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程漾的舔狗。
不论他如何伤害我,我始终守在他身边,不曾离开。
直到那天,在赛车场上,程漾不顾我的反抗,坚持用我赌注,跟人赌车。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颤声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输了,我就要陪对方睡觉是吗?”
01
三更半夜,程漾想吃桃源街的小馄饨。
我高烧未退,强撑着爬起来,买了馄饨送去他家。
打开门,却看到苏蝶坐在程漾的腿上,亲他的唇。
见我来了,程漾并未推开她,只用眼角余光淡淡地瞥我一眼。
然后,手扣住苏蝶的后颈,加深了那个吻。
那吻很激烈,我听到了苏蝶的娇喘声。
我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心头一阵绞痛,胸口又闷又沉。
热吻结束,苏蝶挑衅地看我一眼,亲昵地靠在程漾怀中,娇滴滴说:
“漾哥,你对我真好,我说想吃馄饨,立马就叫人买来了。”
原来,是苏蝶想吃。
眼眶发热,我极力忍着心痛,将饭盒搁在茶几上。
“既然馄饨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程漾的声音很冷,“我允许你走了?”
他不许我走,我只好留下来,看着他们两人浓情蜜意。
对我冷眼相待的程漾,用汤匙舀起馄饨,贴心地喂苏蝶。
汤渍沾到苏蝶唇角,他就用纸巾轻轻为她擦去。
我目睹着他对她所有的温柔和体贴,心脏疼得几近麻木。
然而,程漾对我的折磨,远没有结束。
一碗馄饨吃完,他颐指气使地对我说:
“去便利店买两盒避孕套,等会儿要用。”
我的心再一次沉入谷底。
他还真是知道怎样伤我最深。
苏蝶红着脸往他怀里躲。
“哎呀,漾哥,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讲这种事?”
程漾淡笑着摩挲她的手指,“害羞了?”
转头,用讥嘲的目光看向我:“聋了?还不快去?”
鼻尖泛酸,我的嗓音染上哭腔:
“程漾,你就非得这么折磨我吗?有意思吗?”
他沉默地盯着我几秒,随即嗤笑一声,那笑却不达眼底。
“当然有意思。
“秦瑜,你越难过,我就越开心。
“你要是能多哭几次,我就更痛快了。”
心脏一抽一抽得疼,我咬紧牙关,艰涩地开口:
“好,我去帮你买避孕套。”
转身时,眼泪却瞬间如注。
这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啊。
明明我们从前挺好的。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02
我是初中时认识程漾的。
那时我妈是程家的保姆。
我与程漾的身份天差地别。
但他从未嫌弃我出身不好,真心实意拿我当朋友。
他会骑着脚踏车载我上学、偷偷把牛奶塞进我书包里。
会替我做值日、帮我补习功课。
也会在我被人欺负时,替我出头。
他向来耀眼,学校里爱慕他的女生,多如过江之鲫。
我从未奢望拥有他,心里想着,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与他的关系发生质变,是在17岁那年春天。
某个周末,程漾躺在沙发上看动漫时,睡着了。
我悄悄趴在沙发旁,细细端详着暖阳下他锋利的五官。
鬼使神差地没忍住,偷偷亲了他一下。
脸颊滚烫至极,心脏跳得飞快,我红着脸想撤离。
忽然有一股力道扣住我的后颈,将我拉近,加深了那个青涩的吻。
我不知道程漾是何时醒的。
又或者,他根本没有睡着。
那个晌午,我被他亲得头晕目眩。
他笑着提醒我:“笨小瑜,换气啊。”
我从未想过,在我偷偷仰慕他时,他的心里竟也有我的位置。
那天过后,我和程漾谈起了地下恋爱。
我们会在无人之处,牵手、接吻。
每一次,我都被他亲到耳尖绯红,连头都不敢抬。
感情最浓时,他甚至说,等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不是没有过顾虑,“我只是保姆的女儿……”
程漾笑着吻在我的额头,“傻,我喜欢的是你,跟你是谁的女儿没有关系。”
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直到高考后的暑假——
我妈和程漾父亲的奸情,被程漾妈妈撞破。
程妈妈受了刺激,抑郁症加重,割腕自杀。
她下葬那天,程漾跪在墓碑前,泣不成声。
我很想抱抱他、安慰他。
可手指刚触碰到他,他就像沾了病毒一般,嫌恶地甩开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再无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磨灭的恨意。
那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滚远点!别碰我!”
我跪在墓碑前,不断向程妈妈磕头,祈求得到程漾的原谅。
而他满身的戾气,毫不留情地讽刺我:
“你妈为了钱勾引我爸,你勾引我也是为了钱吧?
“我妈对你们母女俩那么好,你们怎么忍心害死她的?
“秦瑜,你和你妈一样下贱、恶心、令人作呕!”
我哭着解释,我并不知道我妈插足了他父母的婚姻。
我苦苦哀求他相信,我对他的感情是出自真心实意。
然而,他只是冷笑着说:
“你真的爱我?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为我做到哪一步!”
这些年,我竭尽全力对他好,满足他各种无理的要求。
但他对我的恨,却从未消减。
他刻意在我面前跟别的女人亲热,纵容她们对我耀武扬威。
然后,欣赏我的痛楚、我的眼泪。
似乎只有我觉得痛了,他才会畅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