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清晨,阳光洒在老旧街道的青石板路上,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荫遮蔽了几间低矮的平房。这条街道上,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热闹繁华,只余下几户老住户和出租房客,在这座城市的夹缝中渐渐被世人遗忘。
76岁的王福贵老伯,便住在这条街道的一间出租屋里。他瘦高的个子,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印记。退休多年的他,独自一人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渡日。
虽然年事已高,但王福贵性格开朗乐观,他总是一身洁净的中山装,梳理整齐的白发,精神矍铄。每天一大早,他就会打扫卫生,准备简单的早餐,然后踌躇满志地出门,去附近的公园或街道散步、晒太阳。
退休前,王福贵是一名工厂职工,操劳一生,儿女们如今都成家立业,生活在外地。独居的他,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过得去。只是儿女们长期在外,很少回来看看,使他的内心始终有一丝淡淡的孤独。
这一天,王福贵像往常一样,整理了一番仪容。他把白发梳理整齐,穿上一身洁白的中山装,系好腰带,蹬上一双旧皮鞋。老伯对着小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今天的太阳可真好啊,出去走走,透透气,该多好啊!"王福贵自言自语道,拄着根手杖,蹒跚着走出了租房门。
王福贵沿着街道缓缓前行,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旁的店铺,偶尔和遇见的邻居打个招呼。突然,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老伯的视线里。
那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长发飘飘,身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曲线窈窕。她正专注于手机,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
"哎哟,好漂亮的小姑娘啊!"王福贵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年轻貌美的女孩让他回想起当年妻子年轻时的模样,不禁面露羡慕之色。
就在这时,那名女孩突然抬头,正好和老伯的视线撞个正着。她皱了皱眉,似乎对老伯的注视感到有些不快。王福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过头去,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尽管刚才的小插曲让王福贵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乐观开朗。看着那位漂亮女孩渐行渐远,老伯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要主动和她搭个讪,向她道个歉。
"哎,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能被小姑娘们看扁了啊!"王福贵在心里嘀咕着,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请等一等!"他拄着手杖,高声喊道。那名女孩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这位老伯。
"您……您好。"王福贵有些气喘吁吁,但仍然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刚才我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您看,着实有些失礼了。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大了,有时候会做一些让年轻人不高兴的事,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听到老伯的解释,女孩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她上下打量着王福贵,眼神变得戒备起来。
老伯被她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小姐,您别误会啊!我可是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就当街走走聊聊天吧,大白天的,有什么可害怕的?"
女孩依然面露疑色,但见老伯一副诚恳的模样,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并排走在街道上,气氛有些。
"小姐,您可真是漂亮啊!"过了一会儿,王福贵突然开口赞美道,"就跟我老伴几十年前一模一样,真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啊!"
听到这话,女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的戒备之心似乎也淡了一些。
"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吗?儿女们都不在身边吗?"她好奇地问道。
老伯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是啊,我的好姑娘,我就这么一个人在外头租间小房子住着。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在外地工作,平时也难得回来看看我。"
说到这里,王福贵的眼睛湿润了,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女孩见状,内心顿时涌上一股愧疚和怜悯之意。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冲了过来,脸色铁青地指着王福贵,大声呵斥起来。
"你这个老不羞!竟然在大街上骚扰妹子!简直就是流氓!"
那名年轻男子一把抓住王福贵的胳膊,凶神恶煞地吼道。老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一软,手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搞错了!我可没有骚扰她的意思!"王福贵连忙解释,可是男子根本不听,只管拽着他不放。
"别狡辩了!我刚才就看见你贼眉鼠眼地盯着她看!简直太可恶了!"男子怒气冲冲,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女孩见状赶紧上前劝阻:"先生,您别冲动啊!这位老人家并没有伤害我,我们只是在随便聊天而已。"
"聊天?哪有那么回事?你被他骚扰了还为他说话,真是太天真了!"男子根本不买账,用力将老伯的手臂扭到了背后,就要将他摁倒在地。
面对如此羞辱,王福贵没有丝毫慌乱,他定定地看着男子,语气平和地说:"年轻人,你冷静点。我确实是个老头子,但我可从来没有伤天害理,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大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置。"
老伯淡定的反应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女孩看着他,眼神里尽是惊讶;而那名男子,则被他的泰然自若给彻底激怒了。
"你他妈的竟然还狡辩!我现在就报警,让你这个老流氓尝尝厉害!"男子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与此同时,王福贵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男子拽着自己的手臂。偶尔,他会转过头来,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一旁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用眼神安抚她的惊慌。
很快,警笛声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三人面前。两名年轻的警察从车上走下来,气势汹汹地上前查看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几个,都别动!"其中一名警察拔出了配枪,神情严肃地喝问道。
"就是这个老东西,在大街上骚扰妹子!我当场将他抓了个正着!"男子连忙说明原委,语气里透着一股得意和仇恨。
警察上下打量了王福贵一番,见他衣冠楚楚,神态自若,便觉得事有蹊跷。他上前盘问老伯:"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叫王福贵,76岁了。"老伯平静地回答,"我只是在街上偶遇这位小姐,觉得她长得太漂亮了,多看了她几眼,却被这位先生当成了别的意思。我并没有伤害或者骚扰她,大可以去查一查我的底细。"
"爸!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原来,这对中年男女正是王福贵的儿女。他们得知老人出了状况,急忙赶来处理。
"爸,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太久没有回来看您了,让您在外面遭受这种侮辱,我们太不孝了!"儿子上前扶住了王福贵,语气里满是自责。
警察见状,也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他上前拦住儿子,沉声问道:"请问这位老人是你们的父亲?能否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是的,他就是我们的老父亲。刚才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爸做事一向很老实,绝对不会去骚扰别人的。"
在一番解释之后,警察们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王福贵只是在街上无意中多看了那名女孩几眼,却被误认为是在骚扰她,这才酿成了这场冲突和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警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那名年轻男子,"你啊,真是太冲动了,就这么一点小事,也没弄清楚就报了警,差点酿成了大错。以后可得小心谨慎一些。"
年轻男子脸色通红,显然有些难为情。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女孩也上前,向王福贵鞠了一躬:"老人家,真是我们有眼无珠,给您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们感到非常抱歉。"
老伯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小事情。幸亏警察叔叔们及时赶到,把这场误会解开了。"
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后,警察们离开了,只留下王福贵一家三口。儿女扶着老伯,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想要好好问问他的遭遇。
"爸,您刚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是不是被那个年轻人伤害了?"女儿关切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内疚。
老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我没事,根本就没被伤害。只是在街上随便走走,看到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就多看了她几眼,却被误认为是在骚扰她。后来那位年轻人冲过来,把我扭住了,还报了警。"
"可是您为什么那么淡定?被人如此羞辱,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呢?"儿子困惑地追问道。
王福贵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黯然:"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世面可太多了。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过啊,看到那个小姑娘,我是真的很高兴。"老伯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就像你妈妈年轻时那么漂亮,让我感觉回到了从前。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真是太幸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