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历史沿革探究
叙利亚古代历史概况
早期文明发展叙利亚拥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其历史脉络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早期。那时,叙利亚地区就已经有了原始人类活动,奥伦特斯河谷拉塔米涅遗址出土的石器便证实了这一点,这表明叙利亚古代人类活动能回溯至距今30至50万年前。而且该地区旧石器时代文化与非洲和欧洲紧密相关,早期遗存以砍砸器和手斧为主要器型,中期呈现石片文化特征,到了晚期则出现雕刻、石叶和细石叶等器型组合。在此期间,人类逐渐掌握打制石器的技能,早期聚落开始出现,社会组织形式也日益多样化,为后续的文明发展奠定了根基。
公元前第4千纪左右,叙利亚地区迎来了重要转变,当地居民开始定居,并使用铜器,这标志着叙利亚从原始社会向奴隶制社会过渡。伴随着这一转变,一些以商业城市为中心的奴隶制城邦国家应运而生。这些城邦国家的兴起与当时社会经济的发展息息相关,居民定居和铜器使用促使生产力得到一定提高,商业活动逐渐繁荣,城市也由此成为了经济和文化的核心地带。在城邦国家里,不同的社会阶层逐渐形成,统治阶层把控着政治和经济大权,普通民众则从事农业、手工业以及商业等各类活动。同时,奴隶制也在这个阶段逐步发展起来,奴隶成为社会生产的关键力量。
在文化方面,这一时期的叙利亚同样取得了不少成就。城市的发展带动了建筑、艺术和文学等领域的进步,神庙和宫殿等建筑的兴建,充分展示了当时的建筑技术与艺术水平。而且文字的出现,也为文化传承和交流创造了有利条件。
塞姆文明影响公元前3000至公元前1000年期间,阿拉伯半岛的塞姆人向叙利亚及其附近地区展开了三次大规模的迁徙,对叙利亚古代历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且持久的影响。
公元前第3千纪的最后几百年,塞姆人中的阿莫雷人进入叙利亚北部平原地带,他们在此建立了诸多小王国,开启了叙利亚的第一次塞姆人化进程。其中,有记载的第一个阿莫雷人建立的国家是马里古国,后来在汉谟拉比统治时期,古巴比伦王国编制了古代第一部完备的法典——汉谟拉比法典。在这个过程中,阿莫雷人一方面逐渐接纳了苏美尔-阿卡德文化,另一方面在和其他民族交往时,也受到了埃及文化的影响。不过,后来在争夺商业贸易控制权的过程中,阿莫雷人的国家被其他势力所灭,他们便开始向巴勒斯坦地区迁徙。
公元前第2千纪前后,第二支大规模移入叙利亚、黎巴嫩和巴勒斯坦的塞姆人是迦南人。迦南人在地中海东岸及内陆建立了多个各自为政的城邦,并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迦南文化。到了公元前第2千纪末叶,叙利亚进入铁器时代,当时居住在地中海东岸中部一带的迦南人,也就是腓尼基人,他们积极发展航海贸易,极大地促进了地中海沿岸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腓尼基人创造了包含22个辅音字母的腓尼基文字,这对世界文化的发展做出了伟大贡献,也成为了西方文字的重要起源之一。
公元前第2千纪到前第1千纪中叶,第三支迁入叙利亚的塞姆人为阿拉米人。阿拉米人进入叙利亚内陆地区后选择定居下来,并逐步形成了自己民族的语言——阿拉米语。他们所建造的哈马和大马士革等城市,以及广泛使用的阿拉米文字,都是叙利亚文化中极为宝贵的遗产。并且,阿拉米人的商业活动和文化影响颇为突出,其商业影响力远超政治军事活动,阿拉米商人曾长时间垄断了叙利亚地区的商业贸易,阿拉米语更是传播到了整个新月地带,甚至超越了塞姆语语系地区,成为多个地区的官方语言和通用语。
在塞姆人长达两千余年的迁徙历程中,先后进入和争夺叙利亚的民族还有喜克索人、胡里安人、埃及人、赫梯人、亚述人、迦勒底人和波斯人等。众多民族在这里交往融合,使得叙利亚地区宛如一个大熔炉,最终形成了举世瞩目的古叙利亚文化,也为世界文明的发展贡献了独特的力量。
希腊化与阿拉伯时期公元前333年,亚历山大大帝击溃波斯帝国的军队,占领了叙利亚,此后希腊文化开始在这里与塞姆人文化相互渗透,开启了叙利亚的希腊化进程。在塞琉西王国时代(公元前312 -前64),这种文化的相互渗透更为深入,逐渐形成了一种希腊化的叙利亚文化,而这也为后来阿拉伯文化的形成提供了重要源泉。例如叙利亚曾出现帕尔米拉人建立的帕尔米拉帝国,两千年前,作为中国长安和罗马之间的贸易中转站,它居于东西商路通道上,凭借重要的地理位置以世界贸易中心的地位独霸西亚,并且孕育出了较高的文明。其文化呈现出多元化特点,艺术和建筑既有古希腊、古罗马恢宏大气的风格,又融合了本地传统以及波斯文化的神秘与华丽。
公元636年,阿拉伯人征服了叙利亚,这成为叙利亚历史上的又一重大转折点,叙利亚自此开启了阿拉伯化和伊斯兰化进程。661年,叙利亚总督穆阿维亚夺取政权,定都大马士革,建立起阿拉伯帝国的倭马亚王朝(661 - 750),中国史书称其为“白衣大食”。此后,即便阿拔斯王朝时期(750 - 1258)帝国中心转移到了巴格达,但叙利亚在创造辉煌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方面依旧占据着重要地位,对整个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发展与传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奥斯曼帝国统治阶段1516年,叙利亚被纳入奥斯曼帝国的版图,这一统治持续了长达近四个世纪,直到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才宣告结束。
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期间,其政府在政治上对叙利亚人民采取专横压迫的手段,限制叙利亚本地的政治发展,竭力维护奥斯曼帝国的统治权威;经济上则进行无情掠夺,将叙利亚作为帝国经济资源的重要来源地,使得叙利亚的经济发展长期处于被剥削的状态;在文化方面实行愚民政策,抑制叙利亚本地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意图强化奥斯曼文化的影响力。
然而,随着奥斯曼帝国自身走向衰落,外国资本开始大量侵入叙利亚。一方面,这给叙利亚传统的经济结构带来了冲击,传统的手工业和商业受到挤压;但另一方面,也促使叙利亚在19世纪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一些新兴的经济形式和生产关系开始逐渐孕育发展,为叙利亚后续的经济和社会变革埋下了伏笔。这一阶段的叙利亚,面临着极为复杂的局势,既要承受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压迫,又要应对外国资本涌入带来的诸多变化与挑战。
叙利亚近现代历史变迁殖民统治与独立运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叙利亚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变,沦为了法国的委任统治地。一战前,中东地区本就是各大帝国觊觎和争夺的焦点,奥斯曼帝国曾长期统治着叙利亚,但随着一战中奥斯曼帝国的战败,其在中东的势力瓦解,给了英法等国瓜分该地区的机会。1920年4月,协约国最高委员会召开圣雷莫会议,决定叙利亚和黎巴嫩由法国委任统治。7月,尽管叙利亚军民在麦塞隆与法军展开了激烈战斗,但最终法军还是进入大马士革,废黜了费萨尔,叙利亚就此落入法国手中。
法国在统治期间,采取了诸多分裂和压迫手段。他们将叙利亚、黎巴嫩分割为几个各自为政的独立区,法国高级专员掌握着绝对权力,地方政权也都把控在亲法分子手里。同时,殖民当局还蓄意挑起宗教、民族纠纷,取缔政党,严厉镇压爱国者,强迫叙利亚人学习法语,甚至在部分地区禁止学习阿拉伯语,并且法国资本控制了叙利亚的国民经济命脉,大量榨取利润,致使叙利亚生产衰退,民生凋敝。
不过,叙利亚人民从未停止抗争,各地不断爆发武装起义,比如1925至1927年阿特拉什和阿卜杜・拉赫曼・沙赫班德尔领导的全国大起义,就给予了法国统治者沉重打击。同时,叙利亚的民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也积极行动起来,领导了阿拉伯民族文化复兴运动,代表人物有布斯塔尼、阿卜杜勒・拉赫曼・卡瓦基比等。这一运动在叙利亚和黎巴嫩蓬勃发展,极大地激发了阿拉伯人民的民族意识,为阿拉伯的民族解放运动铺平了道路,一些秘密的民族主义组织如“青年阿拉伯协会”和“盟约社”相继建立,大马士革也成为了阿拉伯民族运动的中心。经过长期不懈的斗争,1946年4月17日,英、法军队被迫全部撤出叙利亚,叙利亚迎来了独立,将这一天定为独立日和国庆日。
阿萨德家族执政时期哈菲兹・阿萨德执政阶段哈菲兹・阿萨德出身于叙利亚北部拉塔基亚的一个什叶派穆斯林家庭,所属的阿拉维派在叙利亚原本处于社会与宗教的边缘地位。但在法国殖民统治时期,因法国人急需本土盟友稳固统治,阿拉维派得到扶持,开始进入军队等领域,阿萨德家族也借此踏上崛起之路。
哈菲兹凭借自身的政治洞察力、决断力和毅力,在叙利亚复杂动荡的政治局势中不断积累资本与威望。1970年11月,他发动“纠正运动”,接管政权,自任复兴党总书记、政府总理兼国防部长,次年正式当选总统,并兼任武装部队总司令,开启了阿萨德家族对叙利亚的长期统治。
执政后,他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巩固统治。政治上,大力打压反对势力,建立高度集权体制,通过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将权力触角延伸至叙利亚社会各角落;经济上,在国营企业占优势的前提下实行“开放政策”,颁布比较自由的外贸法,设立免税工业区和自由贸易区,放松外汇管制,吸引外资,还进行土地改革,提倡集体化,组织合作社和国营农场等,使叙利亚经济得到一定发展;军事上,重视军队建设,投入资源引进先进装备、加强人员训练,提升军队现代化水平与作战能力,让叙利亚军队成为中东劲旅,也提升了叙利亚在中东的政治地位。
然而,在其统治下,叙利亚也出现了一些深层次问题,比如国内贪污腐败现象滋生,贫富差距逐渐拉大,民族矛盾也时有显现,这些都为后来的动荡埋下了隐患。
巴沙尔・阿萨德执政阶段2000年,哈菲兹・阿萨德病逝后,原本立志成为眼科医生的巴沙尔・阿萨德应家族需要,回国继承总统大位。巴沙尔上台初期,试图推行改革,想要实现民主和自由的承诺,但改革最终未能取得理想效果,国内原本就存在的贪污、贫富差距、民族宗教矛盾等问题依旧突出,民众不满情绪不断积累。
在阿拉伯世界思潮的影响下,叙利亚继续探索适合自身发展的道路,但面临诸多挑战。对外,叙利亚要在复杂的中东地缘政治环境中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与周边国家以及大国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对内,在巩固政治权力方面,既要依靠传统的政治支持力量,又要应对新兴势力的诉求。而且,叙利亚不同教派、民族之间的矛盾依然需要谨慎处理,像阿拉维派为主的统治阶层与占多数的逊尼派之间的关系协调始终是重要课题。
阿拉伯之春后的叙利亚内战2011年,受“阿拉伯之春”影响,叙利亚也陷入了动荡。最初,几个孩童因在墙上涂鸦反政府内容被叙利亚警察逮捕,这一事件引发了民众的抗议示威活动,并迅速蔓延至全国。叙利亚民众本就对长期积累的贫富差距、政治腐败、民族宗教矛盾等问题心怀不满,此次事件成为了导火索,民众要求政府进行改革。但叙利亚政府的应对方式未能有效平息民众情绪,矛盾逐渐激化。
随着局势发展,7月30日,叙利亚反政府组织成立叙利亚自由军,并开始武装对抗叙利亚政府,双方冲突迅速升级,联合国也在2012年6月正式表示叙利亚已完全陷入内战。此后,这场内战变得越发复杂,各方势力纷纷介入。
叙利亚政府军方面,坚决捍卫国家政权,守护国家的统一与稳定,背后得到了俄罗斯、伊朗等盟友的支持,俄罗斯出于地缘政治考量以及与叙利亚的传统友好关系,出兵协助叙利亚政府军作战,伊朗同样基于地区战略以及宗教联系等因素,为叙利亚政府提供包括军事、经济等多方面的支持。
而反对派武装成分复杂,有叙利亚国内不同政治诉求、不同教派背景的反政府力量,也有受到外部势力支持和煽动的团体,他们企图推翻巴沙尔政权,建立新的政治秩序。库尔德势力在叙利亚内战期间也不断发展壮大,试图在叙利亚北部地区谋求更大的自治权甚至独立,其背后也有着复杂的地区和国际势力博弈因素。
外部势力的介入更是让叙利亚内战局势混乱不堪。美国以打击恐怖主义、推动民主等理由介入叙利亚内战,实则有着地缘政治和资源利益等多方面的考量,其在叙利亚扶持反对派武装,还多次联合盟友对叙利亚政府军目标进行空袭;土耳其出于对叙利亚库尔德势力独立倾向的担忧,害怕影响到本国库尔德问题,也多次出兵叙利亚,支持部分反对派武装,打击库尔德力量;此外,沙特阿拉伯等中东国家基于教派、地缘政治等因素,也在不同程度上参与到叙利亚内战中,支持不同的势力派别。
这场内战给叙利亚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城市满目疮痍,大量民众流离失所,据统计有660万人在境内流离失所,480万人逃亡他国,叙利亚的经济濒临崩溃,原本的社会秩序被完全打乱,国家陷入了长期的动荡与分裂之中,至今仍在艰难地寻求重建与和平的道路。
叙利亚历史发展影响因素分析地理位置因素叙利亚地处中东地区的关键枢纽位置,其在地理方面极具特殊性。它东与伊拉克交界,南和约旦毗连,北同土耳其接壤,西南与黎巴嫩、以色列为邻,西则与塞浦路斯隔地中海相望,领土大部分是西北向东南倾斜的高原,全国可分为西部山地、山间纵谷、西北部地中海沿岸平原以及东部内陆高原、东南叙利亚沙漠这四个地带。其东部的幼发拉底河贯穿国境后经伊拉克注入波斯湾,并且拥有长183公里的海岸线。
这样的地理位置使叙利亚自古以来就是商贸中转站与文明交汇点。它作为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连接着东西方文明,不同地区的商人、旅行者汇聚于此,促进了文化、商品的交流与传播,众多文明在这里相互碰撞、融合,催生出独特且灿烂的古叙利亚文化。例如腓尼基人曾在这片土地上凭借其沿海优势,积极发展航海贸易,加强了地中海沿岸各国之间的联系,推动了经济、文化交流,还创造出腓尼基文字,为世界文化发展贡献巨大。
然而,也正因处于如此重要的战略位置,叙利亚成为了军事争夺的焦点。历史上,古埃及、亚述、赫梯、波斯、古希腊、马其顿、罗马、阿拉伯、蒙古、奥斯曼等诸多强大帝国先后统治这片土地,都企图通过掌控叙利亚来扩大自身影响力、获取更多资源以及巩固地缘政治优势。到了近现代,叙利亚依然是大国博弈的关键地区,冷战时期成为美苏两大阵营角力的重要场所,当下又深陷国际政治利益纠葛之中,外部势力的不断介入,给叙利亚带来了连绵的战火与动荡,使其历史发展充满曲折。
民族与宗教因素叙利亚是一个民族与宗教多元化的国家,包含阿拉伯人、库尔德人等多民族以及伊斯兰教、基督教等多宗教信仰。阿拉伯人占其人口的80%以上,是主要民族群体,而库尔德人也在叙利亚的社会结构中有着重要地位。
在宗教方面,居民中85%信奉伊斯兰教,14%信奉基督教,在穆斯林人口中,逊尼派占80%(约占全国人口的68%),什叶派占20%,什叶派中的执政派别阿拉维派占75%(约占全国人口的11.5%)。不同民族与宗教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有着复杂的相互关系,既存在相互交流、融合的一面,也产生了诸多矛盾冲突。
从历史上看,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共同生活、繁衍,不同宗教信仰也在这里传播、发展,相互之间在文化、艺术、建筑等诸多领域相互影响,共同塑造了叙利亚丰富多样的文化风貌。但同时,民族与宗教差异也时常被政治势力利用,成为争夺权力、资源的工具,由此引发的矛盾冲突不断。比如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的分歧,在地区和国际政治因素的作用下,在叙利亚国内政治斗争中被放大,不同教派背景的群体在政治诉求、资源分配等方面产生分歧,进而导致社会矛盾日益尖锐。库尔德人谋求自治权甚至独立的愿望也一直是叙利亚内部矛盾的一个重要方面,其跨越叙利亚、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四国的分布情况,使得这一民族问题更加复杂,牵扯到多方利益,时常引发局势紧张,为叙利亚的历史发展进程增添了诸多不稳定因素。
国际政治因素近现代以来,叙利亚一直处于国际政治的风口浪尖,各大国以及不同阵营围绕叙利亚展开了激烈的利益博弈。
在冷战时期,叙利亚成为了美苏两大阵营争夺影响力的关键地带。苏联出于地缘政治考量以及扩大自身在中东地区影响力的需求,对叙利亚予以支持,与之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帮助叙利亚维持相对稳定的政权,推动其军事现代化等建设。而美国及其盟友则站在对立面,双方的对峙使得叙利亚国内政局时常受到外部因素的冲击,动荡不安。
中东地区政治格局的变化也对叙利亚影响深远。随着地区内各国势力的此消彼长,叙利亚的地缘政治重要性愈发凸显,成为各方势力想要拉拢或者控制的对象。例如阿拉伯世界内部不同国家基于教派、地缘等因素,对叙利亚有着不同的态度与行动,沙特阿拉伯等国出于教派和地缘政治考量,在叙利亚问题上有着自身的利益诉求,会通过各种方式介入叙利亚事务。
进入21世纪后,叙利亚更是陷入复杂的国际政治漩涡之中。“阿拉伯之春”引发叙利亚国内动荡后,外部势力纷纷介入叙利亚内战。美国以打击恐怖主义、推动民主等理由介入,实则意在谋取地缘政治优势和资源利益,扶持反对派武装,联合盟友对叙利亚政府军目标进行空袭;俄罗斯出于地缘政治考量以及与叙利亚的传统友好关系,出兵协助叙利亚政府军作战,维护叙利亚政权稳定;伊朗基于地区战略以及宗教联系等因素,为叙利亚政府提供包括军事、经济等多方面支持;土耳其出于对叙利亚库尔德势力独立倾向影响本国库尔德问题的担忧,多次出兵叙利亚,支持部分反对派武装,打击库尔德力量。众多外部势力的介入,使得叙利亚内战局势愈发混乱,极大地影响了叙利亚的历史发展走向,让叙利亚的和平与稳定变得遥不可及,至今仍在艰难地应对各种复杂局面,努力寻求重建与和平的道路。
叙利亚历史发展对当今局势的启示国内重建面临的挑战叙利亚历经多年战乱,当下在国内重建方面面临着诸多严峻挑战。
经济层面,长期的战争致使叙利亚的经济遭受重创。工业体系近乎崩溃,大量工厂在战火中被摧毁,原本具备一定规模的石油化工等支柱产业陷入瘫痪,石油产量锐减,且面临外部势力的掠夺,如驻叙美军对叙利亚石油的非法盗采,使得叙利亚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农业方面同样产出锐减,农田荒废,灌溉设施遭到破坏,务农人员或是流离失所或是投身战争,导致粮食供应紧张,食品价格飞涨,通货膨胀严重,货币贬值厉害,民众生活成本大幅增加,生活质量急剧下降。据世界银行数据,叙利亚贫困人口占比极高,且极端贫困率也在不断攀升,整个国家财政收入锐减,资金短缺成为了重建工作最棘手的难题之一,很多基础设施修复以及民生项目因缺乏资金而无法启动或被迫搁置。
社会方面,战乱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众多家庭支离破碎,产生了数量庞大的寡妇、孤儿以及失去主要劳动力的家庭,社会结构遭到破坏。同时,长期的动荡使得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体系几近瓦解,学校、医院等设施受损严重,师资、医护人员流失,民众难以享受到基本的教育和医疗服务,社会秩序混乱,治安问题频发,犯罪率上升,不同教派、民族之间原本存在的矛盾在战后的资源分配、地区重建等问题上进一步凸显,增加了社会融合与稳定发展的难度。
在基础设施领域,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城市满目疮痍,大马士革等主要城市的道路破损不堪,交通瘫痪,老旧建筑摇摇欲坠,缺乏修缮和维护,存在极大安全隐患。电力供应紧张,大量电力传输设备损坏,燃料缺乏,实际供电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时常停电严重影响民众的日常生活以及企业的生产运营。供水系统也遭到破坏,部分地区居民只能依靠挖井等方式艰难获取水源,卫生条件恶劣,污水排放等设施同样无法正常运转。并且,叙利亚在城市规划和建设方面还面临着人才短缺的困境,许多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出于安全、发展机会等原因离开叙利亚,寻找更好的去处,使得重建工作缺乏足够的智力支持。
此外,国际社会的制裁也给叙利亚的国内重建带来了巨大压力,使其难以获得外部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外部投资因局势不稳定以及制裁因素望而却步,进一步加剧了重建的困难程度。不过,叙利亚人民对于重建家园有着强烈的渴望,不少社区自发组织起来,进行小规模的修缮和改善工作,同时在国际社会部分援助项目和资金的支持下,也在艰难地推进着重建进程,但要实现全面的重建与发展,还需要长期不懈的努力以及国际社会更多实质性的帮助。
对外关系调整方向回顾叙利亚历史,其与周边国家及世界大国的关系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古代叙利亚作为商贸中转站和文明交汇点,与周边诸多民族和帝国有着广泛交流与交融,同时也不断面临被征服和统治的局面。近现代以来,叙利亚先是沦为法国的委任统治地,后在独立后又深陷美苏冷战两大阵营角力的漩涡,周边阿拉伯国家也因教派、地缘政治等因素对叙利亚有着不同态度和行动。
当下,基于当前国际形势,叙利亚在对外关系调整上有着重要的方向。首先在与周边国家关系方面,需要加强与约旦、黎巴嫩、伊拉克等国的合作。例如,与约旦在边境贸易、难民安置等问题上进行协调沟通,共同推动地区的经济稳定和人员有序流动;和黎巴嫩基于相似的历史文化背景以及地缘相邻的特点,深化在能源、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的协作,促进双方经济复苏。同时,积极修复与部分阿拉伯国家的关系,此前叙利亚与沙特、阿联酋等国缓和了外交关系,后续应进一步巩固,通过经贸往来、文化交流等方式增进相互理解与信任,减少教派等因素带来的隔阂,共同维护阿拉伯世界的团结与稳定,在中东地区发挥更积极的作用。
在与世界大国的关系上,俄罗斯一直是叙利亚的重要盟友,俄罗斯出于地缘政治考量以及与叙利亚的传统友好关系,出兵协助叙利亚政府军作战,为叙利亚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提供了有力支持。未来叙利亚应继续巩固与俄罗斯在军事、经济、能源等多方面的合作,借助俄罗斯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更好地应对外部压力,推动国内重建工作。对于伊朗,双方基于地区战略以及宗教联系等因素有着紧密合作,叙利亚可以与伊朗在基础设施重建、能源开发等项目上进一步携手,同时协调在地区事务中的立场,共同应对来自美国、以色列等方面的挑战。
而面对美国,叙利亚需要在坚持维护国家主权的基础上,通过外交途径,寻求对话与沟通的机会,促使美国解除对叙利亚的制裁,减少其在叙利亚内部事务上的无端干涉,降低外部军事威胁。对于欧洲国家,叙利亚可以展示自身在战后重建、反恐、地区稳定等方面的积极态度和努力,争取欧洲在人道主义援助、经济重建项目投资等方面给予支持,推动双方在文化交流、贸易合作等领域逐步恢复正常往来。
总之,叙利亚需要立足自身国情,灵活调整对外政策,修复与周边国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