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陈霞,今年32岁,初中学历。在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做流水线工人。我和丈夫王建结婚五年了,有个三岁的女儿,叫王欣。日子说不上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我公公早些年就去世了,婆婆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
家里还有一个小叔子,王磊,比我老公小五岁,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
我和王建结婚的时候,家里就盖了一间平房,简简单单的办了酒席,这些年,我们一直想攒钱盖个新房,但是婆婆的药费,孩子的开销,再加上小叔子时不时的要点钱,这钱,就怎么也攒不下来。
这次过年,我和王建带着女儿回老家,我们那个小山村,离我工作的地方挺远的,坐火车都要一天一夜。过年嘛,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总要回去的。尤其是奶奶,今年都八十多了,一直念叨着想看看重孙女。
奶奶是老一辈的人,思想比较传统,总觉得孙子才是传后人。虽然我生的是个女儿,但奶奶还是很疼爱孩子。就是有时候说话,总是带着些老观念,让人听着不舒服。
02
除夕那天,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年夜饭。饭桌上,奶奶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先是问我身体怎么样,然后又问孩子乖不乖,最后,话题就转到了我的收入上。“霞啊,你在外面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我心里想着,这老人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但是,长辈问话,总不能不回答。我就笑着说:“奶奶,也没多少,就够一家人吃喝的。”
奶奶听了,似乎不太满意,继续追问:“总得有个数吧?现在外面的工资都挺高的,你年轻力壮的,肯定比建子挣得多。”
我看了王建一眼,他正在低头吃饭,好像没听到奶奶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实话实说。“奶奶,其实我一个月能挣八千……”
“咳咳……”我话还没说完,坐在我旁边的妈妈突然咳嗽了两声,还用脚轻轻踢了我一下。我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她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实话。
我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是,看到妈妈严肃的表情,我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奶奶,其实也没多少,就三千块钱左右。”我改口说道。
奶奶听了,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才三千啊?这么点钱,够干啥的?建子一个月能挣多少?”
王建这才抬起头,含糊其辞地说:“我,我也差不多,也就三四千吧。”
奶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心里有点委屈,明明我挣得比王建多,为什么要瞒着奶奶呢?而且,我妈为什么要阻止我说实话呢?
吃完年夜饭,我把妈妈拉到一边,小声问她:“妈,你刚才干嘛踢我啊?奶奶问我收入,我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吗?”
妈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傻孩子,你懂什么?你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你要是说你挣得比王建多,她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再说了,你小叔子还没结婚呢,你婆婆肯定想着多攒点钱给他娶媳妇。你要是说你挣得多,她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把钱拿出来。”
我听了妈妈的话,心里更加委屈了。难道我挣钱就是为了给婆家补贴家用吗?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和女儿考虑一下吗?
这时,婆婆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霞啊,过年了,给孩子买点新衣服,也给自己买点好的。别总想着省钱,对自己好点。”
我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婆婆说的客气,心里肯定还是想着我能多拿点钱出来。
过年期间,我尽量避免和奶奶单独相处。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躲不过去的。
有一天,奶奶把我叫到房间里,拉着我的手,问我:“霞啊,你和小建结婚也五年了,啥时候能生个儿子啊?”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生男生女是我的问题吗?难道我不想生个儿子吗?
“奶奶,生孩子是看缘分的,也不是说想生就能生的。”我无奈地说。
“啥缘分不缘分的?我看就是你没本事!”奶奶毫不客气地说。“你看看人家王磊,还没结婚呢,就已经有了对象,人家说了,肯定能生个儿子。”
我听了,心里更加难受了。难道我就比不上王磊吗?难道我生的女儿就低人一等吗?
“奶奶,王磊是王磊,我是我,我们不一样。”我强忍着怒气说。
“怎么不一样?他可是我们老王家的香火!”奶奶大声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说:“奶奶,时代不一样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香火不香火的?女儿也是你们老王家的后代!”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晚上,王建回来后,我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了,沉默了半天,才说:“霞,你别跟奶奶一般见识,她老人家就这样,说几句就过去了。”
我听了,心里更加失望了。难道我就应该忍气吞声,任由奶奶欺负吗?
“王建,你能不能为我说句话?能不能在你奶奶面前维护我一下?”我带着哭腔说。
王建叹了口气,说:“霞,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奶奶毕竟是长辈,我们不能跟她对着干。再说了,她老人家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就让她高兴高兴吧。”
我听了,彻底绝望了。原来,在王建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的家人。
从那以后,我和王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我开始怀疑,我们的婚姻,是不是一个错误。
我开始思考,我的人生,难道就要这样一直委屈下去吗?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过完年,我回到了工作的地方。我开始努力工作,拼命挣钱。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女儿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开始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我想摆脱流水线工人的身份,找到一份更有发展前景的工作。
我开始关注自己的内心,关心自己的感受。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独立,更加自信。
我知道,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我还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个女人,叫李婶。她也是个可怜人,嫁到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生了两个女儿,婆婆对她百般刁难。
李婶的老公是个窝囊废,什么都听他妈的。李婶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不仅要照顾一家老小,还要下地干农活。但是,她婆婆还是不满意,总是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后来,李婶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家。她去了城里打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了自己和女儿。
刚开始的时候,李婶的生活很艰难,她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在工地上搬砖,一天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但是,她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经过几年的打拼,李婶终于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她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还不错。两个女儿也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好工作。
李婶的故事,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知道,女人也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还有我表姐,她结婚后,也是一直被婆家欺负。她婆婆是个很强势的人,总是干涉她的生活。表姐的老公也是个妈宝男,什么都听他妈的。
表姐生了个儿子后,婆婆对她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婆婆还是经常挑她的毛病,嫌她不会带孩子,嫌她不会做饭。
表姐忍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爆发了。她和婆婆吵了一架,把婆婆骂得狗血淋头。
表姐的老公看到自己的妈妈被骂,就打了表姐一巴掌。表姐彻底伤心了,就和老公离了婚。
离婚后,表姐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她开始学习新的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她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儿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经过几年的努力,表姐也找到了好工作。她还买了一套房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表姐的故事,也给了我很大的鼓舞。我知道,女人不应该为了家庭委屈自己。如果婚姻不幸福,就应该勇敢地离开。
03
奶奶问我收入的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我在婆家的地位。我知道,如果我不改变,我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糟糕。
过完年回到工作岗位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学习一些新的东西。我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希望以后能找一份更轻松,待遇更好的工作。
我知道这很难,毕竟我只有初中学历,而且年纪也大了,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为了女儿,为了自己,我也要努力一把。
至于我和王建的婚姻,我还没有想好。也许,我会选择离婚,也许,我会选择继续维持。但是,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为自己负责,为女儿负责。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想起了妈妈在年夜饭上踢我的那一脚,我想起了奶奶重男轻女的话语,我想起了王建的沉默和不作为。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人生,不应该由别人来决定。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而活。
也许,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挑战。
我会努力工作,努力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于奶奶问我收入的事情,我想,以后我还是会选择说实话。因为,谎言只能掩盖一时,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
而且,我不想再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掌控。至于结局会如何,谁知道呢?也许改变,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