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却冷眼看着我妈痛苦死去，只因她白月光的妈妈吃安眠药自杀。
我跪在地上，恳求妻子先救我妈。
她冷漠拒绝：
“不行，阿姨本来就有抑郁症，除了我的话，谁说她都不听。”
可彼时我妈已经躺在她面前的病床上了，妻子却毫不留情地走了。
文医生千里奔赴，救下寻死女子的新闻，轰动了全网，受到了嘉奖。
而我妈却因为抢救不及时，死了。
她说：
“死了正好，生一堆病，活着也是拖累。”
妈的命，她不要，而她，我也不要了！
1
在文婉接到她的白月光，陈不凡打来的求救电话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而彼时，我的妈妈正心脏病突发，躺在病床上等着她做手术。
她挂断电话后，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陈不凡的妈妈吃安眠药自杀，我必须得过去一趟，咱妈的手术，我会拜托权威的同事来操刀的，你放心。”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眼看着妈的生机就这样离去，我不甘心，撇去了骨子里的自尊，朝着她跪了下来。
我说：
“文婉，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儿，就这一次，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吧！”
我拉着文婉的衣袖，生怕她离开。
这可是我妈的生机啊！
心脏病发作起来，抢的就是个时间，再换个医生的话，这耽搁了救命的黄金时间怎么办？
文婉不以为然，她皱起了眉头，嗔怒道：
“李湛，我都说了，我会找个更厉害的医生过来治的。”
“阿姨本来就有抑郁症，她向来只听我的话，我若不去，阿姨没了，你担得起这杀人的罪过吗？”
好一顶杀人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可我不在乎，此刻我的眼中只有我妈的命！
我跪着地上，朝她靠近，恳求妻子先救我妈。
她拒绝道：
“不行，阿姨本来就有抑郁症，除了我的话，谁说她都不听。”
说完，她决绝地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病床上，我妈痛苦地呻吟着，眼看着救命稻草从我手里溜走，我心底升起一抹绝望。
主治医师走了，医院的其他医生，对我妈的情况都不了解，他们不敢随意救治。
等了半个小时，文婉口中经验老到的医生终于来了。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拿着我妈的病情报告，细细看了半天，他反反复复地和我确认我妈的病情。
听着他慢吞吞的语调，我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拿刀逼着他快点。
墨迹了五分钟，他终于准备开始要为我妈动手术了。
下一秒，我妈心率的波动，变成了一条直线。
我的脑子嗡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
心跳没了，我妈……死了。
我依稀听见医生惋惜了一句。
“啧，真可怜，要是能再撑五分钟就好了。”
每一个字，都宛如锤子一般，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发了疯似的朝他吼道：
“她已经撑了一个小时了！”
“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情绪失控的我，冲上去打了他一拳。
其他的医护人员看见了，忙上前拉住我。
2
我只感觉到背后一麻，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们怕我闹事，在我屁股上打了一针麻药。
那本来应该是给我妈做手术用的，结果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口处，涌现出无数酸楚。
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着一则新闻。
“文医生千里奔赴，救下了一名自杀女子，当真是医者仁心，吾辈楷模啊！”
镜头前，文婉笑着说：
“其实我也只是尽了一个医生该尽的职责罢了。”
“穿上这身白大褂，就要时时刻刻将人民的安危放在首位！”
镜头一转，是文婉的白月光陈不凡。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送给了文婉。
陈不凡：“谢谢你救了我妈，这是你喜欢的红玫瑰，送给你。”
一时之间，围观群众纷纷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清冷貌美的女医生和韩系长腿欧巴，这对CP我先磕为敬！”
“工作之余，还能邂逅完美爱情，这种好事儿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
明明我才是合法丈夫，现在却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举止亲密，却无能为力。
胸腔处积攒了一团无名之火，叫嚣着要冲出来。
医院走廊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恭喜文医生，救人的事迹被各台争相报道，还得了市里的嘉奖。”
“咱们文医生就是人善心美，也不知道日后会嫁给谁啊！”
“啧，我瞧那个病人的家属就不错，身材高挑，长得也好，一副能大战几百回合的模样！想想就刺激。”
文婉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我们结婚的消息，她一直都瞒着大家。
说是不想让同事过多了解自己的私生活。
她是个孤儿，没有亲人，独来独往惯了，在医院也没什么朋友。
我妈走后，除了我，没人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文婉：“咱妈的手术还成功吧？我就说我同事的技术一流。”
她屏退了众人，关上房门问我。
我气得脸色铁青，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因为你的离开，我妈死了，你满意了？”
我眼中的恨意，毫不收敛。
文婉听罢，身子僵住了，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她说：
“死了正好，生一堆病，活着也是拖累。”
“我还有几台手术要做，你自己先回去吧。”
说完，文婉转身就走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关心一下，我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
隔了半个小时，她又回来了。
一进门就是劈头盖脸地责骂。
“你真有种啊，医生都敢打？”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同事可以直接报警抓你的！”
我抬头看向她，平静地问道：
“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救我妈？”
我妈怜惜文婉是个孤儿，婚后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早起为她做早餐，晚上给她煮夜宵。
她只要说想吃什么，我妈就不是不会做，也会现学，做给她吃。
3
这待遇，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羡慕。
面对我的质问，文婉轻飘飘地说道：
“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告诉你，如今我可是医院的当红人物，有望升职的，你给我安分点，别捣乱！”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我知道，她还是会选择救陈不凡的妈妈。
因为那是她一生挚爱的母亲，而我，只是一个幸运上位的备胎罢了。
在我之前，文婉和陈不凡就一直暧昧着，他们是学校里公认的金童玉女。
可他们才刚在一起一个月，陈不凡就出国进修去了，甚至一句话也没留下。
文婉一气之下，和他彻底分了手。
恰好当时我正在追求她，她立马就同意了。
我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对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做错事，惹她生气。
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回家见了家长，迅速敲定了结婚的日子。
结婚五年，我对她无微不至，她一点错儿都挑不出来。
我天真地认为，我们会这样幸福地过一辈子，可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文婉不喜欢我，即便我对她再好，她也不喜欢我。
结婚五年了，我们甚至都没有同房过，更别说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总是对我说，医院忙，下班后她只想快些洗漱睡觉，不想做其他的。
第二天，她也是早早地就起床上班去了。
我一直安慰自己，病人比我更需要她，这没什么好失落的。
可当我看见，电视上文婉看向陈不凡的眼神，我才明白。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的忙，只针对我而已。
就像她会为了救陈不凡的妈妈，毫不留情地抛下我的妈妈一样。
她同样会为了陈不凡，抛弃我。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平静地看向她。
“我们离婚吧。”
与其经营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倒不如放手解脱。
文婉皱眉看着我，不悦道：
“李湛！你又在闹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
“现在离婚的话，对我名声有损，我就评不了职称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文婉心里还是只惦记着她的职称。
我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她本就不爱我，分开更好。
“由不得你，离婚协议，我会弄好发给你的，你只需要签个字就行了。”
说完，我自己下了病床，径直走了出去。
文婉没有挽留我，我也没有回头。
走到医院门口时，我恰好看见了陈不凡。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又走回了医院。
陈不凡捧着鲜红的玫瑰，一走进医院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哇，这不是新闻上那个，和文医生超有CP感的大帅哥吗？”
“这下看来，咱们母胎单身的文医生，要坠入爱河了啊！”
护士们热闹地讨论着，露出羡慕的眼光来。
4
我跟着陈不凡，一路来到了文婉的科室门口。
文婉在看见陈不凡的那一刻，笑容跟不要钱似的，跟和我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她激动地抱住了陈不凡，抱怨似的开口：
“不知道那个李湛吃错什么药了，非要和我离婚，难不成他已经知道咱们在一起的事情了？”
陈不凡笑着回抱住文婉，安慰开口：
“这不是好事吗？”
“正好，你昨天不是跟我说，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宝宝了吗？”
“你们离了，我不就可以娶你了吗？”
文婉欣喜地点了点头，赞同陈不凡的说法。
我听到这话，却只觉得气血翻涌，火冒三丈！
我一把推开了科室的门，大声质问道：
“你们都背着我有孩子了？”
“既然你放不下他，又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
如果她当初不嫁给我，或许我妈就不会死了……
我的声音吸引来了一众护士和患者。
“怎么回事儿啊？这文医生原来已经结婚了啊！”
“啧，都已经结婚了，还跟别的男人暧昧，真是作风不检点！”
事情越闹越大，消息传到院长的耳朵里去了。
影响很不好，上面对这事儿很重视。
文婉的职称评选，彻底泡汤了。
这几天，我忙着处理母亲的后事，没空弄离婚协议。
文婉倒是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我。
她愤怒地看着我。
“你故意那么大声说话，让我被所有人议论。”
“现在我被医院停职了，你满意了吗？”
我将刚买的贡品放在后备厢里，冷冷地看着她。
“你和陈不凡背着我搞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文婉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扔到我的面前。
“哼，像你这种舔狗男人，不就是当备胎的吗？”
“反正现在陈不凡愿意娶我，离婚就离婚！”
我拿起协议翻看了一眼，冷笑道：
“你还挺自觉，知道对不起我，选择净身出户。”
文婉：“呸，我那是瞧不上你的仨瓜俩枣。”
“陈不凡可有钱了，就算我被开除，以后也是吃穿不愁，哪里像你一样，只能每天当个牛马社畜！”
我收起协议：“渣男配婊子，你们也算是般配！”
文婉见我收了离婚协议，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新生活。
一周后，我就收到了陈不凡的婚礼邀请函。
结婚还请前任，多半是想看我笑话。
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好好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五天后，婚礼如期举行。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见陈不凡的妈妈。
如文婉所说，陈不凡是个富豪，他们的婚礼十分盛大。
伴郎全是清一色的大帅哥，伴娘全是高挑的大长腿美女。
当所有人齐齐整整地站在一排时，新娘文婉和新郎陈不凡，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
他们看着是那么的般配，像是天作之合。
文婉穿着大师限定的手工婚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向陈不凡。
在司仪的一句句祝福声中，他们交换戒指，拥吻。
最后互相许下永不相负的誓言。
文婉：“君若不弃，我定当不离。”
陈不凡：“得卿之心，必当珍惜。”
陈不凡说完，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彼时，司仪的声音响起。
“让我们一起祝福这对新人！”
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时，一道锐利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反对这桩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