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在审查重大案件上已经比较完善,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组成了“三法司”:刑部主审判,都察院管监察,大理寺掌复核。不过在明朝时又多出一个部门:锦衣卫!锦衣卫的权力非常大,直接效忠于皇帝,拥有不经任何手续就抓捕全天下除去帝王以外的任何人。
现在的韩国和日本也拥有一个类似锦衣卫的部门:韩国的检察官和日本的特搜部!锦衣卫还需要向皇帝负责,监察百官。西方“民主政治”一向强调权力制衡,而韩国的检察官和日本的特搜部几乎没有制衡它们的机构,把总统和首相拉下台也是常有的事。
韩国的检察官
朝鲜战争后,韩国警察系统中遗留大量的日占时期人员,所以韩国在1954年颁布了《刑事诉讼法》,赋予了检察部门引导警方侦查取证的权力。因为韩国当时的检察部门的成员大多是一些革命青年以及亲美的海外流亡归国人士,美国也支持,韩国就这样变成了检察官共和国。
检察官在韩国受美国控制程度有多深呢?这个不好说。不过,韩国的总统大多都由检察官给搞下台的。比如韩国现总统尹锡悦当初就是位名不见经传的检察官,被自由派的文在寅看中,提拔为检察总长后,亲手把保守派的两位前总统(李明博、朴槿惠)“送”进大牢。
有意思的是,尹锡悦与文在寅闹矛盾后,摇身一变成了保守派的总统候选人,后来还真就选举成功了。文在寅下台之前,考虑到朴槿惠在韩国民间还有挺大声望,就特赦了朴槿惠。2023年,尹锡悦总统特赦了李明博,李明博十几年未服的刑期取消掉了,李明博高达几千万人民币的罚款别给了。为平息民愤,该给前总统李明博的退休金不给了,该给前总统配的什么警卫秘书待遇也不配备了。
日本的特搜部
二战后,盟军发现日本有接近2400亿日元的二战时掠夺物资下落不明。有消息说,这些物资经过多方辗转,落入日本政界大佬囊中,准备所谓的“东山再起”。美国远东军司令兼驻日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为了方便搜查,于1947年在日本东京地方检察厅里面设置了“隐匿退藏物资事件搜查部”,由驻美领事馆日裔工作人员、盟军司令部日方工作人员组成“别动队”,专门搜查这些大佬个人名下的战略军事物资。
这批日本人依靠着对日本与生俱来了解,果然查获了大批物资的同时,还让美军窥探到了日本政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立了大功的“隐匿退藏物资事件搜查部”于1949年5月正式更名为“特别搜查部”。所以说东京地检特搜部是美国人的主意,但它的设立却很对日本人的胃口。
特搜部成立仅1年,就挖出了“昭和电工事件”。昭和电工1939年成立,是日本最重要的企业之一。当日本进入重建期,公共工程的支出巨大,引起政客的觊觎,贪污事件频发。1948年,昭和电工为获得政府贷款,向当时执政的芦田内阁多个高官行贿7000万日元(约合572万元人民币)。东京地检特搜部介入调查后,事情败露。“昭和电工事件”造成64人被捕、37人被起诉、多人定罪,并直接导致以芦田均为首相的社会党、民主党、国民协同党三党联合内阁倒台,芦田均本人旋即被捕。
1957年,日本又在大阪地方检察厅里设置“特别搜查部”。1996年,在名古屋地方检察厅里面设置“特别搜查部”。特搜部地位不高,在行政上受地方检察厅管理,法务省才是日本的司法行政机关,但特搜部在侦查业务上是完全独立的,受日本最高检察厅检察总长的直接指挥。
为什么说搜查部有问题呢?日本政治派系有很多,但较大的是就是经世会和清和会,经世会比较反美,而清和会比较亲美。有人曾列过一张表:反美的经世会首相被特搜部调查的比例非常之高;而亲美的清河会虽也被特搜部调查过,但案件相对少的多。
我们捡其中比较著名的案例说下其中的怪异。田中角荣1972年荣担任日本首相。上台2个月后,田中角荣就正式访问中国,并与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实现中日关系正常化。在第一次石油危机时,日本又采取了支持阿拉伯国家反对侵略的“新中东政策”,以获得所需的石油,这多少都得罪了日本和以色列吧。1974年在美国国务卿访日,劝说田中角荣放弃资源外交政策,被田中一句话回怼,“美国能给日本需要的石油吗?”
两个月后,田中角荣就被曝出参与了洛克希勒贿赂案件,收受五亿日元的贿款。1974年12月,田中角荣由于经济政策失败、派系斗争激化等原因,被迫下台。在东京特搜部的侦办下(事后查明确有其事,但美国在幕后一直主动推动这事调查),田中角荣不仅走下政坛,而且还落了个终身官司缠身、身败名裂的下场。
2009年小泽一郎作为民主党党首,本来有机会在当年的选举中胜出当选日本首相。当时美国国务卿希拉里想和小泽见面,厌恶美国的小泽就是不见。很快小泽的首席秘书大久保隆规因涉嫌非法接受日本大型建设企业西松建设公司巨额政治捐款,被东京地方检察厅逮捕。在野党民主党原本被民众认为在经济上较为清廉,西松建设案曝光后,小泽一郎很快辞掉民主党党首,让位给了鸠山由纪夫。
或许是出于对家族名声的自信,鸠山丝毫不避讳对美国的厌恶,还亲自废除了1993年日本首相宫泽喜一与克林顿签订的《年度改革建议书》。很快,媒体就曝光了鸠山由纪夫偷税漏税的事实,而偷的税竟然是他老妈给他的6亿零花钱。即便如此,日本媒体和特搜部也没放过他。天天被媒体和特搜部各种恶心和骚扰,上任仅8个月的鸠山由纪夫就主动辞职。
即便是实现三连任的首相安倍晋三,头上也时刻顶着特搜部这把剑。2019年12月24日,中日韩领导人在四川成都召开工商峰会。会后,三方领导人表示愿意共同努力,争取RCEP(东亚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早日签署,推进中日韩自贸区的谈判。
12月25日峰会还没结束,就传出东京特搜部对日本自民党众议院议员、前内阁副大臣秋元思的逮捕令,理由是怀疑他从中国企业收受了数百万日元现金。百万日元听起来很多,按照汇率不足2万美元。要知道日本是个发达国家,议员的人均工资达到20万美元,议员是穷疯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贪污这2万美元?再说难听点,就算是中国企业想行贿大人物,也不好意思只给这点钱吧?秋元司在接受NHK采访时表示:“我从未受过企业方面的拜托,也从没有收过钱。”
《读卖新闻》曾做过一项调查,日本青少年的偶像排在前三的,除了美国牛仔和未来世界的英雄,剩下的就是日本特搜部的检察官。中国不是有“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说法嘛,日本民间则有个差不多的版本,“没有当过首相,都不好意思说曾被日本特搜部请去喝茶。”
说韩国的检察官和日本的特搜部,是美国设在日本的“锦衣卫”,有些夸大了,但它们确实是能左右官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不过这把剑所贯彻的却不是所谓的公正与正义,而是指哪打哪,这就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