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弟弟，他是我妈的心头宝。
为了给高恒娶媳妇，我妈心甘情愿掏空家底、借外债。
我问她我结婚的时候嫁妆有什么？
她听了，瞬间爆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白眼狼，还没嫁人就开始觊觎弟弟的财产了。
她还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在高恒前面结婚，生怕我拿走家里的一分一毫。
高恒结婚之后，我妈满心欢喜等着抱孙子。
可后来，才知道新媳妇根本生不出孩子。
1
弟弟算是在父母期盼中出生的，所以自打出生起，父母就宠他宠的不行。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家还要人把饭端到床边，衣服准备好，就连鞋带都是我妈给他系的。
眼看他年纪越来越大，弟弟结婚成了我家目前最大的事情。
但是，每次看着这个窝囊自私，长相极其普通却自信到能起飞的废物弟弟，我是打心底不希望他结婚生子。
不是我多么讨厌他，而是真的不希望任何一个姑娘家掉进火坑。
“呦，这大周末的不出去好好逛逛，说不定还能钓个眼光不怎么样的高富帅呢。”
“哦，不对，也别什么高富帅了，有个男的肯要你，你就赶紧嫁了吧，彩礼正好给老子娶媳妇用。”
高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摇摇晃晃从房间里出来，自以为帅气地甩了甩头发，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个不停。
我连眼皮都没抬，继续看电视。
“跟你说话呢，怎么？能耐了？敢不把我当回事了。”
高恒没听见我的回答，瞬间气急，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随手就把手里擦鼻涕的纸朝我的脸上扔了过来。
事出突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真就被砸到了。
感受到脸上黏糊糊的恶心感，我死死盯着茶几上那团垃圾，抬手抽了张湿巾纸擦了脸。
高恒原来还有些紧张，但看我只是抽了张纸，随即神色一松，但脸上的嗤笑还没落下，一个玻璃杯直接在他脑门上炸开了花。
“你干什么！我要弄死你！”
高恒摸了下脑袋，一手的血，映的他眼睛发红。
还没等高恒冲过来，一个耳光就落到了我的脸上。
“高晨，你疯了吗？你敢砸你弟弟。”
爸妈在屋里听到高恒的怒吼声，立即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让他们牙眦目裂的一幕，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我开了脑袋。
我舔了舔被牙齿磕破的嘴角，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们。
“还有时间找我麻烦呢？看来还是你那宝贝儿子不够重要啊，看看那猪脑袋，开了花倒是好看了不少。”
我爸手还没收回，气的全身都在抖，仿佛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妈扶着高恒，嘴里各种谩骂诅咒，似乎忘了我也是她的孩子。
“快点老高，赶紧去开车，送恒恒去医院，回来再好好收拾这个白眼狼，哎呦喂~~我的宝贝呀，心疼死我了。”
听着我妈的话，我都懒得搭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无所谓了。
上个星期，因为一个鸡腿，我一个快三十的人，被我妈揍了一顿。
就因为桌上只剩一个了，我刚夹起来，高恒就要从我筷子下抢走。
谁要惯着这个妈宝男、窝囊废，直接上手拿走啃了起来。
气的高恒这个废物午饭都没吃完，摔了碗筷，就回屋蒙头睡觉去了。
自从他出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他为先，原本爱我宠我的爸爸妈妈成了对我最凶最狠的人。
为了争一口气，我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进了多少次医院。
那一回，我争到了那个鸡腿，但也挨了一个耳光，一顿谩骂。
其实，鸡腿一点都不好吃，我觉得腥，但我还是大口吃完了。
看着满地狼藉，我换了身衣服，转身出了门，我要好好犒劳一下刚刚打了胜仗的自己。
2
我坐在咖啡店里发呆，想着自己这糟糕的日子，实在是想不出再坚持下去的理由。
高恒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也是家里的小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时候，妈妈温柔爱笑，每天给我打扮美美的。
她说，女孩子就是应该美美的、香香的。
爸爸幽默有趣，会给我讲睡前故事、唱摇篮曲，带我去游乐园，说我是他的小公主，一辈子都是。
六岁那年，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爸爸说我要做姐姐，以后会有一个弟弟跟我一起玩。
可是后来，每次我想跟弟弟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总是拦着我，说弟弟还小，我会伤害到弟弟。
在家里，我的存在感越来越小，被注意到的次数越来越少，为数不多几次不是挨骂就是挨揍，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长大之后，我想方设法挣钱，只为了吃自己想吃的，买自己想买的，能够有保障地生活。
原先我以为是他们压力太大了，才会变得那么暴躁，后来我学着懂事。
为了减轻父母的压力，自从工作之后，每次发了工资都会第一时间转一半给他们。
可是，仍然没换来父母的半点关爱，反而是变本加厉的索取。
如今，看着一无所有的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窝囊废，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了。
没等我对自己开火呢，桌子上手机响了起来。
“高晨，给我转两万，给你弟弟交医药费，哎呦，你个狠心的，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缝了十三针啊，这得养多久才能把我的宝贝儿子养好啊，我的老天爷啊。”
接通电话，就听我妈在电话那头的嚎叫。
“我没钱，这些年我给了你们不少钱，我也要生活的，哪来的钱。”
“高晨，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老娘还没死呢，你就想翻天，门都没有，赶紧把钱给我……”
不等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想要钱门都没有，还想那王八蛋脑袋再开花一次我倒是能满足。
我妈、我爸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我挂断了。
打开手机，看着银行卡里仅剩的五万块余额，再一次在心里骂自己蠢到家了。
马上都三十了，没房没车没存款，真的是糟糕透了。
但如今这个局面，自怨自艾也没什么意思，打开租房软件，先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
有了今天这一出，这个家我怕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3
周末，趁着休息，回家来收拾东西。
居然碰上了从医院回来的高恒，还有提着大包小包的父母。
看着脸又大了一圈的高恒，我忍不住嗤笑，“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偷偷旅游去了呢，看看这身肉，你这身骨头也挺不容易的，天天为你负重前行。”
“高晨，你还敢回来，今天我非得把我这些天受的罪加倍还给你。”
高恒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我，说着就要朝我冲过来，一副要撕了我的模样。
我随手抄起桌上的玻璃茶壶，“不想再被开一次脑袋，你尽管动我试试！”
我昂着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大不了都进医院躺着去。
我妈我爸原本还在一旁充当背景板，我知道他们就是想看我被高恒教训，但看到我拿起了茶壶，他们顿时慌了。
“高晨，把茶壶放下，小兔崽子，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
我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挽袖子就要朝我这走过来。
“从今天起，我不管你们三个哪一个，只要动我一根头发，我都会把这笔帐记在高恒的头上，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你们的宝贝儿子身上加倍讨回来！”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屋开始收拾东西。
我个人的东西很少，很快就能收拾完。
当我收拾到墙角那个柜子的时候，不自觉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穿着裙子的公主玩偶，还有当初我缠着妈妈给小公主做的衣服，红橙黄绿各种颜色的裙子，如今正整整齐齐地放在小公主的旁边；一幅关于一家三口的儿童画，漂亮的妈妈、帅气的爸爸，还有被两人牵着的可爱的小女孩，三个人笑得那么灿烂；还有发卡、头绳、故事书……
许久，我收拾好了东西，也把很多不需要的都清理掉了。
看着空空的柜子，不再有一丝留恋，提着行李径直走了出去。
4
出来的时候，客厅来了位客人。
李阿姨，当地有名的媒婆，也是出了名的碎嘴子。
“阿姨好，你们先坐着，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无意跟她拉扯，打了声招呼就想离开。
“晨晨这是要搬出去吗，这大包小包的。”
李阿姨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眼睛转了转，瞬间变成了一个热心有爱的长辈模样。
“对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嫌弃我们了。”
我妈坐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地回道。
“这说起来，晨晨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没个对象，你们也真是一点不着急。”
“这么着，阿姨也给你留意留意，遇到合适的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介绍，听到了吗，晨晨？”
李阿姨这人嘴碎是真的，但在说媒这一块绝对是不含糊的。
但我目前实在没有精力考虑这个事情，又不好当面拂了阿姨的好意，只好笑着道了声谢，朝着阿姨点了点头。
“姑娘家的不着急，还是恒恒的事比较着急，这孩子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媳妇，真是让人着急。”
我妈一看李阿姨要给我找对象，生怕冷落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李阿姨听到我妈的话，翻了下白眼，但转头立马换上她最灿烂的招牌笑容。
“是是是，赵大姐，你尽管放心好了。”
“你家的高恒，高高大大，面相老实，肯定得是一群小姑娘抢着要的，这事保管给你办好。”
我妈一听，高兴的不行，抓着媒婆的手不放，“好好好，我就知道这事找你肯定错不了，高晨还年轻不着急，你先给恒恒找个合适的媳妇，毕竟孩子大了，再拖下去不好找啊。”
为了给高恒找对象，我妈忍痛从自己的养老本里拿出了一部分，给媒婆包了个大红包，拜托一定要给高恒找个家庭好有能力，漂亮又懂事，还会做饭照顾人的姑娘，事成之后还有丰厚的报酬。
弟弟年纪不小了着急的不行，而我作为姐姐，在我妈眼里居然是还年轻不着急，我真的难以想象她的心有多偏。
不过，也无所谓了，早就对他们不抱期望了。
媒婆看着眼前这个偏心到极致的母亲，笑着没搭话，“行，赵大姐你这事基本情况我也了解了，我就不坐了，赶紧给你家儿子张罗媳妇去。”
我妈听到媒婆忙着给她儿子找媳妇，也不拉着人唠了，当即起身把人送到门口，人都走远了还不忘在后大声叮嘱，“记得找个懂事会照顾人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赵大姐你就放心好了。”
送走媒婆之后，我妈瞪了我一眼，低声骂了声，“白眼狼，讨债鬼……”
再后面，我只能隐约听到，“这新媳妇进门之后要怎么立规矩呢？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家里主事的人是谁？让她安心在家伺候老公、公婆、照顾孩子呢？千万别跟这个讨债鬼一样……”
没想到我居然是在我妈的咒骂声中离开的，不过，这倒是符合我家的实际情况。
5
在我妈的不断催促和红包的加持下，媒婆总算是给高恒找到了一个媳妇。
这个女孩叫赵月，长得非常漂亮，个性十足，穿着打扮妥妥的一个酷姐风格。
听说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生来就备受宠爱，从小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虽然有我妈不断叮嘱，找个温柔懂事会照顾人的，但是对方一看高恒身高体重同步，一副长不大没断奶的样子，纷纷拒绝了。
只有赵月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比高恒大了8岁，有过婚史，短婚无孩子，听说离婚的原因是，前夫无生育能力。
起初，我妈极力反对，因为这个女孩每一点都在我妈的雷点上。
但她的反对没有任何用。
因为，高恒也就是她的亲亲宝贝儿子，对赵月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那种，扬言非她不娶。
为此，我妈在家里闹了好几回，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拿刀割腕，就为了逼高恒放弃赵月。
她的好大儿，直接跟她说，不想活了就早点了结了吧，对他对自己都是一种解脱。
这番言论，气的我妈当场撅了过去，直接进了医院，哭天喊地，“老天爷不长眼，怎么就没有个贴心人了。”
我爸原本还能一天三顿地伺候着，但天天听我妈的哀嚎、咒骂声，耐心逐渐消失，后来索性不来医院，一人逍遥自在去了。
这一家三口真真是让我又长了见识。
经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是拧不过高恒，我妈妥协了。
两家人开始商量婚事，而我也有幸参加了这场盛事。
彩礼、嫁妆、三金、房子、车子……两家家长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友好谈判，不知道废了多少茶水和杯子，总算是定了下来。
一向强势的母亲如今连连受挫，而我笑得合不拢嘴，毕竟这大好日子，我这绝对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结束的时候，甚至恶趣味地想着这出好戏还是有些短了，实在是看的不太过瘾。
不过，没关系，我有预感，这种好戏往后必定是有机会再看的。
最后定下来，彩礼38.8W，三金10W，嫁妆20W。
此外，婚礼必须在我们这边最好的酒店办，婚车必须要豪车。
这一次，算是让我妈大出血了，她的养老钱怕是都要掏出来了。
“妈，高恒结婚你们拿出那么多，我呢？更别说这么多年我还给了你们那么多钱，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万了吧，是吧爸。”
送走赵月一家人，我转身问我妈。
“哪来的钱，如今算是家底都掏空了，再说了，你给的那些钱哪够。家庭开销你不当家你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我妈一听我张嘴要钱，急吼吼的撇清关系。
“如今，高恒是什么标准，我就要什么标准，少一点我都不接受，你们知道的，我最近手头紧，逼急了我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哦。”
说完，提上包包，回我自己的住处去了，这地方依旧像当初一样让人讨厌。
6
我家算是个普通的中产家庭，父母在当地开了个小超市，收入不算高，但养一家四口绰绰有余。
自打高恒出生后，他穿的用的都是品牌的，吃的喝的更是全都是进口的。
一度导致我的生活质量大幅下降，为此我十分讨厌这个弟弟的到来。
后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高恒花钱更是没有节制。
而我妈，每次只是嘴上说说他花钱大手大脚，却从来没有少过他一分钱。
可我想要参加夏令营，不被允许；想要跟朋友出去旅游，不被允许；想要学钢琴，还是不被允许。
高中毕业那年，我和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计划一场毕业旅游，规划路线的时候，我都无法形容出那种兴奋和激动。
哪怕就是想到旅游这两个字，我都能不自觉的两眼放光，全身的血液都变得热烈躁动起来。
看见巷口扇着蒲扇的婆婆，老远就打了招呼，一路蹦蹦跳跳回了家。
当我看见妈妈听完我的旅行计划之后，脸色铁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那一瞬间，我又被冰冷的现实打回了原形。
我以为，高中毕业即将步入大学，也是我从稚嫩的学生时期迈向成人社会的预备阶段，那么重要的时刻，我猜想我妈一定是能理解、同意的。
“高晨，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我跟你爸养家糊口的辛苦，才能让你这么不知羞耻地跟我们漫天提要求。”
“我和你爸为了养你们姐弟两个，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一边照看店一边照顾你们两个，你看看隔壁的王清每次的寒暑假都会出去打零工，给自己挣学费。”
“你再看看你，一分钱不挣还天天想着花钱，没皮没脸的东西，我看你就是过得太舒坦了。”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自己想办法，你已经成年了，我们也没义务再养着你了。”
我想过可能不会太顺利，没想到我妈的反应那么大，直接放养我，不再管我的死活。
“我就提了这一次的旅行，你就要断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可是高恒每年的寒暑假都能跟他朋友出去玩，我知道你们偏心但没想到这么偏心，你们既然不想要我，那你们当初就别生我啊，我也不想要你们这样的父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但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疼，那种锥心刺骨的疼。
“没教养的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妈！有我在，就没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我妈直接把我赶出了家门，美名其曰让我冷静冷静。
外面，雷声轰隆轰隆，一会一场大雨顷刻而至，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在是夏天，即便是晚上，气温也不算冷。
那一晚，我在单元门口坐了一夜，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一闪而逝的光亮，之后便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7
第二天，我跟我妈认了错，回屋洗澡吃饭，再也没提过毕业旅行的事。
吃饱喝足之后，就赶紧出去找工作，工资立结，是我唯一的要求。
接着，我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一天能做四份工。
而高恒，正在肆意地享受他的暑假，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这回应该在青海了，他的川藏之旅。
我再也没抱怨过，只想多挣钱能早点真正地独立起来。
我妈看我每天起早贪黑地打工挣钱，不再提毕业旅行的事情，竟然会夸我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儿，真是惊奇可笑。
毕竟前不久，才骂过我是没教养、不知羞耻。
我是真的佩服她无耻的程度。
她总说女孩子要学会勤俭持家，所以要穷养；而男孩子以后是要当家做主的，要富养，才会有一家之主的气势。
不管什么时候，想到我妈这种刷新人三观的言论，我都无法想象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母亲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我爸从来不管家里的事，只管自己过得舒坦就行，偶尔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展示一下自己“一家之主”的威风。
如今想想，原来从很早的时候，我们家就已经在往离谱的方向开始狂奔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到了高恒婚礼的这一天。
我妈下血本给我、我爸还有她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她说，我们决不能给高恒丢人。
婚礼上，我妈笑开了花，终于她儿子结婚了，她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
看着满场的宾客，身边不断地贺喜声，我妈神气的不行。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六点没到就敲门叫人起床，说是全家等着吃饭呢。
赵月是怎么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