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宫废妃,靠读心术在后宫杀疯了

爱上ppt 2025-04-08 11:31:08

一睁眼,我成了冷宫废妃。

狗皇帝的白月光刚死。

我,替身,被迁怒,扔进这鬼地方等死。

馊饭,毒药,恶奴欺主。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但他们不知道。

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这波啊,高端局!

1.

“娘娘,该用膳了。”

尖细的嗓音透着不耐烦,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我撑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破败的宫殿,蛛网悬梁,寒风倒灌。

一个穿着灰扑扑太监服的小太监,手里端着个掉漆的食盒,嘴角撇着,眼神轻蔑。

【哼,废妃就是废妃,还当自己是主子呢?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心声?

我猛地一惊,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

这不是我的身体!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主姜知夏,镇国公府嫡女,年方十六,入宫封为昭仪,也曾盛宠一时。

可惜,她是皇帝傅云深心中白月光的替身。

一个月前,白月光病逝,傅云深悲痛欲绝,将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她这个替身身上。

一道圣旨,直接打入冷宫。

原主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般落差,加上恶奴欺凌,惊惧交加,昨夜就这么去了。

然后,我来了。

一个看过这本《宫姝》不下十遍的现代社畜,穿成了这个开局就挂的炮灰废妃。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消化着这离谱的现实。

“放在那吧。”我声音沙哑,带着久病初愈的虚弱。

小太监将食盒重重往桌上一搁,里面的碗碟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啧,还真拿乔。等会儿看你怎么死!】

我瞥了他一眼。

他的心声,恶毒又清晰。

再看那食盒,粗瓷碗里盛着半碗清可见底的米汤,旁边一碟蔫了吧唧的青菜,还有个黑乎乎的馒头。

等等……

我集中精神,看向那碗米汤。

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仿佛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砒霜的分量刚刚好,吃下去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会腹痛如绞,慢慢折磨死。淑妃娘娘这招真高!】

小太监的心声再次响起,验证了我的猜测。

卧槽!

开局就要毒死我?

而且,淑妃?沈月白?

书里那个笑里藏刀、心狠手辣的女反派?

她这么快就对我下手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慌。

我现在是姜知夏,一个被打入冷宫、毫无反抗能力的废妃。

硬碰硬,死路一条。

“这饭菜……”我皱起眉,声音更虚弱了,“本宫没什么胃口,你端下去吧。”

小太监眼睛一瞪,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

【不吃?不吃怎么死?淑妃娘娘怪罪下来,咱家可担待不起!】

他眼珠子一转,换上假笑:“娘娘,您身子弱,多少用点。这可是御膳房特意给您做的呢。”

特意加了料吧!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可本宫实在吃不下,闻着就反胃。”

我捂住胸口,作势欲呕。

他脸上的假笑僵住了。

【反胃?难道……她发现了?不可能!这毒无色无味……】

他心里慌了。

“那……那奴才给您换点别的?”他试探着问。

“不必了。”我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本宫想歇会儿。”

我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他心里任何一点波动。

【换别的?上哪儿换去?这冷宫的份例就是这些!她到底想干嘛?】

【不行,必须让她吃下去!不然淑妃娘娘那边没法交代!】

他眼神闪烁,显然在快速思考对策。

我心念电转。

他不敢强逼我吃,怕留下把柄。

但他也不能让我不吃。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放松警惕,或者……用别的手段。

“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桌上的茶壶,“给本宫倒杯水。”

这是个测试。

小太监立刻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过来。

我没有立刻接,而是集中精神“感受”那杯水。

很干净。

看来毒只下在了饭菜里。

我接过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微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小太监站在一旁,眼神依旧在我身上打转,心里盘算着。

【看来是真没胃口。等她饿极了,自然会吃的。咱家就在外面守着,看她能撑多久!】

他打定主意,脸上又堆起恭敬的假笑:“那娘娘您先歇着,奴才就在门外候着,您有事随时吩咐。”

说完,他躬身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虽然那门板破得四处漏风。

殿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寒意瞬间将我包裹。

我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后怕。

穿书第一天,就差点被毒死。

这后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尤其对我这个知道剧情,却毫无金手指……等等!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小太监的心声?

还“闻”到了毒药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读心术?还有……对危险的感知?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刚才的感觉。

那种直接闯入脑海的声音,那种对物品属性的奇异“嗅觉”。

错不了!

我真的有异能!

虽然不知道这异能范围多大,强度如何,但有,总比没有强!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后宫,这简直是保命神器!

我压下心头的狂喜,开始冷静分析眼前的处境。

被打入冷宫,皇帝厌弃,淑妃追杀。

缺衣少食,环境恶劣,还有一个随时想弄死我的小太监在外面守着。

简直是死局。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必须自救!

首先,要解决眼前的生存问题。

饭菜有毒不能吃,但我会饿。

冷宫偏僻,想弄到安全的食物和水,难如登天。

那个小太监……暂时不能动他,他死了,淑妃会派更厉害的人来。

得想个办法,让他暂时不敢对我下手,甚至……为我所用?

听他心声,他很怕淑妃怪罪。

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我看向那碗加了料的米汤。

一个计划,在脑中慢慢成形。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着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裹紧身上单薄的被子,饿得胃里直抽搐。

外面的小太监,叫小禄子,果然一直没走。

我能“听”到他在外面跺脚取暖,心里骂骂咧咧。

【冻死咱家了!这废妃怎么还不饿?还不叫唤?真能撑!】

【要是她真不吃,明儿淑妃娘娘问起,我怎么回话?】

【不行,不能再等了!】

脚步声响起,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小禄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黑暗中,我闭着眼睛,装作熟睡,呼吸放得平稳。

但他心里的声音却异常活跃。

【睡着了?正好!】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径直走向桌子。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那碗米汤上。

【得想个办法让她“不小心”喝下去……或者,制造她病死的假象?】

【不行,淑妃娘娘要的是折磨她,不是让她痛快死了。】

他犹豫不决。

机会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谁?!”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恐。

小禄子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娘、娘娘!您醒了?”他慌忙行礼,眼神躲闪。

【妈呀!吓死咱家了!她怎么醒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黑暗中,我的眼神应该挺吓人。

他被我看得心里发毛。

【她……她是不是知道了?】

【不会的,她不可能知道……】

他强作镇定:“奴才……奴才担心娘娘夜里口渴,想进来看看要不要添水。”

拙劣的借口。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桌边。

地面冰冷刺骨,但我顾不上了。

我拿起那个黑乎乎的馒头,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硬得像石头,还带着一股霉味。

然后,我端起那碗下了砒霜的米汤。

小禄子的呼吸瞬间屏住了。

【她要干嘛?她要喝了?太好了!】

我看着米汤水面上映出的自己苍白消瘦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然后,当着他的面,我手指一松。

“啪嚓!”

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米汤溅得到处都是。

小禄子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

【她……她她她……她把毒药摔了?!】

【她果然知道了!!!】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淑妃娘娘不会放过我的!】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我看着他煞白的脸,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意:

“这碗‘好东西’,还是留给淑妃娘娘自己享用吧。”

2.

小禄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筛糠似的抖。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显然吓破了胆。

【她怎么知道是淑妃娘娘?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难道……难道她有什么妖法不成?!】

【不行,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他开始疯狂磕头,砰砰作响。

“娘娘,奴才该死!奴才是被逼的!都是淑妃娘娘!是她逼奴才下毒的!”

他毫不犹豫地把沈月白供了出来。

意料之中。

这种小喽啰,在生死面前,忠诚一文不值。

我冷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力量。

果然,我的沉默让他更加惶恐。

【她不信我?她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真的是淑妃娘娘!】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相信我?】

【对了!证据!我得拿出证据!】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娘娘!奴才有证据!淑妃娘娘赏给奴才一个玉佩,说是事成之后凭此玉佩去领赏!玉佩就在奴才身上!”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羊脂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沈”字。

这确实是沈月白的东西。

书里提过,她喜欢用这种小玩意收买人心。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玉佩,在指尖把玩。

冰凉的触感。

小禄子紧张地看着我,大气不敢出。

【她信了吗?她会放过我吗?】

【这玉佩可是好东西,就这么交出去,真舍不得……】

【但命更重要啊!】

看来,他是真的怕了。

“起来吧。”我淡淡地开口。

小禄子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

“想活命吗?”我问。

“想!想!奴才想活命!”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就替我做件事。”

我把玉佩收进袖子里,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从现在起,你要当我的眼睛和耳朵。”

小禄子一愣。

【当她的眼线?这……这不是背叛淑妃娘娘吗?】

【可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得死!】

【答应了,至少还能活一阵子……说不定,这位废妃娘娘真能翻身呢?】

【她刚才那眼神,那气势……不像个普通废妃啊!】

他心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

“奴才……奴才愿意!奴才愿意为娘娘效劳!”他再次跪下,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很好。”我点点头,“第一件事,帮我弄点吃的,干净的。”

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小禄子面露难色:“娘娘,这冷宫的份例都是定好的,御膳房那边……奴才怕是……”

【这冷宫跟死牢似的,哪儿去弄干净吃食?御膳房那帮人都是见风使舵的!】

【除非……去找魏总管?可魏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人,会管这闲事?】

魏总管?

魏德?

那个在书后期,对女主帮助颇多,权倾内宫的大太监?

他现在……应该还只是御前总管太监,但地位也非同小可。

小禄子怎么会想到他?

我仔细“听”了听小禄子的心声。

原来,小禄子以前在御前伺候过,算是魏德的徒孙辈,有点微不足道的香火情。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你去找魏总管。”我当机立断,“就说,镇国公府的嫡女,快要饿死在冷宫了。”

小禄子瞪大眼睛。

【直接抬出镇国公府?这……这行吗?】

【镇国公现在虽然失势,但毕竟是国公啊……】

【而且,皇上对这位废妃……真的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魏总管那么精明的人,说不定……真会管!】

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是!奴才这就去!”

他领了命令,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外面的饭菜,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

“是!娘娘放心!”

小禄子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碎瓷片和污渍清理干净,又把桌上那盘蔫青菜和黑馒头也端走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匆匆离开。

殿内再次恢复寂静。

我走到床边坐下,疲惫感袭来。

第一步,暂时稳住了。

但接下来,还有无数的难关。

淑妃沈月白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傅云深的态度不明。

还有这吃人的后宫……

我摸了摸袖中的玉佩。

这东西,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小禄子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成了!魏总管真的派人送了吃的来!】

【虽然只是些普通的点心和热汤,但至少是干净的!】

【看来这位废妃娘娘,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啊!】

他推门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

几碟精致的点心,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香气扑鼻而来,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吃起来。

甜糯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从未觉得如此美味。

小禄子站在一旁,偷偷观察我的脸色。

【她好像……挺冷静的。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样子。】

【难道被打入冷宫,反而让她开窍了?】

【不管了,先抱紧大腿再说!】

“娘娘,魏总管让奴才转告您,”小禄子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魏德的语气,“安心静养,旁的无需多虑。”

安心静养?

无需多虑?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魏德这是在向我示好?还是单纯的客套?

我“听”不到魏德的心声,无法判断。

但我知道,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至少,有人注意到了我这个冷宫废妃的存在。

而且这个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替我谢谢魏总管。”我咽下最后一口鸡汤,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

“是。”

“你留下吧。”我看着小禄子,“以后就在这里伺候。”

小禄子一愣,随即大喜。

【留下?太好了!跟着这位娘娘,说不定真能出头!】

【至少不用再受淑妃那边的气了!】

“谢娘娘恩典!”他连忙跪下磕头。

我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收服了小禄子,解决了温饱问题,还搭上了魏德这条线。

穿书第一天,虽然惊险,但也算小有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

养好身体,熟悉环境,利用我的异能,收集信息,等待时机。

这冷宫,困不住我。

那个狗皇帝傅云深……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

还有淑妃沈月白……这笔账,我记下了!

我躺回冰冷的床上,闭上眼睛。

这一次,心里踏实了许多。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远处宫殿传来的隐约丝竹声。

那是属于别人的繁华。

而我,在这座名为冷宫的牢笼里,开始了我的绝地求生。

3.

日子一天天过去,冷宫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但我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小禄子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每天都能从魏德那边弄来一些干净的吃食和必要的炭火。

虽然依旧清苦,但至少能活下去。

他成了我在这深宫里唯一的“耳朵”。

每天,他都会悄悄告诉我一些外面的消息。

“娘娘,听说皇上这几日都宿在淑妃娘娘宫里。”

“娘娘,太后娘娘好像对淑妃娘娘颇有微词。”

“娘娘,昨日御花园,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人差点起了冲突。”

这些消息零零碎碎,却让我慢慢拼凑出宫里的权力格局。

傅云深依旧沉浸在失去白月光的“悲痛”中,对后宫之事不太上心。

淑妃沈月白趁机揽权,风头正盛,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比如家世同样显赫的贤妃。

太后似乎并不喜欢过于张扬的淑妃。

而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妃,早已被人遗忘在角落。

这正合我意。

我需要时间。

我的异能,也在这段时间里,被我摸索得更加熟练。

读心术的范围大概在五步之内,对方情绪越激动,心声越清晰。

对于没有情绪波动的死物,比如那碗毒米汤,我能感知到附着在上面的强烈“恶意”或者“危险”气息。

这能力,简直是宫斗大杀器!

这天,小禄子又带来一个消息。

“娘娘,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

太后寿辰?

我心中一动。

书里,这是一个重要的剧情点。

原主姜知夏就是因为在太后寿宴上失态,彻底惹怒了傅云深,才被打入冷宫的。

但我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在冷宫了。

难道……剧情发生了偏差?

不对。

我仔细回想。

原主被打入冷宫,是因为白月光刚死,傅云深迁怒。

太后寿宴失态,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傅云深彻底厌弃了她。

但现在,我还好好地(虽然在冷宫)活着。

那么,这次太后寿宴,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

一个走出冷宫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但我现在是废妃,连踏出冷宫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办?

我看向小禄子。

他正低着头,擦拭着桌角。

【太后寿辰,宫里肯定很热闹吧?不像这冷宫,死气沉沉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要是娘娘能出去就好了……可是,废妃……怎么可能呢……】

他也在替我可惜。

“小禄子,”我开口,“你说,如果我能为太后献上一份独特的寿礼,会不会……”

小禄子猛地抬头,眼睛发亮。

“娘娘的意思是?”

【寿礼?对啊!太后娘娘最重孝道,如果能献上合心意的寿礼,说不定太后一高兴,就……】

【可是,咱们在冷宫,身无长物,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寿礼?】

他兴奋的小火苗又被现实浇灭了。

是啊,我现在一穷二白。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想都别想。

琴棋书画?原主是武将之女,这些也不擅长。

我皱着眉,苦苦思索。

到底什么礼物,既独特,又能讨太后欢心,还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太后……

书里对太后的描写不多,只知道她礼佛,性子比较宽和,但并不糊涂。

对了,礼佛!

我眼睛一亮!

“小禄子,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一些……废弃的佛经?”

小禄子一脸茫然:“佛经?娘娘要那个做什么?还是废弃的?”

【废弃的佛经?能干嘛?难道娘娘想抄经?可抄经也得用好的纸笔啊!】

“你别管,尽量找些纸张泛黄,但字迹还算清晰的就行。”

小禄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奴才试试看。”

他门路广,第二天果然抱来一小摞旧佛经。

纸张确实泛黄脆弱,有些边角都残破了。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一本。

是《金刚经》。

字迹是手抄的,不算特别工整,但透着一股虔诚。

我拿起剪刀,开始小心地裁剪。

小禄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娘娘这是……剪纸?用佛经剪纸?】

【这……这是大不敬吧?!】

【完了完了,要是被人知道,娘娘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吓得脸都白了。

我没理会他的内心咆哮,专心致志地裁剪、折叠、粘贴。

我要做的,不是普通的剪纸。

而是一种现代的手工艺——纸雕。

用废弃的佛经,制作一盏立体的莲花佛灯。

莲花,象征佛教的圣洁。

用废弃的经文制作,代表着惜物和轮回。

这份礼物,既契合太后礼佛的喜好,又带着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思。

最重要的是,它成本低廉,符合我冷宫废妃的身份。

这绝对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寿礼!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制作佛灯上。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

佛经纸张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撕裂。

我的手指被剪刀磨出了水泡,眼睛也因为长时间专注而酸涩。

小禄子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的好奇,再到最后的惊叹。

【天呐!太美了!这些废纸……居然能变成这么漂亮的莲花灯!】

【娘娘的手也太巧了吧!】

【这要是献给太后,太后肯定喜欢!】

看着初步成型的莲花灯,层层叠叠的经文纸片构成了逼真的莲花瓣,在烛光下隐隐透出金色的字迹,带着一种残缺而庄严的美感。

我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何把这份寿礼,送到太后面前?

我一个废妃,连冷宫都出不去。

小禄子虽然能出去,但他身份低微,根本没资格参加寿宴。

唯一的希望,还是在魏德身上。

“小禄子,”我放下手中的刻刀,“你再去求见一次魏总管。”

“还是为了吃食吗?”小禄子问。

“不,”我看着那盏莲花佛灯,眼中闪着光芒,“这次,是去送礼。”

4.

小禄子提着精心包裹好的莲花佛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

【魏总管会收吗?】

【就算收了,会愿意帮忙转交给太后吗?】

【这可是废妃送的礼啊……万一惹得龙颜不悦……】

【唉,豁出去了!为了娘娘,也为了我自己!】

我站在破败的窗前,看着他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心里,也有些没底。

魏德这个人,书里描写他深不可测,极擅审时度势。

他之前送吃的,可能只是看在镇国公府昔日的情分,或者纯粹是可怜我。

但送礼,尤其是在太后寿辰这种敏感时刻,替一个废妃送礼,就牵扯到站队的问题了。

他会愿意冒这个风险吗?

我不知道。

但我必须赌一把。

这是我目前唯一的,能够打破僵局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冷宫里静得可怕,只剩下风声。

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是小禄子!

他脚步轻快,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喜色。

【成了!成了!魏总管收下了!】

【他还夸娘娘心思玲珑,慧根独具!】

【他说他会找机会呈给太后的!】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娘娘!成了!”小禄子一进门就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变了调。

“魏总管收下了!他说……他说您这份礼,很特别,太后娘娘或许会喜欢!”

虽然只是“或许”,但已经足够了。

魏德肯帮忙递话,就说明他看好我,或者说,看好我这份礼物能带来的潜在价值。

“他还说什么了?”我追问。

小禄子努力回想:“魏总管还说……让娘娘您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静候佳音。

看来,我只需要等待。

太后寿辰那天,冷宫依旧冷清。

外面的喧嚣热闹,似乎与这里隔绝在两个世界。

我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闲书,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举办寿宴的慈宁宫。

不知道我的莲花佛灯,有没有被呈上去?

太后会喜欢吗?

傅云深看到它,会是什么反应?

他还会记得,这个被他亲手打入冷宫的姜知夏吗?

正午时分,阳光最好。

一个小太监跟着小禄子,快步走了进来。

不是送饭的。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青色内侍服,帽檐压得很低,神色恭谨。

“姜昭仪,”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太后娘娘有旨,宣您即刻前往慈宁宫觐见。”

姜昭仪?

不是废妃?

我愣住了。

小禄子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太后宣召!是太后宣召!】

【娘娘要出头了!我们都要出头了!】

那个传旨的小太监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微微一笑,露出一点善意。

【这位姜昭仪,可真是走了大运了。那盏莲花灯,太后娘娘喜欢得紧呢!】

【连皇上看了,都沉默了许久……】

皇上也看到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公公稍等,容我换身衣服。”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娘娘不必更换,”小太监阻止道,“太后娘娘吩咐了,就让您这样过去。”

就这样?

穿着这身洗得发白的旧宫装?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服虽然旧,但被我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脸上未施粉黛,因为久居冷宫,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反而衬得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太后这是……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这个“废妃”如今的落魄?

我读不到这个小太监的心声,他似乎有意收敛了情绪。

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没有恶意。

“好,那便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小太监,一步步走出了这座困了我一个多月的牢笼。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有些刺眼。

我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外面的光线。

冷宫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宫道宽阔,红墙黄瓦,偶尔有宫女太监低头匆匆走过。

他们看到我,都露出惊讶和探究的目光。

【这不是……冷宫里的那位吗?怎么出来了?】

【听说她给太后献了件稀罕玩意儿,太后龙心大悦呢!】

【真的假的?一个废妃,能有什么好东西?】

【啧啧,这模样,倒是比以前看着顺眼些,就是太素了……】

各种各样的心声涌入脑海。

羡慕,嫉妒,好奇,不屑……

人间百态,尽在其中。

我目不斜视,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慈宁宫。

不管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姜知夏了。

慈宁宫外,已经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守门的太监看到我,眼神复杂,但还是恭敬地通报:“姜昭仪到——”

殿内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然后,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吧。”

是太后。

我定了定神,迈步跨入殿门。

一瞬间,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或审视,或好奇,或轻蔑,或幸灾乐祸。

我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身穿明黄色寿服,面容慈和却不失威严的太后。

看到了坐在太后下首,凤冠霞帔,雍容华贵,但眼神锐利的皇后。

看到了坐在皇后对面,一身玫红宫装,美艳逼人,嘴角噙着冷笑的淑妃沈月白。

还有贤妃,德妃,以及其他各宫嫔妃,济济一堂。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坐在太后另一侧,身穿龙袍,面容俊美却冷峻如冰的男人身上。

傅云深。

他也在看我。

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但我能“听”到。

【她……瘦了这么多。】

【这身衣服……】

【那盏灯……真的是她做的?】

【她……还恨朕吗?】

一连串的心声,杂乱无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是在意我的?

还是仅仅因为那盏灯,勾起了他对白月光的某些回忆?

我垂下眼睑,走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地行礼。

“罪……臣妾姜氏,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我刻意用了“姜氏”,而不是“姜昭仪”。

表明我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太后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5.

我依言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

她的眼神温和,带着一丝探究。

【这孩子,看着倒是比以前沉静了许多。】

【眉宇间那股子桀骜也磨平了。】

【冷宫的日子,果然磨人啊……】

【不过,能做出那样的莲花灯,可见是个心思剔透的。】

太后心里对我,似乎并无恶感,反而有几分怜惜和欣赏。

“你献上的那盏莲花佛灯,哀家很喜欢。”太后缓缓开口,“心思巧妙,寓意也好。难为你身处困境,还有这份孝心。”

“谢太后娘娘谬赞。”我垂眸道,“能得娘娘喜欢,是臣妾的福分。”

不卑不亢,语气平淡。

坐在下面的淑妃沈月白忍不住嗤笑一声。

“姐姐这份‘孝心’,可真是别致。用废弃的经文做灯,也不怕污了佛祖,冲撞了太后?”

她的声音娇媚,却带着刺。

【哼,贱人!居然让她钻了空子,讨了太后欢心!】

【不过是个冷宫废妃,也想翻身?做梦!】

【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恶意扑面而来。

我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我缓缓开口,“佛说,众生平等,万物皆有佛性。废弃的经文纸张,亦是佛法承载之物。将其化为莲灯,供奉于太后座前,是惜物,是虔诚,更是希望佛光普照,佑我大楚,佑太后娘娘福寿安康。何来冲撞之说?”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疾不徐。

沈月白被我噎了一下,脸色微变。

【伶牙俐齿!几天不见,这贱人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了?】

太后含笑点头:“说得好。佛法在心,不在形式。姜氏这份心意,哀家领了。”

她转向傅云深:“皇帝觉得呢?”

傅云深一直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只会哭闹、模仿绾绾的影子了。】

【这份冷静……倒有几分镇国公的风范。】

【她是在怨朕,还是在……求生?】

绾绾?

哦,是他的白月光,苏绾。

看来,他还真是把我当替身。

听到太后问话,傅云深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母后喜欢就好。”

语气听不出喜怒。

但他的心声却暴露了。

【这莲花灯……确实别致。】

【若是绾绾还在……她定会喜欢。】

【姜知夏……朕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很好。

皇后适时开口,声音温婉:“姜昭仪巧手慧心,难得可贵。妹妹久居冷宫,想必清苦,今日既是太后寿辰,不如就让她留下,一同热闹热闹?”

皇后这是在……帮我?

我看向她。

她对我报以温和的微笑。

【淑妃太过张扬,贤妃野心勃勃。】

【这姜氏,曾是皇上宠妃,如今虽落魄,但背后有镇国公府。】

【若能为我所用,倒不失为一步好棋。】

【先卖个人情看看。】

原来是想拉拢我,制衡淑妃。

后宫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不过,这正是我需要的。

“皇后娘娘仁慈。”我顺势行礼,“臣妾谢娘娘恩典。”

太后也点头:“皇后说的是。来人,给姜昭仪赐座。”

立刻有宫女搬来一张锦凳,放在末席。

虽然是末席,但终究是离开了冷宫,重新回到了这权力场的边缘。

淑妃沈月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贱人!居然真的让她留下了!】

【皇后这个老狐狸,又想玩平衡之术!】

【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她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坦然落座,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更何况,我还有读心术这个外挂。

沈月白,咱们走着瞧!

寿宴继续进行。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我安静地坐在末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我知道,从我踏入这慈宁宫的一刻起,我就已经重新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

席间,不断有目光扫过我。

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加掩饰的敌意。

尤其是淑妃和贤妃两派的人。

她们的心声,简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淑妃那得意样,真想撕烂她的嘴!】(来自贤妃阵营某嫔妃)

【哼,贤妃还不是仗着家世?论容貌才情,哪点比得上我们娘娘?】(来自淑妃阵营某才人)

【姜昭仪回来了,不知道皇上是什么心思……】(来自中立吃瓜群众)

【管她呢,反正跟我们没关系,看戏就好。】(来自佛系躺平贵人)

我默默听着这些心声,像看一场现场直播的弹幕。

信息量巨大,让我对后宫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傅云深偶尔会看我一眼,但很快就移开。

他的心声依旧复杂。

【她一直低着头,在想什么?】

【是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也是,朕当初……确实过分了。】

【但绾绾……】

又是苏绾。

这个白月光,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他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丝愧疚?

这是个好现象。

就在这时,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淑妃沈月白。

她端着酒杯,莲步轻移,走到傅云深面前,笑靥如花。

傅云深接过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沈月白顺势就想倚在他身边。

【皇上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是因为那个贱人吗?】

【不行,我必须把皇上的注意力拉回来!】

她眼波流转,声音更嗲了:“皇上,您看臣妾今日这支舞跳得如何?为了太后寿辰,臣妾可是苦练了好久呢!”

刚才献舞的就是她。

不得不说,确实跳得不错,身段妖娆,舞姿曼妙。

傅云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沈月白有些不甘心,眼神一转,落在了我身上。

“说起来,姜昭仪以前也擅舞,臣妾记得有一支《惊鸿舞》,跳得极好,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不如今日也为太后献上一舞,助助兴?”

来了!

果然按捺不住要对我下手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惊鸿舞》?

那是原主为了模仿白月光苏绾,苦练的舞蹈。

也是她曾经用来固宠的手段。

沈月白这是故意提起,想让傅云深想起苏绾,从而更加厌恶我这个替身!

用心何其歹毒!

而且,我现在久病初愈,身体虚弱,又穿着这身不便活动的旧宫装,怎么可能跳舞?

她就是要我当众出丑!

【哼!我看你怎么下台!】

【跳,就是东施效颦,惹皇上厌弃!】

【不跳,就是恃宠而骄,不敬太后!】

【贱人,你死定了!】

沈月白心里得意地盘算着。

我看着她那张志在必得的脸,心里冷笑。

想看我出丑?

没那么容易!

6.

“淑妃娘娘说笑了。”我站起身,微微欠身,“臣妾久病缠身,身子不爽利,怕是跳不好,反而污了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眼。”

我直接示弱,但不卑不亢。

沈月白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地拒绝,而且理由冠冕堂皇。

【装病?谁信!】

【肯定是怕出丑!】

“姐姐这是……不愿为太后尽孝?”她立刻给我扣上一个大帽子。

“臣妾不敢。”我垂下眼睑,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只是臣妾确实舞姿笨拙,怕献丑于人前。若因此扰了太后娘娘的寿宴雅兴,更是罪过。”

我顿了顿,抬眼看向太后,眼神诚恳:“不过,臣妾虽不能献舞,却也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点小心意。”

哦?还有后招?

不仅沈月白,连太后和傅云深都露出一丝好奇。

【还有礼物?】(太后心声)

【她又能拿出什么?】(傅云深心声)

【装神弄鬼!】(沈月白心声)

我微微一笑:“臣妾不才,愿为太后娘娘唱一曲祈福小调,聊表寸心。”

唱曲?

众人皆是一愣。

原主姜知夏是武将之女,性子骄纵,何时学过唱曲?

沈月白更是嗤笑出声:“姜昭仪还会唱曲?妹妹怎么从未听说过?”

【肯定是胡诌的!想蒙混过关!】

【等着吧,等会儿唱得跟鬼哭似的,看你还有什么脸!】

我没理会她,只是看向太后:“不知太后娘娘,可愿听臣妾一曲?”

太后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好啊,哀家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祈福小调。”

傅云深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她还会唱曲?】

【是以前就会,还是……这一个月在冷宫里学的?】

【她到底……还有多少朕不知道的事情?】

我走到大殿中央,没有要求乐器伴奏。

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我唱的,不是这个时代的靡靡之音,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宫廷乐章。

而是一首我前世非常喜欢的,曲调简单悠扬,歌词充满祝福和禅意的歌曲。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我的声音,经过这具身体的打磨,带着一种空灵和清澈。

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真挚的情感。

歌词简单直白,却温暖人心。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一曲唱罢,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悠扬温暖的旋律和美好的祝愿中。

太后的眼眶微微湿润。

【这歌……真好听。】

【词也好,句句都唱到哀家心坎里了。】

【这孩子……是个有心的。】

傅云深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歌……是她自己写的?】

【不像宫里的调子……很特别。】

【一生被爱……释怀……】

【她是在……劝慰朕吗?】

他似乎有所触动。

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欣赏。

【这姜氏,果然不简单。】

【这一手,比那莲花灯更高明。】

【看来,拉拢她,是对的。】

而淑妃沈月白,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

【这贱人唱的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太后和皇上都……】

【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唱这种歌来博取同情!】

【可恶!又让她躲过一劫!】

她气得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好!唱得好!”太后率先鼓起掌来,脸上带着真切的笑容,“歌好,词也好,这份心意,哀家收到了!赏!”

立刻有宫女端上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谢太后娘娘赏赐。”我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太后抬抬手,“哀家看你身子确实单薄,今日也乏了,就先回……嗯……”

太后顿住了。

回哪里?

冷宫吗?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所有人都看着傅云深。

这后宫,最终还是他说了算。

傅云深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颊,最终落在太后身上。

“母后,儿子看姜昭仪身子孱弱,冷宫偏僻,不利于静养。”他缓缓开口,“不如……就让她搬去碎玉轩暂住吧。”

碎玉轩?

我心中一动。

碎玉轩虽然也有些偏僻,但比冷宫好了不知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那里离傅云深的养心殿不远。

他这是……什么意思?

【碎玉轩……离养心殿近。】

【朕……只是觉得她身子弱,方便太医诊治。】

【对,就是这样。】

傅云深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太后闻言,看了傅云深一眼,又看了看我,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皇帝考虑得周到。那就依皇帝的意思吧。”

皇后也笑着附和:“皇上仁德。”

只有淑妃沈月白,气得脸都绿了。

【碎玉轩?!皇上居然让她搬去碎玉轩?!】

【那地方离养心殿那么近!】

【不行!绝对不行!】

但皇上和太后都发话了,她再不甘心,也只能憋着。

“谢皇上恩典,谢太后娘娘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我再次行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走出冷宫,入住碎玉轩。

这第一步,我成功了!

从慈宁宫出来,已经是傍晚。

夕阳的余晖洒在红色的宫墙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小禄子跟在我身后,激动得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太好了!搬去碎玉轩了!】

【娘娘真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一个管事嬷嬷带着两个小宫女迎了上来,态度恭敬。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带姜昭仪前往碎玉轩。”

看来皇后已经安排好了。

碎玉轩确实比冷宫好了太多。

虽然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熏香。

院子里种着几株海棠,虽然还没到花期,但枝叶青翠,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管事嬷嬷交代了几句,留下了两个看着还算机灵的小宫女,就告辞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禄子喜不自胜。

我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心情却并未完全放松。

我知道,搬出冷宫只是开始。

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更加复杂的局面。

淑妃的嫉恨,皇后的拉拢,其他嫔妃的虎视眈眈。

还有傅云深那摇摆不定的心思。

以及,那个始终笼罩在他心头的白月光阴影。

前路,依旧漫长。

但至少,我已经有了立足之地。

我摸了摸手腕上那对冰凉的翡翠镯子。

这是太后的赏赐,也是一种认可。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冷宫废妃姜知夏。

我是,钮祜禄·知夏!

呸,串台了。

我是,即将在这后宫杀出一条血路的,姜知夏!

7.

搬进碎玉轩的头几天,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平静得有些反常。

淑妃沈月白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在太后寿宴上被我落了面子,还眼睁睁看着我搬出冷宫,她能咽下这口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让小禄子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着各宫的动向,尤其是承乾宫(淑妃住所)。

“娘娘,淑妃娘娘这几日都称病不出,宫门紧闭。”小禄子回报,“听说连皇上去探望,都被挡驾了。”

称病?

我皱起眉。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以退为进?还是在憋什么大招?

【淑妃娘娘病了?真的假的?】

【该不会是……被娘娘您气的吧?】

【嘿嘿,活该!】

小禄子心里倒是挺乐呵。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

沈月白这种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定是狠招。

除了淑妃,皇后那边倒是派人送来了几匹料子和一些滋补品,嘘寒问暖,态度和蔼。

【拉拢之意,昭然若揭。】

【不过,现阶段与皇后维持良好关系,对我有利无弊。】

我心知肚明,也客气地收下了东西,让小禄子回了礼。

至于傅云深……

他一次都没来过。

既没有召见我,也没有踏足碎玉轩。

仿佛把我这个人,又给忘了。

只有小禄子偶尔从御前当差的小太监那里打听到零星消息。

“皇上这几日常去御书房批折子,偶尔会去皇后宫里坐坐。”

“听说皇上心情不太好,斥责了好几个大臣。”

“还有……皇上好像又去看了……苏姑娘的画像。”

苏绾。

又是她。

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

至少,他没来招惹我,我也乐得清静。

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身体,熟悉环境,顺便……发展点“副业”。

我的异能,除了读心和感知危险,似乎还有一点点……影响他人情绪的能力?

虽然很微弱,但我发现,当我集中精神,对某个人表达强烈善意或安抚情绪时,对方似乎能接收到一点点。

比如,那两个皇后派来的小宫女,一开始对我还很拘谨,甚至有点害怕。

【这位主子,看着冷冰冰的,不好伺候吧?】

【希望能平安无事,别像以前那位……】

我便在心里默默对她们释放“我很和善”、“别紧张”、“好好干有前途”的信号。

几天下来,她们果然放松了很多,做事也更尽心了。

“娘娘,您人真好。”其中一个叫翠儿的小宫女,捧着刚沏好的茶,小声说道。

另一个叫玉儿的也点头:“是啊,比奴婢以前伺候的主子好多了。”

【娘娘虽然话少,但眼神很温柔。】(翠儿心声)

【而且娘娘从来不打骂我们,还让小禄子哥给我们带好吃的。】(玉儿心声)

看来,这微弱的情绪影响力,还是有点用的。

积少成多,润物细无声嘛。

除了搞好内部关系,我还让小禄子帮我弄了些药材种子和花种。

碎玉轩院子虽然不大,但土地还算肥沃。

我打算开辟一小块地方,种点东西。

一来打发时间,二来……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我穿着一身方便活动的旧衣服,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翻地。

翠儿和玉儿想帮忙,被我拦住了。

“你们去忙别的吧,这点活儿我自己来。”

活动活动筋骨,出点汗,感觉挺好。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处这勾心斗角的后宫。

“咳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抬头望去,只见傅云深负手站在院门口,正看着我。

他身后跟着魏德,还有几个小太监。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的危险感知……对他无效?还是他身上没有“危险”气息?

我心里一惊,连忙放下锄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上前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翠儿和玉儿也吓了一跳,慌忙跪下。

傅云深的目光,落在我沾着泥点的裙角和额角的汗珠上,眼神有些……古怪。

【她……在种地?】

【堂堂昭仪,居然亲自……】

【这幅样子……倒有几分……田园野趣?】

【朕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他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个?

我有点哭笑不得。

“平身吧。”他声音淡淡的。

“谢皇上。”

我站起身,低着头,等着他发话。

他却不说话,只是迈步走进院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刚翻好的那块地。

“你在种什么?”他问。

“回皇上,臣妾想种些花草药材,打发时间。”

“哦?”他挑了挑眉,“你还懂药理?”

“略懂一点皮毛。”我谦虚道。

其实我前世为了养生,看过不少中医书籍,对常见药材的性状功效还是了解一些的。

傅云深点点头,没再追问。

他在院子里踱了几步,目光扫过那些海棠树。

“这里的海棠,开花时很美。”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绾绾以前,也喜欢海棠。】

得,又绕回去了。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动声色。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总不能一直尬站着吧。

傅云深这才像是想起正事,看了魏德一眼。

魏德立刻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姜昭仪,”魏德笑着开口,“皇上听闻您乔迁新居,特意赏赐了些东西。”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佛经?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送文房四宝,又送佛经?】

【是想让娘娘抄经静心?】(小禄子心声,他站在角落)

【她既然喜欢用佛经做手工,那多送她几本。】

【文房四宝……或许她闲来无事,可以写写字?】

【朕……只是觉得她这里太冷清了。】

傅云深的心声,依旧带着点傲娇和别扭。

看来,太后寿宴上那首歌,还是有点效果的。

至少让他觉得,我不是只会争风吃醋的草包。

“臣妾谢皇上赏赐。”我俯身行礼。

“嗯。”傅云深应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你这里……还缺什么?”

主动问我缺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这里太素净了些。】

【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内务府那帮奴才,是不是怠慢她了?】

原来是在关心我的生活条件。

我心念一转,有了主意。

“回皇上,臣妾这里什么都不缺。”我顿了顿,抬眼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期盼?“只是……臣妾一人在此,有些冷清。若是……若是能将臣妾在镇国公府时的侍女,唤进宫来陪伴一二,臣妾感激不尽。”

原主是有个陪嫁侍女的,叫晚棠。

主仆情深。

原主被打入冷宫后,晚棠被遣送回了镇国公府。

如果能把晚棠弄进宫来,我不仅多了个帮手,还能通过她,和宫外的镇国公府建立联系。

这对我以后站稳脚跟,至关重要。

傅云深闻言,微微蹙眉。

【要她以前的侍女?】

【镇国公府的人……】

【她这是……想和家里联系?】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伴?】

他有些犹豫。

我立刻垂下眼睑,露出一丝失落:“臣妾失言了,请皇上恕罪。”

以退为进。

果然,傅云深看着我这幅样子,心里又开始波动。

【她这幅样子……倒有几分可怜。】

【罢了,一个侍女而已。】

【朕……就当是补偿她吧。】

“准了。”他最终开口,“让魏德去安排吧。”

“谢皇上隆恩!”我心中一喜,连忙行礼。

目的达成!

傅云深又站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你好生歇着吧。”他留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把这位大爷送走了。

应付他,比翻地还累。

不过,收获颇丰。

不仅得了赏赐,还成功要来了晚棠。

最重要的是,傅云深对我的态度,似乎在慢慢转变。

虽然还远远谈不上喜欢,但至少……没那么厌恶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然而,我还没高兴多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碎玉轩。

8.

来人是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名叫碧月。

她端着一个食盒,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奴婢参见姜昭仪。”她行了个礼,姿态无可挑剔。

“碧月姑姑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

贤妃和我,之前并无交集。

她在太后寿宴上,虽然没像淑妃那样针对我,但也只是冷眼旁观。

【娘娘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姜昭仪能从冷宫出来,还有皇上亲自探望,不是个简单角色。】

【先示好,探探底。】

碧月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我们娘娘听闻昭仪乔迁新居,特意让奴婢送些燕窝粥来,给昭仪补补身子。”碧月笑着打开食盒,一股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有劳贤妃娘娘挂心了。”我客气道,让翠儿接了过来。

“昭仪客气了。”碧月左右看了看,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皇上来过了?”

消息还挺灵通。

我点点头:“是,皇上刚走。”

碧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如此。看来皇上对她,并非全无情意。】

【那淑妃……怕是要气疯了。】

“皇上对昭仪,可真是上心呢。”碧月笑着恭维。

“姑姑说笑了,皇上只是恰巧路过。”我淡淡道。

碧月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说起来,昭仪真是好福气,刚搬出冷宫,就得了太后的赏识,连皇上都另眼相看。不像有些人,仗着家世和一时恩宠,就目中无人,处处树敌。”

这“有些人”,指的自然是淑妃沈月白。

这是在……拉我站队?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并不接话。

碧月见我不为所动,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们娘娘性子恬淡,不喜纷争,只是这后宫之中,你不争,有人却偏要来惹你。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啊。”

她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就看她上不上道了。】

我放下茶杯,看着她:“姑姑说的是。这宫里,谁都不容易。”

模棱两可,不置可否。

碧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

【看来是个谨慎的。】

【也好,慢慢来。】

她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碧月,我看着那碗燕窝粥,陷入沉思。

贤妃抛来了橄榄枝。

接,还是不接?

与贤妃联手对付淑妃,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皇后那边,已经对我示好。

如果我倒向贤妃,皇后会怎么想?

而且,贤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书里,她虽然不像淑妃那么张扬跋扈,但心机深沉,手段隐蔽。

现在就站队,为时过早。

我需要保持中立,积蓄力量。

“娘娘,这燕窝粥……”翠儿有些犹豫。

【贤妃娘娘送来的东西,能喝吗?】

我看了看那碗粥,集中精神“感知”了一下。

很干净,没有问题。

“放着吧,本宫现在不饿。”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下午,魏德亲自把晚棠送了过来。

再次见到自己的贴身侍女,我还是有些激动的。

晚棠比我想象的要沉稳一些,见到我虽然眼眶红了,但并没有失态。

“小姐!”她屈膝行礼,声音哽咽。

“快起来。”我扶起她,仔细打量着她。

眉清目秀,眼神里透着一股忠诚和韧劲。

【小姐瘦了好多……在冷宫肯定吃了很多苦。】

【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

【那些欺负过小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姑娘。

就是这心声……有点彪悍啊。

我让小禄子他们先下去,单独和晚棠说话。

“家里……都还好吗?”我问。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镇国公府,我这一世的娘家。

书里,镇国公后来因为卷入夺嫡之争,站错了队,下场凄惨。

晚棠点点头,又摇摇头:“国公爷和夫人都好,只是……府里最近,气氛有些紧张。”

“怎么说?”

晚棠压低声音:“前几日,大公子和……和三皇子的人起了冲突,大公子还受了点轻伤。”

大公子,是我大哥姜叙白。

三皇子?

书里那个野心勃勃,最后谋反失败的炮灰皇子?

我大哥怎么会和他起冲突?

【大小姐还不知道吧?大公子和三皇子,早就面和心不和了。】

【好像是为了……争夺京畿卫的掌控权?】

【国公爷最近也常常唉声叹气,说朝堂局势不明,让大公子收敛些。】

晚棠的心声,透露出更多信息。

看来,朝堂上的争斗,已经开始了。

镇国公府……处境堪忧。

我心里一沉。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镇国公府重蹈覆辙。

我必须做点什么。

可是,我现在身处后宫,自身难保,如何插手前朝之事?

“晚棠,”我看着她,郑重道,“以后在宫里,凡事小心,隔墙有耳。另外,想办法……和家里保持联系,但一定要隐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是,小姐,我明白。”晚棠用力点头。

有了晚棠,我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不仅是我的侍女,更是我与外界联系的桥梁。

接下来的几天,碎玉轩依旧平静。

我按部就班地养身体,种花草,偶尔听听宫里的八卦。

淑妃依旧称病,贤妃也没再派人来。

傅云深也没再出现。

仿佛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但这平静,注定不会长久。

这天傍晚,小禄子行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脸色有些发白。

“娘娘,不好了!”他一进门就焦急道,“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是……是淑妃娘娘!”小禄子喘着气,“她……她小产了!”

什么?!

沈月白怀孕了?

我怎么不知道?

书里……她好像没有怀孕这段剧情啊!

难道……又是蝴蝶效应?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小产?”我追问。

“就今天下午!听说是……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小禄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承乾宫乱成一团,太医都过去了!皇上也赶过去了,脸色铁青!”

摔了一跤?

这么巧?

我立刻感觉到不对劲。

以沈月白的精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除非……

【摔跤?骗鬼呢!肯定是有人害她!】

【会是谁?贤妃?还是……皇后?】

【这下宫里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小禄子心里猜测着。

我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小禄子,”我看着他,眼神锐利,“你确定,她是真的怀孕,还是……”

小禄子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

【假怀孕?!用流产来栽赃陷害?!】

【这……这招也太狠了吧!】

【淑妃娘娘……她真做得出来!】

“奴才……奴才不知道啊!”小禄子结结巴巴道,“但太医都去了,应该……是真的吧?”

不一定。

太医,也是可以被收买的。

如果沈月白是假怀孕,再自导自演一出小产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她要陷害谁?

皇后?贤妃?

还是……我?!

毕竟,在太后寿宴上,我让她丢了那么大的人。

以她的性子,绝对会报复回来!

我越想越心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小禄子,翠儿,玉儿,晚棠!”我立刻吩咐,“从现在起,碎玉轩闭门谢客,任何人来访,都说我身体不适,不见!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是!”四人齐声应道。

“晚棠,你去把我之前让你收好的那几样东西拿出来。”

“是,小姐。”

很快,晚棠捧着一个小盒子进来。

里面是几样不起眼的东西:一小包艾草粉末,几根银针,还有……淑妃沈月白当初用来收买小禄子的那枚羊脂玉佩!

看着这枚玉佩,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月白,你想玩栽赃陷害?

那我就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9.

果然不出我所料,傍晚时分,承乾宫就来人了。

来的是淑妃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周全。

他身后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内侍,直接闯进了碎玉轩的院子。

“姜昭仪呢?让她出来!”周全尖着嗓子喊道,态度极其嚣张。

小禄子连忙上前阻拦:“周公公,我们娘娘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

“滚开!”周全一把推开小禄子,“淑妃娘娘小产,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有人指认,是姜昭仪暗中下咒,才害得淑妃娘娘龙胎不保!咱家奉命,前来搜宫!”

搜宫?!

好大的阵仗!

还给我扣上了“下咒”这么恶毒的罪名!

【哼!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人证物证俱在,你就等着被打入天牢吧!】

周全心里得意地想着。

人证?物证?

看来沈月白早就安排好了。

我从殿内缓缓走了出来,脸色平静。

“周公公好大的威风,没有皇后的懿旨,没有内务府的令牌,就敢擅闯嫔妃宫苑,还要搜宫?”我冷冷地看着他,“是谁给你的胆子?”

周全被我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但仗着有淑妃撑腰,依旧强硬。

“咱家是奉皇上口谕!”他昂着头,“姜昭仪,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休怪咱家不客气!”

【皇上只是让彻查,可没说直接来搜宫!】

【不过没关系,先把罪证搜出来,坐实了她的罪名,皇上还能说什么?】

原来是假传圣旨!

胆子真不小!

“皇上口谕?”我冷笑一声,“那请周公公拿出凭证来。”

“你!”周全被我噎住,恼羞成怒,“姜昭仪!你这是想抗旨不成?!”

“本宫没有抗旨,只是按规矩办事。”我寸步不让,“想搜宫,可以,请皇后娘娘或者内务府总管来。否则,谁敢擅动碎玉轩一草一木,本宫绝不轻饶!”

我的态度强硬,让周全有些骑虎难下。

他带来的那几个内侍也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这姜昭仪怎么回事?这么硬气?】

【她就不怕得罪淑妃娘娘吗?】

【万一她宫里真没什么,咱们硬闯了,可就麻烦了!】

周全心里也有些打鼓。

【这贱人如此镇定,难道……真的没做?】

【不可能!春桃明明指认了她!还说在她宫里见过那个诅咒娃娃!】

【一定是藏起来了!必须搜出来!】

春桃?

淑妃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

看来,这就是沈月白安排的“人证”。

至于“物证”……那个所谓的诅咒娃娃,肯定早就被他们偷偷藏在碎玉轩的某个角落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吵什么?!”

是魏德!

他带着几个御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魏德,周全脸色一变。

【魏德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皇上身边伺候吗?】

魏德先是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场面,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随即,他转向周全,脸色沉了下来:“周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碎玉轩喧哗!”

周全连忙躬身行礼:“魏总管,奴才……奴才是奉命……”

“奉谁的命?”魏德打断他,语气严厉,“皇上只让彻查淑妃娘娘小产一事,何时让你来碎玉轩搜宫了?!”

【皇上果然没下令搜宫!】

【这周全,假传圣旨!】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心里的弹幕瞬间刷屏。

周全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奴才……奴才也是担心淑妃娘娘,一时情急……”他语无伦次地辩解。

“情急?”魏德冷哼一声,“我看你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他一挥手:“来人!把这个假传圣旨、扰乱宫闱的奴才,给咱家拿下!”

立刻有两个御前侍卫上前,将周全按住。

周全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魏总管饶命!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魏德不为所动,转向我,脸上恢复了和煦的笑容:“姜昭仪受惊了。此事咱家会禀明皇上,定会给昭仪一个公道。”

【这丫头,果然有点手段。临危不乱,应对得体。】

【看来咱家没看错人。】

【淑妃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魏德心里对我评价颇高。

我微微欠身:“有劳魏总管了。”

“昭仪客气。”魏德又安抚了几句,便押着周全,带着人离开了。

一场危机,似乎就这么化解了。

小禄子他们都松了口气。

【好险!幸亏魏总管及时赶到!】

【娘娘真是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周全怼回去了!】

晚棠却皱着眉,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小姐,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周全被抓了,但淑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一定会想别的办法。】

【那个诅咒娃娃……肯定还在碎玉轩里!】

晚棠的心声提醒了我。

没错,周全只是个小卒子。

真正的威胁,是那个被偷偷藏起来的“物证”!

如果被淑妃的人找到,或者被之后奉命来查案的人发现,我还是会被栽赃!

必须先下手为强,找到那个东西!

可是,碎玉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感知。

恶意……诅咒……

我的异能,对于这种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东西,应该会有感应。

我慢慢地在院子里踱步,仔细感受着每一个角落。

花坛……假山石……墙角……

都没有。

我走进殿内,一一扫过桌椅、床榻、柜子……

还是没有。

难道……是我想错了?他们还没来得及藏?

不对。

周全刚才那么笃定,说明“物证”肯定已经到位了。

到底在哪里?

我的目光,落在了屋顶的横梁上。

那里……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小禄子,”我指了指头顶,“搬梯子来,上去看看。”

“是!”

小禄子很快搬来梯子,爬了上去。

他在横梁上摸索了一会儿,突然惊呼一声:“娘娘!找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东西下来。

那是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小人,上面用红线歪歪扭扭地绣着“沈月白”三个字,心口处还扎着一根长长的银针!

正是所谓的“诅咒娃娃”!

做得还挺逼真!

翠儿和玉儿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天呐!真的是诅咒娃娃!】

【太恶毒了!】

【要是被搜出来,娘娘就完了!】

小禄子和晚棠也是一脸后怕。

我接过那个布娃娃,眼神冰冷。

沈月白,你为了陷害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娘娘,这个……怎么处理?”小禄子紧张地问。

【烧了?埋了?】

【不行,万一留下痕迹怎么办?】

“不处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本宫也缺一件‘寿礼’,回赠给淑妃娘娘。”

我让晚棠取来针线。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我拔掉了布娃娃心口的那根银针。

接着,我拿起刚才让晚棠准备好的艾草粉末,小心地塞进布娃娃体内。

艾草,有安神、暖宫之效。

最后,我用红线,重新将布娃娃缝好,还在上面……加了几针,绣成了一个小小的“福”字。

一个恶毒的诅咒娃娃,转眼间,变成了一个……祈福香包?

小禄子、翠儿、玉儿、晚棠:“……”

四个人都看傻了。

【娘娘……您这是……什么操作?!】

【这脑回路……绝了!】

【把诅咒娃娃改成祈福香包送回去?!】

【淑妃娘娘收到……不得气吐血?!】

“晚棠,”我把改造好的“祈福香包”递给她,“你亲自去一趟承乾宫,就说,听闻淑妃娘娘凤体有恙,本宫特意连夜赶制了这个艾草安神香包,希望能助娘娘早日康复。”

“记住,”我看着她,眼神锐利,“一定要亲手交给淑妃,或者她身边最信任的人。而且,要做出……不小心被人看到的样子。”

晚棠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小姐这是要……反将一军!】

【让所有人都知道,淑妃娘娘所谓的“诅咒娃娃”,其实是咱们送的“祈福香包”!】

【高!实在是高!】

“是!小姐!奴婢保证完成任务!”晚棠接过香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看着晚棠离去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气。

沈月白,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你想栽赃我?

那我就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要让你“被动”收下我的“好意”,恶心死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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