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的妻子喜欢冷暴力。
稍不顺心，就能十天半个月不理我。
不仅如此，连我最爱的儿子都讨厌我。
只因为我呵斥他赶紧写作业，他就皱着眉骂我。
“爸爸，你能不能少管闲事，能不能给我自由？”
“我只要妈妈，不要你这个坏爸爸！”
听完儿子的话，我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如他们所愿，我给他们自由。
可是最后，他们却哭着求我回去。
1
结束了一天辛苦的牛马工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家门。
即使自己身心疲惫，但也绝不能把坏情绪带给自己的家人。
这就是我作为男人的担当。
儿子马晓亮此时正拿着一个游戏机，桌上铺着的是一本空白的暑假作业。
要知道，明天可就要开学了。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老婆。
可她却对儿子不管不顾，在一旁化着妆。
我耐下性子，跟老婆说：“春丽，儿子明天就要开学了，你可不可以监督一下他写作业呢？”
没曾想，老婆只是蹙了蹙眉。
“儿子爱干嘛干嘛，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大人管不着。”
又来了。
每次当我想要教育一下儿子的时候，老婆总会拿这句话来搪塞我。
可是这次不同。
儿子顺着老婆的话：“对啊，我爱干嘛干嘛！”
但是他才七岁啊！
他懂个屁！
就像苟子说的那样，性本恶。
如果不加以引导，以后肯定会惯坏他的！
我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马晓亮，你说什么？”
即使我语气里的警告声慢慢，他也只是满不在乎的说：“我说，我爱干嘛干嘛！”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我心中的怒火。
他就对自己爸爸这么不尊重？
我一把夺过他手机的游戏机。
“马晓亮，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你会不会尊重人！”
儿子被老婆惯坏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一边张牙舞爪的想过来扑我，一边口不择言的骂我。
“爸爸，你能不能少管闲事，能不能给我自由？”
“我只要妈妈，不要爸爸！”
一阵慌乱之中，我的脸被他挠出了几道血痕。
听到儿子的话，我的心却扯了个生疼。
可老婆只是当做个没事人一样。
尽管那是她的亲生儿子。
“妈妈，救我！爸爸想害死我！”
儿子终于忍不住向老婆求饶。
此时的老婆终于舍得给我们一个眼神。
她抬了抬眼睛，有些不耐烦的斥责道：“马斌，你能不能给孩子点自由？你这样真是让人窒息。”
她一开口，我如坠冰窟。
什么时候，我管教孩子也成了不给他自由了？
我皱了皱眉：“我这叫不给孩子自由？”
“儿子明天就开学了，一点暑假作业都没写，这难道不该说吗？”
老婆又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冷暴力，她不理我。
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
紧接着背上包包，拉起儿子的手就想走。
此时我才注意到，她腿上穿的是我送给她的LV黑丝。
这条黑丝，是我在她大学时候送的礼物。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只会穿白裙子的傻白甜。
为了给她尝试多点风格，我给了买了很多件衣服，其中就包括这条价值不菲的黑丝。
那时候我跟她说：“穿上了这条黑丝，你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
她嘴巴上不说。
但我知道，她很珍惜。
平时有大小重要场合都会穿着。
看到这条黑丝，往日的回忆不由得涌进我的脑海里。
我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
“春丽，你要去哪？”
老婆只是自顾自的牵着儿子的手：“哼，你管不着！”
儿子气鼓鼓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
往里面放了换洗夫衣物和游戏机，就是没有放作业本。
我知道，她又要带着儿子彻夜不归了。
每次当我跟她闹不愉快的时候，她总会以这种方式来冷处理问题。
只是这一次，我想好好解决问题。
我站在玄关前。
“春丽，咱们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成么？”
我尽量把自己姿态放到最低。
毕竟我是个男人，让一下她也没什么了。
可是老婆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让开。”
儿子蹙着眉头：“爸爸，你可以让让吗？顾叔叔已经在下面等我们了！”
顾叔叔？
此时我才注意到，一辆奔驰正停在一楼的路边。
那时老婆竹马的车。
自从回国之后，他就经常带他们去玩。
因此，这也成了我们经常冷战的原因。
老婆将我的肩膀撞开：“我说过，你要给我们点自由。”
紧接着，她拉着儿子的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结婚之后我才明白，她生性爱自由。
不喜欢被束缚。
可这样，她也一步步将我推开。
2
结婚后，她更是喜欢用冷暴力来解决问题。
一旦我们之间有了什么不合或者矛盾，她总是一声不吭。
久而久之，我们之间变得无话可说。
其实我跟宁愿她跟我大吵一架，也不愿意她把我当成空气人。
想到这，我顺着墙壁滑落到地板上。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几秒钟后，周遭只剩下一片沉寂。
我沉默的点起一支烟。
这是最劣质的一种香烟。
换做十年前，我肯定看都不看一眼。
可是现在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了。
以至于他们全部忽略了我的存在。
直到现在，我彻底成为了他们嫌弃的对象。
我吐出一口烟，消散在空气中。
这么久以来，这一切都好像是我一个人在自我感动。
想到结婚八年，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
老婆结婚后想做个家庭主妇，我就加倍努力工作给她减轻负担。
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求爷爷告奶奶把他送进了贵族小学。
可是这一切，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理所应当罢了。
那我应酬陪喝到胃出血、为了工作三天没合眼，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我住了八年的婚房，忽然感觉有恶心。
我起身开门，想要去楼道透口气。
没曾想，隔壁的女邻居也在那。
她叼着一根女式香烟，身上穿着丝绸吊带睡衣。
看起来，十分哀愁。
“怎么了，又跟嫂子吵架了？”
她问我。
我陪着笑，搓了搓自己的脸。
“是啊，你也在这，这么巧……”
隔壁的女邻居，是我三个月前认识的。
那时候的我频繁跟老婆吵架，又苦于找不到地方发泄。
于是这个楼梯口，就成了我抽烟默默宣泄情绪的地方。
好巧不巧，这也是她的秘密基地。
一来二去的，我们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男朋友经常打她。
而我，是一个被家庭忽略的男人。
同病相怜，使我们很快就成为彼此交心的知己。
一阵谈心之后，我胸口的强压着的情绪再次释放了出来。
“谢谢你。”
我掐灭手中的烟头。
“不客气。”
她朝我笑笑。
第二天，房间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马斌，今天是儿子开学的日子，你快点送他去学校。”
我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
要知道，我昨晚因为一个加班的项目四点才得以躺下。
“知道了。”
我缓缓起身，去到客厅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她看到我，立马皱起眉头。
“怎么那么浓的烟味？臭死了！”
此时的儿子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爸爸太臭了！我不要爸爸送我上学，我要妈妈！”
儿子挑衅般的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他什么都懂。
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吵。
“哦，那随你。”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老婆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随后冷哼一声：“好啊，那妈妈就送你去开学！”
我知道，他们两个是在跟我暗自较劲。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争了。
儿子很开心，一蹦三米高。
“太好了，我只要妈妈送我去学校！”
呵。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那之前我从小班送他上学到现在，全他妈喂了狗了？
3
再次下班的时候，家里仍是空无一人。
又去找顾叔叔三人世界去了？
可是我不想再深究了。
我累了。
正当我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虚掩的大门被推开了。
“怎么，今天又是你一个人吗？”
是隔壁女邻居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个踉跄。
“小心。”
她搭上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来。
女邻居的手，软软的，又香香的。
这不禁让我想起来，我刚跟老婆认识的时候。
刚读大学那一会，家里很穷。
为了勤工俭学，我每天不得不蹬个自行车送外卖。
有一天，轮胎突然打滑，我一下子摔倒在雨中。
一下子，我痛得叫不出声。
后来还是老婆打着伞，一步一步将我搀扶到医护室。
那时候的她，就是这么软，就是这么香。
从那一刻，我的春心萌动。
再后来，我们大学毕业。
一起相约到大城市打拼。
一开始，我并没有找到好工作，只得先做起送外卖的活过渡一下。
那时候的老婆温柔又体贴。
我们窝在十五平米的出租房，一起畅想着未来。
那时候，她躺在我怀里。
她说：“马斌，不管有多辛苦，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后来这句话，也成了我一直以来努力赚钱的动力。
回忆起这个片段，我总是能想起老婆抹着廉价的护手霜，躺在我怀里又香又软。
从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全心全意对她好，不能辜负她。
现在我努力做到了，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那她呢？又是怎么对我的？
如今的我们，已经度过了七年之痒，也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当初那一点一滴的誓言，听起来特别的讽刺。
就像一场风起云涌的暴雨过后，只剩一个苟延残喘的帆船。
漂浮在海中，摇摇欲坠。
与其这样，但还不如直接给它来一个痛快。
我知道，她已经不爱我了。
连带着我七岁的儿子。
既然都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那还不如直接放彼此自由。
半包烟下去，我打了个招呼后又回了家。
看到微信上老师发来的信息。
【马晓亮爸爸，你好。】
【马晓亮同学在课堂上经常睡觉讲话……】
诸如此类的信息，我收到过很多条。
曾经，我作为他的爸爸，自然要耐着性子好好去教他。
可他非但不领情，她还谴责我不给小孩子自由。
久而久之，我跟他们的间隙，越来越深。
曾经我在职场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我干劲猛，做事干净利落，很多老板都看好我。
本来有一个机会能提升我自己的职位，但是需要经常去外地出差。
考虑到我的老婆小孩，我拒绝了。
可就是这一次机会，竟成了我跟老婆之间的隔阂。
没了晋升的机会，我的工资平时只在一万左右。
扣去房贷车贷和平常开销，剩下的钱所剩无几。
老婆再也对我没了笑脸。
我自知赚的钱不够多，那就加倍努力。
渐渐地，我成了工作上的拼命三郎。
可即便是这样，我的付出开始慢慢的被她忽视。
每次吵架，她总能戳着我的心窝。
“你不看看顾言，一个月能赚十五万，你呢！”
“人家顾言又有钱，又会说话，你怎么就不多学学他？”
顾言，就是她的竹马。
也是儿子口中的顾叔叔。
可是她知不知道，别人再好，终究也不是她老公。
与其整天到晚比来比去，不如把眼前的生活过好才是真。
可是，我倦了。
这槽糕的婚姻，我不想要了。
4
到了半夜十一点，还没有他们回来的消息。
这么晚了，他们两个人在外面肯定不安全。
正当我起身想要出去找他们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爸爸，妈妈喝醉了，你来接吧。”
正当我疑惑儿子为什么会用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个雄厚的男声接起了电话。
“马哥，我是顾言。”
“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生日，小丽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来接她？”
我按下眉间的不耐烦。
“好。”
即使她想要乱搞，但也不能带着七岁的儿子在外面乱来吧。
出于儿子的份上，我再一次妥协了。
位置发来之后，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那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直到服务员把我引进包厢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
此时的老婆哪里有喝醉的样子？
她坐在饭桌上，游刃有余的端着酒杯。
看到是我，她冷哼一声，便继续扭头过去。
倒是儿子的反应大。
一看到来人是我，他便抱紧了手里的游戏机。
“爸爸你怎么真的来了！我不要回去！”
儿子扯着嗓子嗷嗷叫。
这样倒是吸引了顾言的注意力。
此时的他一身西装。
而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
由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自己的短袖。
却被他收进眼中。
“马哥，不好意思啊，我是骗你的，实际上是想让您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他尽力想装出一副恳切的样子。
可我知道，他实际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我出丑罢了。
因为在场的人，每一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就连儿子，都换上了合身的小西装。
这么对比下来，我就像个怪异的跳梁小丑。
老婆看着我身上洗到发白的衬衫，脸上浮现了厌恶的神情。
“啧，又在这里给我丢人。”
顿时间，十几双眼睛盯着我。
我的脸，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我攥紧拳头：“所以，你骗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说的话，自然而然是对着顾言说的。
顾言一下子笑出声，给我倒上了一杯酒。
“马哥，你别着急，来喝上这一杯酒再说。”
可我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听出了他的意图。
为的就是给他的生日提供一个免费的笑料。
他的酒杯凑近我的嘴边。
我不领情。
没想到，第一个急的却是老婆。
她“啪！”的一声将筷子摔到桌上。
“马斌，你别给脸不要脸了！”
“人家顾言生日好心好意请你来，那是他看得起你，你现在还不给人家面子，我看你就是废物事多！”
她指着我的鼻子，将我狠狠的臭骂一顿。
原来在她眼里，我就只是个废物。
顾言见状，还要假意出来阻扰几句。
“算了小丽，马哥一个人赚钱养家也不容易。”
老婆听到这，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
“不容易？”
“他妈的一个月就挣个一万块钱，这就叫不容易？”
“如果他真的努力赚钱的话，那我也不至于还要出来上班了！”
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好像把我全部的努力都给磨灭了。
当初说做家庭主妇的是她。
现在说要上班的，也是她。
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她满意，我不懂。
我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哽咽。
“你说我不努力？”
“彭春丽，我问你，结婚八年来，车贷房贷哪一样不是我还的？”
“就连儿子在学校的大小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操心。”
“你儿子在学校上班睡觉不听课，被叫过多少次家长，你知道吗？”
我说到这，儿子又不适时的爆发出尖叫。
“我不许你说！你这个坏爸爸！”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我不明白，我只想要个幸福美满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
老婆皱着眉：“孩子爱玩是天性，你就这么喜欢剥夺他的自由？”
自由自由，又是自由。
我脑袋被吵得嗡嗡作响。
凭什么，一切都是要我自己来承担？
这一切，我受够了！
“彭春丽，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
一瞬间，整个包厢几乎安静下来。
谁都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场合提离婚。
老婆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可她在顾言面前，又怎会示弱？
“好啊，离就离！”
结婚八年，我从来没有对她撒过一次脾气，尽管吵得再怎么凶，也没有说闹到离婚这个地步。
老婆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飘忽不定，紧接着望向儿子，她似乎恢复了点勇气。
我猜，她认为我不会跟她提离婚。
因为我是家里的独生子，还有爸妈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很是疼爱。
可是她错了。
我爸妈首先爱我，其次才会爱我的儿子。
况且这些年来，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受了多少委屈辛苦，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肯定觉得，我是不会离婚的。
老婆觉得自己手上有十成十的筹码。
“那你可要想好的，儿子可是你们马家唯一的香火。”
我扯出一个笑容。
“离婚之后，儿子归你。”
几乎是一瞬间，老婆的脸上没了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