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聚会后,我果断退群,听我的,没钱没权真别参加同学会

白羊聊天 2023-12-20 09:55:48

大家好,我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二手车贩子。

上周末的高中同学聚会后,我果断退了群。

都快40岁的人了,真不喜欢那种虚虚假假、阳奉阴违的圈子了。

与其硬融,不如退出。

这次同学会我本意是不情愿参加的。

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叫张一一,在我们市人民医院干妇产科大夫。

上学时我俩前后桌,她好睡觉,每次老师来了我都从后面踢她一脚,所以到现在关系也一直不错。

当年我儿子出生,她也是忙前忙后。

张一一那天领着她同事来看车。

我俩喝着茶聊了半天,临走时她说徐大勇开了个饭店,周末想找老同学一起聚聚。

这个我知道,同学群里今天还在接龙报名。

可是七年前那次同学聚会后,同学群已被我屏蔽了。

连个表情都不发。

里面什么热闹我也不看。

那次同学会我本来是满心欢喜参加的。

结果几个小时的聚餐,除了吹牛装逼炫富,别无其他。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参加同学会。

这一晃,就是七年。

张一一临走时说:以后这种活动你没事就得参加,你也算个生意人,多交朋友不是更好?

我讪讪傻笑,只好点头敷衍。

她用力拍我肩膀一下,警告我:你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次你必须去!徐大勇的饭店生意不是很好,同学们去捧捧场还热闹。

我一个立正,开玩笑的说:保证参加。

待张一一走后我就后悔了。

我和徐大勇关系并不是很好,毕业后没啥交集。

高三快毕业时,因为排队打饭,我端着饭盒不小心碰到他。

韭菜鸡蛋汤洒他校服上一点。

本来不是件大事,我认错态度又诚恳。

都是一个班的,我觉得这事就过去了。

可放学时,他找了两个校外的痞子,在学校门口给了我两耳光。

这事儿过去20年了,那点芥蒂也就不翼而飞。

同学会定的6点开始。

我因为店里来了一个客户看车,忙完后已经6点多了。

于是我立马骑上电瓶车朝徐大勇的饭店飞奔而去。

他的饭店不大,但门口却停着不少豪华车。

甚至还有台保时捷帕美和丰田埃尔法。

我心想徐大勇这小饭店可以呀!

门店不大,来吃饭的倒全是高端客户。

虽斯是陋室,但谈笑有富豪,往来无穷人啊!

进了饭店,服务员告诉我参加同学会的在二楼大厅。

但我从一楼走到二楼,竟然没看见有一桌客人。

进了二楼,里面喧哗声此起彼伏。

我狐疑的猜测,难不成门口那些豪车都是老同学开的?

那我骑电动车来,岂不是拉低他们的档次了?

刚一进屋,就看见容纳20多人的大桌已经坐满。

主位坐着的是徐明,他在财政局上班,现在熬成了一个小科长。

也算是我们这帮同学里的佼佼者。

我记得七年前的那次聚会,他还没坐主位。

因为那会儿他还在乡镇党委打杂。

那次主位坐着的是周小伟,在市府办公室当秘书,前年刚调到济南,很少再回来。

徐大勇坐在副陪的位置,看见我后只是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没说话。

张一一站起来喊我,让我去她旁边。

我目光扫视一圈,明显已没有位置了。

徐大勇喊着服务员加把椅子,然后冲我半开玩笑地说:你这大老板还挺忙,徐科长日理万机的都准时准点,你这还迟到。

他这话搞得我如坐针毡,这就是我不爱参加同学会的原因。

徐明谄媚的笑了笑,说:我就是瞎忙呀!不如你们自由,昨天去省里开了一天会,晚上回来和局长又去参加了个饭局,唉,茅台喝了3杯,今早上还头晕恶心。

几个同学面带微笑的符合着点头。

那笑容一看就不自然,都不如北影厂门口的群众演员走心。

徐明上学那会儿学习并不好,也没考上大学。

当年还因为躲在厕所抽烟被停课3天。

这事儿我为什么记得清楚?

因为那天和他一起躲在厕所抽烟的人是我。

高中毕业后,他爸花钱找关系把他弄进了镇党委打杂。

我和他吃过几次饭,两杯酒下肚,他拉着我的手感慨道:咱俩不仅是同学,更是烟友。

后来他进了财政局,我俩关系也就淡了。

坐他左边的是王晓波,现在干点小工程。

每次同学会就他嗓门最大,总是一副暴发户的气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几个亿。

但其实他并没有多少钱,干工程的都明白,几百万的项目,最后到自己手说不定也就几万块。

况且他还欠不少工人工资,几年前就被列为失信人员了。

但王晓波排面做的最好,七八年前就顶账弄了台七手的丰田霸道。

标准属于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的社会人。

坐在徐明右边的是曲鹏,在教育局干统计。

他官职不大,但会帮同学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所以都很敬重他。

服务员开始走菜,徐大勇打开两瓶茅台,俯首称臣般跑到徐明身边,说:哎呀老同学,这茅台我喝的少,你尝尝是不是真的!

这时王晓波抢过一瓶,张牙舞爪的说:这还用尝,我天天喝,一看瓶子就知道真假。

几个女同学起哄,骂他吹牛。

王晓波嘚瑟的犟道:你看,你们不信!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说:谁不信?去我车里看看,还有一箱飞天呢!

我看见那把钥匙带着保时捷车标,原来门口那台帕美是他的。

张一一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哎呀!王总换车了呀!还是保时捷,牛逼!

王晓波眼睛瞬间得意成一条线。

装作谦虚的说:没几个钱,没几个钱……

上学那会儿我就瞧不起他,现在也一样。

总是一副自以为很牛逼的样子。

他就属于兜里揣10块钱,却能摆出100块的架子来。

就门口那帕美挂着浙江的牌子,十有八九抵押车。

我趁他们扯皮的空,又环视了一圈今晚来的人。

坐我对面的是老班长张扬,这是学霸,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

但高考那天发挥失常,后来上了个二本。

毕业后回了我们小县城的一家中型私企,应该属于坐办公室那种。

上学那会儿他可是风光无限,众星捧月。

现在和徐明、曲鹏相比,他明显暗淡了下来。

我记得刚毕业那几次聚会,他一直坐在主位的。

而现在……耷拉着脑袋自顾地转着水杯,跟谁都说不上话。

我听张一一说过,王晓波不止一次的背后里提出,同学会不要再叫张扬。

他俩有私仇。

高三那年,王晓波在晚自习快下课时,觉得班主任不会再来。

于是点了一支烟在教室里大摇大摆的快活起来。

刚抽完没多久,班主任进来了。

屋里烟味儿弥漫。

班主任拍着桌子大声质问谁抽的!

张扬作为一班之长,只好道出真相。

但我觉得王晓波不想让张扬参加同学会,不单单是为这点芝麻大的事儿。

况且都过去20年了,就是块石头,也早已风化酥碎。

我和张一一心里最清楚,只是张扬现在混的不行而已。

一个私企的文员,对谁都没有帮助。

受前几年疫情影响,听说他那公司5个月没发工资,快要倒闭了。

这个社会,同学之间已经看重现实意义了。

环顾四周,今天来参加同学会的,除了班长张扬是企业人员,我、徐大勇还有王晓波属于干点小生意的,其余那些都算是体制内的。

真的变了!

七年前的那场同学会我记得人还多,各行各业的都有,而今天却已成为一个名利场。

我点了支烟,底下了头,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我身边不是大夫就是教师,而我这个车贩子就好像一种难以启齿的行业。

徐大勇拿着茅台转到我这边,强颜欢笑道:茅台喝不喝?高度的,你能受得了吧!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都这么大人了,分得清好坏。

刚才他给徐明倒酒时,可不是这幅嘴脸。

于是我也强挤出一丝微笑,客气道:度数高的喝不了,我喝点啤的吧!

徐大勇讪讪一笑,说:行。

然后刚要挪步离开。

突然王晓波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倒满、倒满,啥喝不了!我以前也喝不惯酱香味的,现在天天喝,习惯了,离了茅台别的还不喝!

我知道他这话是炫耀自己,并不是诚意让徐大勇给我倒酒。

于是我飞速的打开一瓶啤酒,倒满了酒杯。

尴尬的笑了笑,说:酒量不行,我用啤的陪你们。

徐明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说:早知道我也喝啤的,昨晚喝大了,现在闻到这白酒味儿,我都反胃。

他说话的语气不急不慢,不卑不亢。

每句话看似是在说自己不舒服,但我明白,他这是在埋怨我不喝酒而已。

虽然还是个小科长,但他的气质已经拿捏的恰到好处,大有局长的影子了。

那大背头梳的一丝不乱,合身的翻领黑色夹克一尘不染。

我真怕他突然起身站椅子上,大手一挥,说:同学们,辛苦了!

徐大勇拿着茅台又转回我身边,不耐烦的把酒瓶放我面前,说:你自己看着倒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曲鹏插了一句:我记得你喝白酒啊!前几次聚会,你可喝得不少。

我悻悻的笑了笑,说,以前是喝,现在喝上一杯,难受好几天。

王晓波嘚瑟的抢话说:你就是不经常喝的事儿!你像我,天天陪甲方喝,现在在家里一个人都得搞一杯……

周围一些人跟着傻笑,起哄说你那成酒鬼了。

突然张一一拍了拍桌子,解围的说:不喝就不喝,都劝啥呀!磨叽!赶紧开饭,做了一天手术都饿了。

她虽然官职不大,但在我们市也算是接生大夫里数一数二的。

在座的同学家里的孩子都是经她手出来的。

所以她说话的分量还是很足的。

张扬和气的说:是呀!都是老同学,没必要劝酒……

可是他的话没人理会,后面几个字已经被大家端酒碰杯的声音给湮灭了。

徐大勇举着酒杯站起来,谄笑胁肩的对徐明说:大科长,你讲两句,我这饭店开业,还得你多多照顾啊!

徐明端坐不动,轻微伸出右手示意徐大勇坐下。

略带谦虚的说:啥照顾不照顾的,都是同学,我提个建议,以后在座的各位,有饭局都在大勇这里,好不好?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听你的!

这场面让我眼前恍惚了一下,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教室里。

临近高考,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情绪亢奋的对我们说:同学们,还有33天就要高考了!这是你们人生的第一个跳板,你们都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好不好?

徐明脸上得意至极,他抖了抖肩,接着说:大勇,到时候你可得给优惠呀!

屋里充满了欢笑。

徐大勇一个立正,说:全部成本价,还送果盘。

王晓波大声喊道:光送果盘不行,到时候徐科长来了,给弄个美女陪着。

同学们哈哈大笑起来。

徐明右手一挥,满脸笑意的说: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呀!

一杯酒还没喝完,整个酒席已经“乱了”。

王晓波端着酒凑到曲鹏身边,笑呵呵的不知道谈什么。

我隐约听见几个字,教学楼整改之类的。

肯定是和工程挂钩的事情。

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同学坐到张一一旁边,说是预产期还有一个多了,到时候得让她亲自接生。

徐大勇再次拎着茅台坐到了徐明身边,他腆着脸笑眯眯得说:老同学,前两天我爸给我一本家谱,我看了看,你猜怎么着?你这个徐和我这个徐是一家子,论辈分,我得管你叫叔!

徐明乐得前仰后合。

徐大勇给他倒满酒,激动的说:来!小叔!咱爷俩喝一个。

张扬可能是喝了杯酒的缘故,整个人活泼起来。

他也端着酒杯凑到了徐明面前,指着徐大勇开玩笑的说:大勇,你要管徐明叫叔的话,那也得叫我叔,哈哈……

徐大勇剜了他一眼,凶道:去你大爷的!

既而和颜悦色,再次和徐明窃窃私语起来。

张扬脸色瞬间暗沉。

他悻悻端着酒杯走到了曲鹏身边,刚要开口。

王晓波开玩笑的推了他一下,说:我俩先谈个事儿,你等一下。

曲鹏不好意思的双手抱拳,朝张扬点了点头。

张扬人不错,学习也强。

当初包括老师在内,都坚信他是上清华北大的材料。

没想到现在却混成这步田地。

他端着酒杯失魂落魄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不得已掏出手机翻看起来。

我心生怜悯,五味杂陈。

思忖了几秒后,给自己倒满啤酒,然后走了过去。

从后面拍了张扬的肩膀一下,说:老班长,来,敬你一个。

张扬喜出望外,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笑着嘱咐道:你要是喝不了酒,就别喝了。

我拍拍自己的肚子,说:没事儿,这点儿啤酒能装得下。

他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一仰头干掉半杯。

我说你慢点就行,这酒度数高。

他擦擦嘴,说:没事,高兴。

上学那会儿,有一次期中考试,他坐我前面还给我传过答案呢!

所以,我挺感激他的。

他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包褶皱了的软中华,说:上次陪厂长吃饭人给的,你拿着抽吧!我又不抽烟。

我没接,我明白他一个不抽烟的人,兜里放着这盒烟的目的。

再说了,看烟盒的外皮,这烟有些日子了。

若是刚才他能和徐明和曲鹏插上话,这个华子估计就打开抽了。

张扬硬塞进我手里,说:你拿着,我不抽烟就浪费啦。正好有个事儿咨询你一下,我那个老吉利帝豪现在还能值多少?我心思添点换个电动的,还省油……

我刚要细聊,突然徐大勇拍了拍桌子,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你们都喝呀!怎么光在那儿说话,都快喝,别怕喝多!待会儿我用埃尔法一个一个把你们送回家。

原来如此,门口停那台丰田埃尔法是他的。

曲鹏开玩笑的说:厉害呀大勇,一百多万的大面包都开上了?

徐大勇摸了摸头,说:二手车,不值钱。

王晓波吐了口烟雾,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挥了挥,说:埃尔法坐不了那么多人,我保时捷还能再拉4个……

我捏了捏兜里的电动车钥匙感到一阵反胃。

屋子里熙熙攘攘。

我大声对张扬说:咱们改天再聊,先吃点菜!

坐回原位,我倒了一杯热水喝起来。

张一一问我怎么了!喝多了?

我说菜没吃几口,光喝啤酒了,稍微有点恶心。

她帮我盛了一晚热乎乎的疙瘩汤,说:趁热喝。

我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想早走!

张一一捏了我胳膊一下说:坐了半晚上了,也不差那一会儿。

我觉得早走也不是那事儿,只好再次跟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的坐着。

眼前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与我无关。

没人过来敬我酒,我也不想敬别人。

张一一时不时有话没话的和我聊两句。

我知道她是怕我尴尬。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我跑到厕所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埃尔法和保时捷都开着车灯,一前一后的停在饭店门口。

张一一被一个女同学拽进了车里。

我看到徐明和曲鹏分别坐在两台车的副驾上。

我客气的和他们挥挥手,说了声再见。

可眼前又说又笑的热烈气氛中,我的话如同一阵不轻易察觉的微风,根本没人理我。

埃尔法还空着一个座,徐大勇扯着嗓子喊:还有一座,谁上?

其他几个同学都走了。

除了两个非要遛弯减肥的女同学,就剩下我和张扬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有电动车。

即使没骑电动车,我也不可能上车。

张扬推了我一下,说:你让他送回去吧!

我摇了摇钥匙,说:我骑电动车。

徐大勇并没有叫我和张扬的名字,车门一拽,电动侧滑门缓缓关上。

车里车外划分了两个世界。

迷迷糊糊中,我眼前浮现出高中的那场毕业典礼。

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他说同学们今天你们就毕业了,高中时代已经结束。

明天是你们新的开始,无论十年、五十年,你们永远都记住这里是你们的母校。

无论以后你的生活是绚丽多彩,还是平凡普通,请你们记住你身边的每一张脸,这都是你同甘共苦三年的同学。即便是到社会上去,你们依然要互帮互助……

我那可爱可敬的校长啊!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张扬着急的拦了一台出租车,对我说:今晚我值班,得赶紧去公司,不然被领导查岗可是要扣500块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去吧!路上慢点。

他说好,你也注意安全。

可能是喝凉啤酒的缘故,或者是被夜风吹着凉了。

刚到楼下,我便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有东西从嗓子眼儿往外挤。

“哇”的一下,我呕吐起来。

手机这时响了,我一边吐,一边找手机。

张一一问我到家了没。

突然又一个信息进来,是张扬的,和张一一相同,关心我到没到家。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可是我还想吐,我要把那些本不属于我的秽物全都吐出来。

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

只想沾点纯洁、干净的了。

眼睛不知何时被一层泪花蒙住。

恍惚间,高中教室浮现在我眼前。

班主任喊了一声上课,张扬起身喊道起立。

窗外红旗飘飘,天空碧蓝如洗。

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窗台上吵架。

张一一趴在桌子上又打起盹来。

我一脚把她踢醒。

她警觉的坐直,翻出一本书装模作样。

然后偷偷四下寻摸一圈,当发现没有老师后,我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我扶着墙挤出一丝微笑。

然后擦了擦泪花,解锁手机,找到“六班最强”那个群,毫不犹豫的点了删除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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