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爱花!不是慰安妇,是中国共产党党员!”
1992年,万爱花出席东京国际听证会时,日本媒体称她为“中国慰安妇”。这个称呼激怒了她,她极力反驳,表达了上面的有力声明。
原名刘春莲,出生于内蒙古和林格尔县九瓜村的一个特困家庭。
(注:和林格尔县现为黄陵县。)
不过,关于她出生日期的具体细节,在中国科学院近代史专家刘萍的“慰安妇调查”论文和陈丽菲教授的调查论文中都可以找到。那个时代出生的人的出生日期能被记录得如此清晰,实属了不容易。
刘春莲出生于农历1929年12月12日,对应公历1930年1月11日。
刘春莲的命运很坎坷。她的家庭本来就贫困,父亲是个疏忽大意的烟鬼。
清末民国时期,不少中国人吸食鸦片。这种不良习惯不仅使家庭陷入经济困难,也使许多人的身心陷入衰退状态。
为了赚钱养鸦片,刘春莲的父亲甚至考虑出卖自己的女儿。
刘春莲四岁那年,正是她最需要父母关爱的时候,无情的父亲却谎称她八岁了(因为刘春莲比其他同龄孩子高),决定以更高的价格将她卖掉。他把她卖给了一个人贩子。
万爱花
年幼的刘春莲和其他几名孩子一起被人贩子拐走,几经周折最终来到山西省蔚县阳泉村。村里的李家见刘春莲身体强健,就把她买下来给儿子当童养媳。
到了李家,刘春莲的名字就改成了灵玉。
从此,小灵玉开始了她艰苦的童养媳生活。在此期间,她打扫房间、做饭、学会做各种家务。
1938年1月,小灵玉还不到10岁的时候,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第14大队侵入山西蔚县。由于其战略地位,日军占领该地区后,招募了一批汉奸,建立了伪县政府。随后,他们以伪县政府为工具,开始在各地建立据点。
然而,当时中国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反日情绪都异常高涨。
特别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随着日军的入侵,进入山西。八路军第115师建立了以五台山为中心的革命抗日根据地。这一时期,盂县逐渐建立了包括阳泉村在内的各种积极抗日的党支部。
可以说,盂县形势复杂,受双重势力控制。
一方面,受到日本侵略者及其傀儡组织的残酷镇压。另一方面,还有中国共产党组织的积极抵抗。
小灵玉虽小,但她也懂得如何保卫家园,驱逐日寇。因此,日军侵占盂县后,她加入了村里的儿童小组,甚至被推举为小组长。
那年她16岁,实际上,她只有12岁。当她的父亲将她卖给人贩子时,他将她的年龄谎报了4岁。拥抱新观念的灵玉选择与包办丈夫李五小离婚,嫁给了比自己大29岁的村干部李季贵。
与此同时,在共产党员张兵武、李园林的介绍和引导下,小灵玉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八路军第十九团团长刘桂华得知灵玉童年的艰辛后,十分同情她,给她起了一个新名字“克灾”。“克灾”这个名字寓意着希望她能够在未来战胜灾难,找到幸福。
经历了灾难带来的磨难后,可在终于在一个给她温暖和归属感的组织中找到了慰藉。在党的培育引领下,她表现出了非凡的热情和奉献精神,当选为阳泉村村委会委员、副村长,以及妇女救援协会会长。
随着战争的发展,中国军民对日本侵略者的抵抗日益坚决,特别是1940年的百团大战之后,引起了敌军的恐慌。日本人为了削弱抗日力量,军队展开了疯狂的扫荡行动。他们在占领的每个村庄都建立了据点和坚固的碉堡。仅蔚县一地,就修建了据点、碉堡22个,数量惊人。毗邻阳泉村的金桂社也于1941年9月5日建立了碉堡。
随着日本军事基地的不断增多,国内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女性。日军驻扎的地方,都不可避免地出现慰安妇的身影,这成为侵华日军的耻辱。
尽管形势严峻,抗日斗争仍没有停歇。在党组织的指导下,她积极参加组织抵抗活动。然而,不幸的事件发生了。
1943年6月,日军出人意料地对羊泉村进行了扫荡,目标是进圭社据点。根据后续信息,此次行动似乎是因涉嫌秘密活动而引发的。不幸的是,村民们措手不及,无法及时逃脱。结果,一名年轻女子和同村的其他四名妇女被抓获并带到进圭社据点。
在进圭社据点,日军立即对科哉展开审讯,向村党组织施压,要求提供村里其他共产党员名单。克灾拒绝回答。于是,日军在白天将可哉绑在洞外的一棵大槐树上,用鞭子抽打她。晚上,他们把她拖回山洞,对她进行性虐待和侮辱。
整整21天,克灾忍受着痛苦和屈辱,没有向日军透露任何信息。然后,二十一天晚上,她趁着叛徒守卫熟睡之际,偷偷逃了出来,回到了羊泉村。
让人以为死里逃生后,她就会迅速离开。但克灾没有。她继续为党组织工作,与敌人进行斗争。这种精神和勇气确实令人敬佩。事实上,正是因为有无数像她这样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的中国男女,才使得长城至今无法被日军攻克。
然而,在敌人的注视下作战却伴随着巨大的风险。1943年8月18日,日军从进圭社和西烟两个据点包围羊泉村。不幸的是,克灾再次被俘。
这次,她被关押了29天。在这29天里,日军对她进行了噩梦般的审讯和虐待。但9月16日,克灾再次逃跑,回到阳泉村。
然而12月8日,日军再次包围阳泉村,克灾再次被俘。
只是这一次,日本人非常恨她。因为她被抓了两次,都逃掉了。为了惩罚克灾,日军对她进行了非常残酷的折磨。白天,三名日本兵轮流审问,但克灾没有说什么。这使日军大为光火,遭到严刑拷打,几次不省人事。并被日军作为慰安妇扔进山洞,备受折磨。
1944年1月28日,她处于严重昏迷状态。日本人踢了她一脚,善无反应,便以为她已经死了,让汉奸把它抬出去扔进了乌河。
一个路过的老人看到了同村,忙着救她,偷偷把她送到了丈夫的姐姐家。家人看到克灾的时候,她已经只有一口气了,她的样子惨不忍睹,让人大开眼界。她的身体完全毁容了,肋骨和髋骨断了,手臂脱臼,脖子深深地陷进了胸部,腰部陷进了骨盆。此外,右耳垂的一块被扯掉了,不见了。更残忍的是,她的头顶被日本人用带钉子的木板打了一顿,头顶凹陷,还有两处永远长不出头发的伤疤。
想想都觉得难过,一个原本身高165厘米的美女,其身材被折磨得缩水了18厘米,只剩下147厘米。她的家人强忍着泪水,设法救了她的命。然而,由于身体的损伤,使她在床上躺了三年,不能动弹。
命运的克灾总是接踵而至,就在灾难来临之际,不久她的丈夫也因食道癌去世了。
在这种可悲的情况下,为了活下去,克灾又改了名字,叫万爱花。
在与死亡顽强抗争了三年之后,她终于得以长眠,但又过了两年她才能够照顾好自己。但当她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问题又来了,正如万爱华在接受采访时所说:
“像我这样的人很难在农村环境中生存……”
万爱花在一句话中透露了太多的无奈,原因是我们是一个可以轻易进行道德绑架的人。特别是在农村,如果一个女人被强奸,尤其是像万爱花那样被日军强奸长达三个月,就相当于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贞操。虽然,人们都知道她曾被日军欺负,但在战后时期,她仍然不可避免地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当然,除了这种农村道德困境之外,另一个原因是,当时中国进入了一个特殊时期,在那个敏感而疯狂的时代,万爱花因为被迫在日军手中做了三个月的“慰安妇”而被开除党籍和审查。
总之,种种原因使得万爱花的命运变得更加曲折。
后来,万爱花没有再婚,收养了一个女儿,名叫拉弟。
但是,她不想让女儿因为自己的过去受到批评,于是她离开了盂县,来到了阳曲,然后又从阳曲来到了太原。此后,在太原租了一间小房子(后来搬到了太原杏花岭区矿机宿舍),艰难度日,好在养女特别懂事,对爱花很亲近,爱花心里终于有了一些温暖。
万爱花说:
“拉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如何照顾我,经常在我身体不好的时候出去乞讨食物,让我活下去……”
因为万爱花的身体遭受了太严重的迫害,加上当时条件有限,腰骨和肋骨骨折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她的身体一直疼痛,几乎每天都需要按摩治疗来缓解疼痛,尤其是下雨天,会更加严重。因为条件有限,万爱花就自己去学按摩,自己按摩。
然而,万爱花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生活。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一直积极地表达自己的不满,特别是敦促恢复党籍。1994年,万爱花找到了能证明自己曾参加过共产党革命事业的老干部张国英,而此时的张国英已经是孟县县长。
对于遭遇爱花,张国英深表同情,立即站出来为她作证。后来,李孟孩和高昌明也出面为万爱花作证。就这样,万爱花凭借旧革命的证明,断绝了近半个世纪的党员关系,恢复了这种关系。
不仅是党员,还有党员干部,组织也开始按时发放万爱花的工资,每月50元(1995年开始发放工资)。
后来,随着二战期间日军强征占领区妇女当慰安妇的历史不断曝光,各国谴责和谴责的声音不断发出。1992年,第一次有组织的“慰安妇”国际听证会在日本东京举行。为了表达对日本侵华的愤怒和谴责,65岁的万爱华勇敢地站出来,发表了强烈的抗议,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并赔偿侵华期间对中国妇女造成的伤害。
此后多年,万爱花一直积极与包括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在内的各种国际组织合作,揭露日军的罪行。2013年9月4日凌晨1点45分,万爱花离开了这个世界。
万爱花死后,她的养女说:
“我母亲最不能放下的就是对日本的诉讼,她已经说过,她希望我继续打这场官司,作为一个女儿,我会这样做。”我相信,她的养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有良知的中国人是她的战友,会全力支持她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