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舅妈和表弟拍了一套母子婚纱写真。
在表弟结婚当天投在了大屏幕上。
女方当场悔婚，舅舅被打进医院。
“母子婚纱情谊真，骗财骗色似畜生。”
“舅妈，这横幅上的‘畜生’是说你还是说表弟啊？”
1
照片一出现，整个宴会厅瞬间一片哗然。
“不要脸！”
人群中不知道谁唾骂了一句。
宴会厅拉开了混战。
未婚妻率先揪住表弟的头发，上来就是几个耳光。
“要不要脸啊庄业成，和自己的妈拍婚纱照？你俩怎么不干脆结婚呐！
“说你妈宝男都侮辱了妈宝，你让我恶心。”
舅舅被未婚妻家的叔叔伯伯拳打脚踢。
身上租来的西服都被撕烂了。
蜷缩在地上护着头，高喊：
“我也是受害者！”
“你们有本事打他俩去啊！”
舅妈被这阵仗吓得直接躲到了桌底。
那怎么行。
我钻进桌底直接把她拖了出来，推进了激战的人群。
女方家一看这就是婚纱写真的主人公，
一时间全部集中火力。
舅妈瞬间淹没在人群里，被揍得鼻青脸肿。
跪在地上，狼狈求饶。
我心中畅快，但觉得还不够。
这点皮肉伤，和我小时候比起来，远远不够。
于是抢过司仪的话筒。
挤出眼泪，声泪俱下地火上浇油：
“不要再打了。晓月，你不要怪表弟，他真的很爱你。”
舅妈一听到我的话，赶紧附和我。
“别打了别打了，这是我外甥女，你们听她解释啊。”
我在舅妈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继续：
“他为了和你结婚，现在回到家都和妈妈分床睡了。”
“如果不是太爱你，他又怎么会狠心改变自己二十多年的习惯！”
2
“张乔！你闭嘴！”表弟意识到不对劲。
嚷嚷着让我下台。
要不是被女方的人拦着，恐怕早就冲上来打我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我不是小时候的张乔了。
我继续痛哭：
“舅妈最喜欢你了，她不喜欢业成之前的女朋友。那天看见你之后就让他俩分了手。”
“别误会，你不是小三，不被舅妈爱的才是。”
“晓月，你千万不要打掉孩子，不要取消婚约啊！”
“我舅舅舅妈就喜欢你这种有钱的独生女，你满足一下他们吃绝户的心愿吧。”
至此，女方彻底暴怒。
打得更起劲了。
“张乔——”
舅妈不知何时得了空。
抄起桌上的酒杯就往我身上砸来。
额头瞬间被砸出鲜血。
可我一点儿都不疼。
舅舅舅妈狼狈的样子，胜过所有止疼药。
“还想吃绝户？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不知廉耻的一家人，祝你和你儿子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女方母亲临走前恨啐了一口躺在地上的舅妈。
我家的亲戚在照片一出来就全都跑了。
舅舅早给自己叫了辆救护车拉走了。
表弟也没了踪影。
孤立无援的舅妈，被人打得瘫倒在地。
“舅妈，我早就觉得那个晓月除了有钱，哪里都配不上业成。”
“你看看她多强悍。这要是嫁进来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满身是伤的舅妈想要起身掐我。
可惜她自己身上太疼了，没走两步又摔倒了。
“张乔，你故意的！你个贱人，业成要是追不回晓月，我饶不了你！”
“怎么饶不了我？是给我吃馊饭啊，还是找人猥亵我啊？你不就这点花样么。”
3
父母意外去世后，
舅舅以照顾我的名义，一家人搬进了我家。
霸占了爸妈给我留下的财产。
“你妈妈就没有享福的命，逃进城有什么用？她的钱不还是我的。”
舅舅的烟灰掉在沙发上，烫出一个黑色的洞。
这是妈妈最喜欢待的角落。
我找出一个铁盒去接舅舅的烟灰，他反手就甩了我一耳光。
“下贱东西，真把自己当城里人啦！和你死鬼妈一个样。”
说着就往地板上吐了口痰。
“这现在是我家，我就喜欢这样。”
舅妈把我的房间给了表弟住。
家里还有别的空房间，可他们就是不准我住。
说我不配。
我在客厅的阳台搭了一个小床。
舅妈就把所有的湿衣服都晾在床的正上方。
“舅妈，洗衣机上面那个是烘干机。”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换来的却是舅妈的一顿毒打。
“呦，多了不起啊，就你知道那是烘干机！笑话我不认字啊。”
“你死鬼妈读了两天书装一装就算了，你也在这儿装！”
我的头发直接被舅妈拽掉一把。
鼻子也因为撞到了柜子上而流血不止。
表弟说看见我的血恶心。
舅妈直接把我关进了阳台的柜子里。
在外面上了锁。
不论我夜里怎么哭喊祈求，他们都没有把我放出来。
我在狭小黑暗的橱柜里度过了我的十二岁生日。
第二天中午把我放出来后。
他们说我以后都不用去上学了。
“小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还不如早点结婚赚点彩礼。”
舅妈拍着我的脸嘲讽道。
他们以我监护人的身份，替我办理了退学。
要把我送去免学费的职业学校。
因为表弟和我同岁，他也要上学。
可房子的上学名额只有一个。
4
“舅妈，我求求你，让我上学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给你们养老，舅舅……”
舅舅舅妈无视我卑微的跪地乞求。
两个人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我，
像在看一团恶心的垃圾。
听我哭得烦了，舅舅一脚把我踹得老远。
“你妈当年就是这么骗我爹妈的！说什么只要让她上学就回来报答”
“我呸！问她要钱都不给，还让我找个班上！。”
“花我的钱去读书，然后自己享福是吧。这种当老子不会上第二次。”
舅妈在一旁替舅舅顺气，不断地附和。
“就是，当姐姐的有钱不帮衬弟弟。还有没有天理了，你那死鬼妈就是遭报应了。”
这是我第一次捂着疼痛的肚子敲开了邻居家的门。
我最后的自尊，让我撒了谎。
我说是家里没人，自己摔了一跤。
问邻居奶奶可不可以送我去趟医院。
然后我就记下来去医院的路程和看病流程。
此后往返多年。
“喂，你人呢，赶紧来医院付钱，我要住院。”
舅舅的电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电话挂断后，我马不停蹄来到一家地下会所。
挑选经理早就给我安排好的“护工”。
“张小姐，这一排全是按照您的要求挑选出来的，您看看喜欢哪个？”
“没有更女性化一点的了吗？”我问。
“张小姐您不懂。我们这一行啊，三分靠姿色，七分靠能力！”
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简历。
果然很厉害。
于是迅速锁定了人选。
指了指最右边的那位：“就你了。”
5
我不光给舅舅付钱安排了VIP病房。
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护工，小傣。
舅舅看着眼前黑丝短裙，身材火辣的护工。
仿佛瞬间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还破天荒的夸我：“好乔乔，舅舅真是没白养你。你比你死鬼妈聪明多了。”
我走前叮嘱小傣：“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干。要是提前结束，我给你包大红包。”
舅舅一听立刻不高兴了：
“乔乔，舅舅伤得这么重，住一个月哪儿够啊！”
我没理会他。
毕竟，他就是一个满脑子吃喝嫖赌的蠢货。
他儿子和老婆可比他难搞多了。
早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就接到了婚纱摄影馆的电话。
他们说我表弟来摄影馆大闹一场。
控诉他们泄露客人隐私，导致底片外传。
这是我朋友帮我联系的摄影馆，我必须去解决。
多年来，舅舅在外的莺莺燕燕不断。
舅妈早就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表弟身上。
耍小脾气，吃他女朋友的醋。
我出钱给表弟和她女朋友拍了一套豪华婚纱照后。
舅妈在家很不开心。
半个月前，我委托他们去游说舅妈。
打着免费的旗号给舅妈和表弟拍套婚纱写真。
舅妈果然上套了。
欢欢喜喜地拉来了表弟拍照。
我看着眼前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婚纱馆，
瞬间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岁月。
我从小就知道表弟有非常强的暴力倾向。
甚至有点反社会。
上中专后，音乐老师发现我有钢琴天赋。
知道我寄人篱下过得不好。
就来到家里，说可以每周末免费让我去她家上课。
顺便和她女儿做个伴。
6
舅妈一听可以学钢琴，
强硬地让表弟也和我一起去。
老师不忍拒绝我热切的眼神，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可表弟的性情实在讨厌。
他会趁老师教我钢琴的时候，在她家翻箱倒柜。
会在老师留我们吃饭时，把荤菜全部倒进自己的碗里。
我制止他，只会换来他的毒打。
老师后来忍无可忍和我们断绝来往。
因为他当面掐死了老师女儿的小猫。
只因老师的女儿说他弹的没我好听。
“中专妹神气什么？我妈还是会继续送我去学钢琴。”
“倒是你，赶紧怀孕找个男的娶你吧。还能给我家赚点彩礼。”
表弟进家门后把我反锁在外面。
我没有家里的钥匙。
舅舅舅妈回来后得知是表弟把我锁在外面。
也不肯让我进去。
于是我连夜走去了学校，在校门口蹲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上学。
老师的丈夫因为表弟杀猫的事，向学校打报告。
说我家的基因可能存在缺陷。
是危险小孩。
消息传遍了学校，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
“你说她会不会也在家里虐猫啊。”
“小声点儿，小心被她听到，半夜去你家虐你的小狗。”
“哈哈哈哈去我家干嘛，要去也是去你家……”
不久后，我被家长联合举报退学。
陷入回忆的泥潭里，我险些爬不出来。
表弟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
挥着棍子就往我头上砸。
边砸边咒骂：
“我就知道是你！十年前的混混们怎么没弄死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