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湛在一起五年，我都不愿意和他发生关系。
他气得去找了和我长相神似的年轻女孩。
他说：“你不愿意让我碰，其他人等着让我碰。”
于是他给我打了视频电话，当着我的面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可他不知道，我不愿意让他碰的原因，是因为二十岁那年，我为了救他差点被人侵犯，从此患上心理障碍。
1.
裴湛给我打了视频电话。
我以为他是想通了，想要和我和好。
可刚接通，我就看到他在酒店的床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缩在他怀里。
女孩娇嫩可爱，像极了二十岁时的我。
“裴湛，你什么意思？”
我紧紧攥住手机，强压住内心波动的情绪。
裴湛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用手指拨弄她的肩带，嗤笑一声：“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林禾，你不愿意让我碰，其他人等着让我碰。”
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感觉身子都快要站不稳，声音也在发抖。
“你不能这样对我，裴湛。”
“为什么不能？”
“你都不让我碰，我只能找别的女人。”
说完，他一把拉过女孩，当着我的面和她亲吻起来。
顿时，我浑身血液都像凝固住了。
“你们给我停下来！”
“给我停下来啊！”
我一边哭一边嘶吼。
可裴湛越来越放肆，甚至褪去了女孩的衣服。
“湛哥，不要……”
女孩抗拒着，裴湛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只要你答应和我发生关系，我马上就停下来。”
“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声音。
“裴湛，你不要逼我，给我点时间行吗？”
我声音染上哭腔。
“五年了，我还要给你什么时间？”
裴湛怒吼一声，脸上都是怒火。
“行，你还是无动于衷是吧。”
“那就看好了。”
他一把将女孩压在身下，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啪嗒”一声，我的手机狠狠摔进地板。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想要故意刺激我，声音还越来越大。
我抱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滑落，手胡乱摸到手机，一下给挂断。
然后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脑海里都是当年的噩梦，一想到那噩梦，我就遍体生寒。
2.
四年前，我上大二。
那时候我和裴湛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当时他父母公司破产，欠下了很多债务，然后跳楼了。
只剩下了裴湛一个人承担一切。
他每天都要到处做兼职挣钱还债。
我只能趁他每天下班的时候，去陪陪他。
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做了他爱喝的排骨汤，去找他。
可是在途中一个小巷子，碰到了几个男人商量着，一会儿把裴湛直接绑架，卖到缅甸去，还能拿到几个钱。
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我求他们放过裴湛，钱很快就会还给他们。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一下就对我来了兴致，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小妹妹，想让我放过他可以，你陪我睡一觉呗。”
“不要，不要过来。”
我后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他肥厚的手掌，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小妹妹，你的皮肤真细嫩呢，让我碰碰吧。”
我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挣扎着：“我可以帮他还钱，你不要碰我。”
男人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瞪着我：“你不让我碰，我立马就会杀了他。”
说着，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问他，真的会放过裴湛吗。
他恶心的笑着：“当然。”
那一刻，我答应了他，闭上眼睛做好了被毁灭的准备。
但警察突然来了，带走了他们。
从此，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梦到男人肥厚的手掌在我身上游走……
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不愿再和男人做那种事。
那之后，为了不让裴湛对我愧疚，我选择对他隐瞒这件事。
每次他想碰我，我都骗他，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3.
回过神，我眼睛已经哭得肿胀发疼。
看着这个和裴湛住了五年的地方，到处都充满我和他的回忆。
我不舒服，他会半夜起来给我熬红糖水。
我一句想吃郊外那家烧烤，他开车两小时也要给我去买。
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的，除了那种事我一直没松口。
他每次也说，愿意等我。
可是上一周，他逼迫我和他发生关系。
那让我想到了当年光头男人逼迫我的感觉。
我拼命挣扎着，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是男朋友碰你又怎么了，你竟然为了不让我碰，来打我？”
说完，他气得直接摔门而去。
我们从此陷入了冷战，他不和我联系，也不回家。
直到今天，他给我打来这通视频电话。
他已经和别人做了那种事。
我想，我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我努力爬起来，眼睛含着泪水给他发了微信。
【我们分手吧。】
发完以后，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五年，我一直没有走出当年的阴影。
我努力克服，定期还去找心理医生治疗。
我就是想早一点释怀，然后和裴湛真正的做一次那种事。
我一次又一次告诉他，让他等等我。
他每次都答应我会等我。
我以为他真的会等我的。
可是他还是食言了。
4.
我只拿了我重要的东西。
衣服，电脑，还有一根红绳手链，上面挂着一个银制的平安符。
因为之前我老是做噩梦，梦到当年的事，让我睡不好。
裴湛就带着我去寺庙里求了平安符，我们一人一个。
他说：“我只想我的禾禾一辈子平安顺遂，能睡个好觉。”
可现在，这些美好的回忆，就像绞刑架一次又一次对我用刑。
让我痛不欲生。
拉着行李刚要出门时，裴湛回来了。
他应该回来得很着急，白色衬衣扣子都还没有系好。
微微露出的脖颈，上面还有几个红痕，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双眼。
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几近癫狂。
“我没有同意分手，你不许离开！”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进屋子。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眼睛通红看着他。
“裴湛，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你已经脏了。”
他眸子一缩，然后嗤笑一声：“我脏？”
“脏的人是你吧，我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了，是因为当年你被人强奸过了是吧。”
两句话让我浑身僵硬。
他步步紧逼，那张脸厌恶的看着我：“你自己脏了，所以你不愿意让我碰，你怕我发现你不是处了——”
“啪”的一声，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认为。
但他的话，真的很让人心寒。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字一顿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强奸吗？”
裴湛一把将我推到了沙发上，死死按住我的双手。
“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宁愿被人搞是吗？”
“别人都能搞你，我一个男朋友还不能搞？”
“林禾，我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给我装什么清高？”
那双原本清澈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在我眼里突然变得浑浊不堪。
“我不是为了钱！”
我狠狠瞪着他。
如果他知道我是为了他，他会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我刚想说话，他粗暴的吻就狠狠压过来。
当年的噩梦再次降临。
我害怕得浑身颤抖，努力挣扎着，用牙齿狠狠咬破他的嘴唇。
口腔里顿时弥漫血腥味。
我用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才松开我。
我摸到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
“裴湛，你再碰我，我马上就去死！”
5.
他嘴唇破了皮，上面都是血。
他轻笑：“林禾，你敢死吗？”
“你忘了，你还有个植物人奶奶在医院吗，你今天只要敢死，我立马就去医院断了她的医药费。”
两年前，我帮着裴湛一起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他后来自己开了公司，赚了很多钱。
我奶奶那时突发疾病成为了植物人，是他一直花钱，让医院维持我奶奶的生命。
奶奶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裴湛知道那是我的软肋。
曾经我那么深爱的男人，此刻是如此陌生。
想到这里，我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裴湛把我拿捏得死死的，不然他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出轨。
“裴湛，你卑鄙。”
我瞪着他，眼泪流了满面。
他一把掐住我的脸，漆黑的眸子和我对视。
“林禾，我也不想和你闹到今天这种局面，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让我碰，让我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我忍了五年，我实在受够了。”
“还有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要是想你奶奶好好的，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过我现在不会求着和你发生关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做，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痛苦！”
我胸腔里都是痛苦，仰着头失望的看着他。
“裴湛，当年我没有被强奸，他们只是差点碰到我。”
“可是有人看到过，你亲口答应和那人搞！”
裴湛恶狠狠的说。
我苦涩的笑了一声：“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吗？”
6.
此话一出，他掐住我的手松开了一点。
想到当年的自己还挺傻的，为了他竟然会答应被那男人毁灭。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报警，我就已经脏了。
“当年我是因为……”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门铃声打断了我的话。
裴湛松开我，去开了门。
门口的人，是刚才视频电话里的女孩。
她身上还披着裴湛的外套，头发乱糟糟眼泪汪汪的看着裴湛。
“湛哥，你离开后，有人骚扰我……”
我紧紧盯着裴湛，想看他的反应。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搂住女孩，低声哄她：“没事，这不有我在吗。”
他对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房。
他搂着女孩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情人孟甜。”
“以后我会让她住在家里，你们好好相处。”
听到这话，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捏紧了拳头。
“你这是出轨！”
裴湛不以为然的笑：“那又怎样？你不让我碰，我只能找情人。”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去买两盒套。”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碎掉了。
见我没动，他又说：“你不去的话，你奶奶那边……”
“我去。”
我努力起身，捡起了那两张钱，眼泪一直在往地板上低落。
裴湛，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7.
我终于知道上一周，裴湛为什么会突然爆发情绪。
因为他太想发泄了。
这五年来，我都没有让他碰，每次都是各种推辞。
当他意外得知我被强奸过，又不知怎么误以为我是为了钱。
他彻底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疯狂的想要和我发生关系。
我不愿意，他又去找别的女人。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和他发生关系。
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被裴湛牵着鼻子走。
我也突然想放开他了，竟然我不能满足他，就让别人满足他也挺好的。
所以我准备借钱，借钱先把奶奶转院，裴湛就不能威胁我了。
我拿出手机，给微信好友群发了借钱的信息。
很快就有人回复我，大多都是说没钱。
最好的朋友，因为最近要结婚，也没钱借给我。
就在我以为这个办法行不通的时候，喻北突然回复我：【你借多少？】
我脑子“轰”的一下，像炸开了。
我记得刚才特地没有勾选他的名字，怎么还是发给了他。
8.
喻北和我是青梅竹马，比我大一岁。
小时候，我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
再到初中，高中，我们都是上的一所学校。
那时候关系很好，我们每天一起上学，还约定考同一所大学。
喻北说：“等考上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答应了他，脑海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后来高考结束，他却突然出国了，再也没联系过我。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离开我。
明明一起约定好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我一度想不开，准备去天台自杀。
却在天台遇到了裴湛。
那时，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同学，有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那一刻，我觉得原来黑暗的世界就像突然出现了一束光。
他趁我犹豫的时候，一把将我从高楼边缘拉了下来。
后来，他也常常陪伴着我，开导我。
他总说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很多，如果死了就没办法享受了，真的很可惜。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心理太过于极端。
每次遇到事情就想要去死。
慢慢的从他的引导下，我走了出来。
然后和他在一起，直到现在。
9.
喻北突然联系我，让我内心不仅疑惑，还有紧张。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我硬着头皮点进聊天界面。
这么多年了，他的头像还是以前和我的合照。
他朋友圈也还停留在当年高考头一天。
他发的是我们的毕业照，配文：【小林同学，高考加油。】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但我觉得和他好像昨天才见过面一样。
恍惚中，他又给我发了微信。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借给你，我已经回国了，你来我家找我。】
这时，裴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语气是恼怒的。
“还没买回来吗，都二十分钟了，你在干嘛？”
电话那头还有孟甜发嗲的声音：“湛哥，我洗完澡了。”
这一刻，脑海里想要摆脱掉裴湛的想法，彻底坚定下来。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去了裴湛的家。
他家不知什么时候被翻新了一遍。
变成了一栋漂亮的小别墅。
我刚要敲门，门就被人打开。
面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正是五年未见的喻北。
他长高了很多，脸上少年的气息也全部褪去了。
还没说话，他一把将我拉了进去，抵在门口玄关处。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我，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