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荐的电影叫《月亮河》,在印度,人们也叫它《祸水》或者《水》。
电影镜头,聚焦在了印度寡妇这一特殊群体上。在印度人眼里,寡妇是不祥之人,她们只有三种选择:要么跟着丈夫一起殉葬,要么住进印度的寡妇之家,要么嫁给丈夫的兄弟。但不管怎么做,她们都将一辈子受到别人的唾弃。
故事讲述1938年的印度,仍延续着两千多年前的摩奴法典典律,一旦丈夫去世,妻子就会被送到当地的寡妇院,终生被剥夺社会、经济、文化权利。比如:身体不能跟正常人触碰,影子都不能,否则就会被视为不详;不能吃油炸点心、香喷喷的甜食;没有社交、更不能再婚……总之,一旦成为了寡妇,就只能寂寞老死。8岁的楚娅被剃了光头,因为跟她结为夫妇的丈夫意外去世,年仅8岁的她就成为了寡妇,成了印度最低级的贱民,被送到寡妇院。看到努力挣脱束缚的楚娅,寡妇院的院长伪善的劝说道:“丈夫要是死了,我们也就跟着死了一半。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怎么会有痛苦呢?”楚娅回怼,“正因为另一半还活着,所以更能感到痛苦。”眼看楚娅不吃这一套,院长瞬间变脸,警告她如果再反抗,就把她丢到河里。在寡妇院,楚娅认识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美女,她叫卡丽。和寡妇院的其他人不同,卡丽一直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个人住在高处的阁楼,不用像楚娅一样几个人挤一间房。她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一次偶然的机会,楚娅和卡丽认识了文质彬彬的纳拉扬。从看到卡丽的第一眼起,纳拉扬便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和大部分印度人不同,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纳拉杨,深受民族主义英雄甘地的理念影响,并成为了推行解放与平等的有生力量。可这份力量,是靠着殷实家境堆砌出来的,“寒门难出贵子”,到哪都稀松平常。一天傍晚,纳拉杨和友人在河边欣赏夜景,远处一艘小船正载着一位寡妇,前往对岸去见自己的恩客。纳拉杨戏谑一番,说女人去见的指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父亲是当地地位显赫的权贵。可纳拉杨不知道的是,船上去见他父亲的女子,正是卡丽。这是寡妇院的潜规则,院长与妓院中的老鸨无异,她表面劝人向善,私底下却比任何人都要龌龊。这也解释了,唯独卡丽可以留长发的原因。一棵用来中饱私囊的摇钱树,怎么能相貌平平?纳拉杨对卡丽念念不忘,但寡妇院不许男人进入,他便常常在寡妇院周边闲逛,只为有机会看卡丽一眼。终于,他让楚娅帮忙传纸条,想约卡丽出来。卡丽有些不知所措,宗教礼法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可当一个人的情感翻滚时,这些所谓的条条框框又怎会成为阻挡?卡丽鼓起勇气来到河边,年龄相仿的二人,在萌动的好感面前难以招架。纳拉杨在星空下给卡丽念诗,卡丽听不懂。但当纳拉杨向卡丽传递解放人权的思想后,卡丽在那一瞬间就确定了自己后半生的归处。和一个秉承男女平等理念的人相处,该是一件何等的幸事。纳拉杨准备去外地工作,卡丽则决定紧紧跟随。但很快,消息传到了院长耳中。她愤怒的剪去卡丽的长发,并将她锁进屋子。她谴责卡丽破坏了寡妇的贞节,会连累全院的寡妇下地狱。院长是在害怕下地狱吗?不,她才不在乎什么贞节,她在乎的是卡丽离开后,就不能去卖身赚钱了,她的收入来源也会中断。此时,有个善良的寡妇站了出来,她叫迪迪,是院里唯一读过书的女人。纳拉杨给卡丽写的信,就是迪迪帮忙阅读的。当迪迪得知最新通过的法案,已经允许寡妇再嫁,她也认为寡妇不应该孤单一身,丧失被爱的权利。于是,在她的帮助下,卡丽离开了寡妇院。院长恶狠狠地对卡丽说:“踏出这扇门,你就不是我寡妇院的人”。纳拉杨准备和卡丽成婚,卡丽乘船跟随他去见父母。纳拉杨指了指远处的豪宅,说那就是他的家。卡丽连忙转过头去,一脸尴尬的询问纳拉杨父亲的名字。纳拉杨说出名字后,卡丽彻底心凉了,原来她服务过无数次的上流人士,竟是未婚夫的父亲。她让船调头,纵然是面对纳拉杨的满脸疑惑,卡丽也不愿意吐露半个字。回到家中,了解到真相后的纳拉杨心灰意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家。而卡丽已经回不去寡妇院,万念俱灰的她,向河中心走去,希望这河水,能洗涤她肮脏的身体和不堪的过往。知晓卡丽溺毙身亡的消息,纳拉杨很伤心,曾助她逃离的迪迪也难以释怀。迪迪问:“我们寡妇,为什么要被送到这里?”纳拉杨说:“那样家里就能少养一个人,少放一张床,家里就能腾出一个角落。表面是因为宗教,其实是因为钱。”卡丽的死亡,并没有让那些恶毒的人找回良知。院长很快将目光转向了还未成年的楚娅,因为整个寡妇院里都是年老色衰的寡妇,只有楚娅这样的小女孩还有价值。当迪迪找到楚娅的时候,她已经受尽了摧残。迪迪想带着楚娅逃离寡妇院,正好圣雄甘地的火车经过这里,她便跟随人群去听甘地的演讲。就在这里,迪迪把楚娅托付给了同样来听演讲的纳拉杨。影片中的时代背景是1938年,大半个世纪过去了,印度寡妇的现状并没有得到太多改善。从影片结尾字幕处可见,那三千多万的寡妇们还在被保守压迫、欺凌。《月亮河》于2005年上映,实际上早在2000年电影就宣布开拍,因为受到极端宗教分子的阻拦,令电影团队不得不转战巴基斯坦拍摄。终于在历时4年之久后,影片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亮相。直到2007年,这部片子才得以在印度上映。该片还曾获得第79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这片土地感到失望,拍完这部电影后,导演迪帕·梅塔就加入了加拿大国籍。时至今日,印度的阶层问题、宗教问题、尤其是男女平权问题,仍得不到妥善解决。对于一个宗教强胜的国家而言,神明的指示往往高于一切。当拳者会利用其蛊惑人心,而那些其中的既得利益者,也会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更可怕的是,民众对于这种人性的掠夺习以为常。闭塞,让他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众生有罪,你我都皆是同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