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长会那天，我被他们学校邀请去讲座。
我准备给一直出席女儿家长会的妻子一个惊喜。
却没有想到女儿桌位上空空如也，妻子坐在她白月光儿子的桌位上。
中场休息的时候，女儿被一群小太妹围住：
“我就说你是没妈的野孩子，还敢冒充顾教授的女儿。”
“顾暖，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隔着层层人群，女儿看到牵着小勇的妈妈，嘶声力竭：
“我真的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你快来救我。”
可妻子却冷漠地走开，没一会小勇又冲回来把女儿一把推到：
“这是我的妈妈，你谁准你跟我抢妈妈的。”
女儿被推到在地，手掌被划破出血。
这一刻，我们父女终于死心。
第1章 一
“小小年纪，不知检点，说谎成性，长大以后不知怎么得了。”
“我看她就是嫉妒，穿点二手货，就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也不看看，顾太太根本不正眼看她。”
女儿摔在地上，周围的嘲讽声不断，但女儿倔强的没有哭，而是死死看着妈妈的方向。
可苏月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招招手：
“小勇，快过来，不要摸穷人，万一染上穷酸气了怎么办？”
“走，妈妈带你去洗手。”
妈妈？
可明明早上，她还是暖暖的妈妈。
看着苏月温柔地给小勇洗手，而女儿被一群同学围起来时，我终于忍不住，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到女儿面前，一把抱住暖暖：
“暖暖，别怕，爸爸在。”
在我怀里，女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认我？”
大人之间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
这时班主任冲出来，满脸陪着笑：“抱歉，顾教授，我们不知道暖暖是您的女儿。”
“这些年，她的家长会从来没有家长来，我们以为……”
班主任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沉了脸：“以为什么？”
“以为她真的是有钱人家保姆的女儿，所以才穿这么好，抱歉……”
班主任道歉的话还没说完，苏月就牵着洗好手的小勇过来。
看到我她眼里没有一丝歉意与恐慌，反而是多了几分埋怨：
“你今天怎么来家长会了？你抱着她干嘛？”
我冷着脸，一言不发。
苏月却越发生气：“你在外面胡言论语些什么？我们的孩子是小勇呀，别抱着保姆的女儿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月，当着我的面，她都敢胡说，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相信了暖暖是保姆女儿这个说法。
我气得浑身颤抖，但还是极力冷静：
“苏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否认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是别人的孩子，但我告诉你，我只有暖暖一个孩子。”
“你牵着的这个，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苏月是我求婚九十九次才追到的女神，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让她干过任何活。
她一句不想上班，我便把工资全部交给她，结婚十年，从来没有过问过一次。
可换来的却是，她让我们女儿见不得光。
苏月脸色猛地沉下去，想也没有想，当众甩我一巴掌。
第2章 二
我脸颊瞬间高肿，火辣辣地疼。
女儿吓得哭声都停止了，抱着我的脖子，嘟嘴小心地给我吹伤口：“爸爸，呼呼就不疼了。”
“谢怀瑾，你简直太恶毒了，小勇妈妈死的早，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他在学校不被人欺负。”
“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一切，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我死死捏住拳头，甚至指甲嵌进肉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痛。
我恶毒？
我就是不够恶毒，所以在她白月光陆兆川回国时，得知她去接机，没有大吵大闹。
在她抛下生病的暖暖夜不归宿，解释是小勇生病在医院后没有立刻离婚。
如今看着壮得像头牛一样的小勇，我心底蓦然生出几分仓皇与凄凉。
为我自己，也为女儿。
我冷冷看着苏月，一字一句说：“你这么想当他的妈，那跟我离婚嫁给他爸不就好了吗？”
她脸色一白，意识到在场所有家长和老师都在看着我们。
立刻换了副嘴脸，讨好的看着女儿：“暖暖，我惹爸爸生气了，你帮我劝劝爸爸。”
可这次，女儿把头埋在我脖颈，一声不吭。
我抬腿就要走。
可苏月气疯了，她一把拽着我的手臂，力气大到我一个踉跄，手一松，女儿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起来，可这时，变故突生，另一双手拽着女儿的头发，一把将她扯下去。
“啊——哇——”
女儿尖叫一声脸朝地，重重摔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勇站在一旁得意洋洋，手里还有女儿一撮头发：
“坏女人，让你抢我妈妈，我要给你点教训！”
我整个胸腔都被愤怒充斥，可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女儿的脸不能有事！
甚至来不及计较伤害女儿的陆勇和冷漠的妻子。
在我抱着女儿冲出去的时候，我的余光却看到苏月紧紧将小勇抱着，看都没有看受伤的女儿。
这些年的一腔热血终于凉透了。
曾经无数次苏月因为陆兆川放弃我的日子，我也要让我的女儿体验一次吗？
不！
绝对不要。
还好女儿伤的不重，只要好好上药，脸上不会留下疤。
在女儿包扎好以后，苏月才姗姗来迟。
“暖暖，你不要怪妈妈，今天你有爸爸在，但小勇哥哥只有一个人，妈妈要是不留下保护他，他肯定就会被认欺负。”
“暖暖是最懂事的小孩，你会理解妈妈的对嘛？”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直接捂着女儿的耳朵，就要抱着她往外走。
苏月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谢怀瑾，我在跟我女儿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见我不为所动，她声音逐渐染上哭腔：
“我知道你们在怪我，可是你们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你们知道的，小勇从小就没有妈妈，很可怜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他没有妈妈关我什么事，就因为他没有妈妈，所以你也要让我们女儿没有妈妈吗？”
说着不顾苏月的尖叫声，我径直离开医院。
担心女儿再生变故，我把她放在我妈家。
走之前，女儿小小的手拉着我的衣角，懵懂的眼睛却闪着坚定：“爸爸，我跟你，我也不要妈妈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的妈妈不爱自己，知道大人要离婚了。
第3章 三
晚上，陆兆川带着小勇上门给我道歉，苏月跟在陆兆川身后，比起我千娇百宠的妻子，更像陆兆川的贤内助。
小勇的书包她背着，陆兆川的外套她拿着。
可在我们家，我才是为苏月鞍前马后的那个人。
我没有开门，也没有原谅任何人。
晚上苏月没有回家，她发了一个朋友圈。
“聪明的孩子，都是有遗传基因的。”
配图是小勇八十分的数学题，可照片的最上面，却是陆兆川白皙的大腿。
我无法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也不在乎了。
晚上苏月给我打电话，我挂断，她却锲而不舍地拨打。
我接起来，她像机关枪一样急切：“谢怀瑾，我过敏了，你快来接我去医院。”
“陆兆川呢？”
“他今天工作辛苦了，我怎么能吵醒他，你赶快来……”
不等她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
我曾经多么舔狗，才会让苏月觉得，我在她和陆兆川翻云覆雨后，去收拾一个破败的她。
陆兆川喜欢吃花生，却记不住苏月花生过敏，每每吃了花生和苏月拥吻，苏月都会呼吸道肿大，这时候我这个舔狗便出现了，送苏月去医院，照顾她一整夜。
想到过往，我直接把手机关机，睡了最安静的一晚觉。
第二天，女配顶着肿大的脸出现在门口。
“谢怀瑾，你为什么昨晚没有来接我去医院？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
苏月一脚踢开门，锋利的一克拉戒指从我脸颊划过，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个戒指，是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打了大半年的工才攒钱给苏月买的。、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求婚当然要用钻戒啦。
哪怕后来给她买了无数节奏，无论几克拉，在我心里也没有这一克拉的戒指珍贵。
可现在它却像个垃圾被扔在地上。
“苏月，谁害你过敏，你应该找谁。”
她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谢怀瑾，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暖暖呢？她要是知道自己爸爸变成一个冷血的人肯定会失望的。”
听到她提起女儿，我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几天她没有回家，没有问过女儿脸上的伤口好了没有，甚至没有问一句女儿去哪里了，只是想用女儿来威胁我。
就在我懒得跟她纠缠准备关门的时候，妈妈的电话打来。
我心底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慌。
“暖暖被蛇咬了，已经休克，需要立刻打血清。你赶快来医院。”妈妈声音颤抖。
等我赶到医院时，医生催促我去给钱，这种毒蛇比较罕见，需要进口血清。
对，钱！
我转身抓着苏月的肩膀催促她把存款拿出来。
可苏月一直支支吾吾不肯拿钱出来。
我双目猩红：“女儿还等着钱救命，我可以原谅你所有的事，看暖暖也是女儿呀。”
这些年，为了给苏月安全感，我身上没有留超过一百块。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月破罐子破摔：“钱都被我花光了。”
第4章 四
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席卷全身，结婚十年，我给苏月起码有上千万。
但我现在女儿命要紧，我没有时间跟她计较，立刻打电话跟朋友借钱。
直到女儿打了血清后，皱眉的小脸渐渐舒张开，，我才放下心。
我问妈妈为什么突然暖暖会被蛇咬，妈妈叹了一口气说：
“原本你说你要离婚本来我是不太赞同的，所以带着暖暖准备去问问苏月。”
“谁知道苏月没有找到，路上突然冲出一个男孩把书包丢到暖暖身上，书包里突然爬出一条蛇。”
妈妈拿出拍的照片：“我担心医生不知道什么蛇，我就拍了照。”
可我目光却死死盯着角落里的陆勇。
我冲到过道，一把钳住苏月的手，目光极冷：
“你知不知道，今天陆勇差点害死暖暖了。”
她声音含糊不清：“暖暖不是没有事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终于问出我想问已久的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孩子？”
“今天要不是我借钱及时，你知不知道，女儿差点就没命了！”
我全身都被卸掉了力气，冲她摆摆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暖暖还没有醒，我让妈妈照顾她，我回家给她熬点粥。
刚刚把车开出医院，却看见苏月上了一辆兰博基尼，驾驶室赫然是陆兆川。
陆兆川不过是个普通科员，哪来的这么多钱卖这么贵的车？
好奇心趋势我跟上去，结果越开越偏僻，最后开到半山腰的豪华别墅里。
这边的别墅以空气好著称，之前我想要给有哮喘的暖暖更好的居住环境，曾经跟苏月提议过这里面买一套别墅，可被苏月无情拒绝。
这里安保也很好，要不是我报了朋友的门牌号，安保根本不会让我进来。
在地下车库，我清晰地看到苏月像个小媳妇似的给陆兆川拿包拿外套。
讨好的说：“之前小勇不是喜欢奥特曼吗？我专门给他定制了一套一米高的，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可上周暖暖的生日礼物不过是个廉价的发绳，只因为是妈妈送的，暖暖一直很珍惜，甚至舍不得拿出来用。
“还好之前我给你买这套别墅的时候下手比较早，我听朋友说，又涨价了，现在没有两千万是下不来了。”
陆兆川温柔缱绻，一把揽住我的妻子，笑着说：“苏月，你真好，这些年，你把钱都给了我，谢怀瑾不会说什么吗？”
苏月满不在乎地说：“他的钱都在我手上，他这些年从来没有过问过，你放心吧，你看这些年我给你买的别墅车子，谢怀瑾都没有怀疑过。”
“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能给你。”苏月讨好的说。
陆兆川勾唇一笑：“苏月，你真好，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会只爱着你，当初分手我很后悔，可回国的时候，你却已经结婚了……”
“别说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等今晚我就把谢怀瑾最新的论文拿来给你，到时候你评职称不是分分钟的事？”
说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
我威力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几乎要溢出喉咙。
可我生生忍住，按下手机的录音键，忍住冲出去给陆兆川苏月一拳的冲动。
原来女儿命悬一线，苏月拿不出来钱，是因为把这些年我的血汗钱拿去供养陆兆川一家。
刚刚我跟安保说我有朋友住在这里面，他就是个律师，我直接上楼，与他谈我要离婚的事。
当晚，苏月难得回了一次家，对我和颜悦色。
可我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她又发了一通脾气才摔门而去。
可半开的书房们，预示着她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几天后，我刚发表论文，立刻有人指出抄袭，和前几天陆兆川发表的论文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我的妻子也跳出来指责我这些年的所有成就都是抄袭的。
一时间，我在网上人人喊打，网暴延续到现实世界，逼的我都不敢出门。
就在我几乎陷入绝境的时候，我终于接到自己等的那通电话：
“谢怀瑾，离婚律师函已经发给苏月了，证据也已经全部发在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