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生活的茧,闲晃着寻找支线

孟京辉在剧场 2023-12-08 15:45:53

“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似乎成为近段时间热议的话题。用这句话发贴的博主分享了许多离开主业,享受生活的美好经历,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有人为这句话治好了自己对紧绷的生活的焦虑,意识到生命在于感受,而“在公园散步才是一件正经事。”有人认为这不过是鸡汤式的自我欺骗。顺其自然,找准定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是最优解。但旷野和轨道是站在对立面的吗?

《俗女养成记》中39岁的刘嘉玲在台北打拼二十年,到头来“一事无成”,选择回到老家台南小镇。但台北和台南哪个是轨道,哪个是旷野呢?

仿佛在城市中过久了“精致却疲惫”的机械化生活,回归、归属便成了所谓的旷野。但“松弛却平淡”的安稳化生活又让我们向往“脱轨”的冒险和刺激。

人的鲜活从不应该靠两个词去界定和概括,或许追逐自由本身也是一种禁锢。平衡轻与重的比例,直面对当下生活的恐惧,把界定自己的各种各样的词汇扔到脑后,自由才有了自己可描绘的具体的形状。

1.我有个朋友……

“删了吧……我朋友有点不舒服”,大家有听到过这样的一句“无中生友”调侃吗?当听到一些冒犯自己的意见时,常会出现这句话。

冒犯到我们的是什么呢?可能是打破了“看破不说破”的体面,可能是自己曾经历过的情绪放到公众平台讨论的“尴尬和羞耻”,也可能是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人生指手画脚的压迫。

《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中的“旺财”和“来福”对很多事都有很多的意见。那你呢?你对自己的人生有过意见吗?是温和的说教还是刻薄的批判,是维持现状还是勇往直前?

在这个“意见”越来越被模糊,而批评变得越来越柔和的时代,我们对生活不确定的恐惧仿佛也在递增,那如果提出来呢,对自己的、他人的、甚至白菜的土豆的、地球的太空的意见宣泄出来,是不是生活会因为对恐惧的消解而变得轻松呢?

2.Feel badorgood?

什么时候会“feel good”呢,当打开电梯门,被一只可爱的狗狗热情围绕的时候,当被人介绍冠以“我最好的朋友”的时候,当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很可爱的时候,当天赋可以和能力结合的时候……

但这些的前缀都应该有一个“我”,当确定自己存在的时候,完全可以笃定地说“i feel good!”可以是轻描淡写,可以是摇头晃脑,可以是温柔笃定,不用再纠结人生是旷野还是轨道,因为在旷野上可以驻足,在轨道上也可以奔跑。

《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中的“来福”和“旺财”从乡下到城里找寻理想和和幸福,他们街头卖艺,做保安,进监狱……他们能从中笃定“i feel good”吗?

3.完成主线任务?还有支线!

再不运动就胖了,但是先休息一下吧。没有穷到上电视新闻,但房租却也是最合理的负担。无法心安理得地快乐,但也尽力地大口呼吸着。

萨莉·鲁尼在《聊天记录》的结尾表述道:“生活是一个事物与概念组成的复杂网路,你不能只是分析它,你还需要亲自去经历。”

焦虑地休息着,合理地负担着,紧张地快乐着。似乎成为了我们的常态。就像我们没法接受 “一只云” “一坨沙漠” “一颗铅笔” “一片白纸” 的叫法一样。

但这个对于漫长而未知的人生重要吗?云在沙漠上空,铅笔在白纸上作画。正是因为这些无边无际的想象力,才给生活带来更多值得创作的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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