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智障,常年喝血旺补身体。
我爸熬制的血肉浓香扑鼻,一吃就不能忘。
他们不知,我爸还有一门绝顶手艺。
1
“铁子,快把饭喂给你妈吃,她饿了。”
我捂着口鼻,一脸厌恶地接过满是腥味的血旺子。
我爸说这是补品,可以滋补我妈病弱的身体。
我推开那笨重的猪圈门,透过瓦缝的光线,看到我妈蜷缩在墙角逗虫子玩。
猪圈里全是一股难闻的尿骚味,还有刺鼻的粪便味。
察觉到我进来,她奋力挣扎着,可铁链子太重,她挪不动的。
我小心翼翼将一盆子血旺推到她的面前。
她用鼻子疯狂嗅着,一整个脸庞渗进盆里飞速吮吸着。
我妈是个可怜人,疯疯癫癫的,大家都说她是个智障。
不仅脑袋有残缺,身体也一样有问题。
这不,我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侏儒。
村里人一见我就打趣,给我取了个绰号『大个子』。
可是我爸却很疼爱她,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她。
只是最近好像我妈饿得太快了。
我爸却笑的轻悠悠,将新鲜的猪血倒进盆里,随即将一瓶油倒入混合搅匀。
“铁子,你要当哥哥了,开不开心。”
我爸这次笑得有些奇怪,我竟忘记了回应他。
只见他亲自端着血旺进入猪圈里。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还有铁链子拖地的金属声。
几分钟后,我爸面含笑意,提着裤腰带走了出来。
接着,我妈瘆人的笑声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
我很畏惧我妈的笑声,总觉得阴森又空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慌慌张张从家里跑了出来。
却听到隔壁家在院里说我家的闲话。
我蹲下身子透过土坯空隙看向院内。
“那疯子也就铁子爸受得住,不知他怎么下得去嘴的。”
长舌婶婶瘪着嘴,嫌弃地摇了摇头。
大伯许久没吭声,后才抬起酒杯大口喝了一口。
“这女人瞧着不像是疯。”
大伯开始回忆起第一次见我妈的时候。
我爸将她扛回来的时候,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满身泥土和伤痕,听说见到路人就狂追猛打,口鼻被人打得血迹斑斑。
当我爸把她擦拭干净后,发现是个大美人,就是动作极其怪异。
我爸想要留下她,可村里年长的风水爷拦住了。
说我家院子上空飘散着黑乎乎的阴气与女人混为一体,是大凶之兆。
必须将她烧毁,搬离家宅方保平安。
可我爸不信,他说他过怕了一个人的生活,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爸不顾所有反对的声音,执意将她带回家里。
当晚就急匆匆入了洞房,她空灵绝后的笑声在村里悠扬婉转。
第二天,听说那风水爷就死了。
死状很惨,七窍流血而亡,很是恐怖。
我紧紧拽住衣角,心跳加快,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
院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探头一看,伯伯已经喝趴了。
我心有余悸地回到家里,发现我爸不在。
而猪圈里却传来动静。
当我大着胆子一探究竟时,我惊呆了……
2
只见一个男人神情猥琐,眼神游离着我妈姣好的身材。
更离谱的是,我爸竟也痴迷地跪在我妈脚边,一脸陶醉。
画面不忍直视,我无法接受,疯了似的跑回到房间,躲进被子。
夜里,我妈的笑声再次响起,显得十分诡异。
第二天清晨,我爸一如既往地抬着一盆血旺进了猪圈。
我悄摸摸来到我爸的卧室,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腐肉味,我差点就吐了。
下一秒,我发现了一瓶瓶伴着腐臭味的浓稠液体。
我记得我妈每餐都需要倒一些这液体进去。
我轻轻拔开塞头,那浓烈的腐臭味再次袭来,还好我眼疾手快摁了回去。
可是手上残留的气味怎么也消散不掉。
为避免我爸发现,我赶紧背着镰刀出了门。
“爸,我去割猪草了。”
我奋力喊了一声,就急匆匆跑了。
我边跑身后的土狗就呲牙咧嘴尾随着我。
好在放羊的阿叔帮我赶走了恶犬,我才得以脱身。
“谢谢阿叔,也不知为啥,这旺财今天总追着我咬。”
阿叔摸摸我的头,让我下次小心点。
我朝他挥挥手,准备离去。
他却喊住了我,没来由地拉住我的手臂,使劲嗅着我手指。
“铁子,你抹了啥,怎么这么香?”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再次闻了闻我的手指。
明明是一股恶臭,他怎么说是异香。
没等我反应过来,阿叔就疯狂舔舐着我的手指。
我猛地抽出手,不要命地逃离。
可怪异的事情逐渐增加。
那晚那男人死了,是栽沟里溺水而亡。
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放羊的阿叔出现在我家里。
我爸热情高涨,拉着他喝了不少酒。
不多时,两人就跌跌撞撞去了猪圈。
我正踌躇不安的时候,阿叔的媳妇将他带了回去。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而我妈当夜就发出刺挠尖锐的吼声。
我躺在床上用力捂住耳朵才勉强睡了过去。
我再次送血旺给我妈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的肚子圆滚滚。
和村里婶婶怀娃的肚子一模一样。
我愣神的时候,我妈死死盯住我。露出一抹阴笑。
我吓得双腿瘫软,止不住地颤抖,我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迎面撞到我爸,我注意到他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瞧着很怪异。
他倒是没管我,很急迫地进入猪圈,将耳朵贴在我妈的肚皮上。
他也笑得阴森恐怖,我再也忍不住逃离这个鬼地方。
傍晚间,我爸一如既往在灶房里熬制腥气的血肉。
自我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我爸就会提着斧子在后院砍骨头。
接着煮上一大锅水,将大块骨肉扔进去熬制,直到化为浓稠而混浊的汤汁。
每每我馋肉的时候,我爸都阻止我。
他说我天生就是素人,碰不得荤腥,不然会生大病的。
几月后的半夜,我妈在猪圈里发出痛苦的声音,我爸难掩喜悦之色,亲自给我妈接生。
生之前,我爸又将一盆血肉模糊的血旺喂进她嘴里。
天快亮的时候,我妈生了,是个妹妹。
可是,当看到我爸乐呵呵抱起我妹的时候,我只觉后背发凉,恐惧感油然而生。
3
只因为我这妹妹,长相实在怪异。
她不像其他家的婴童,五官端正,身子软糯。
我妹鼻孔朝天,还有两只异于常人的大耳朵。
她的手没有五指,只有蹄,这是最让我不寒而栗的地方。
我妈大口吮吸完那血旺后,虚弱地躺在铺满杂草的泥土地上。
而我爸抱着妹妹笑得嘴都裂到耳后根了。
更离奇的是,妹妹不喝奶,不停蠕动着身体,小头不停扭动,像似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妹妹用那朝天鼻使劲嗅着那盆血旺。
我爸神情可蔼可亲,将盆底的血水倒进奶瓶里放到妹妹嘴里。
我妹的小嘴刚接触到那血水时,变得异常亢奋,大口大口吮吸着那腥臭无比的液体。
从这天开始,我爸忙得晕头转向。
夜里我妈又发病了,又是嘶吼又是自虐。
可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从前我还能吃些玉米窝窝头,如今只能吃野菜度日。
不出所料,我爸他已经出手了。
只要我家里揭不开锅,我爸就会出门。
第二天我家就有肉有血旺,还有瓜果蔬菜,甚至还有白花花的大米。
我偷偷跟随着我爸来到集市上,他找到整条街最热闹的一家饭店。
紧接着他神情自若走进了饭店的后院。
只见他不慌不忙从内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那瓶子里装着充斥着腐臭味的液体。
我爸将半瓶液体倒入了水缸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么臭的东西倒人家水缸里。
可接下来离奇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