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我妈在房间里大吵一架，当天暴毙身亡。
然后我妈说能看见了人们头顶上的死亡倒计时。
外婆死后，我妈开启死亡直播爆火。
全网都在求着我妈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天可活，
甚至有亿万富豪原意用半数资产换我妈看他一眼。
但被我妈选择看过的人，第二天全部离奇死亡，
我根本不相信死亡倒计时这种鬼话，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我妈告诉我，我的青梅竹马头顶上的数字，从"1"变成了"0"
1
外婆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结束。
没人知道那天在屋里我妈和外婆发生了什么。
我爸十五年前就死了，我妈一个寡妇带着我和外婆相依为命。
如今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
我妈今天好像也疯了，
我妈站在外婆墓碑旁，脸上没有悲伤。
"我能看见了。"突然，我妈打破了沉默。
"看见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
"每个人头顶上的死亡倒计时。"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猛地转头看向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但我妈的眼神告诉我，她是认真的。
"程曦，我们回家吧。"她说这话时，眼神飘向远方。
"妈，你是不是太伤心了？"我试图安慰她。
"不，我很清醒。"她的目光穿过我，"司机头上的数字是3285，还有九年零一个月的寿命。"
我的心沉了下去。
回到家，我妈径直走向书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你要做什么？"我跟在她身后问。
"直播。"她头也不抬。
"直播？！妈！你疯了吗？外婆才刚走！"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试图抢过电脑。
但我妈已经打开了电脑，注册了一个名为"死神"的账号。
我试图阻止她，可她的完全不听我的劝告。
直播开始了，我妈随机连线了一个年轻男子。
"你好。"我妈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能看到你头顶上的数字是1，明天这个时候，你将不在人世。"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主播有病？】
【诅咒人？平台不管吗？】
【哈哈哈，笑死，哥们我身强体壮，明天还要去攀岩呢！】
那个被连线的男子也笑了，带着嘲弄，
"主播，你这剧本不行啊，太假了。我明天活得好好的，一定回来打你的脸！"
我无法忍受这荒唐的一幕，冲上前关掉了直播。
""妈！你到底怎么了？！外婆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几乎是哭着问她。
我妈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你会明白的。"
她留下这句话，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2
第二天早晨，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我的高中同学小雯，她的声音异常激动。
"程曦，你妈妈昨天直播预言的那个人，真的死了！"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打开新闻，头条赫然是：《年轻男子意外坠楼身亡，死亡时间与网络主播预言吻合》。
那个被我妈连线的男子，真的在昨天晚上从自家阳台意外坠落，当场死亡。
"不......不可能......巧合，一定是巧合......"
我冲向我妈的房间，发现她正坐在窗前，神情恍惚。
"妈，那个人真的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说过，我能看见死亡倒计时。"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只是把看到的告诉他们。"
"但这不可能！"
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这是命，我没有选择。"
我妈说完，又打开了电脑。
这一次，我妈的直播间已经挤满了人。
【卧槽！神预言家啊！】
【昨天就在，亲眼见证！太TM吓人了！】
【骗人的吧？剧本！绝对是剧本！】
【楼上傻X，人都死了还剧本？】
【死神主播！求看我！我给你刷火箭！】
我妈无视了弹幕的疯狂，再次随机连线。
这次，屏幕上出现了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女性。
"你好。"我妈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看到你头顶的数字是1，明天这个时候，你将不在人世。"
"主......主播......"那位女性显然被直播间的气氛和"死神"的名头吓到了，声音都在抖。
那位女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直接挂断了连线。
没有意外，第二天这名女性心肌梗塞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妈每周进行一次直播，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精准倒计时。
车祸、突发疾病、意外事故......死法各异，但死亡时间，分秒不差。
她的名字成了网络热搜的常客，无数人蹲守直播间。
甚至有身价过亿的富商公开喊话，愿用一半身家换取她的一次"预言"。
网络上，他是"死神柳芸"。
而在现实中，我的生活彻底沦为了噩梦。
学校里，同学们开始远离我，投来恐惧和厌恶的目光。
"杀人犯的女儿"，这个标签如影随形，让我无处可逃。
曾经的好友也纷纷疏远，
只有我的青梅竹马顾磊，还像以前一样，会在我被欺负时站出来。
一天放学后，我被几个女生堵在了厕所。
"你妈是不是真的会巫术？"其中一个女生恶狠狠地问。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的方法害死那些人？"另一个女生推了我一把。
"不是的，我妈她只是..."我想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一家都是怪物！"
冰冷的拖把水从头顶浇下，她们笑着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浑身湿透。
我浑身湿透地回到家。
看到的却是我妈依旧坐在电脑前。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恐惧、愤怒和绝望爆发了。
"都是因为你！"我冲着她嘶吼，
"外婆死了！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当怪物！你满意了吗？！你毁了我的生活！你这个灾星！"
我妈终于转过头，一遍遍地说："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决定搬出去住。
临走前，我看到我妈独自坐在窗边，身影单薄。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怨恨覆盖。
"我走了。"我冷冷地说，"希望你和你的直播过得愉快。"
我妈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开始了独立生活。
我妈偶尔还会和我联系，
但死亡直播就成为了我们母女的隔阂，
学校的霸凌仍在继续，
但比起和那个"死神"母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
3
时间很快，我的十八岁生日悄然临近。
这是我第一次不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心中难免有些落寞。
就在生日前一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明天是你的生日。"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嗯，所以呢？"我冷淡地回应。
"生日那天，你会明白的。"我妈的声音中有些惶恐。
"明白什么？"我警惕地问。
"死亡倒计时。"她说。
"我不想看见什么倒计时！"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但你会的，在你生日那天。"我妈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中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生日当天，只有顾磊记得，
他邀请了一些朋友过来带着蛋糕来为我庆祝。
"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开心点。"顾磊笑着说。
看着顾磊温暖的笑容，我的心放松了一些。
我的生日party正式开始。
生日派对的气氛逐渐热烈，
朋友们的笑闹声，顾磊温柔注视的目光，蛋糕的香气，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刚吹完蜡烛，
就在这一刻，一种奇怪感觉遍布全身。
我的双眼突然模糊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恢复了正常，
顾磊看我有些难受便扶着我坐了下来。
然而，当我看向顾磊的眼睛，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他的头顶，
我的呼吸，我的心跳，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里，一个猩红的阿拉伯数字，正清晰无比地跳动着：
"1"
不！不可能！
我惊恐地后退，差点摔倒。
"怎么了？"顾磊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我强作镇定。
我妈说的是真的，死亡倒计时真的存在。
顾磊头顶的数字意味着他只剩下一天的生命。
我该告诉他吗？他会相信吗？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顾磊担忧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勉强笑了笑，但眼睛却无法从他头顶的数字上移开。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一个朋友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我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母亲，柳芸。
她没有进来，也没有理会朋友的问好，
只是站在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右手在胸前比了一个0
我意识到了什么，
惊恐的看向顾磊的头顶，
数字"1"慢慢变得模糊、黯淡......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
"0"
"不！"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最深的恐惧，
顾磊脸上的温柔和担忧瞬间消失了
突然甩开我的手冲向厨房。
手里拿起一把水果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周围的朋友都吓坏了，
他们终于亲眼目睹了网络上传说的"死亡倒计时"的恐怖现实！
"顾磊？"我试探性地叫他的名字。
无论我如何叫他，都没有反应。
眼神空洞，仿佛不认识我。
顾磊手上有了动作，
"不要！顾磊！把刀放下！"我扑向他，想夺下那把刀。
但已经太迟了，顾磊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向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脸上。
4
顾磊死了。
死在了我的十八岁生日宴上。
死在了我眼前。
那个总是笑着叫我"曦曦"，
那个在我被全世界孤立时唯一站在我身边的人，
那个我偷偷喜欢了很久的少年......
变成了一具迅速冰冷的尸体。
死亡倒计时，没有意外。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抱住顾磊逐渐冰冷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我哭喊着，
但顾磊已经没有了呼吸。
警笛声由远及近，邻居们被我的尖叫声惊动，报了警。
警察破门而入，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我抱着顾磊的尸体。
"发生了什么？"警察警惕地问，手已经按在了枪上。
"他...他自杀了..."我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
警察将我和顾磊分开，叫来了救护车和法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如同噩梦。
我被带到警局问话，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故事。
"他来给我过生日，突然自杀，我不知道为什么。"
警察们怀疑的眼神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我与顾磊的死有关。
最后，他们只能暂时放我回家。
一同回来的还有我妈，
相比起我，我妈的嫌疑更大，
毕竟她可是在网上有着"死神柳芸"的称号，
回到家，我脑中一片空白。
顾磊死了，就像我妈预言的那些人一样，在数字归零的那一刻死去。
我现在相信了，那个死亡倒计时是真实的。
我妈说的"你会明白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但明白了又能怎样？
这种能力除了带来恐惧和痛苦，
还能有什么用？
感觉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顾磊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