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01

李大爷蜷缩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泛黄的墙壁上挂着老伴的遗照，那是他如今唯一的慰藉。

"老婆啊，你看看我，都成了什么样子？"李大爷对着遗照喃喃自语，泪水悄然滑落，"往日里我有钱的时候，儿子们争着要我去他们家住，如今却把我扔在这个鬼地方。"

李大爷扶着床沿，颤巍巍地坐起身。他已经记不清上次离开床铺是什么时候了。双腿毫无知觉，仿佛两根枯槁的树枝。

李大爷费力地挪动着身子，想去够放在床头的那个便壶。

"腿脚不利索了，连个屎尿都不能自理，真是活着还不如死了！"李大爷自嘲地苦笑。他的手刚碰到便壶，身体就失去平衡，啪地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李大爷痛苦地呻吟着，脸色惨白如纸。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小茅屋里回荡着老人无助的呼救声，却无人应答。

李大爷绝望地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起儿子们小时候，自己含辛茹苦供他们上学，给他们盖了新房，没少在村里人面前炫耀。

如今儿子们都飞黄腾达，住进了城里的洋房，自己却被丢在这个茅屋里。

"我白养你们了！"李大爷愤怒地捶打着地面，粗糙的砂石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要是你们不管我，我就去要饭，去死在你们的门口！看你们还怎么做人！"

李大爷暴躁地吼叫着，撕心裂肺的咳嗽随之而来。他捂住胸口，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断气。可是连死，他都没有一个体面的地方。

"老伴啊，我也想去陪你了。"李大爷绝望地看着老婆的遗照，泪如雨下。"可我怕你嫌弃我脏，连在天堂都不愿见我这个穷酸老头儿......"

李大爷无助地瘫倒在冰冷的地上，任凭屎尿淌了一地。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里闪过儿时贫苦的记忆：父母早逝，自己被卖给地主，每天起早贪黑干活，还经常挨打受骂。

好不容易熬到解放，分到几亩薄田，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日子才略有起色。

为了儿子们能过上好日子，他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攒钱。年老体衰时，他本以为儿子们会以德报怨，善待自己。

可现实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儿子们心如铁石，把他像垃圾一样抛弃。

恍惚中，李大爷觉得有个声音在呼唤他。是老伴吗？是来接他走的吗？李大爷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合上了浑浊的双眼。

也许去了天堂，他就能摆脱这肮脏凄惨的生活，获得一丝安宁了吧。

窗外，寒风凛冽，将茅屋的门摇得砰砰作响，仿佛在替老人哀悼。

▶01

李大爷艰难地支撑起虚弱的身躯，颤巍巍地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雨迎面扑来，李大爷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环顾四周，入目的尽是萧条破败的景象。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风中摇曳的杂草和断壁残垣。

李大爷咬了咬牙，扶着门框慢慢挪动脚步。早已僵硬的腿脚仿佛不受控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我这个样子，去了儿子们那里，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啊。"

李大爷自言自语道，声音颤抖，"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去求他们，我怕自己就要饿死在这茅屋里了。"

李大爷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路边的树干，一瘸一拐地向大儿子家走去。寒风刺骨，冰雨打在脸上生疼，李大爷却浑然不觉。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儿子们，哪怕是被赶出来，也比饿死强。

不知走了多久，李大爷终于来到了大儿子家门口。他颤抖地伸出手，敲响了那扇装修豪华的防盗门。

"谁啊？"屋内传来大儿子不耐烦的声音。

"儿啊，是爸......"李大爷哽咽着应道。

门开了，大儿子看到眼前的李大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的脸上就浮现出明显的嫌恶之色。

"爸，您怎么来了？身上这么脏，赶紧回去吧，别在我家把地毯弄脏了。"大儿子皱着眉头说。

李大爷红着眼眶，颤声道："儿啊，爸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你就收留爸一段时间吧。"

大儿子脸色一沉，不耐烦道："爸，我们上班很忙的，哪有时间照顾您啊。再说，我家也住不下您，您还是回去吧。"

说完，大儿子就重重地关上了门，留下李大爷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泪水模糊了李大爷的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狠心。

李大爷强忍悲痛，摇摇晃晃地来到二儿子家。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二儿子正和几个衣着体面的人聊天说笑。

李大爷硬着头皮上前，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儿啊......"

二儿子猛地回过头，看到衣衫褴褛的父亲，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连忙把李大爷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爸，您看您这个样子？赶紧回去，别在我朋友面前丢人现眼！"

李大爷急得直掉泪："儿啊，爸真的太老了，生活没人照应，你就让爸住一阵子吧......"

二儿子烦躁地打断他："爸，我这里也不方便。"

"我把你们辛辛苦苦拉扯大，你们都不养我啊。"李大爷哀哀地哭诉着，泪水早已湿透了满面沧桑的皱纹。

二儿子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爸，您别怪我们不孝。人各有命，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您要是实在住不惯敬老院，那就回您那个破茅屋吧。"

说罢，二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大爷伫立在寒风中，像一棵枯萎的老树。

那一刻，李大爷觉得天都塌了。儿子们的恩将仇报，让他彻底绝望。他在街头游荡着，茫然若失，不知何去何从。

夜幕降临，饥寒交迫的李大爷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夜空，李大爷麻木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了吧。一生操劳，最后却无儿无女，孤苦伶仃。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在绝望与寒冷中，李大爷渐渐失去了知觉。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儿时的自己，在田埂上奔跑嬉戏，笑声朗朗。父母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当李大爷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回不去梦中的世界了。

▶03

清晨的阳光照进公园，洒在李大爷苍老的面庞上。他依旧蜷缩在长椅上，毫无声息。

正在晨跑的大儿媳刘丽路过公园，突然看到长椅上的人影，觉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她惊呆了。

"公公？天啊，您怎么在这里？！"刘丽连忙跑上前，轻轻推了推李大爷，却发现他毫无反应。

刘丽的手在李大爷脸上一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公公的脸冰冷如霜，嘴唇乌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公公，您醒醒啊！我是刘丽啊！快醒醒！"刘丽哭着拍打李大爷，却怎么也唤不醒他。

情急之下，刘丽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中心。救护车很快呼啸而至，将李大爷送往医院抢救。

刘丽心急如焚地守在急救室外，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襟。不一会儿，大儿子李强也赶到了医院。

"爸他怎么样了？"李强焦急地问。

刘丽哽咽道："医生说爸爸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昨晚在外面受寒，已经病入膏肓了。现在正在抢救，但情况很不乐观......"

李强一听，两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昨天爸爸来找他，他不但不收留，还将爸爸赶了出去。没想到仅仅一夜，爸爸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悔恨和自责像利刃般扎进李强的心脏，泪水夺眶而出。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赶爸爸走的！我昨天就该留他在家的，都怪我......"李强泣不成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这时，匆匆赶来的二儿子李明也听说了父亲的情况。他不敢相信，就在昨天，父亲还来求过他，而他却狠心地拒绝了。

"爸，您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们啊......"李明跪在急救室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求您醒过来，儿子们再也不敢不孝了。"

急救室的灯光依旧亮着，李大爷的生死存亡，尽在那薄薄的门板之后。

煎熬的等待过后，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主治医生走出来，神情凝重。

"病人抢救过来了，但还没脱离危险。他高烧不退，加上多处器官衰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医生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病人的求生欲望很低。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李强和李明面如死灰。他们深知，正是自己的忽视和冷落，才让父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兄弟俩握着父亲的手，泣不成声。

"爸，对不起，我们太让您失望了。"李强哽咽道，"您别离开我们，我们发誓，今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决不让您受半点委屈。"

"爸，醒过来吧，我们带您回家。"李明抽泣不已，"我们一定让您过上幸福的晚年，弥补我们的过错。"

病床上，李大爷依然昏迷不醒，毫无反应。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去。

李强和李明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他们轮流为父亲擦身体、换衣服、喂水喂药，嘴里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

李强和李明哭红了眼，嗓子都嘶哑了，却还在不停地向父亲忏悔、祈求。病房内回荡着他们悲痛欲绝的哭声，沉重的悔恨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生命的鬼门关前，久违的亲情终于被唤醒。可是，这迟来的悔悟，这声嘶力竭的忏悔，还能挽回逝去的父爱吗？

李大爷能听到儿子们的呼唤吗？他还愿意回到这个曾经伤他至深的人世间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兄弟俩只能守在病床前，日夜祈祷，期盼奇迹的出现。

▶04

半个月后的一天，奇迹出现了。

李大爷在儿子们焦虑的目光中，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儿子们熟悉的面容。

"爸，您终于醒了！您吓死我们了！"大儿子李强红着眼眶，激动地握住父亲的手。

泪水顺着李大爷苍老的面颊流下，他颤抖地抬起手，轻轻抚摸大儿子的脸。儿子的脸上爬满了胡茬，眼窝深陷，显然是守了许多天没合眼了。

李大爷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李明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到父亲嘴边。

李大爷抿了几口水，虚弱地开口了。"强子，明子，爸对不起你们......"

"爸，您说什么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啊！"李强泣不成声，"都怪我们不孝，把您逼到这个地步！爸，您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

李明也跪在病床前，哽咽道："爸，儿子们太让您失望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伤您心的事，您还能原谅我们吗？"

李大爷眼里噙满泪花，嘴角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傻孩子，爸怎么会怪你们呢？能在临终前再见你们一面，爸已经知足了。"

"爸，别说丧气话！"李强红着眼吼道，"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兄弟俩发誓，今后一定尽心尽力照顾您，再也不让您受一点委屈！"

"对，爸，您放心吧。"李明信誓旦旦地说，"从今以后，我们轮流照顾您，让您过上幸福安康的晚年。保证您老有所养，颐养天年。"

李大爷潸然泪下，紧紧握住儿子们的手。从前的伤痛与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知道，儿子们是真心悔过了。

往后的日子里，他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有儿子们的关爱和陪伴，人生的暮年，依然可以幸福美满。

"谢谢你们，我的儿子"李大爷哽咽着说，"爸相信你们。但爸真的太老了，也许撑不了多久了，"

"爸，别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李强泪如雨下，"我们一定要把您接回家，给您洗澡，给您换干净衣服，给您做好吃的，弥补以前的过错。"

李大爷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戴罪立功吧，我的孩子。爸等着你们，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们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儿子们的啜泣声中，陷入了安详的梦乡。

那是李大爷最后一次睡去。

当晨曦透过窗帘洒进病房时，李大爷已经停止了呼吸。他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仿佛终于获得了解脱。

子欲养而亲不待。儿子们抱着父亲的遗体，痛哭得撕心裂肺。他们恨自己领悟得太晚，伤透了父亲的心，连最后的弥补机会都失之交臂。

多少个日日夜夜，李大爷独自一人，忍受着病痛和寂寞的煎熬，盼望着儿子们的关怀；多少个不眠之夜，儿子们为何如此绝情的自己而悔恨交加。

如今，这场迟来的团聚，竟成了永别。

葬礼上，李强和李明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发誓要用一生来赎罪，诚心诚意地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