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的外戚与宦官,东汉的政治逻辑,两个支柱的生存与斗争

吴晓鹏 2022-09-22 11:41:43

历史上,封建王朝总有一些政治糟粕,除了帝王权术外,最为人诟病的就是外戚与宦官了。而东汉王朝恰恰是将其两大糟粕集于一身的一个奇怪的王朝,在论述过了东汉王朝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兴起的历史背景后,这里我们着重讨论一下作为东汉王朝皇权的两根支柱,宦官集团与外戚集团彼此相爱、相杀的历史原因。首先,我们先看看两个集团为什么要斗的你死我活。

1、 你死我活

这里我们还是要强调一点,东汉王朝的外戚集团与西汉相比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由皇帝的母族(舅舅)向皇帝的妻族(大小舅子、老丈人)过渡。由于东汉皇帝大多短命,且没有留下子嗣,这就需要从其他刘氏宗室中选取合适人选继承皇位。而出于皇后(此时是太后了)和外戚们的私利,为了便于对新皇帝的控制。往往选择的嗣君都是年龄小,也没有强大亲族(新皇帝的母族、兄弟)作为外援的人选。

从封建宗法上,新皇帝作为大行皇帝的嗣子继承大统,新皇帝也就与太后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母子关系,原来的外戚们在理论上也是新皇帝的舅舅。然而,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这个理论上的"儿子",真的能有那么孝顺吗?!

明白了上面的背景,我们也就可以想见,随着小皇帝日渐长大,不可避免的与自己名义上的"舅舅"们产生激烈的冲突,而且因为没有血缘上的羁绊,当小皇帝越来越不能忍受"舅舅"们的跋扈专权时,必然要除之而后快。可是举目四望,满朝大臣皆依附于外戚,谁又是可以信赖、托付之人?只有从小跟随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无比忠诚的宦寺才是最可靠的人。于是,驱狼斗虎,一个新的政治集团也凭借着对老的外戚集团的斗争胜利,走上了东汉王朝的权力舞台。

这里我们需要特别强调一下,宦官集团斗争的外戚是和新皇帝没有血缘关系的母族外戚,也就是前任皇帝的妻族。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任皇帝翘了辫子,但前任皇后(现在的太后)及其兄弟们在迎立新君后依旧贪恋权位、把持朝政,这就使他们站到了新皇帝的对立面。新皇帝为了大权独揽,需要借助宦官集团作为夺权工具。所以说,宦官与外戚的斗争主要发生在与老外戚的斗争。

2、 共荣共存

小皇帝终于亲政了,但他很快发现皇帝的位子并不是那么好坐的,各地灾荒、民变不断。西北羌族时时反叛,大军累日无功,事情繁杂急需信得过的帮手帮助自己治理天下。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皇后的兄弟们吧,毕竟是姻亲,打着骨头也连着筋,靠得住。这时,新的外戚集团又上台了。

当然,自己的老班底宦官集团要继续重用,他们身处宫廷往往掌握机要,既是皇帝事实上的秘书班子又是皇帝可以制衡大小舅子、老丈人们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外靠外戚掌握朝政,内有宦官掌握中枢,如同皇帝的两只手可以借此看住日益发展壮大的士人集团。

而对于宦官来说,皇后是与皇帝同样重要的存在,尤其是在两汉时期,皇后(太后)握有极大的权力,因此她是宦官们除了皇帝以外的另一个重要的依附对象。取得皇后的信赖,自然就不能不和外朝皇后的兄弟们搞好关系,所以虽然两者之间也会有些许摩擦,但总的来说新的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他们都是依附于皇帝和皇后的政治寄生虫,有着共同的权力来源。所以大体上能够相安无事,共荣共存。

总结:以往的历史课本中总是强调外戚与宦官彼此争权相互攻击,这是事实,但却不是全部的事实。真实的情况是宦官集团与外戚集团内部的结构十分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前任皇帝信任的宦官和外戚会在新朝得到清洗,新的宦官集团就是通过清洗老的外戚上台的,而新皇帝又会重用自己的新外戚。两者在新皇帝的作用下大体保持了一种均势,达成了一种新的内外朝平衡。这种均势和平衡,会持续到这位皇帝死去,再一位新皇帝登基开始。如此循环反复,贯穿于整个东汉王朝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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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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