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一名乡村教师被扭送公审判死刑,为何31年后又成革命功

丘常好 2025-02-28 11:12:59

1951年,四川省自贡市荣县杨佳乡的一个民办学校。

一名乡村教师正在给学生上课,门外突然闯进来几个人,将这名正在上课的乡村教师控制住,带到了乡公所。乡公所相当于现在的乡政府,但是规模要小得多,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在此,日常负责一些上传下达的工作。

乡村教师被带到乡公所以后,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审问,原来,这位乡村教师的身份并不一般,他名叫黄茂才,在解放前竟然是渣滓洞的一名看守管理员。

渣滓洞本是重庆郊外的一个小煤窑,1939年,这个小煤窑的主人被军统的特务逼死后,就易主了。军统霸占渣滓洞以后,也不继续做煤窑生意,而是将它改造为一个监狱,又称渣滓洞集中营。

“小萝卜头”一家人和江姐的原型江竹筠等无数革命党人,都在此地遇害,渣滓洞犯下了多少罪孽,没人数算得清。

黄茂才曾为渣滓洞看守管理员,他供职期间,正是江竹筠入狱渣滓洞被敌人残酷迫害至死的那段时期,从这点来看,他黄茂才可不就是害死“江姐”江竹筠的刽子手之一吗?

令人意外的是,一般的渣滓洞特务在审问之下都会百般抵赖,掩饰自己的罪行,黄茂才却对自己曾为渣滓洞看守管理员的身份并不隐藏,但对迫害过江竹筠的罪行却死不承认。无奈之下,当天下午,几名武装民兵将他五花大绑,将“不老实”的黄茂才押送到了容县公安局。

黄茂才到了容县公安局以后,公安局获悉其身份后,连夜对其进行突击审问,结果还是一样,黄茂才对自己的渣滓洞看守管理员的身份一口承认,但拒不承认自己迫害过江竹筠,甚至还说自己曾帮助过江姐和狱中难友送过信,而且他也没参与过大屠杀,在大屠杀之前,自己就被遣散回家了。

黄茂才说得非常诚恳,但这样的说法也太过匪夷所思,渣滓洞看守管理员说自己没参与破坏江姐,又没有证人,审讯他的人员当然不肯相信了,说他是“11.27”大屠杀的刽子手。

黄茂才在此期间,提出让审讯人员去重庆亲自调查此事,但被拒绝,办案人员坚持自己的说法,认为他就是杀害狱中难友的“刽子手”。黄茂才无法提供出有力证据,在办案人员的审问之下,最终承认自己是国民党安排潜伏下来的敌特分子,又承认了自己曾参与“11.27”大屠杀,但是他却始终不承认曾参与杀害江姐,即便被押赴刑场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改口。

黄茂才被扭送到公审判处死刑。随着荣县的报纸《荣县报》宣传之下,全县人民都对这位杀死江姐的渣滓洞军统敌特恨之入骨,全县上下,各个乡村,无不是一片来自人民群众的声讨声!

法院核准执行死刑时,征求了贫协的意见,杨佳乡贫协主席黄大贵听闻此事以后,不敢隐瞒实情,将黄茂才当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黄茂才出身贫农,他早期加入敌营也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去成都混口饭吃的时候,误打误撞加入了敌营。”

黄大贵这番话可帮了黄茂才大忙,甚至可以说他的话间接救了他一命,正是因为黄大贵的意见,再加上黄茂才一直宁死不承认杀害江姐,这样的情况出现,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酌情商量以后,决定将他的死刑改为无期。

农场劳改的生活固然苦,但留下一条命,活着就有希望,在劳改期间,黄茂才积极配合改造,劳动也绝不落后,因为表现出色,终于在1964年得到提前释放。

阔别杨佳乡10余年的黄茂才再次回到家乡,他手中拿了一张监狱的介绍信,这一次提前释放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属于从农场改造变成在群众监督下改造,但能够返乡他已经非常知足,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蒙冤的,一直等待机会为自己辩白,并请人为自己写了申诉材料上交。

1981年,一封来自重庆烈士陵园纪念馆的信件飘然而至,信中内容映入黄茂才的眼帘时,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平反的事情有希望了。

写这封信的人名叫卢光特,是重庆烈士陵园纪念馆的馆长,他这次给黄茂才来信的目的,是想邀请他前往重庆烈士陵园,核实他当年做渣滓洞看守管理员时的一些情况。

卢光特之所以写下这封信,是因为他在整理过往资料的时候,意外得到一份当年渣滓洞脱险志士写下的一些资料,在资料中明确提到,看守管理员黄茂才曾为狱中难友秘密传递过情报,并且冒死为狱中党组织与狱外党组织取得过联系。

从这一点来看,黄茂才当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如果事情属实,他的身份不仅不是敌特,反而应该是革命功臣。问题在于,脱险志士的这份资料,到底可信度有多高?如今是否能够找到当年脱险的人,作为黄茂才的人证呢?

对于这些问题,卢光特当时也无法确定,所以打算先找来黄茂才当面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从而探明真相。

黄茂才如果所言非虚,那么探明当年的真相,他自然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在他接到馆长的邀请信后,立刻向生产队请了假,并且借了一些盘缠,火急火燎地的直奔重庆而去。

重庆烈士陵园内,黄茂才见到了给他写信的馆长卢光特,卢光特对应脱险志士所写的材料内容,对黄茂才进行了询问,结果黄茂才的回答让卢光特确信,他就是如材料中所写的那样,是一名我党在渣滓洞中的秘密联络员。

基本弄清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卢光特亲切地问他后来的生活怎么样?令卢光特意外的是,他这寻常的一问,却让黄茂才顿时湿了眼眶,卢光特又哪里知道,他面前的这位黄茂才老人,已经整整蒙冤了近30年。

黄茂才眼中含泪,将他被遣散回家后的一幕幕讲述了一遍,卢光特听了他的遭遇,了解了黄茂才这些年的委屈,心中为黄茂才感到不平。

黄茂才老人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他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平凡,将身上的冤屈洗掉。卢光特当即表示支持,但他也犯了难,因为他虽然是馆长,但是重庆烈士陵园馆属于纪念馆,哪有权力帮他平反呢。

不过,卢光特还是想到一个办法,他告诉黄茂才找到当年活下来的人为他作证,平反的希望就会很大,如果这个人如今有一定地位,那就更好了。

在黄茂才对当年的事情进行讲述时,曾经提到过狱中难友的名字,其中有一个“曾紫霞”的名字,卢光特知道这个人,她如今在成都中医药大学工作,如果她肯出面为黄茂才作证,他平反的事情就大有希望了。

黄茂才听闻曾紫霞还活着,欣喜万分,在卢光特的帮助下,他顺利来到成都中医药大学,并且找到了曾紫霞老师。

当黄茂才老人站在曾紫霞面前时,曾紫霞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在脑海里反复的搜索,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就在曾紫霞不敢相认的时候,黄茂才看出了曾紫霞的窘迫,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是渣滓洞的黄茂才啊!”

这一句话入耳的曾紫霞,立刻将她的思绪带回了当年在渣滓洞时的记忆,她再看向黄茂才时,眼中已经含泪,她脸上的疑惑消失了,热情地将黄茂才迎入自己家中。

当天,曾紫霞为黄茂才准备了饭菜,在饭桌上,二人如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讲述了渣滓洞分别后的各自生活,当曾紫霞得知黄茂才的遭遇时,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如同胸中如同万马奔腾,让她倍感气愤。

曾紫霞当即表示,她愿意亲自写一份平反材料,并帮助黄茂才找到其他脱困同志,一起为他准备平反材料,帮助他早日平反,洗脱冤屈。

黄茂才备受感动,湿润的眼眶中,折射出无限的希望,曾紫霞的挺身相助,让他倍感欣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让黄茂才想起了他们增加一起在渣滓洞度过的岁月,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1948年,黄茂才当时在渣滓洞集中营当看守。

正如杨佳乡贫协主席黄大贵所言,他当这个渣滓洞集中营的看守,还真不是他的本意。

黄茂才的家境贫寒,父母都是贫苦农民,生活本就不容易,国民党又四处抓壮丁,一旦被抓壮丁,能不能活着回来可就不好说了。

黄茂才的母亲整日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抓壮丁,就去求当地地主家的大少爷刘重威,希望他能给黄茂才安排一个差事。黄母的初衷,是希望帮黄茂才在成都找一个干活谋生的地方,但他的这个老乡刘重威,当时在成都任职川康绥靖公署二处副处长兼通讯队队长吗,黄茂才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进了特务机关。

本来黄茂才就算进了国民党的特务机关,也只能干一些打杂的活,但他偏偏又读过几天书,写一手好字,就这样成了少尉文书。后来,川康绥靖公署撤销了,黄茂才被归到了重庆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就这样成了渣滓洞的看守。

1948年的这一天,黄茂才如往常一样轮值上岗值班,正好有一个重要的“人犯”从西南长官公署押到。

起初,黄茂才并未在意,毕竟在渣滓洞有犯人押来,简直是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当他看到对方递来的押票时,心中却是大惊,再三查看上面的名字以后,才确认这名“人犯”的名字正是令人肃然起敬的江竹筠。

黄茂才虽然是国民党的特务,但是江竹筠的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他曾经无数次听过其他特务谈论过江竹筠,说她是鼎鼎大名的共产党员,让大特务徐远举也十分头疼。

黄茂才还听说,江竹筠在二处受尽了酷刑,惨无人道的老虎凳、竹签钉手等酷刑,都无法让江竹筠出卖同志。徐远举甚至曾以剥衣威胁过江竹筠,却被江竹筠厉声呵斥,称他们是在“侮辱自己的母亲、妻子和姐妹”,吓得特务们不敢动手,徐远举也因为羞愧放弃实施这个卑鄙的手段。

一身正气、视死如归,这位坚贞不屈的伟大女性江竹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黄茂才对此十分好奇,他甚至因为马上要见到江竹筠,感到十分激动。

黄茂才初见江竹筠时,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她的形象和他脑海中想象的样子有点不同。

江竹筠身材瘦小,大概一米五左右的样子,留着一头精神的乌黑披发,身着一件旗袍,手里当时还拎着一个白布做成的包裹。

江竹筠当时眼窝深陷,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脸色十分苍白,但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给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又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由于江竹筠是调押过来的人,根据流程需要填写一张表格,在表格中,江竹筠写下了她的老家自贡大山铺。在她填表的过程中,黄茂才就在旁边一直看着,当他看到自贡大山铺这几个字时,顺口就说道:“我在这里还遇见了家乡人呢!”

黄茂才是四川自贡荣县杨佳人,与江竹筠也算是老乡。黄茂才的话落在江竹筠的耳中,她没有搭话,只是对他轻蔑地看了一眼。显然,江竹筠将黄茂才看成了是与其他渣滓洞特务一样的人,并不想理会。

江竹筠填完表以后,黄茂才将她带入一个单独的囚室后,对她又小声说了一句:“你有什么要求或者要买什么东西,告诉我一声。”

黄茂才这一次的话,显然引起了江竹筠的注意,她想不明白,一个渣滓洞的看守,为何对自己如此热心。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她还是问了黄茂才的名字,并在之后经常称呼他为“小黄”。

江竹筠在单独囚室关了几天后,便被转移到另一个多人女囚室中关押。在这个囚室内,她遇到了曾紫霞和李青林。江竹筠与曾紫霞等人聊天时,提到了那个给她深刻印象的看守黄茂才,通过曾紫霞的介绍,她才知道,黄茂才是曾紫霞等人长期接触下,基本争取过来的一个看守,江竹筠心中的疑惑,这才烟消云散。

一天晚上,黄茂才到女囚室例行点名的时候,再次与江竹筠和曾紫霞见了面,黄茂才见到江竹筠以后,再次对她表示友好,面带笑意的微微点头。江竹筠这一次依然没有和他热情地打招呼,而是走到他的身边,不动声色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小纸条偷偷塞进了他的口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黄茂才自然感受到了江竹筠的举动,他快速点完名以后,急急忙忙地赶回了自己的宿舍,回到宿舍以后,他激动地关好门窗,确认四周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摸出江竹筠塞给他的那张小纸条:

小黄,你还年轻,要多学习,我们知道你对这个社会也不满。当今这个社会是人吃人的社会……只要你的思想要求进步,多做些对国家对大众有益的事情,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是会给你出路的。

黄茂才这一夜都没怎么睡觉,辗转反侧之际,他思考了很多问题,虽然无法彻底明白,但是他总算能够理解江竹筠为何能坚贞不屈,并且敢于以瘦小的身躯斥责凶狠的敌人。

此后,黄茂才与江竹筠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在聊天中,黄茂才屡次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他才真正感受到江竹筠身为一名共产党员的真正魅力所在。

一次放风的机会,二人再次有了交谈的机会,江竹筠问黄茂才一个问题:“你晓不晓得我们共产党革命的目的是什么?”这一问,直击黄茂才的内心深处,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好摇摇头回应她。

江竹筠继续讲:“就是为了使农民翻身,不受地主老财的压迫、剥削!”

江竹筠的话,令黄茂才茅塞顿开,他才想到,自己曾经也无数次受到过压迫,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反抗。那是他父亲去世的时候,黄茂才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他想将自己的父亲安葬,却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诉求,他如何哭求地主也没得到允许,地主当时是这样对他说的:“我的地哪里会给你埋死人哟!”

无奈之下,黄茂才四处求人找亲戚,才凑来了一些钱,交给地主后才得以将父亲下葬,他当时不懂事,只觉得心里苦,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剥削和压榨,此时听了江竹筠的一番话,心底彻底醒悟,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希望“翻身”。

从那次谈话以后,他才真正认识了共产党,知道了“共产党是为穷人翻身打天下的,将来革命胜利后,穷人有饭吃,有衣穿。”

黄茂才此时的心态基本已经转变,他的变化被江竹筠和曾紫霞看在眼中,二人都为他的转变感到高兴,同时也没忘记当前严峻的革命形势,如果能通过黄茂才与狱外的党组织取得联系,对革命将非常有意义。

曾紫霞出于对黄茂才的信任,主动对黄茂才开了口,表示自己有一封信希望他能够帮忙带出去,交给组织。

黄茂才的思想虽然有很大进步,但他听到曾紫霞的话时,心中还是开始犹豫,他深知帮忙送这封信需要承担极大风险,一旦被特务抓住,性命肯定不保。尽管曾紫霞和江竹筠纷纷表示,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再改换姓名送信,即便被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查到他的头上。黄茂才却还是无法突破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暂时没有给二人答复。

黄茂才送信的风险固然很大,其实曾紫霞和江竹筠让黄茂才送信之举,又何尝不是对黄茂才的巨大信任呢?如果黄茂才叛变,出卖了她们,二人性命难保不说,狱外组织上的同志也会受到牵连,在黄茂才犹豫的这段时期,对双方内心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直到第三天放风的时候,黄茂才来到曾紫霞和江竹筠身边,小声问道:“信写好了没有?”曾紫霞一直将信带在身上,此刻听到黄茂才的询问,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将信拿出来,交给了黄茂才,并叮嘱道:“千万小心!”黄茂才给予了她一个坚定的回应:“一定将信交到收信人手中。”

这次送信的任务中,黄茂才经受住了考验,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在此后,多次帮助曾紫霞和江竹筠送信,还有狱中其他的难友,他都帮助过,甚至还在年关口,帮助他们举办了一次联欢会,让大家感受到了一次狱中难得的欢乐。

黄茂才不仅帮助狱中党组织送信,他还经常帮忙买报纸给他们看,让他们了解狱外的局势。有一次,他带给地下党员陈作仪一份报纸,陈作仪被报纸上的内容深深吸引,竟然没注意到特务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敌人将他一顿毒打,询问报纸是哪里来的。

黄茂才看着陈作仪被毒打,心中比他还要紧张,万一他将自己供出来,恐怕自己要掉脑袋。但是陈作仪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捡到的,宁死也没供出黄茂才,这让他十分感动,也愈发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这些狱中难友是可以信赖的。

然而,革命中亦有许多变节者,他们常常会来到渣滓洞指认、出卖自己的同志,每次他们的到来,黄茂才都会表现出愤怒和不屑的表情,虽然敌人并未注意,但他的举动却被江姐看在眼里。

江竹筠多次劝导黄茂才,如今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他们却身处敌营,革命一定要坚持,但也要保护好自己,喜怒哀乐不能挂在脸上,免得让自己受害。黄茂才深以为然,从此以后改变了自己的这个毛病。

正如江竹筠所言,当时敌人已经是“黄牛过河各顾各,斑鸠上树各叫各”的局面了,但他们的处境却更加危险,黎明前的黑暗和失败前的疯狂,随时会到来。

江竹筠等人,已经感受到危险的逼近,她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江竹筠还有一个心愿没有达成,她想对帮助自己的黄茂才表示感谢,只是自己身在狱中,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相赠,与众人商量后,大家一致决定为黄茂才亲手织一件毛衣。

当黄茂才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动得热泪盈眶,李青林还不忘嘱咐,“哎,买冒险要买蜜蜂牌的……另外再弄一根竹片,削成几根钎子送来。”

一件厚实的蓝色毛衣,经过江竹筠、曾紫霞、李青林等狱中难友的集体忙碌下,在一周后穿在了黄茂才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淌满全身。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敌人开始慌了手脚,黄茂才在此时收到一封母亲病重的家书,请假要回老家。渣滓洞监狱看守所长李磊早就对黄茂才不信任,本来还要遣散他,此时听说他要请假回家,立刻就准了假。

黄茂才11月再次回到渣滓洞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最敬重的江竹筠已经在几天前被敌人残忍杀害了(曾紫霞被营救出狱),他回到宿舍后,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落在那件蓝色毛衣上。不久,他就被遣散回老家,在家乡当一名乡村教师。

之后便是文章开头的那一幕,他再次见到曾紫霞后,心中重新燃起了平反的希望。曾紫霞这一次没有让他失望,她不仅找到了好几位当年活下来的狱中难友作为他的人证,又准备了详细的资料文件上交到四川省委统战部,经过仔细核实后,做出予以平反的决定!

就这样,1982年,距离他被抓那天31年后,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革命功臣!消息不胫而走,黄茂才赢得了无数人的尊敬。不仅完成了农转非户口,而且拿到了一部分补偿工资,又每个月得到30元的生活补贴。

不久后,黄茂才老人就搬到了镇上的楼房里生活,补贴费也涨到了300多元,过上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黄茂才老人与狱中难友之间的感情,让人闻之动容,他的经历也让每一个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如果没有这些为了革命流血牺牲,默默奉献生命和青春的人,就没有今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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