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电话。
“麻烦你照顾一下依纯,我有点急事。”
“你......理解一下,毕竟沈秘书是朋友,如果我不管她,就没人管她了。”
见到他的背影远去,叶依纯的心越来越空,又狠狠地下坠撕 裂。
这十年,沈娇的低血糖总是发作在特殊的时候。
就连叶依纯过生日的时候,傅司年也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不敢把手机息屏,怕沈娇低血糖昏倒,时刻回复她的消息。
“我理解。”
“去吧。”
叶依纯点了点头,心里却少了很多从前的委屈和酸楚。
如果那碗阳春面只是出于同情。
如果这么多年的相守和陪伴,他依旧没有为她身上的那块烫伤的伤疤出头。
或许当年,是叶依纯多想了。
傅司年随手施舍的善意,是她误会得太深了。
选择放弃治疗后,叶依纯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不是回到傅司年冰冷豪华的大别墅,而是回到那个长满野草的铁皮出租屋。
楚航在她身旁忙前忙后。一会除杂草驱虫,一会叮叮当当地修复裂开的天花板。
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还一直说不累,扬言要打造成皇家铁皮房。
她有些感慨。
如果是傅司年来到这里,一定会不自然地皱起眉头,劝她赶紧搬走。
“依纯,你可真厉害啊!”
“整张墙上都是你的奖状,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你妈妈应该很自豪吧?”
她笑着摇摇头。
快步去厨房给他烧开水,在桌面放凉给他喝。
水杯刚放下,一股浓重的香奈儿五号的香水扑面袭来。
“她妈妈一天到晚站街,哪里能管得了她啊!”
“楚航,你好歹也是房产大鳄出身,跟这种乞丐在一起,不怕有细菌和病毒吗?”
“叶依纯,你现在离家出走,朝着傅司年耍脾气,真以为他会在意?”
沈娇穿着性感的豹纹短裙,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扭着腰肢,气势汹汹地进门了。
和十年前一样,只不过当时的她,穿的是人畜无害的校服。
只因为叶依纯成绩优异,却出身贫寒,深受老师喜爱,莫名其妙地成了富小姐们的眼中钉。
沈娇开出天价订单,叶依纯她妈很果断地答应了。
她只要忍受长达三个小时的折辱,就可以拿下这笔存款,供孩子念书到大学。
一个个臃肿肥胖的工厂男人进了房,按照沈娇的指令,把刑具花活都完了个遍。
沈娇的四个小跟班,用脚踩着她的腿,按着她的头在门上听,自己母亲发出的凄厉惨叫。
母亲叫得越惨,沈娇拍手笑得越疯狂,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叶依纯哀求她停手,头都磕出血了,却被她们强行抹上502胶水,逼她闭嘴。
三小时后,男人们松了松裤腰带,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母亲已经昏了过去,床单上淌了一大片鲜血。
最无助的时候,傅司年刚好路过,背着叶依纯的母亲就冲进附近医院,救了她们母女。
他本是校董儿子,查清真相后,果断将参与的人都清退出学校。
除了他的青梅,沈娇。
“我再说一遍,娇娇不是那种人。”
“她从小就心软善良,连看到兔子受伤都会哭,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再说了,你有证据吗?”
受害者跳不出自证陷阱。
叶依纯不说话,却瞥见了他犹疑、躲闪的眼神,仅仅就那么一瞬间。
或许,他什么都知道。
可叶依纯说服自己不去逼问,母亲已经病情加重去世,世上就只剩傅司年对她好了。
“沈娇,趁能活一天,就多喝一口10万美元的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