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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是一位让美国科学家忌惮的人,却也是一位穿着五块钱背心的朴素老人。
他打破技术封锁,让中国导弹精准无误;他为国奋斗一生,却在成功的瞬间喃喃自责:“我有罪,”
是什么让这位科学泰斗心生如此惭愧?他是谁?又为何说出这句令人动容的话?
高伯龙
【激光陀螺的“有罪”时刻】
1993年,长沙的一个实验室里,一台激光陀螺工程样机静静地躺在桌上,这是高伯龙带领团队20年来的成果。
当样机送到专家组鉴定时,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机器居然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故障,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现场的氛围变得凝重,专家组的成员面露难色,直言不讳地指出问题的严重性,甚至有人建议终止研究。
这一提议,无疑是在高伯龙的心头重重一击,20年呕心沥血,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他看着那些熟悉的仪器,感到前所未有的内疚。
“我花了20年的时间,耗费了国家这么多资源,却搞成这样,我是有罪的。”
这句话从高伯龙口中说出,不是推脱,而是责任,他知道,这不仅是技术上的失败,更关乎国家的期待与自立自强的梦想。
但放弃从来不是他的选项,高伯龙迅速冷静下来,向专家组请求一年时间,他承诺,一年内彻底解决问题。
他明白,这已不再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而是对中国科研尊严的捍卫, 团队重新投入战斗,废寝忘食地寻找解决方案。
一个细节接着一个细节被剖析,问题的症结逐渐显现,原来关键出在镀膜技术上,这是一项需要极高精度的工艺,但彼时的国内技术水平远未成熟。
高伯龙带领团队几乎从头再来,设备不足就自己改装,经验缺乏就反复试验。
他们甚至将故障模拟重复上百次,只为找到每一个可能的改进点,高伯龙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跑得更快。”
1994年11月,答案终于揭晓,这一次,激光陀螺样机通过了鉴定,更令人振奋的是,它还搭载了当时世界领先的“全内腔绿色氦氖激光器”,让中国成为继美国和德国之后,第三个掌握该技术的国家。
氦氖激光器
【从辗转流离到学术报国】
1928年,高伯龙出生在广西南宁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高元勋是南洋大学电机系毕业生,家境虽谈不上富裕,但父母对教育的重视让他从小耳濡目染。
战火很快将他的童年撕裂,从南宁到梧州,再到杭州、武昌,他的求学之路满是颠沛流离。
他在插班、停学中度过了小学时光,但天赋异禀的他并未因此被落下,家中藏书成了最好的课堂,《万有文库》《小学生文库》这些杂书让他打开了知识的大门。
十岁那年,他便学完了小学课程,在父亲的精心指导下,他表现出了对自然科学的极大兴趣。
那个年代,战乱频繁,学习的意义不仅是个人的成才,更是希望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可不幸的是,父亲在他十二岁时病逝,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身上,中学时,他靠着奖学金和老师的帮助勉强完成学业。
战争的阴影仍挥之不去,1944年,日本侵略者步步逼近广西,他加入了青年军,放下书本,拿起枪杆。
几年后,抗战胜利,他复员回到课堂,这段经历让他对国家兴亡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在他的心底埋下了报效祖国的种子。
三年后他以优异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在那个革命浪潮翻涌的年代,很多人追求“时髦”学科,如土木、航空、机电等,物理专业相对冷门,但高伯龙却丝毫不动摇。
他对理论物理充满热情,坚信它是认识世界和改变世界的基础,在清华,他废寝忘食,成绩始终名列前茅,这为他后来在科研领域的突破奠定了坚实基础。
后来他从清华毕业,本希望投身理论物理研究,但分配到中科院的岗位却是应用物理研究。
接着他被调往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教授物理,对于热爱研究的他来说,教学工作看似与科研目标渐行渐远,但他并未因此懈怠,反而抓紧一切时间自学理论物理。
每周50多个小时的自学时间,使他在日复一日的教学和研究中始终保持成长。
【为何选择“外国没有的”】
1975年,在全国激光陀螺学术交流会,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面对美国在二频差动激光陀螺上的技术领先,中国是否应该继续追随已有模式?
当时许多人认为,模仿美国的路线或许是最安全的选择,至少不会冒太大风险。
可高伯龙却在会上抛出一个令人震惊的观点:中国不应该只做追随者,而要走出自己的路,探索四频差动激光陀螺技术。
这一观点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当时的技术水平下,美国尚未掌握四频技术,而高伯龙的提议无疑被许多人视为“天方夜谭”。
更何况,他此前并未在应用物理领域有过大成就,周围质疑的声音逐渐高涨。
但高伯龙坚持认为,中国不能永远落后,必须在技术上实现从跟随到超越的飞跃。
正如他所说:“外国有的先进技术,我们要追赶;但外国没有的,也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有。”
他的话掷地有声,但如何实现?当时的国防科技大学激光陀螺研究室,条件极其简陋,实验经费不过区区五万元,甚至连基本的实验器材都无法完全配备。
可在高伯龙眼里,困难从不是阻碍,他和团队将废弃食堂改造成实验室,自己设计实验设备,甚至推着板车从建筑工地运回大理石作为实验材料,他的逻辑简单直接,既然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科研的道路从来不止于物质的匮乏,在实际操作中,四频差动激光陀螺面临的技术难题远比想象中复杂。
高伯龙却坚持以理论为基础,从细微处着手,通过数不清的实验,逐渐厘清问题的根源。
这段时间,高伯龙几乎是从零开始,他不仅重新熟悉了激光光学的最新研究,还自学编程,用以解决复杂的实验数据处理问题。
他深知,科学的道路无捷径可走,唯有脚踏实地、迎难而上,才能找到突破的方向。
1978年,高伯龙团队终于初步完成了四频差动激光陀螺的实验室样机,这一成果,让中国在激光陀螺领域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但与此同时,美国却宣布放弃四频技术的研究,这一消息,让许多人更加怀疑高伯龙的判断,认为四频技术毫无价值,根本无法投入实际应用, 面对这样的质疑,高伯龙的坚持却丝毫未动摇,他敏锐地指出,美国放弃四频技术,是因为他们在理论研究中犯了关键性错误,并非技术本身没有潜力。
高伯龙没有时间去辩解,他选择用成果说话,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他带领团队在技术攻关中不断突破,逐渐使四频差动激光陀螺成为国际先进的技术路线。
【一生倾尽报国情怀】
1999年,中国第一批搭载激光陀螺的导弹精准命中目标,这标志着中国拥有了“火眼金睛”,从这一刻起,中国导弹有了独立定位能力,不再依赖卫星支援。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时刻,但高伯龙却没有驻足庆祝,他的目光已从导弹转向更广阔的领域:他要将激光陀螺的技术延伸至陆、海、空、天的各型装备。
激光陀螺的潜力无穷,高伯龙深知,这项技术不只是导弹的“眼睛”,更能为飞机、舰艇、卫星提供高精度的导航保障,为了满足不同装备的需求,他带领团队投入到更复杂的惯性系统开发中。
从实验室到实际运用,每一个场景都需要全新的设计与适配,这不仅是技术上的挑战,也是对他体力与意志的极大考验。
2008年,南方冰灾造成大范围断电,国防科技大学的实验室只能在夜晚供电。
那一年,高伯龙已经80岁高龄,但他依然坚持昼伏夜出,与团队一起在深夜的实验室攻关。
在他看来,时间是最大的敌人,他必须与时间赛跑,他的老伴心疼地劝他放慢脚步,但高伯龙只说:“活着干,死了算,一天不死一天干。”
这样的信念贯穿了他的一生,即使在病重时,他仍然挂念新型激光陀螺的研发进展。
2017年夏天,高伯龙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但他仍关注着实验室的每一项进展,病床上的他,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
从导弹到军舰,从飞机到卫星,他让激光陀螺的应用覆盖了中国军事装备的方方面面。
这一切的背后,是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次实验失败,以及他永不言弃的信念。
==【结语】
高伯龙用一生回答了什么是“科学家精神”:无畏的创新、坚定的责任感、不懈的努力。
他将个人命运融入国家发展,让中国在激光陀螺技术领域屹立于世界,为中国在国际科技竞争中赢得了重要地位。
信息来源:
宝鸡政法————“我花了20年时间,花了国家那么多钱,搞成这样,我是有罪的。”
人民日报————“背心院士”高伯龙:穿着5块钱的背心,干着上亿元的大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