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淑芬,今年57岁
上周,我不经意间对儿媳妇说了句:“你不上班,又不做家务,咋这么懒?”那一瞬间,她怔住了,眼眶微微泛红,却没说话。说实话,我当时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只觉得这是句实话。可谁知道,这短短一句话,差点把整个家掀了个底朝天。我家的儿媳妇叫沈清,今年28岁,长得清秀水灵。她跟我儿子刘辉结婚三年了,没孩子。婚后她辞了职,说是想准备备孕。可这几年过去了,别说孩子影儿了,家务也基本是我包揽。老伴周建国劝过我:“清清年轻人嘛,不像咱那时候,别计较那么多。”可我实在忍不住。上周她一早起床,又把早饭丢给我做,我看着她拿着手机刷视频,一句话没忍住就冲了出来。
“妈,我懒?”沈清回过神后,声音颤了颤,“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咱家事,我是家庭主妇了,你不是说一家人不分彼此吗?”
“那不做点啥能行吗?”我嘟囔着。“那您自己年轻时候呢?是不是也跟婆婆一起生活?她有没有这么要求过您?”沈清突然一句话怼回来。
这话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沈清转身摔了门进了卧室,刘辉晚上回来后,果然找上了我。
“妈,你不能这样啊。清清在家也不是闲着,我们俩还在备孕呢,您不理解还说她懒,她心里能好受吗?”他说得很快,像是怕自己不够快就被我打断。“备孕能备三年?日子也要过的吧?家里乱成这样,我就该当老妈子的命?”我火气蹭蹭地上来了。
“妈!”刘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您是希望我们离婚?”
这一句话像一记闷锤砸在我胸口。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沈清今天看我的眼神,忽然有点后悔。可转念一想,我辛苦了一辈子,这话能算错吗?我越想越觉得不甘。
第二天早上,沈清没像往常一样在餐桌上等我煮好的粥,而是直接端了杯牛奶。吃饭时她没说话,我忍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清清,妈昨天说得重了点——”
“没关系。”沈清淡淡地打断了我,眼睛却没看过来。下午的时候,我正收拾院子,听见沈清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没接,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清清,你什么时候出来?我在楼下等你。”我愣住了,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沈清下楼的时候,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她:“你有朋友来了?”
“嗯,一个朋友。”她一脸平静,但我分明看见她耳根有些发红。
女人的直觉让我不安。我给老伴提起,周建国却摇头:“你别乱想。年轻人有朋友很正常。”我听不进去。晚上趁沈清和刘辉都不在家,我偷翻了她的包,结果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几张医院检查单。我翻开一看,竟然是沈清的生育报告——显示她完全正常。
“完全正常?”那夜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句“朋友”。如果不是她的问题,那刘辉的问题呢?
他知道吗?如果知道,为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不知道……那沈清是不是在瞒着他?思绪像野草般疯长,我竟然隐隐有种不安。几天后,事情终于爆发了。刘辉的手机落在家里,沈清接了个电话,语气很冷:“妈,我没办法再等了,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您明白吗?”我在阳台听得清楚,那头是沈清的亲妈。沈清的情绪崩溃了:“他根本不肯去检查!总让我背负所有压力,三年了,我撑够了!”
那一刻,我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砸出了哐当一声。沈清抬头,眼神和我的对上,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妈……”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辉他……”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沈清逼着刘辉去检查,结果显示——无精症。这么多年,是他心虚,才用备孕的借口拖着沈清,拖着这个家。而我那句“懒”,不过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后来,我没再说过什么重话,也不再指望沈清做家务。我只想尽量弥补——为我那句无意的话,为儿子的懦弱,为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可惜,沈清还是搬出去了。刘辉跪在地上求她别走,她只是说:“辉哥,我真的累了。”她走的那天,我站在阳台,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