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衣楼主殿的青铜地砖沁着血腥气,杨昭的铁尺划过蛇纹柱,激起的火星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划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组成同一句诗:"烛剪西窗夜雨时"——正是母亲生前常吟的句子。
"你来了。"银甲覆面的身影从机关王座升起,江寒衣的金丝手套抚过腰间蛇形镖,"比师兄多撑了七年,倒也不算辱没阿昙的血脉。"
杨昭的瞳孔猛地收缩。铁尺横扫掀开三块地砖,露出下方布满倒刺的齿轮组——正是父亲手札里记载的"龙脊咬"。江寒衣却突然扯下面甲,那张与杨昭七分相似的脸庞上,左眼嵌着母亲当年的翡翠耳珰。
"她至死都攥着半朵金丝昙花。"江寒衣弹指启动机关,七十二柄链刃从穹顶垂下,"就像当年宁愿吞针自尽,也不肯告诉我把虎符刻进了哪个孽种的胎记!"
杨昭在链刃阵中腾挪,铁尺点刺的节奏突然与叶青梧教的药王谷心经重合。当第四十九次刺中链环接缝时,他忽然看清这些杀人机关都在复现《璇玑图》的星轨——而缺失的天枢位,正是母亲被囚七年的暗牢方位。
江寒衣的狂笑震落瓦砾:"你以为叶家丫头真是偶然救你?她父亲当年为阿昙配落胎药,被我一刀刀..."
暴雨梨花针的破空声打断癫语。叶青梧踹开暗门,药囊洒出的磷粉瞬间点燃链刃阵。杨昭趁机突进,铁尺刺入王座下的璇玑锁孔——二十年前母亲被铁链洞穿的琵琶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