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挨着我坐下来，双腿盘起，从容脱光她身上的衣服。
在场有着众多信徒，有男有女。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表情庄重，圣洁得就像是庙里的神像。
1
“你随便找个位置坐，别人怎么做跟着就行。”
带我进去的一个工作人员吩咐我。
与其说他是工作人员，不如说他是一个信徒。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但他穿的衣服和其他信徒一样，都是画着八卦图案的统一服装。
他跟我说完话，自己也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盘起双腿，我听到音乐中声有个人缓缓说道：“安静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我刚想闭上眼睛，忽然我身边空着的蒲团上多了一个女人。她坐下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衣服，然后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全程她一点也没有害羞或者难堪，表情显得很庄重，圣洁得就像是庙里的神像。
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后，却再也移不开了。
无端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挨着我身边坐下，我根本不能清心寡欲无动于衷。我眼角扫了一下她盘着的双腿中间那一丛浓密，心潮荡漾。
意识到我的思想已经变质，我赶紧将视线转到别处。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
这一看竟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个灵修场里竟然所有的女学员都是光着身子的。她们的表情每一个都很庄重，给我一个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神圣感。而她们光着的身子，袒露在我眼前的女性器官，却带给我一种魔鬼般的诱惑，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幸好我及时闭上眼睛，收回了乱七八糟的污秽思绪。
音乐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
接着一个身穿道袍剪着平头的男人走上了前方的讲台。讲台中央有一个很大的蒲团，他在蒲团上盘着双腿坐下，用一种缓慢平静的腔调说：“信徒们，晚上好。我是给你们上课的灵修老师，你们叫我范老师就可以了。现在我们进入正式的灵修时间。首先，请大家闭上眼睛，跟着我念。”
所有人乖乖地跟着他重复念着一种不知是经文还是咒语的话。重复了几遍后，范老师站了起来，说：“现在根据学徒们的不同资质对个别人进行单独的灵修培训。经过培训后合格的学员，你们在心灵上会获得一次重生，无论你以前受过多少苦难，有过多少冤屈，灵修之后，通通会得到解脱！”
他说话很有煽动力，七情上脸，连我这种大男人都被他说得心动，恨不得成为他单独培训的对象。
他走下舞台，在一个女学员面前停下，用无名指点了一下女学员的额头。女学员乖乖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进了讲台后面的一个房间。
他们是要干什么？
我看看旁边的人，大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个个都闭着眼睛在静修。
我坐不住了。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从边边上弯着腰绕过去，一直绕到讲台旁边，靠近范老师进的那个房间后，我就听到里面一声哼哼。
这声哼哼我太熟识了！这是只有男人把女人调教到最舒服的时候，女人才会发得出来这种声音！
范老师不是说要对这个学员上一对一上灵修课吗？难道他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我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我看见里面灯光昏暗，从屋里飘出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范老师的道袍扔在门口的地上。
我顺着道袍往里看，我看见了范老师！他正趴在女学员的后背，用一个男人都熟识不过的体位在不停地抽动着。
我看不到女学员的脸，但看他们的动作，她不像是被逼的。
这他M是什么灵修课？明明就是在巧借明目，不花钱睡女人的借口！
我撤回了视线，默默走回我的座位上。
半刻钟后，范老师和那个女学员从房间里走出来。范老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样子，女学员也一副得到了心灵指点的模样，神情显得无比的满足，嘴角还荡漾着似有如无的笑容。
天杀的，这神棍！他是用的什么手段，骗取这么多信徒的信任？看他的这副操作，他对其他的女学员应该也是一样。
我不禁羡慕起他的艳福。
再想想自己，比起范老师只是小几年，却跌入了人生的谷底，辛苦做了十年的生意，却在一夜之间被朋友骗光了所有积蓄。
人比人，气死人。
2
看破了灵修班的骗局后，我决定把我的学费拿回来。
收我学费的工作人员却不肯退钱给我。他说我在交学费的时候已经签过合同，合同上写明，只要上了课，学费就不能退了。
我气得不行，这笔学费是我仅剩的最后财产。我当时因为破产绝望之下，想去跳楼。我被一个老女人拦了下来，她听了我的遭遇后，深有感触。她说她当年比我更加痛苦，几乎天天自残。她将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我看。
果然那上面一刀刀都是真割的。
她说，人在绝望的时候一定要提升自己的灵识。她介绍了这个灵修班给我，说她当时就是进了这个灵修班，才摆脱了负面情绪的困扰。
我当时是病急乱投医，就将我身上仅有的钱都交了学费。
我没想到我才一进来，就发现了灵修班的骗局。
可是工作人员死也不肯退费给我。
我不干了。
我赖在前台不走，我说要不把你们老板叫来，我亲自跟他交涉。如果他不出来，我就闹到他出来为止。今天不出来，我明天就叫来记者还有那些八卦博主过来，我把你们灵修班的丑事都宣扬出去，让你们灵修班一个信徒都收不到！
很快，老板出来了。
我一看，老板竟然是那个范老师。
人模狗样的东西。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位信徒，有话好好说，咱们里面贵宾室坐着喝个茶再聊！”
他连拖带拽地把我劝到了贵宾室。
一个工作人员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
他打开看了一会，抬头看了看我，说：“哦，原来你以前是做大生意的，怪不得嘴皮子这么厉害。”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在看我入会时写的档案。
“失败了没什么了不起，我当年也跟你一样，被朋友出卖，差点吃了牢饭。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混得风生水起。”
“你想不想东山再起？”范老师盯着我的眼睛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是来退费的，不是来给你忽悠的。”我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我看你也是个人才。退费小问题，一会我就让手下的人给你退了，一分不少。你有没有兴趣帮我工作？我的灵修场急需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有兴趣，待遇我们另谈，我敢保证以你的能力，绝对赚得比你以前多！”
我觉得这个范老师说话真的很有煽动力，我仅仅和他聊了十分钟，就被他说动了。他很懂得拿捏人的心理，知道我缺钱，也急需要一份能赚钱的工作。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这里都是骗人的，我要进来了，我就要跟着你骗人。这事干着缺德，我不敢。”
“什么叫骗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骗人了？我确实开的是灵修班，我的信徒在我这里也得到了心灵的解放和灵识的提升。至于她们有没有奉献精神，全在她们的主观意识，我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她们都是自愿为神献上她们的肉体，而且她们把这个当成一种无上的光荣。不信，你随便问问，只要有一个说是我强迫我，我欢迎你去举报我！”
范老师说得大义凛然，我明明心里是清楚的，他这是在歪曲事实，可我还是被他说服了。我真的很佩服他。也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信徒对他忠心。
他有一根能把黑说成白的舌头。
他还给了我很丰厚的提成，只要我为灵修班招进一名学员，我就可以提成百分之二十。如果我招来的学员能在外面拉到人头，我也有人头费提成。
我交过学费，知道不是个小数目，两万块一个灵修课程，我能提成四千。如果我一个月能招进一百个学员，我就有四十万的收入。
想想这个数字我就激动。这不比我以前起早贪黑地开公司做生意强多了？
我考虑了一天，决定开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正我穷得叮当响，没本事重新开公司，也没脸回老家，不如就博一博。
我得到了范老师的授权后，拿着授权书到处去招学员。为了能够提高成功率，范老师送了我厚厚一叠关于灵修方面的书籍，我通宵达旦地看完，还将里面精彩的句子背诵如流。
平时灵修班招学员，一般不会在报纸上或者网上出广告，可能因为范老师也知道自己干的是啥生意，如果要招学员，就要走街串巷，还要有一对懂得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知道哪一种人会需要上灵修课，又是哪一种人最容易被说服上当。
我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一个十九岁，刚考上大学的女孩子。
她正在街上毫无目地的地乱逛。眼神涣散，精神不振。我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和她擦身而过时，留意到了她。
之后我一直跟着她，她在同一个商业小区转了好几圈，不购物，也不吃东西，偶尔停下来就望天，叹气，然后流泪。
这跟范老师跟我说的其中一个例子很相似，这一定是个需要救赎的孩子。
晚饭时分，我拦住了这个女孩子。
“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需不需要灵修，神会给你力量和指引的。”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慈祥。
此时我身着一件白色道袍，上面印着黑白太极图案，我的打扮让女孩子产生了敬畏。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是神告诉我的。神对我说，你是一个需要救赎的信徒，请跟我来，我会带你到神的面前，无论你遇到任何困难，神都会给你指引的。”我一只手捏着灵修课本，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肩上，缓缓地说。
女孩一开始是迟疑的，但她经不住我一再劝说，我将记忆里灵修课本上那些能煽动人心的句子说出来，女孩慢慢就被我打动了，她脸上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
我将女孩子带到了灵修场。
就是范老师的大本营。
当我打电话跟范老师说我接到了一个学员时，范老师却告诉我，他有点急事离开本市，这次由我来充当心灵导师，指引新学员入门。
这下我傻眼了。
我才看过几本关于灵修的课程，嘴皮子能说说，实际怎么操作，如何操作，我根本不懂。
范老师安慰我，让我开着手机免提，他会指导我怎么做。
此刻离我不远的女孩满怀期望地看着我，她在等待着我的救赎。
我只能听范老师的。
3
咬咬牙，决定硬着头皮装一回导师。好不容易才找到第一笔生意，我不想见财化水。昨天房东已经催我交房租了。
我将女孩子带到灵修堂。
然后示意她双腿盘坐在蒲团上。这时我的手机有提示音，我打开一看，是范老师发过来的一个平时灵修课上信徒们上课的视频。
我松了口气，连忙将视频接入了讲台上的电脑，很快，89寸的超大显示屏上就出现了灵修课的视频，同时响起了音乐。
那音乐像是有魔力似的，女孩听了音乐一会，本来焦躁的人显得安静了不少，她跟着视频里的信徒一样，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她忽然抬起头，将视线从屏幕上转到我脸上，说：“导师，我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个魔鬼？我要怎样才能让我的灵魂和肉体重生？”
我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说：“你跟神坦诚相见，将你所知所想告诉神，神会给你指引的。”
女孩听了顿时泪流满面，痛苦的回忆让她脸变是扭曲：“我的高中老师说帮我免费提前补习大学课程，可是我去到他家后，他给了我一瓶饮料，喝完之后我就迷糊了，等我醒过来，我发现他骑在我身上！”
我听了心里一紧。
这又是一出人间悲剧。
“我回到家很难受，第二天我跟我爸妈说，他们带我去报警，可是我的老师说我是自愿和他发生关系的，学校也劝我撤诉，说对我以后上大学影响不好。”
“我觉得自己很脏，很恶心，我想让自己变回当初纯洁的我。导师，你救救我，好不好？”
可我怎么能让她变回纯洁？
这时蓝牙耳机里传来范老师的声音：“我说什么，你跟着说就好。”
“你要变成从前纯洁的自己，就要将那个肮脏的现在的你丢掉。来，把你的肉体和灵魂都交给你面前的人，他会洗涤你的心灵，从内至外清洁你的身体，让你变得干净如初！”
我念完范老师的指示后，整个人都呆掉了。
这不是让女孩子向我献身吗？
这……这也太猖狂了吧。
我还没想好怎么做的时候，女孩子向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她就站了起来，缓缓地抱住了我。
我像是被一团火围住。因为她没穿衣服。就那样光溜溜地抱着我，我无法抗拒，那股女人的身体自带的香气，就跟致命的梵音一样缠绕着我，我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她，向讲台后面的房间走去。
因为我知道，那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范老师就在那个房间里，把那些需要他救赎的信徒都压在身下。
此刻我就是如此。
说不出那种感觉，有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虚荣感。女孩子像猫一样温顺地任我摆布，我越是深入，她越是沉迷，嘴里发出呢喃的呻吟，一声大一声小，叫得销魂蚀骨，让我无法自持。
完事后我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内心不由得有些慌张。
女孩却很淡定。她从容地穿好衣服，向我鞠了一个躬，背起包包就准备离开。
我连忙拦住她，说：“你还没交费呢。”
女孩向我莞尔一笑，说：“过几天我再来。”
我只好放她走。
过了四天，范老师出差回来。
范老师依旧一身道袍，道骨仙风的样子，随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同样穿着道袍，扎着高马尾。
我一看，这女孩不是那天和我一起的大学生吗？她为什么跟范老师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