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创常冶魔君后,我仅存一息,青鸟附身到我身上,求西王母传授复活他的法术。魔君却说:“你的死期到了。”

白楚熙 2024-07-12 16:11:27

重创常冶魔君后,我仅存一息,青鸟趁机附身到我身上。

她借助我的身份,三步一叩首跪在西王母面前,求她传授复活魔君的法术。

魔君醒来后,幽暗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杀意:“白梧,本尊说过,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青鸟面带诧异,用尽所有力气避开。

她一直执拗地认为,常冶偏爱我。殊不知,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宿敌。

1

青鸟攥紧手心,眼神悲戚望向常冶:“常冶,你果然还爱她的。”

常冶直指向青鸟咽喉的剑一顿。

下一刻,那带着磅礴杀意的剑气一偏,数缕青丝掉落的同时,青鸟的身子也被掀飞在地。

“鸠占鹊巢,你该死。”常冶饶有兴致地点评。

青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似是未曾料到竟然瞒不住常冶的法眼,她竭力想站起身,可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刚蹒跚两步,又瘫软下去。

常冶目光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忽然又出手,击向青鸟。

青鸟惶恐地抬头,霎时僵在原地。

常冶竟然将她逼出了我的体内,卷起我的身躯离开了。

而青鸟则重重地摔到一旁,尽管痛得全身都在抖,却仍执拗地望着常冶离开的背影。

2

魔界。

常冶一步步向我走来,琥珀般的眸子里盛满嫌恶,他的掌心燃起一抹金色的光芒。

我叹息,虽然知道自己即将消亡,可我也不想被大卸八块。

横竖都是死,我想死得体面一些。

感受到剧烈的痛苦向四肢百骸蔓延,我无力挣扎,仅存的一点意识慢慢消退。

这种死法是不是不会再有轮回了?我想。

恍惚中,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常冶的体内剥离。

3

再次睁眼,我已回到了昆仑山。

西王母慈悲为怀,望着我的眼底挂着一丝悲悯:“醒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西王母与一旁冲我弯起唇角的青鸟,有些迷惑。

仿佛是读懂了我心中的疑虑,西王母开口:“白梧,上一次仙魔大战后,你重伤未愈,时常陷入魔障,我特命青鸟入梦,助你一臂之力。好在青鸟不辱使命,把你带回来了。”

“白梧姐姐,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你,我不得已用了些手段,你不会怪我吧?”

青鸟的声音充满歉意,我却觉得那语气里带着些许挑衅。

呵,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沉。

我只是笑,并不多言,撇过头不看她。

她反而天真懵懂地笑道:“姐姐这次因祸得福,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玉骨,妹妹真为你开心。”

我暗惊,缺了一截玉骨的事我从未对外提起过,包括王母。

我抿了抿嘴,撑起身子坐起来,轻描淡写地回她:“该是他人的东西,不管再怎么觊觎算计,照样永远抢不走。”

4

我和青鸟同时拜在西王母座下。

初见青鸟时,她年仅五百岁,修行较短。而我天生仙骨,手执一根白玉管,以之灭敌。

千万年来,我周身的杀气立成了一面骇人的旗帜,无数魔族闻之色变。

王母叹了叹,抿着嘴唇,将目光投向我:“白梧,青鸟与你有缘,她率直天真,心性未定,你带着她,多教她些本领。”

我皱了皱眉,我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喜有人打扰:“山中仙力强大者甚多……”

还未说完,青鸟声音天真可爱,打断了我的话:“白梧姐姐气息醇和,我很喜欢她。”

我蹙了蹙眉,不知为何,我很肯定自己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青鸟。

我怕我不小心用力过度,折了她的脖子。于是在我刻意的无视下,三百年了,青鸟的修为仍然毫无长进。

王母叹息,只得退而求其次,命其日日送信:“青鸟,时不我待,你要抓紧修炼。”

青鸟脸色讪讪:“我会加倍努力,绝不让娘娘和白梧姐姐失望。”

5

王母的脸上却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昔日吾偶然得到一支白玉管,并遣使献给舜帝,舜帝吹之以和八风。然时序变换,江山更迭,白玉管回到吾身边,却再也吹奏不出悦耳动人的曲子了。”

我沉默不语,且不说我已失去一截玉骨,单是这周身刺鼻的血腥气,能奏出好的旋律吗?

王母阖了阖眼,轻轻启唇:“魔尊常冶已提前出关,上一次仙魔大战时生灵涂炭的情景仍历历在目,这一次必须将之彻底斩杀。”

我目光淡淡,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常冶把玉骨还给我后,竟提前出关了?

6

世人只知,昆仑山白梧与魔尊常冶是宿敌,却不知白梧曾对魔尊常冶舍命相救。

彼时,舜帝西归,令白玉管陪葬。

白玉管已有了灵性,自然不从。它不愿意长眠于暗无天日的地下,它想去看名山大川,去看奔腾汹涌的河流,去奏出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于是,趁人不备,白玉管悄悄扭动着身子,企图逃出盛着它的托盘。

琴师常冶捕捉到了这个异常举动。受心中欲念的驱使,他顺势而为,带走了白玉管。

很快,东窗事发,常冶遭到了夔相的追杀。

夔相乃朝中典乐,觊觎白玉管已久。

追兵一波接着一波,常冶握着怀里的白玉管,看了看面前的悬崖,咬牙跳了下去。

意识到危险降临,白玉管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护住常冶缓缓下落。

安全着陆后,常冶松了一口气,盯着白玉管暗暗称奇。

之后的十年,常冶带着白玉管过了一段安全而美好的岁月。

而白玉管也幻化成了一名叫白梧的妙龄女子。

他会送白梧礼物,有时是簪子、手镯,有时是糕点、糖葫芦,有时又是一些白梧叫不出名的新奇玩意。

在有限的条件下,他总会尽其所能哄白梧开心。

白梧心跳加快,脸颊微红。

那天,斜阳正好,白梧站在桃花树下,为他演奏了一首又一首悦耳的曲子。

他将白梧揽入怀中,眼底爱意汹涌,一声声唤着“白梧,我心悦你,”郑重许下了生生世世相爱的诺言。

7

想到这里,我已泪流满面。

后来,我们收养了一个与家人走散的小女孩,齐心呵护她,并给她取名“青青”。

青青时年八岁,娇俏可爱,左一声“爹爹”,右一声“娘亲”,小嘴甜得像抹了蜜似的。

常冶感动不已,含住我的唇:“白梧,谢谢你让我有了家。”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甜蜜。却不料,夔相的人再次追了上来。

追兵来势汹汹,团团将我们三人围住。

常冶护住青青,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快速聚力,抵挡住追兵猛烈的攻势。

“白梧,小心。”

忽然,身后传来常冶的惊呼声。

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兵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我猛然回头,来不及思考,手下意识地接住常冶倒下去的身体。

“常冶。”青青不可置信地大喊。

“别怕!”

我搂住已昏迷的常冶,一边安抚青青,一边施法,劈向迎面的来人。

慌乱之中,我忘了深究青青喊出的应是“爹爹”而非“常冶”。

“蠢货。”

青青冷哼一声,对着虚空喊了一句:“还不快出来。”

与此同时,虚空中闪电般掠来一道黑影。

黑影轻飘飘落在我的前方。他神色阴冷,直接聚出一股淳厚的力量击向我。

那赫然是魔气!

同时,青青原先小小的身子变成十五六岁少女模样,她稚嫩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挥舞着利剑,快速朝我攻来:“仔细些,若是伤了她性命,本公主就拿你去激励士气”。

青青是魔族公主!仙魔两族向来纷争不断,她这是准备捉拿我去祭旗?

“卑鄙无耻,我要杀了你们。”

滔天力量从白玉管中震出,以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对准黑影与青青回击过去。

8

山洞里。

我半跪在地,气血翻涌。

而我的怀里,常冶的呼吸正一点点地减弱,身子冰冷彻骨。

那一剑正中他的心脏,他已然回天乏术,却笑着安慰我:“一点都不痛,真的,我就是有点困,想睡觉,白梧,我能像往日里一样,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你吗?”

我忍住泪意,用手按住他的心口,企图堵住涌出的鲜血:“当然,你会没事的。”

“咳咳咳。”

常冶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一口血就吐在了我的衣袖上。

他心疼不已,艰难地伸手,握紧衣袖想替我擦拭,气息虚弱:“对不起,出门太急,没带上银子,给你买不了干净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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