并不适合。
直到去年过年时,陆成终于带着我回了他的老家。
他的家坐落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家里的房子是砖瓦结构,厨房还是用柴火做饭。
陆成的妈妈对我非常热情,一直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但他的爸爸却从头到尾板着脸,一声不吭。
“你们家是城市人吧?听说城里结婚,彩礼都要十几万?”晚饭后,他爸爸终于开口了。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低头喝茶。陆成连忙说:“爸,别乱说,小婉她家不是那样的人。”
那晚,我躺在陆成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果然,事情还是在我家谈彩礼时出了问题。
我爸妈确实提出了10万的彩礼要求,这在我们那边并不算高。
可陆成的家却觉得,这简直是天价。
陆成的妈妈当场红了眼圈,拉着我说:“小婉啊,要不你劝劝你爸妈,咱们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为难地看向陆成,可他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
分手的那天,陆成走得决绝。我以为我会恨他,可更多的是失望。
半个月后,我无意间从朋友那里听到,陆成出了车祸。他骑摩托车时被一辆大货车撞了,腿骨折了,右手也缝了几十针。肇事司机是个外地人,赔了他90多万。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没过几天,陆成给我打了电话。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带着一丝兴奋:“小婉,我现在有钱了!我愿意拿18万彩礼,咱们结婚吧!”
那一刻,我愣住了。
“陆成,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钱了,我就会回来?”
“难道不是吗?小婉,我们当初不就是因为钱才分的吗?现在我有了钱,不仅可以拿彩礼,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陆成,你明白彩礼的意义是什么吗?那是你对我和我家人的一种尊重,而不是一笔交易。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能在分手前努力一点,而是等到出了车祸,有了赔偿款,才想起要和我结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陆成低声说:“小婉,我真的后悔了……”
“对不起,我不回收垃圾。”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只是感到一阵空荡。
后来,我听说陆成用那笔钱修了房子,还买了辆新车。他的腿恢复得不错,只是右手留下了疤痕。至于他有没有找新的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而我,也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我并不恨陆成,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现实面前妥协的缩影。我们分开,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我们都没有能力撑起一段婚姻。我希望他过得好,也希望自己未来的路能走得更稳。
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程,而有些人,才是那个愿意为你撑伞到最后的人。
至于陆成,他或许会一直记得我,但那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