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曾经我引以为傲的160平米婚房,如今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床都容不下我。
我站在窗前,望着那片灰暗的天空,心里忽然意识到:这场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叫梁雨薇,30岁,结婚三年。
我的丈夫李明涛,是个性格温和的男人,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我们是大学同学,恋爱了四年,终于走进婚姻的殿堂。
结婚那天,娘家送了我们一套160平米的房子作为陪嫁。
作为独生女,父母把我捧在手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婚房成了婆家人的“聚集地”,从此开始了我漫长的忍耐与挣扎。
那天晚上,我疲惫地走进客厅时,家里已经挤满了人。公公、婆婆、小姑子,还有刚从外地回来的堂弟。婆婆正兴致勃勃地张罗着:“明涛,你小姑子下个月回来,你看客厅还能放张床,让她也住进来。”
我怔住了。160平米的婚房,从一开始就住进了公婆。小姑子只要回老家,不管住几天,都会理直气壮地占据次卧。现在竟然还要把客厅也变成她的卧室?
我想反驳,可话到了嘴边,被婆婆那副“理所应当”的神情给堵住了。她甚至没看我一眼,仿佛我这个房子的主人,早已经成了空气。
李明涛低着头,没说话。
我忍住了,像往常一样。可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却在慢慢裂开。
第二天,我独自坐在阳台上,回想着这一切。
结婚三年,我得到了什么?
曾经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嫁给了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可现在看来,我嫁的或许只是他的家庭。
婆婆是个精明的人,结婚前她对我很热情,处处关心,连我娘家陪嫁的房子也夸得不行。
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她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家人。
可结婚后,婆婆的态度变了。她毫不客气地住进了我们的婚房,公公也跟着搬了进来,理由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李明涛对此不置可否,我也没多说什么,想着老人家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但很快,问题就来了。
夫妻生活的隐私慢慢被打破,婆婆开始干预我们的一切。
她会随意翻我的衣柜,指责我买的衣服不适合她儿子;她会在我做饭时站在旁边,嫌弃我切菜的方式不对;甚至,她连我和李明涛的房间都要时不时进来看看。
我忍了,告诉自己这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可当小姑子也频繁地住进来时,我的忍耐开始崩塌。
那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和李明涛吵了一架。
“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你们全家人的旅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红着眼,质问他。
李明涛一脸无奈:“我妈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住,家里人多一点,热闹嘛。”
热闹?我冷笑。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婚姻生活。我嫁给他,是想跟他一起幸福地过日子,而不是跟他的全家人一起挤在这套房子里。
可李明涛看不懂。他一直觉得这是“小事”,甚至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
吵架的结果是,他选择了沉默,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明明这是我的房子,可我却像个外人一样,连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几天后,婆婆又提起小姑子要回来的事。我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她和李明涛的对话。婆婆的声音很大:“你妹妹回来住几天怎么了?薇薇肯定不会介意的,这房子本来就大。”
李明涛还是那句“无关痛痒”的话:“妈,你看着安排吧。”
我手里的碗滑落,摔在了地上。
婆婆皱眉瞪了我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低头捡碎片,手指被割破了,血滴在地上。我没吭声,心里却像被扎了一刀。
那晚,我做了个决定。
我回了娘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妈。
“离婚吧。”妈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她望着我,眼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
“妈,我还能忍。”我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
“你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她的声音突然提高,眼里有泪光闪动。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场婚姻里失去了太多。曾经的自信与独立,早已被婆家的各种“理所应当”侵蚀得一干二净。
我开始行动。在一次家庭聚会时,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了一个要求:“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给我的陪嫁,现在住的人太多,我觉得我们该搬出去,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婆婆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李明涛也愣住了。
“薇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好吗?”婆婆的声音有些尖锐。
“妈,住在一起可以,但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间。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要有话语权。”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坚定。
李明涛在一旁不知所措,最后只是低声说:“薇薇,我们回去再说。”
可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
回到家后,李明涛试图和我解释:“薇薇,妈他们也没别的地方住,你就不能再忍忍吗?”
“忍?我已经忍了三年。”我打断他,“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给我的陪嫁,不是你们全家人的宿舍。现在,你要么搬出去跟我好好过日子,要么我们就分开。”
李明涛彻底愣住了。
那一夜,我们冷战到天明。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三年来,我的忍耐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更多的无视与压迫。
最终,我选择了离婚。
离婚那天,李明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签了字。我看着他,有些心酸,却没有后悔。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仰起头,望着蓝天,深吸了一口气。
婚房依旧是那套160平米的大房子,只是这一次,我终于做回了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