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工分吃饭的年代,日子过得像在刀尖上行走。你一天不出工,家里可能就少一顿饭;你干活不卖力,年终分粮时,碗底的米粒都得掂量着吃。
那个时候,工分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家庭的命脉。可谁能想到,这种看似公平的制度却让很多人过得既累又寒心。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民公社"的成立让土地、农具这些个人财产变成了集体的东西。大伙都变成了社员,劳动生产也必须统一行动。
刚开始,大家觉得挺新鲜,生产队还办了集体食堂,干活后抬腿就能吃饭,不用自己操心做饭。可没过多久,这种“大锅饭”就出了问题——吃的人多,干活的少,食堂很快就撑不住了。
于是,生产队开始实行工分制,这才算让劳动有了“价码”。
在工分制下,每个人的劳动每天都会被记成工分,这就是你年底分粮食、分钱的依据。
一天10分是满分,青壮年男子一般能拿9到10分,妇女是6到7分,孩子算“半劳力”,一天最多5分。可别以为你干到10分就算好事了,工分后面还藏着一笔账——一年下来,生产队把所有的粮食和收入算总账,再除以生产总工分,最后一个工分值多少钱,才刚刚揭晓。
有些人可能想,工分多就赚得多。可现实常常让人牙酸。
假如一个生产队的总收入是10000元,工分总数是5000分,那么每个工分值0.2元——听着还可以。但如果有人偷懒,或干脆“出工不出力”,导致工分总数猛涨到10000分呢?这时候,每个工分的价值就只剩0.1元了。
努力干活的人,不仅没多赚,反而因为分母变大,分得更少。有些人干活没日没夜,到头来一年的收入甚至不够全家吃饱饭。
工分制度下,劳动的公平性总是被拿出来讨论。每天傍晚,生产队的记工员坐在村口的小木桌旁,社员们排队上报当天的劳动情况。
有人扛了一天的粮食,有人挑了几担河泥,还有人插了几亩秧。你干得多干得少,记工员说了算。
可问题就在这儿,有些人干得辛苦却分不到应得的工分,而有些人靠着嘴皮子和记工员关系好,轻轻松松就能多记几分。这种现象让很多人心里憋屈,甚至有人干脆破罐子破摔,觉得多干也是白干,干脆划水混日子。
也有一些家庭靠着勤劳过得稍微好一点。比如那些青壮年劳动力多的家庭,男人们能拿满分,妇女们也拼命多干,孩子们跟在后面帮衬着。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日子也不轻松。每年分粮的时候,生产队会按照“人口粮”和“工分粮”来分配。
粮食先按人口分七成,再按工分分三成。分到手的粮食还得用钱买,价格可是按生产队的“余粮价”算的。
家里劳动力少的,分到的粮食可能连买都买不起,反而还欠了生产队的钱,这种家庭就成了“缺粮户”。
缺粮户的日子不好过,不仅饭吃不饱,连在村里说话都矮人一截。
生产队分粮的时候,缺粮户得站在等别人拿完了才能轮到自己。村里有人想娶媳妇,如果家里是缺粮户,根本没人愿意嫁过来。
“这家连饭都吃不饱,过门了日子怎么过?”这种话一传开,连人情世故都变得冷冰冰的。
为了多挣工分,社员们想尽了办法。
比如收麦子的时候,生产队规定一百斤麦子等于多少工分,社员们被分成小组,干得快的就能早点收工。可为了抢时间,有些人“偷工减料”,秧插得稀稀拉拉,麦子割得一地狼藉。
后来生产队干脆实行“死分死记”,干多少定多少,既不罚也不奖,大家的积极性又慢慢降了下来。
那时候的物价也让人咂舌。
一个鸡蛋五分钱,一斤猪肉七角二分钱,一斤盐一角五分钱。青壮年男劳动力一天赚2毛钱,买一斤猪肉得干三天,买一斤盐得干一天。
日子苦得让人无话可说,可大家还是得咬牙撑下去。
有人为了贴补家用,偷偷出去打短工。
可短工赚的钱不能全归自己,得上交生产队一部分,换成工分。比如一天挣2元,得交1.5元。
有人气得直骂,可也没办法,公社的规定就是这么死板。
到了年底,生产队会根据全年的收入和粮食产量,给每家算账。
分到的钱和粮食,往往让人心里五味杂陈。有些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最后拿到的东西却少得可怜;有些人干得不多,靠着关系却能分到不少。
公平与不公平,就这么摆在眼前。
工分制维持了二十多年,直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才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土地分到户后,农民的积极性被彻底激发出来,产量也随之提高。可那些曾经为工分拼命的人,依然记得那段日子。
如今,他们看到年轻人浪费粮食,总会忍不住唠叨几句:“你们不知道那时候多难,吃饱饭都不容易。”
有人说,记得苦日子,是为了珍惜现在的好光景。这话听着朴实,却藏着道理。
那些靠工分养家的年代,尽管苦涩,却是几代人共同走过的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可那些曾经的故事,值得被人记住。
生产队长反正不会饿肚子,至少那个时候[流鼻涕]
我一85后都帮过家里赚公分[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