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发生火灾的时候,老公冲进火场救人。
可救出的不是三岁的女儿,而是我的闺蜜。
一时之间,我悲痛万分,还成了全部人的笑话。
事后他痛哭流涕,而我已下定决心要他血债血偿。
1.
“杨茹,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们家着火了,你老公跑进去救人,情况危急!”
临近傍晚我开完会,拿出调成静音的手机,就接到邻居的消息,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不是以为我在家里所以才冲进去的,太傻了!
什么都顾不上,生怕周永峰有个什么闪失,我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赶到后,却看到他安然无恙、略显狼狈地抱着另一个女人,我的好闺蜜萧少芸走出火场。
她暂住我家几个月了,今天没有遇险实在是太好了。
我松了口气。
周永峰的身后是火势猛烈的楼房,火光冲天中浓烟四散。
我刚要庆幸大家都平安无事,萧少芸突然猛地扑过来跪在我面前,嚎啕大哭起来:“阿茹,我对不起你,佳佳……佳佳她还在里面!可能已经不行了!”
什么?
我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佳佳,我的女儿,她才只有三岁。
而且,她现在不应该在家里啊!
2.
“不可能,我今天出门前还让你把佳佳送去乐高兴趣班……”
“你在开玩笑是不是……这一点都不好笑……萧少芸!你说啊!”
我挣扎着拉扯萧少芸的衣领,像个精神病一样晃动她。
而周永峰像终于理解整件事,怔愣后回过神,没有我这么歇斯底里,反而在试图拽开我。
他嚷了一声:“少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火场被控制,已经冲不进去了。
他眼睛发红,用了力气,边拽边劝我:“阿茹,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
“要我怎么冷静!”
我扇了他一巴掌,推了他一把,泼妇一样踢踹他,吼着:“佳佳是我的宝贝!是我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你疯了要我冷静?”
三年前,我做了许多次的人工受孕,过程痛苦,才获得这个希望。
生下佳佳后,我每天都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着。
现在这个我视若生命的宝贝被困火海,我怎么理智面对?
我崩溃哭泣,引来大家的围观。
周永峰急急抱住我安抚:“消防员都进去了,他们会把佳佳带出来的!”
这天,用了足足三个小时,火被扑灭了。
消防员们拼尽全力,确实把佳佳带出来了。
可被我养的白白嫩嫩的闺女,现在却成了一具难辨真容的黑炭。
我卸了力气,木着脸,毫无生机地不动了。
3.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周永峰坐在我的身边。
我仍旧止不住眼泪,哑着嗓子让他把萧少芸叫过来。
周永峰握住我的手,温言细语地说:“今天佳佳本来应该去兴趣班,少芸看她有些不舒服就临时给她请了假,才会……”
我摇头冷笑,不合常理的细节太多了。
强撑着坐起来,我逼视他,问他:“你怎么会突然回家?不是说这几天出差吗?”
周永峰目光闪烁,满脸心虚,“工作提早结束,我就回来了。”
“回来了,不和我说一声?”
“我没想那么多……”
“冲进火场后,你没有发现佳佳?”
周永峰不敢置信地问我:“你觉得我对佳佳见死不救?杨茹!我是她的爸爸!”
我颤着唇,一字一句地拆开真相:“是啊,也许你没发现,但萧少芸不知道吗?她为什么不说?我好心收留她,她存的什么歹毒心肠?而你,自始至终站在她那边,替她辩解。“
“……”
“我不傻。今天这件事,佳佳的死,我算看清了,你们这对狗男女,都是杀人凶手。”
4.
我的佳佳一直缺少爸爸的关注和陪伴。
我和周永峰都是独生子女,刚结婚时各自为了事业奋斗,选择暂时不要孩子所以一直避孕,等我28岁那年想生了,肚子却难有动静。
慢慢的吃药打针定期看医生,哄着周永峰亲热要选日子,还让他配合喝些熬炖的汤药,熬了许久才有了好消息。
于我而言,一胎后很难有第二次怀上的机会,所以佳佳是女孩这件事或多或少让周永峰感到遗憾、无奈。
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要一个儿子,对他父母有个交代。
这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周永峰算不上好爸爸,但也算的上好家长,该负的责任绝对不会推卸逃避。
可今天以后,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是人渣。
怪我一时好心,把失恋辞职到这里散心的萧少芸迎进家,而我为了让佳佳能在九月份身心愉悦地入园读书,辞了严苛的保姆,让萧少芸全程陪她玩陪她学。
“好啊,就当交房租了。”当时她答应的爽快。
我那么信任她。
没想到,她陪玩的对象成了我老公,还玩到了床上。
5.
住院期间,周永峰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但有时他会离开病房过好一会才回来,我知道他会偷偷去找萧少芸。
而我不吃不喝,无声绝食。
几天过去,周永峰看我如此决绝,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放弃挣扎,坦白了全部。
“阿茹,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是我。”
“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失去了佳佳,不能再失去你了。”
“是她勾搭的我,你不在家,我犯错了……我后悔了。”
周永峰流着泪说话,说完见我不为所动,冷眼看他,便心慌的下跪,拉扯我的衣袖求我原谅。
我无法原谅。
我厌恶地抽回自己的衣角,深呼吸后说:“你去问萧少芸,让她说实话,她那天到底为什么不送佳佳去兴趣班?”
“……因为她知道我回来了,她想见我,所以……”
他们一直偷偷联系,萧少芸比我都清楚周永峰的行程。
就为了有更充足的时间背着我和周永峰幽会,她让佳佳就在家里,葬身火海。
我咬牙切齿,牙齿在舌尖凌迟,嘴里漫出腥味,十只手指攥紧了被单。
“我快到的时候,她给我发消息说发生火灾了,我一时心急才跑进去救人,我真的没想到佳佳会在里面……她没有说佳佳在家里,如果我知道佳佳在我怎么可能……”
“够了。”我不想听他继续惺惺作态地表明立场。
说到底,他就是背叛了我,背叛了佳佳。
6.
坦白完一切,没有如释重负。
周永峰更加谨慎地照顾我的情绪,持续性的卑微讨好。
而我失眠憔悴,有时浑浑噩噩睡了一阵,零碎的梦境里都有佳佳的身影。
闪现脑海的,还有许多萧少芸早就不对劲的细节。
有一次,我出差后回家,抱着佳佳窝在被窝里聊天,她突然说好几个晚上她睡在我的主卧里,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爸爸和阿姨在打扫她的房间,打扫很久,抓了蟑螂。
现在想起来,周永峰和萧少芸根本是在佳佳房间苟合,萧少芸有自己的心机,她知道一旦在主卧办事,会留下蛛丝马迹,例如头发。而她一直睡在佳佳房间里,留下什么生活痕迹不足为奇。
还有一次,我看见佳佳的玩具里混着一个全新的避孕套,我以为她是从主卧的床头柜偷拿的,被我批评打了手。
现在理清了才发现自己冤枉了女儿,她才三岁哪有什么力气可以拉开那个特意订制的三层红木柜呢。分明是有人性致起随手乱扔。
还有,佳佳前段时间手脚总有轻微的磕碰,不严重但是次数比较频繁,这是保姆在的时候没有过的情况。
某次,我加班到深夜,巡视的物业给我打电话说佳佳一个人跑出家门,后来周永峰解释是他睡沉了,门又没关紧才会这样……那个时候他们在房间里赤裸交欢,佳佳却无人照顾。
我的佳佳,甚至还问过我。
“妈妈,你喜欢阿姨吗?”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喜欢啊。”
怀里的宝贝像个天使,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软糯糯地笑了,说:“那我也喜欢,我也会听阿姨的话。”
回忆到这,我心如刀割,痛的无法呼吸。
所以任周永峰如何殷勤,我已经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