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贵女无数,为何独独是…我…她以为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经历

孤晴评小说 2024-06-17 08: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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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阴谋

“不许过来,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面对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沈玉芙就是再单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人算计了,顾夫人一杯暖茶递给她,将她带到这里,药效即将发作后,这人就出现了。

“沈小姐,你何苦挣扎,我保证,一定会给你风光的婚礼!”萧琮瑁激动上前,欲要抱她,却被沈玉芙取下发簪,奋力划开,最终让他只能退后。

她瞧准了时机扑上前,将桌上的烛台推倒,灯油洒落,火势瞬间蔓延,隔断在两人之间。

外头的人看见走水,急忙打开门进来查看,沈玉芙趁机跑了出去。

几个小厮着急救人出来。却被萧琮瑁一把推开,怒道,“我自己能出来,快去抓人,别让她跑前厅去了!”

“是!”几个小厮忙道。

沈玉芙是沈将军的嫡长女,在京中极有盛名,清冷美艳,才貌双全,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最重要的,她父亲战功无数,少年便跟着皇上并肩作战,立下战功无数,深得圣恩,位列一品大臣,还手握兵权。

太子已身残,改立东宫是迟早的。

如今京中成年皇子不少,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尚未婚配,这皇子妃的家世自然得细细斟酌。

京中贵女自然是不少,但身为皇子,野心又怎么会少,东宫已立,皇子们的婚配,自然就没有那么敏感了。

所以四皇子萧琮瑁盯上了沈大将军的女儿。

虽说有两个嫡女,但沈玉芙才是正经嫡女,另外一个,不过是妾室扶正所出,实在不配。

只是沈玉芙早年就许给了三品尚书之子顾礼岩,只能将此事生米煮成熟饭。

这也是顾家自己的选择,否则他又岂敢这么做,届时将罪名推在沈玉芙身上,他担一个酒后误事的罪名也不算什么。

眼下,先把沈玉芙抓回来再说。

沈玉芙又岂会不知她的处境,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她只要见到人就好了,见到人就能得救了。

可是她身子逐渐发软,视线逐渐模糊,明明觉得自己走了很长很远的路,回首一看,却仅仅是走了一段长廊而已,后边的人,还是追了上来。

沈玉芙看着他们追上来,想到萧琮瑁那得意又猥琐的嘴脸,她恨极了。

她要是今日毁在这,还不如死了。

这般想着,举起簪子,就要刺向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还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人抱起,迅速穿入了园林里,被树枝划得脸生疼。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不见了?”萧琮瑁追出来,地上只余留一只簪子。

“是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将沈小姐带走了,去了那边了。”属下忙道。

萧琮瑁咬牙,气得捏紧拳头,还想去追人,可是走廊的另一边,外头已经来人了。

捡起那根发簪,他只能过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沈玉芙已经被人带到了另一处偏房,她身上疲软,丝毫用不上力气,却不肯睡去。

面具男不语,拿出一瓶药,在她的鼻间转了几转,她闻到一股异香后,身子逐渐恢复了力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沈玉芙缓缓坐起,虽然感激,却也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穿着墨色华服,锦衣绸缎,非一般人能穿的料子,戴着黑金脸面具,神秘而冷冽。

但她猜不出此人的身份,但靴子是腾云龙纹,敢穿龙纹靴子的,只有皇室里的人。

她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今日就是来了顾老太太的寿宴,以为没事,却没想到会被人下了东西在酒水里,险些出事。

“你如今既然没事了,等你恢复好后,从这个门进前厅席面上。”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选择直接安排她的去处。

沈玉芙点点头,只能按下心底的怀疑,起码眼前这人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算着时间,她是要回席面上的,再晚点,只怕要引人起疑。

沈玉芙离开后,男人这才卸下面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身边的心腹靠近来,问道,“王爷,为何要隐瞒身份,直接让她知道您是她的恩人,难道不好吗?”

男人转过身,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剑眉星目,嘴角轻轻一勾,单眉半挑,有些期待,又有些玩味,“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此事她要自己发现,才会对本王心生感激,而不是揣摩提防。”

沈家女他也想求,可是他跟萧琮瑁不一样,萧琮瑁想一步到位,却不知,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皇上还正值壮年,他且有的时间筹谋,比起几位皇子背后各自有人,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慢慢来,一点点去靠近自己想要的位置。

沈玉芙回到席面,春芽见到自家主子没事后,这才松口气,声音微微哽咽,“小姐,你可吓坏奴婢了,刚才你去哪儿了?”

春芽就离开一会儿,回来找不到自家小姐,只能悄悄去找了顾少爷说明,他刚离开,小姐就回来了。

“春芽,收拾一下,我们走吧。”沈玉芙面色清冷,心中有怨。

今日是来给她未婚夫顾家老太太贺寿的,却没想到,反而被顾家人算计了。

若不是顾夫人那杯茶,她不至于这么狼狈,这里是不能再待了,至于两家婚约,怕也是重新再议了。

春芽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头发都有些乱了,衣服也褶皱了些。

“行,奴婢收拾一下,咱们回家!”

“阿芙,你没事吧?”主仆俩正说话呢,顾礼岩神色欢喜的走来。

沈玉芙没有回应,态度疏离退后一步,微微行礼,“顾二公子。”

顾礼岩一愣,疑惑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她和顾礼岩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又是两位母亲定下的婚事,俩人其实也互通了心意,只等及笄后,两家会择吉日完婚。

顾礼岩生的好看,饱读诗书,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对她克制有礼,一双含情眼,每每看她的时候,沈玉芙都会害羞。

她便是为着能成为他的妻子,才努力读书,苦练才艺,只盼能和他琴瑟和谐,白头到老。

但俩人看样子是没缘分成为夫妻的。

顾礼岩见她头发有一根细小的树叶,他刚想取下,却意识到俩人还未成亲,又及时收回了手。

沈玉芙见状,轻轻取下头上的树叶,随手扔地上。

“沈小姐,我们夫人想请您到后院厢房一叙。”是顾夫人身边的丫鬟前来传话。

沈玉芙眉头一皱,她都没有现场发难,让顾家人难堪,顾夫人竟还敢见她?

“好,正好我也想见见顾夫人!”

第2章 退婚

沈玉芙的母亲和顾林氏算是熟识,虽然当时顾老爷还只是六品文官,却是书香世家,沈家在京城也无根基,自顾夫人时常上门作伴,俩人关系自然也算不错。

这桩婚事,是在她一岁的时候就定下了,当时沈家便已经深得皇上重用,顾家自然也极为得意这桩亲事。

所以沈玉芙和顾礼岩都觉得,他们必定会成婚。

后院厢房里,沈玉芙还未到的时候,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不好的气氛。

进门后,沈玉芙刚行完礼,顾夫人就冷着一张脸,拿出一根簪子。

“阿芙,这簪子我记得是我送给你的十五岁生辰礼吧,你说,你放在哪里了?”顾夫人捏着簪子,眼神带着怒,盯着她的脸。

沈玉芙自然认得这簪子,不就是顾夫人送她的及笄礼吗?

“方才我在后花园赏花,或许是掉落了,没想到夫人捡着了。”沈玉芙笑容绵绵,却满是讥讽看着顾夫人,看看她还要说什么。

“是掉落还是你赠予他人了呢?”顾夫人半挑眉,盯着沈玉芙。

诡异的气氛,火药味也有些浓烈。

“夫人此话何意?”沈玉芙问。

“事到如此,你还想瞒着我吗?这簪子是武淮王送到我这里的,其他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顾夫人说着,将簪子扔在了地上,态度漠然。

沈玉芙看着地上的簪子,再看看顾夫人的脸,她顿时冷笑出声。

顾家想退婚,又不想担恶名,四皇子瞧上了自己,顾家顺水推舟,然后他们狼狈为奸。

她也猜得差不多了,心里便也有数了。

“夫人,我自幼品性如何,别人不知,您是知道的,一根簪子而已,掉落何处也未可知,不过是有心之人想挑拨两家的关系,难道您不相信我的为人吗?”她语气轻松,顺着顾夫人的意思假意解释一番。

顾夫人一看这丫头心思百转的,也不想迂回了,冷声道,“事已至此,我不愿追究,今日之后,我会找人上门退亲,你我两家没有缘份,我也祝你前程似锦,来人,送客。”

“慢着!”沈玉芙呵斥一声。

她盯着顾夫人,“今日之事,起因经过,夫人都清清楚楚,你休想让我吃了这哑巴亏!”

这话激怒了顾夫人,怒拍桌子,喝道,“放肆,我顾家书香门第,岂容你这般诋毁,今日退婚,皆因你不检点,入不得我顾家的门。”

“是吗?究竟是我不检点,还是顾家表里不一,暗中作梗,勾结皇子,污人清白?”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尊重这个长辈了。

顾夫人闻言,脸色一白,顿时心虚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

随后哼了一声,“今日你若是好好退亲,外头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若是你不肯,我帮不了你。”

她也知道多说无益,也不打算继续纠缠,挺直了腰杆,看着顾夫人,道,“夫人,沈顾两家,十多年的交情,毁于今日,你们这般竭尽算计,我倒看看顾家能走多远!”

说完,利落转身走了。

出到前院的时候,顾礼岩见她出来,面带欢喜上前,欢喜递给她一个盒子,道,“这是我在万宝坊买来的一副耳坠,老板说是京中唯一一对,我费了很大劲儿才买到的。”

说着打开盒子,入眼便是一对透亮的绿玉珠子用银色链子串着圆长的白玉,简单又贵气。

万宝坊的东西一向难求,他确实有心了。

可惜,两人没缘分。

顾家做得太过分。

就算如此,她的亲事也不能落入皇室,否则会让父亲为难。

思绪几转间,她选择暂时忍耐下来,什么也没有说,撇开顾礼岩手里的东西,对春芽道,“我们走吧。”

顾礼岩不解,紧追两步,顾夫人早派人看着他了,让人将他拦住了。

回到将军府,沈玉芙进了房间,绘制了一张图纸,吩咐春芽道,“你拿上银子,找人做一支一模一样这个的簪子,花费多少钱都行。”

春芽连连点头照做,赶紧就出去办事了。

京城能工巧匠多得是,这簪子也不是什么珍品,不过是样式特别些而已,老道一些的师傅,不用一日功夫便仿制出来了。

她只是防止顾家利用那个簪子污蔑自己。

没想到簪子刚拿回来,便听管家来说,顾家派了人来退亲了。

沈玉芙闻言皱眉,“顾家都派了谁来?”

“顾家少夫人带着礼品来了,就候在花厅呢。”管家叹气道。

沈玉芙咬了咬牙,对顾家此举感到愤恨,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她在家中身份其实尴尬,父亲扶了侧夫人为正妻,更是带着侧夫人和弟妹去边关镇守,而她一人被留在京中,虽然是住着将军府,可是祖母偏爱二房,这里如同是为二房置办的院子,她也如同局外人一样,哪里都融入不了。

她就是盼着及笄后,等个好日子,她能嫁给顾礼岩,有了自己的家,日子也能如意些,如今这点期盼都没有了。

而父亲也信中言明十日后就抵达京城,两家将婚事定了,他再启程往边疆。

顾家这是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将亲事给退了。

抵达花厅,老太太坐在首位,闭着眼,神色极为不悦,站着的顾王氏只能笑着说话,厅内摆了好些礼品。

见着沈玉芙来了,顾王氏当即眼睛一弯,笑道,“阿芙妹妹来了正好,人都到齐了,我也算完成了任务,这份退婚书在这,你今儿签了字,按个手印,两家便算是解了这婚约了。”

“慢着,这婚事当初是你婆母定的,要退亲,也该让她亲自登门道个不是,却让你刚过门的儿媳来替小叔子退亲,你们顾家是不是太不将我们沈家放眼里了!” 老太太怒杵拐杖,冷声呵斥道,

老太太虽然不疼她,但对外,还是要维护几分的。

顾王氏被骂了没有生气,而是再次笑了一下,让下人拿出一盒子,打开一看,便是那根簪子。

“沈老夫人,这是阿芙妹妹落在武淮王那的,至于原因,不用多说了吧,我婆母说,希望两家能体面结束这段孽缘,还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原本怒气十足的脸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逐渐失了气势,反而瞪向沈玉芙。

第3章 腹背受敌

这样的物件落在陌生男子处,还被顾家抓了个正着,饶是再强势的人,此刻也不好继续了。

沈玉芙一直未说话,直到此刻,才站了出来。

“顾少夫人这话我可不敢认,你们顾家先是悔婚,再是污蔑,分明是要逼死我,我父亲跟随圣上十数年,如今又为苍国安定镇守北关多年,怎么说也算功臣,你们这般欺辱功臣之后,不怕天下人将你们顾家的脊梁骨戳断码?”

顾王氏自然不知道她已经仿制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面对这样的话,也没有慌张,来前婆母说了,这簪子是她嫁妆簪子,仅此一支,铁证如此,抵赖不得,沈玉芙就是不肯退婚,名声坏掉也是她。

武淮王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坏掉名声的沈玉芙,武淮王肯要她,又是高嫁,姻缘自然水到渠成,武淮王便欠了顾家天大的人情了。

“阿芙妹妹,你这话就严重了,事实是怎么样,你心里有数,难道你真的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做过的好事?”顾王氏语气带些提醒,又有些幸灾乐祸。

她家世一般,刚嫁过来也没少被对比顾家儿媳的身份,下人们也对沈玉芙和顾礼岩的姻缘尤为期待,妯娌这般出色,显得她就倒是家世低矮了许多。

如今顾家要退亲,顾王氏心里有些畅快,所以婆母让自己来办这事,她还挺愿意的。

“我倒不知我做过什么好事,让顾家这么急着退亲,就凭这支簪子,能说明什么?巧了,我这也有一支簪子,你瞧瞧跟你那支是不是一样?”

说着,拿出那支簪子,亮了出来。

顾王氏看见簪子,惊了一下,仔细看着,还真是跟自己手上这支一模一样。

“这……”顾王氏哑住了,不知道继续了。

“顾少夫人,既然你方才说退婚,那也不是不行,这婚,只能我退,否则,这个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沈玉芙的话让顾王氏不解,更有些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底下我没有听说女子敢主动退婚的,既然都是都要解除婚约,你何不今日就就坡下驴,把这事了了?”

沈玉芙冷笑一声,“于你而言,婚约解除主动权在谁不重要,但与我而言,却十分重要,你回去转告顾夫人,这婚可以退,但只能我退,否则,我就将在顾府发生的事全部宣扬出去,你们想毁了我,与其如此,大家都别好过。”

顾王氏眉头蹙起,纠结了好一会儿,敷衍的对老太太福身,带着东西就出去了。

武淮王对她下手,这事或许在老百姓眼里就是风流韵事,可要是传到朝中,皇帝难道还能不怀疑四皇子的野心吗?

太子还能坐得住?

她的父亲即将回京,手握重兵,又深受皇恩的将臣,他的女儿被皇子算计,这事就不会不了了之。

顾家肯定暗中选择了武淮王,自然不敢做武淮王不利的事。

即使觉得自己能占据退婚主动权,可是沈玉芙还是气到身子发抖。

老太太一言不发的看着沈玉芙的脸,看她脸色难看,就知道她去了顾府那天,发生了不简单的事。

但她不想过问。

“你和顾家的婚事不能退,你父亲即将回京,那就趁此时办了婚事,你若退婚,你的妹妹们,便不好议亲了。”老夫人冷声道。

沈玉芙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心底不悦,即使知道她不在意自己,但这时候还逼着自己嫁过去,这心也是偏到没边了。

知道老太太疼二房,爱到了骨子里,让二婶婶执掌中馈,打理大房的产业,如果不是自己外祖母还在,只怕母亲留下的嫁妆都填了二房的仓库。

如今人家都打上门了,她只是为了二房的名声,就逼着自己继续嫁人。

“祖母,恕孙女不孝,对方既然不想履行婚约,孙女也想有点骨气,不想丢人。”

“你不是喜欢顾家那小子吗?不过是你未来婆母的刁难罢了,你忍忍便也算了,我瞧你也不是个善茬,嫁过去也不会吃亏,你要是退婚,别说我不肯,你父亲也未必愿意。”老太太冷哼道。

沈玉芙闻言咬牙,知道多说无益。

反正老太太一向如此,不喜欢父亲,更是喜欢挑拨他和母亲争吵,自然也不会爱因为父亲而存在的人。

“祖母不必为此忧心,父亲通情达理,必然不会逼着孙女错付一生。”她不卑不亢道。

老太太被这话怼得有些恼,哼了一声,“你一向不是个贴心的孩子,你就是想着气死我你才高兴。”

“祖母不会被气死的,如今沈氏一门荣耀,为着二叔日子松快些,您也会保重身子的。”

可不是得保重吗?老太太要是死了,二房就得分出去,再也享受不到大房的荣耀光辉带给二房的好处了。

以二叔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好赌成性,要不是有个将军兄长庇护,早被打死在哪个烂胡同了。

老太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盯着沈玉芙的脸,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刮下来她的皮肉一般。

“等你父亲回来,我倒问问他怎么养出这么厉害的女儿的。”老太太似是警告,似是威胁,起身便走了。

沈玉芙不怕,她小时候一直讨好老太太,就是想让她像疼爱沈玉荷她们那样疼自己,天真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便做尽讨好之事。

母亲见她如此,只是叹气。

记事起,她就从未得到过老太太的好脸色。

她看见老太太挑拨父亲和母亲,说她生不出儿子,怪母亲无能,母亲受尽了委屈,后来就见不到母亲笑了,再后来,看见母亲飘在了荷花池里。

她才八岁,就没有了亲生母亲。

再再后来,父亲扶了侧夫人为正妻,继母倒是手段厉害些,让父亲认清了祖母的偏心,带着侧夫人和她的孩子去了北关。

只留自己在京城……

十岁起,她就像一个孤零零的野草,长在这个院子里,努力生长。

父亲只是和她书信来往,这五年里,他只回来一次,匆匆见一面,便又去了北关。

她不知道,父亲这次回来,是否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若是不能,她只能多为自己打算了。

第4章 解除婚约

而此时,顾夫人听完儿媳带回来的话,听出了沈玉芙威胁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拍着桌子,“好啊,一向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她倒是狡猾的很,这么短时间,她竟然弄出了一模一样的簪子,真是有本事。”

顾王氏被顾夫人忽然发作的动作吓了一跳,心头有些微颤。

顾夫人看了她一眼,很不喜欢她这瑟缩胆小的样子,不耐烦道,“下去吧。”

这么个小事都办不成,真是没用。

既然此事不能顾家占据主动权,也不能让沈玉芙好过了去,不然没法向王爷交代。

而后,她对身边的心腹丫鬟吩咐道,“找几个人去散播消息,就说顾沈两家已经解除婚约了。”

心腹丫鬟一听,顿时称妙,“此事散播出去,就算她主动退婚,但外头也传言是咱们顾家不要的她,任凭她如何自证都无用了。”

顾夫人撇撇嘴哼笑,“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想跟我斗?”

但消息还未开始正式散播,第二天一早,沈玉芙亲自带着顾家送过去的礼品,来了顾家退亲。

顾氏夫妇坐在正厅,两相对望。

“顾大人,顾夫人,这里有一份清单,是夫人与顾公子赠与我的所有东西的明细单子,还请过目,我先前赠与顾家的东西,也请一并归还,这份退婚书在这,今日一来,便算解了两家婚约,从此婚嫁各不相干。”

说着,沈玉芙将那份退婚书让人递上来。

顾夫人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沈玉芙,眼底也有惊骇,一向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厉害,亲自上门为自己退婚。

这可真是古今前后第一人了。

夫妻俩脸色并不好,但人家已经上门如此了,婚约正好也能退了,沈玉芙这么大胆的行径,不用顾家找人散播谣言,沈玉芙的名声也不会好多少。

“来人,将东西送上去。”顾夫人语气淡淡道。

从前两家往来,互送礼品也不少,如今清算后,便彻底没有任何牵扯了。

沈玉芙让人查验后,虚虚福礼,正要出去,看见了门口冲破阻拦进来顾礼岩。

他神情焦灼,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东西,还有桌上那张退婚书。

“为什么要退婚?不是说好,等你父亲回京,两家选定日子,咱们就要成亲了吗?”顾礼岩怒问,满眼失望和生气,质问着她。

沈玉芙一向要强,也不想在那两位跟前显出弱势,便冷声道,“我父亲位列一品大臣,你我两家地位不相同,我也不想为你委屈自己。”

“芙儿,你在说什么?你我一起长大,我岂会不知你是何为人,你不是那般的势利小人。”他不甘心道。

再说,苍国重文轻武,他父亲就是三品尚书之位,却也不输沈家的地位,这说辞,根本不成立。

说着要抓着她的手上前,想跪在父母面前,求父母答应他娶沈玉芙。

顾夫人当即冷声道,“来人,将二少爷带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几个家丁上前抓着他,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呼喊,还是被带了下去。

沈玉芙挺着身子立定于屋前,强忍着情绪,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还是生生给逼了回去。

喉间的酸胀,全是委屈。

她咽了下去,仰起头,对顾夫人道,“静姨,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我母亲在地下知道我今日的遭遇,必定恨自己看错了人。”

顾夫人身子一顿,咬了咬牙,知道解释无用,当即对下人道,“送客。”

出了尚书府,沈玉芙上了马车,这才崩溃了,眼泪决堤而下。

春芽看着心疼,忙道,“小姐何必为这些不值当的人伤心,你这般美貌无双,家世高贵,何愁没有人娶呢。”

沈玉芙哪里是为自己的未来哭,而是为自己的感情难过。

抛开顾家的立场,礼岩其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更是与她心意相通,懂得尊重她,爱护她,明白她的苦楚,与她精神契合。

刚才他那样伤心愤恨误会她,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

从母亲离世后,她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人,很想有一处安放灵魂的地方。

今日过后,什么都没有了。

“走吧。”她擦去泪水,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大街上不少人看见了沈玉芙的马车停在尚书府,尚书府故意透露出消息后,沈玉芙还未回到将军府,大街上都传开了沈玉芙退亲的事了。

萧琮瑁站在一处庭楼上,扇着扇子,满意的看着沈玉芙的马车走过去。

而后对心腹道,“安排几个人,去把沈家的马车给拦截,逼到弄巷里,记着,可别伤了她。”

心腹点头应了声,一脸兴冲冲的就去办事了。

沈玉芙此时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

马车行至人少路段,马车骤然被逼停。

沈玉芙被忽然停下的马车的惯力弄得差点坐不稳。

“怎么回事啊?”春芽有些恼了,要不是这个车夫一直是自己人,手脚一向稳,春芽肯定骂人了。

“小姐,怕是要出事了。”车夫有些胆颤,看着前面几个人蒙面人。

沈玉芙挑开帘子,也看见前面一帮人提着刀对着他们的马车。

“快走,把东西扔了。”沈玉芙当机立断道。

要是求财,得到东西自然会走的。

对方给足了她们时间调转马车,东西是一眼也没看,就追了上来。

沈玉芙心头一慌,对这帮人有了怀疑,不是求财,又追着她们,看样子是冲她来的。

前面又来了一批人,逼得车夫又换了路线。

沈玉芙虽然不懂功夫,却也看得出这些人根本就是在驱赶她们去某个地方。

就在马车又被赶到分叉路口的时候,又出来一批人,却不是冲着沈玉芙的马车来,而是直接向身后追击的人出手。

两方人就这样,在僻静人少处打了起来。

正在此时,马车冲进来一个人,吓得沈玉芙差点叫出来,却认出了是那天搭救自己的人戴的面具,试探问了一声,“恩公?”

萧琮璋点头,拿出一件披风,低声道,“披上,你跟我走,你近日的遭遇都会得到答案。”

让她看清楚这场阴谋是谁在策划。

第5章 各怀鬼胎

基于上次自己是被他救下,沈玉芙即使有点防备,却也在这个情况下,不得不做出选择,跟眼前这个人走。

春芽穿上了沈玉芙衣服,选择跟着马车继续走。

就这样,趁两方人打起来的时候,沈玉芙成功逃出去,萧琮璋的人退了之后,那帮人还有些发懵,但也只能继续按照先前的计划去驱赶马车了。

沈玉芙被萧琮璋带到了萧琮瑁预定英雄救美的地点,看见了萧琮瑁正在翘首以望。

沈玉芙眼睛一眯,虽然猜测到了,但还是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其实沈小姐聪慧无比,这些事不必在下多说,你也知道怎么回事,武淮王盯上了沈家,想和沈家绑在一条船上,顾家已经投靠了武淮王,自然是将你卖给了武淮王,如今这出,不过是为了博得美人心的一出戏罢了。”

沈玉芙捏紧了拳头,看着萧琮瑁满眼期待兴奋的神情,想到自己被他摆弄的人生,她就忍不下这口气。

“还请恩公帮我将马车截回来,我不想节外生枝。”沈玉芙温声道。

“这有何难,小事一桩。”他笑道,说着打了响指,身边的人收到信号,立即就去办事了。

回程路上,沈玉芙与萧琮璋同坐一辆马车,她一言不发,心情沉重,整个人也看着阴郁清冷。

“小姐,咱们上马车吧。”

马车已经被抢回来了。

沈玉芙看向萧琮璋,问道,“我能否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帮我?”

萧琮璋闻言,轻轻拿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庞,生的一副凛然英气的脸,排除长相来说,他从眼睛到身上都透着野心。

沈玉芙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八位皇子里,仅有三位封了王,大皇子是太子,二皇子淳王,三皇子定安王,还有一个四皇子武淮王。

按惯例,封王只能是成婚分府而封王位,四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淑贵妃所出,自小就备受宠爱,成年便被破格封了王位了。

二皇子是成婚分府而封王,而定安王却是靠着军功,刚刚封了个亲王的定安王萧琮璋,京城风头正热,不少贵女求了画像一睹容颜。

沈玉荷便是爱慕定安王,画像挂了一屋子,沈玉芙想不认识都难。

沈玉芙看见他的脸后,冷下了脸,讥讽道,“我道恩公是何方善人,竟然多次出手搭救我,如今看来,你也不见得是好人。”

萧琮璋自然料想得到她会是这反应,也没有恼,礼貌一笑,“本王也只是不想沈家被其他皇子算计而已,毕竟,于公于私,沈家都不该被这般算计。”

这话倒让沈玉芙神色缓和了许多,认同他的话,但也没有脸色好多少。

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跟皇室中人有过多牵扯。

“两次的恩情,我沈玉芙记在心中,但这是我个人欠你的情,与沈家无关,日后必定报答。”

“不必了,沈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本王派人暗中送你,这些日子,你还是别出门了。”萧琮璋说道。

萧琮璋说到做到,回去这段路,太平了很多。

只是,将军府里,等待她的,是老太太的狂风暴雨。

沈玉芙这刚到府中,管家便赶紧到了她跟前,低声道,“大小姐,老夫人在惠安堂等你,让你回来就去惠安堂。”

沈玉芙闻言了然点头,道,“知道了。”

昨晚老太太就传话,不许她今日出门,退亲一事更是不许,今早更是派了人在门口把守。

但李管家是她生母的带来的旧人,自母亲掌家起就负责沈府管家一职,母亲去世后,父亲也没有撤换,李管家如今也只认沈玉芙,自然没人能管束沈玉芙出门的事。

老太太虽然尊贵,但她出身穷苦,是没有本钱支撑将军府下人银钱支出,甚至还要摸索着大房的钱给二房花呢。

这钱自然是从府里的公账出,父亲做主,父亲不发话,这些用老的人,都不能动。

沈玉芙整理好身上,去了惠安堂,沈玉荷与沈玉荞正好在,逗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但见着沈玉芙来了,祖孙三人笑声立刻就止住了。

殿内气氛甚至有些奇怪,仿佛是沈玉芙打扰了她们享受天伦之乐。

“孙女给祖母请安。”沈玉芙微微福身。

“大姐姐这是刚从顾家回来吧,你未免太大胆了,你一个人就敢去顾家退亲,外头都传遍了你的事迹,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你这样做,别人怎么议论我们,我们还如何议亲?”沈玉荷没有等她站起,就一顿数落,一脸生气,瞪着沈玉芙,很是不满的模样。

“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及时止损,退亲了而已,二妹妹未免想的多了些。”沈玉芙不咸不淡道。

“你这话太不负责了,什么退亲而已,天底下我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这般胆大,做出这种疯狂的事,你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沈家的姑娘啊。”沈玉荷依旧半分气势不减。

“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太多了,多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再说,就是没有退亲一事,别人也未必看得起你们二房的姑娘。”沈玉芙语气微微讥讽。

有二叔那样好赌的爹,谁能看得起他的孩子。

沈玉荷脸色一白,气的咬牙,对上沈玉芙的眼睛,本想再驳回去,可是到嘴边的话,却觉得没有任何说服力,最终找不到话,只能咬着牙,幽怨的看向祖母。

老太太冷着眼看着沈玉芙,呵斥道,“谁教的你这般没有教养,私自议论长辈,你这些年,可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

沈玉芙逼着自己不要去和老人争论,没必要再让她多一个借口刁难自己。

看她不说话,老太太自以为她理亏了,再次哼了一声,“你如今倒是主意大,敢违背我的命令,私自出府,任性退亲,让沈府丢脸,你是沈家的罪人,你现在就去外头院子跪着,跪足四个时辰,敢懈怠半分,再加一炷香。”

沈玉芙闻言抬眸,震惊又带着不敢相信,四个时辰,如今快要落日,岂不是要跪到后半夜,如今是早春,夜里冷的很,更别提夜露多重了。

原以为顶多是去祠堂跪一下,却不曾想,老太太更狠,院子里跪下来,她肯定会病倒。

“我没有错,我不跪!”她想定后,站直了身子,眼神坚定,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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