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娇娇落魄女vs淡漠大权臣《权臣娇娘》作者:白鹿谓霜

芳芳看小说 2024-07-14 08:10:38

年节刚过,锦州府浓郁的年味还未散去.

  繁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除却几个夜宿在外凌晨方归家的浪荡子,在松软雪地踩出零星脚印。

  而距锦州城几百公里外的凌西村,这里的人们却早已过罢年,劳劳碌碌为下年的口嚼谋划了。

  天色刚刚亮起,院落里传来扫帚掠过地面的声音,声音很轻,但覃九寒还是被吵醒了。

  十几年了,覃府上下被柳叔打理得如同上了箍的铁桶,莫说有人在他门外发出这边恼人的声音,便是想遛进他覃九寒的院落也是难于上青天。

  做了十几年的权臣,享了十几年滔天富贵,一睁眼,却回到了当初一无所有的乡下少年的年纪。

  哪怕是多了二十几年的寿长,换做其他人,恐怕也是懊恼多余喜悦。

  但覃九寒却淡然得紧,除了第一晚深思到半夜,排除了仇家刻意谋划的可能性后,很快就淡定接受自己回到十几年前这一事实了。

  覃九寒掀开厚重的新棉被,面色如常换上臃肿的棉服,一点儿也看不出不适应的感觉。

  他踏出屋子,门外扫雪的覃三寿闻声看过来。

  “阿弟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丽娘!阿弟起了,朝食做好了吗?”

  李丽娘应了一声,“快了。”

  覃九寒把袍子拎起塞进腰带,从屋角里捡了把扫帚,扫起了通往厨房小路上的积雪。

  覃三寿一急,忙说:“阿弟,你别干这些粗活,放着就是,我等会儿来扫。”

  覃九寒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这条路,嫂子一早上来来回回得走上十多次,无论如何,阿兄也该先把这料理清爽,如何这般本末倒置?”

  被阿弟这般教训,覃三寿也不恼,挠头呵呵一笑,“这不是怕你出门跌着嘛,你是读书人,跌个四脚朝天的,让人笑话。”

  “笑话任旁人笑话,难不成就因旁人笑话,我便不顾兄嫂安危了?阿兄便不顾嫂子安危了?嫂子当年摔了一跤,腹中侄儿就那么没了,阿兄也该多多顾念嫂子。”

  覃九寒正色道。

  他阿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着不少农村男人都有的毛病,粗枝大叶。

  嫂子李丽娘嫁进覃家五年了,两人如今却膝下无出,倒是也怀过,只是雪天摔了一跤,没保住,大抵是伤了身子。

  乡下人不兴找大夫看病,有点小痛小病的,熬熬就过去了。

  三年前,覃母去世,一家子没了长辈操持,小夫妻摸索着过日子,拖着拖着小病就成了沉疴。

  覃九寒虽知后事,现下却无甚银钱,有百种赚钱法子,一时之间也不好拿出来,只得让阿兄先重视起这问题。

  一想起那摔掉了的孩儿,覃三寿憨厚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哀伤。

  “阿弟教训得是,是我对不起丽娘。”

  憨厚壮实的汉子摸了把脸,疾步上前来,不到一刻功夫,便将小路积雪扫得干干净净。

  扫罢雪,覃三寿也不休息,急急忙忙进厨房给媳妇儿打下手去了。

  覃九寒在冷风凛冽中打了一套拳,等筋骨通透,浑身微微发热,就回了屋子。

  他随手从小桌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着,心思不由得飘远了。

  三年前,覃母亡故,他原本打算参加县试,也因守孝而耽搁了。

  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县试将在二月举行,按律他也可参加。

  上一世,他被人陷害,在县试考场被查出作弊,从此便绝了科举之路。

  其实,与他而言,科举只是一条改变出身的途径,哪怕不能科举,凭他的本事,有的是法子换一条路走。

  但于天下的读书人而言,科举却是唯一的正途,他酷吏出身也遭受了不少非议。

  朝野上下,但凡攻讦他时,总会用上这么一句,“小吏出身,谄媚圣上,臣耻与小人同朝。”

  他虽不在意,有的时候却也不屑,读书人又如何,识得诗书,却寡廉鲜耻。

  不过是个科举,他覃九寒难不成便会输给那些五谷不识、实务不通的读书人?

  想到这里,他已打定主意,他倒是十分期待,等他以另一种方式成为权臣,那些和他斗了十几年的老古董们,会如何换个说辞攻讦他。

  毕竟,重活一世,总得找点事做。

  不然,该有多无趣。

  吃过朝食,覃三寿从内屋取了个竹篮,上头盖着块干净的蓝布。

  他搓了搓手,黝黑的脸泛红,“阿弟,今个儿是元宵,夫子的节礼备好了。咱家穷,只捣腾出这么些东西。”

  李丽娘也上来劝,“阿弟,到底是夫子,节礼还是要给的。尊师重道,这事可大过天,你可别犯倔。”

  覃九寒有些无奈,看着面前面色惶惶的兄嫂,也没法解释这压根不是尊师重道的问题。

  他的“恩师”,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虽有几分学识,却贪财好色。

  束脩以外,每逢节日,必要学生上门送礼。从前师母尚在,沈琼这小人还收敛些。师母去了不到一年功夫,沈琼已经旧态复萌了,甚至变本加厉。

  不过,眼下,还真不能得罪他这个睚眦必报的夫子,就当是喂了狗罢。

  覃九寒接过阿兄手里的竹篮,朝他作了一揖,“我这就去,阿兄放心。”

  见总算说服阿弟了,覃三寿和妻子不由松了口气,放下心口一块大石。

  两人相视一笑,覃三寿笑道:“感觉阿弟这年一过,仿佛长大了些。”

  李丽娘作势瞪他,“阿弟可比你聪明多了。这沈夫人还在的时候,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些礼啊银啊的,我看阿弟先前说的也没错,沈举人就是变着法儿的敛财。”

  覃三寿对读书人最是敬仰,见不得媳妇儿这么说。

  “可不能这么说,沈夫人那是心善似菩萨,没她,咱阿弟哪能做沈举人的学生。先前辞了节礼,那也是沈夫人看咱是农户,家里也不宽裕,恐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来备礼。”

  想起那位眉目温和、待人宽厚的沈夫人,李丽娘惋惜叹了口气。

  沈夫人是个善心人,可惜好人不长命,就那么撒手去了,她膝下的小小姐可还没定亲呢。

  思及孩子,李丽娘忍不住感慨万分,说起了当初送小叔子去上学堂的时候,跟在沈夫人身旁的姐儿多么乖巧可爱,现下死了娘亲,也不知沈举人会不会好好待她。

  覃三寿被自家媳妇儿的惆怅逗乐了,只得劝慰她。

  “那好歹也是沈举人的亲女儿,沈举人又未娶新妇,哪里又会亏待闺女?你替那娇娇小姐愁是白愁,不如给咱闺女儿愁才是。”

  李丽娘斜他一眼,“哪来的闺女儿?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外头的小妇生的?”

  覃三寿又赶忙求饶,小夫妻一人做小伏低,一人假做得理不饶人。

  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有几分新婚燕尔时才有的甜蜜滋味儿。

  *

  覃九寒一路还算顺利,早早到了沈家书院门口。

  院落宽敞得很,门口横匾也有几分文人雅士之意。

  但进了书院,便会发现,阖府上下就沈琼一个夫子,藏书量倒是颇丰,只可惜不给借。

  进了书院,因是弟子前来拜节,小厮便把一众人往沈琼的院落引。

  这一块儿算是沈家人自己住的地方,有女眷和丫鬟,怕闹出什么丑事,平素并不让学生们擅闯。

  因此,难得有机会,可以一观夫子的院落,有几位今岁新入学的学子便偷偷四处观赏起来。

  这么一耽搁儿,众人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毕竟是老爷的学生,小厮也不敢催,只得也放慢脚步引路了。

  覃九寒对这么个破院落没什么观赏的心情。

  做了多年权臣,比这好上千百倍的院子,莫说见过千儿八百的,就是他名下也不在少数。

  但他也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便也放慢脚步,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探头探脑。

  覃九寒走着走着,却见前方假山积雪处闪过一抹白色。

  上一世,他仇人众多,未免死得不明不白,早早训练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好眼力。

  那一抹白色扫得虽快,他却是连料子都分辨得一清二楚,是杭绸。

  除了亡故的沈夫人,大概只有沈家小姐才穿得一身杭绸。

  只是,偶遇这么一堆外男,可算不上什么趣事儿。

  玉泉后悔不迭,怎么自个儿好不容易劝得姑娘出来逛逛,就撞上这么一大堆外男呢?

  去年夫人过世,姑娘一直不开心,难得出来逛园子,又碰上这么一堆坏兴致的家伙。

  玉泉急得直跺脚,却见自家姑娘垂着个小脑袋,玉白的耳垂红红的,一股子手足无措。看那样子,仿佛想拿帕子捂住脸当自个儿不存在了。

  玉泉一咬牙,正打算冲出去,死活也要把人给拦住了。

  沈蓁蓁怀里的猫儿却窜了出去,以一种与浑身肥肉截然相反的速度冲向了那群学子。

  确切的说,冲向了走在人群中间、不前不后的覃九寒。

  看着脚边猫视眈眈的猫儿,覃大权臣忍不住挑眉,这肥猫儿还真是蠢,连这儿谁最不好欺负都不知道。

  还是,难不成重活一世,他真成了慈眉善目的佛了?

覃九寒面无表情看着脚边的肥猫,虎斑猫儿也气势汹汹瞪着眼前的人类。

  四处看风景的学子们也发现了这一幕,不由得驻足,想要看看这只嚣张的肥猫儿做甚。

  引路小厮一回头,见众人被虎斑猫儿拦住了路,忙蹲下身子哄。

  “红豆小爷,好猫不挡道啊……”

  “哈哈……”

  众学子笑出声,这肥猫竟然还有个如此素雅的名字?

  红豆?相思?

  红豆小爷好歹也是沈家一霸,被这般羞辱哪里还能沉住气,那叫一个有仇必报,飞爪把众学子的袍角挠个大洞。

  挨个挠,哪个也没放过,除了面无表情的覃九寒。

  大概是猫也欺善怕恶,在大权臣覃九寒面前,猫大爷也不敢嚣张。

  红豆在地上磨了磨爪子,又迈着猫步重新回到覃九寒脚边,翻身,露肚皮,还发出嫩嫩的喵呜……

  ……

  覃九寒:这欺善怕恶的性子,难不成物似主人形?

  嘲笑猫,然后被猫挠了一通,还没办法和猫大爷计较。

  众学子们纷纷无奈摇头,感慨,“夫子家的猫也是容不得我们弟子欺负的。”

  众人相视一笑,被这么一打岔,赏景的心思也没了,只想赶紧拜见过夫子,回家换身衣服去了。

  因为红豆那么一通闹腾,沈蓁蓁趁机也跟着玉泉躲到了另一条小路的假山后头。

  小厮引路,待学子们走远,沈蓁蓁才蹲下身唤,“红豆,红豆,快点回来。”

  虎斑猫儿懒洋洋甩着尾巴,踩着猫步走向沈蓁蓁。

  小姑娘灿然一笑,抱着虎斑猫儿,小脑袋蹭着猫大爷的脑袋。

  “红豆真棒,红豆,我最最欢喜你了。”

  昨天给姑娘一串糖葫芦成为姑娘最喜欢的人的玉泉:……

  *

  覃九寒随着众人在堂屋寻了个座位坐下,仆从挨个上了热茶。

  众人坐了一会儿,覃九寒随手端起那茶杯,撩开茶盖,垂眼一看,几片嫩绿的茶叶,清爽的茶汤,勉强能入口。

  随意抿了几口茶水,覃九寒正襟危坐,就等着沈举人随便派个人出来将他们打发了。

  与他一道前来的,都是些家境贫寒的,大概也是家境贫寒,所以赶了个大早,希望谋得夫子几分青睐。

  但正是因为家境不显,沈琼才懒得搭理,给杯热茶算是不错了。

  果然,片刻后,进来了个管事,朝众人作揖,“老爷近日染了风寒,实在无法见客,众位先回吧。”

  覃九寒带头起身,也不多做停留,从丫鬟手里接过沈府回礼,便打算归家去了。

  回到凌西村,一路都有人上前来打招呼,覃九寒一路颌首示意,进了覃家院子。

  李丽娘一见小叔子回来了,迎上去,“三哥,小叔子回来了。”

  覃九寒把竹篮递给嫂子,家里人情往来一直是嫂子打理,他未成家,人情往来自是同家里算在一处的。

  李丽娘放下手里缝补的衣裳,接过竹篮,一边往屋子走,一边顺手掀开竹篮上盖着的蓝布。

  随即发出一声惊叹,“这,是不是拿错了啊?”

  自从沈夫人去了,沈家的回礼一直薄得让他们乡下人都瞧不上,尽是些几个铜板一大包的果子。

  可是这一回儿,篮子里竟是满满当当摆满了东西。

  一包果子,一块儿叠成小堆的青色棉布,看那样子,至少能做两件长衫了。

  李丽娘把果子和棉布拿出来,却见角落里还藏着个荷包,上头绣着只俏皮可爱的猫儿。

  “真漂亮,这手艺可不得了。瞧这猫眼,简直活了似的。”

  覃九寒接过那荷包,摸了摸,触手是十来颗圆滚滚的珠子玩意儿。

  打开一看,竟是十几颗圆圆的糖珠儿,沾着满满白色糖霜,一看就是小姑娘的零嘴儿。

  覃九寒忍不住嘴角一抽,这料子准是沈家小姑娘为自家小宠赠的赔礼。

  只是,这糖珠儿,难不成也是赔礼?

  家里没有孩子,一袋子的糖珠就随手被留在覃九寒的书桌上了。

  …………

  沈蓁蓁闺房内,沈蓁蓁一边给腿上窝着的红豆顺毛,一边神游天外。

  我的荷包呢?那里面可是整整一袋子梅子糖呢。求了阿兄好久,阿兄才肯帮忙带的呀。

  舒服得直打呼噜的红豆大爷甩甩尾巴。

  喵呜……

  过了元宵,又过了几日,书院休沐的日子就结束了。

  覃九寒拾掇了些防寒衣物,又附上些笔墨纸砚,便在兄嫂殷殷期待中离家求学去了。

  二月县试,眼下离入场还有大半个月的工夫,书院一改以往轻松愉快的氛围,竟有几分凝重。

  毕竟是科举考试的头一场,要说简单,也简单,只考些背诵默写,无非比谁基本功扎实,比谁心思更缜密。

  因此,学业之余,有几个同窗提出要以诗会友,算是苦读之余谋些文雅的乐子。

  又可以扬扬文名,可谓一举多得。

  领头的学子算是沈琼爱徒,家里和书办沾些亲族关系,一番操作,竟是将县衙的书办也请来了。

  书办一职,连正式的官职都算不上,可好歹是一地之官的亲近之人。

  莫说他们这些还未下场的学子,就连举人出身的沈琼也得给几分颜面。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人人明白,更别说沈琼这个伪君子了。

  因而,等这消息传到覃九寒耳中时,早已从学子自娱自乐的消遣,变为一个盛大的诗会了。

  沈琼牵头,邀了浮山县为数不多的几位举人,其余秀才若干,便大肆操办起来。

  覃九寒只一笑而过,烈火烹油,自寻死路,县里头有县学,县衙也有主簿,如何就轮到沈琼一个举人牵头了?

  沈琼不过一个举人,沈家也是中举之后才改换门庭,要说底蕴,在浮山县,却是排不上号的。

  若是小打小闹也罢了,在主簿那也不扎眼。可要把全县的举人都邀来,就有些过了,不只是扎眼,可以让人红眼了。

  蠢货。覃九寒嗤笑。

  沈琼此时还不知道自个儿在学生眼中成了蠢货,正信心满满要把诗会做成整个浮山县的盛事。

  若是办的好,能有几句美言入得县丞之耳,那可算攀上青云梯了。

  沈琼不由嘿嘿一笑,被一旁乖乖喝红豆粥的蓁蓁看个正着。

  沈蓁蓁眨眨圆圆杏眼,伸手去扯沈琼袖子,小声喊,“爹爹?”

  沈琼侧首,看了看女儿柔美可爱的眉眼,忽然正色道,“这几日,顾家那小子没来寻你吧?”

  沈蓁蓁乖乖摇头,“百果说表哥忙着背书呢。”

  沈琼装模作样点头微笑,“不错,不错,读书明理方是正事。你吃完了便先回房吧,女儿家多做些绣活。”

  沈蓁蓁傻乎乎低头看看没喝几口的红豆粥,又看看爹爹,乖乖起身回房去了。

  待她一走,沈阳便道,“爹,难不成真让妹妹嫁那莽夫?您可别忘了,江兄那还等着我回信。”

  已逝的沈夫人清楚丈夫的为人,生怕子肖其父,等沈阳到了开蒙的年纪,便狠心把人送到锦州府求学。

  但大抵是歹竹出不了好笋,沈夫人在世的时候还算勤勉,等沈夫人一去,沈阳便连卖妹子的心思都有了。

  江庐是沈阳于锦州府认识的纨绔,同沈阳这种假纨绔不同,人家是真纨绔,家里还无正妻,通房已经一打了,更别提外头的莺莺燕燕了。

  那一日,沈阳无意中谈起家有一妹,性子乖巧,素日喜针线琴画。

  恰巧被一同饮酒的江庐听进了心里,他生性风流,最厌恶别人的管束。

  偏偏他家老夫人成天想着给他娶个媳妇,盼着能早日抱孙子。

  江家是大户,他又是江家正经的少爷,他的正妻之位,盯上的人不少,大多是同江家有姻亲关系的人家。

  江庐是个纨绔,却也不是蠢货,那些个和江家有瓜葛的嫁进来,他可不得礼让三分。

  纵是家里老爷子,都要让那些人家几分,免得被说不讲人情,更何况,他一个做孙子的。

  到那时,就成了真孙子了,被妻子管得成了孙子。

  抱着这样的小九九,江庐愣是哄着老太太给回绝了,只说自己心里头有人了,非卿不娶。

  心里头有人是不假,可惜不是一个,是一群,凤香楼的、柳烟台的,哪一个都是他的心上人,哪一个也不敢往家里带。

  江庐这边正苦恼着给自己找一个家世不显、又哄得了自家老祖宗的“心上人”,那头就有人刚要瞌睡就送枕头了。

  江庐一拍脑门,同窗的妹妹,举人家的姑娘,家世虽一般但算得上清白,还能编出个一见钟情的桥段,既圆了谎,又解决了燃眉之急。

  至于性子软,善绣活,这不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嘛!

  江庐也不装模作样扯谎,直截了当同沈阳商量。

  你家妹子我听着蛮不错的,刚好兄弟我家里头老夫人逼着成亲。

  我虽然纨绔了点,但也肯定不会亏待你妹子的,嫁进来就做正头娘子,我房里的事统统由她管。

  沈阳一想。

  这亲事不错呀,江家是锦州府大户,江兄为人除了风流,也没其他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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