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红旗在窗外飘扬,阳光透过出租屋小小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
我刚刚在手机上转了一万块钱给孙子,微信界面上显示着“转账成功”四个字。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吃面。突然,手机语音提示音响起,是孙子的消息。
我点开语音,耳边响起他不满的声音:“爷爷,我妈说你有20万要给我结婚用的,怎么才转了1万啊?”
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我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一阵酸楚。这才刚给他发了红包,他就来质问我为什么不是20万?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我努力平静下来,想想儿媳前几天来见我的时候,突然问我:“爸,您这些年攒了多少钱啊?”
当时我没多想,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差不多20万吧。”
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把这话当真,还告诉了孙子,搞得今天孙子直接开口要钱。
我的手微微发抖,心里一阵苦涩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一万块已经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了,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贪得无厌,直接开口要20万。我攒钱容易吗?
这一万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语音消息——是儿媳妇发来的:“爸,国庆节您孙子结婚,您这钱该提前给了吧?我跟他说了,您有20万存款,您可不能太抠门了。”
我心里一沉,愤怒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我出生在1951年的农村,那个时代,穷苦是常态,孩子们从小就得帮家里干农活。
我也是从小就和家里人一起种地,挑水、耕田、割麦子,什么都干过。
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但我们兄弟几个还是靠着辛勤劳作撑了过来。
成年后,我和妻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也是个勤劳的农村姑娘,嫁给我后,我们一起拼命干活,想把日子过好。
成家后,日子虽然依然艰苦,但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孩子,日子总算有了个盼头。
随着孩子们慢慢长大,我决定去城里打工。那时候农村的生活越来越难,种地赚不了几个钱,我只能去外面找点活干。
打工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在建筑工地上搬砖、砌墙,风吹日晒,双手磨出了一层层老茧。
可为了家里,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每个月的工资,我几乎都寄回了家。家里要养孩子,孩子要上学,这些都需要钱。
我和妻子都是省吃俭用,自己舍不得花一分钱,衣服总是穿着补丁的旧衣服,舍不得换新的。
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孩子们养大,让他们有书读、有饭吃,日子能比我们这一代过得好一些。
儿子长大后,我以为家里终于可以轻松一些。可当时儿子一结婚,我和妻子就被儿媳赶着带孙子。
孙子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我们带大的,每天早起送他上学,晚上接他回家,做饭、洗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们什么都做。
那时候,儿子儿媳忙着工作,根本没多少时间管孩子。
儿媳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客气,慢慢变得冷淡。她开始觉得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没有什么用处了。
有一次,我因为身体不适,没及时去接孙子放学,儿媳回来后直接指着我鼻子骂:“你们跟着我们吃喝住,还连看个孩子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吃干饭啊!”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么辛苦付出,至少能得到一些尊重。可现实却告诉我,在儿媳眼里,我们只是负担。
后来,儿媳直接对我说:“爸妈,你们年纪大了,还是回老家住吧,城里的生活不适合你们。”就这样,我和妻子被赶回了农村。
回到老家后,妻子没多久就去世了。她这一辈子太辛苦了,身体早就被劳累拖垮了。
她去世后,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老家的小房子里,心里满是凄凉。
儿子儿媳很少来看我,即使偶尔打个电话,也是问我要不要钱,或者问我存了多少钱。
我和女儿的关系倒是好一些,她时不时会回来看看我,给我带些东西。
我知道她也不容易,所以从来不向她要钱,她能来看看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些年,我靠着微薄的养老金和一些积蓄,勉强维持生活。那20万存款,是我和妻子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可是,我从没有想过要给儿子儿媳,毕竟他们对我已经是冷若冰霜。可是没想到,儿媳竟然跑来问我存款的事,还把这事告诉了孙子。
前几天,儿媳突然来找我,问我存了多少钱。我当时没多想,随口说了句“差不多20万吧”,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还告诉了孙子,说是要给他结婚用。
我心里憋屈极了。这些年,他们对我不闻不问,哪怕平时多关心我一句,我也不会觉得这么难过。
可他们什么都不做,还要打我那点存款的主意,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
如今,面对孙子发来的语音消息,我的心如刀割。这一万块钱,是我能拿出来的极限。
我知道,孙子要结婚了,作为爷爷,我应该尽些力。可我也要为自己考虑,毕竟我已经年老体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出去。
接着,儿媳的语音又发了过来:“爸,您得想想,20万就是您答应给孙子的,不能反悔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和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攥紧手机,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些年我忍辱负重,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我却成了他们眼中的提款机。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不会再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他很快接了起来:“爸,怎么了?”
我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给孙子转了一万块钱,剩下的我不会再给了。以后你们也不用再来问我要钱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会自己安排这些存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儿子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爸,您怎么能这样?这钱不是早就说好给孙子结婚用的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给20万,是你们自己在那儿想着的。我已经尽了我该尽的责任,你们也该为自己负责了。”
儿子急了:“爸,您不能这样!我们还指望着您帮忙呢!”
我冷冷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给你们钱了。以后你们也别再来找我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放下了。
我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我和儿子、儿媳的关系可能会彻底破裂,可我不在乎了。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是时候为自己活了。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老家的小房子里,生活虽然清苦,但内心却比以前踏实了许多。
我不再为儿子儿媳的事情烦恼,也不再把他们的冷漠当作自己的负担。我有女儿的关心,有我自己的生活,这便足够了。
亲情固然重要,但金钱和亲情不能混为一谈。我终于明白,老年人的尊严不应该被金钱所绑架,我有权利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做主,不用再被儿子儿媳的贪婪所左右。
未来的日子,我会好好规划自己的生活。我不再奢求儿子儿媳的关心,也不会再为他们的要求而妥协。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晚年,我要为自己活得有尊严、有价值。
自立自强,是老年人最宝贵的财富。我已经觉醒,不再被亲情和金钱的纠葛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