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那么多互联网上的瓜,不外乎都是些个人作风问题,毕竟人一旦赚到认知之外的钱就很可能迷失自己。
但这些现实情境跟导演科拉莉·法尔雅的脑洞相比,都不算什么,她真的让一位女明星在镜头里生理性“塌房”了。
这个不幸的女明星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好莱坞巨星伊丽莎白“闪闪”女士。
过去的她光芒万丈,涉足各类影视产业,大街小巷都是她的品牌代言,即便是五十岁的现在,她也因为热爱运动主持着一档健美操节目,比同龄人有着更为健美的状态。
可这一切,在一次意外后土崩瓦解。
因为女洗手间检修,伊丽莎白不得不进入男洗手间上厕所,却听到制片人对其他人吐槽伊丽莎白又老又丑,准备找年轻漂亮的新人替代她。
从这一刻起,伊丽莎白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让她很难不和自己的外貌联系起来,甚至包括车祸后躺在医院里,也对眼前这衰老的身体充满怨恨。
恰逢此时,男护士给了伊丽莎白一个U盘,带着排解无聊的心理,伊丽莎白回到家打开了U盘。
U盘里是一个名为“某种物质”的广告,广告片内容简单,却说明了一件事——只要注射这个药物,就能创造出更年轻、更好的另一个自己。
这种事情有谁会相信呢?
看着自己的广告牌被拆除,伊丽莎白选择相信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伊丽莎白可以控制的范围,她与新生的自己是共同体,却也是相互拉扯的陌生人……
《某种物质》着实是女导演科拉莉·法尔雅给消费社会下的一剂猛药,她不再如前人般吐槽整个社会对物质的过度消费,而是用血腥怪诞的方式展现女性被消费而产生的异化。
当伊丽莎白决定让更年轻的新身体分裂出来后,她已然成为物化女性的信徒,并希望通过继续顺从大众的眼光与审美,换取一如既往的爱戴。
哪怕她明明知道,那份爱戴来得虚无,也随时可以被替代。
而名为“苏”的新身体更是带着伊丽莎白的经验很快适应角色,在镜头前展现极致的美颜与性感,就是这口“青春饭”的关键所在。
虽然二者相互争夺清醒的时间,但她们确实始终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希望通过讨好观众来证明自己价值的“产品”。
为了突出这种异化,《某种物质》采取了非常多残忍或裸露的镜头,包括苏从伊丽莎白身体中分裂出来,也包括两位女演员或苍老或性感的身体,对比直观,场面触目,确实用视觉奇观很好地回应了“异化”二字。
然而,究竟是药理上的“某种物质”让她们变成了这样,还是社会上的“某种物质”让她们变成了这样呢?
很显然,导演本该突出的反思是后者,是社会文化对完美女性的规训,更是消费潮流对性感美丽的偏执。
可这些思考都被大批量的刺激镜头所掩藏,观众看到更多的是141分钟的恶心与刺激。
直到过度消耗自我的伊丽莎白和苏以怪物的形态结合在一起,血肉模糊地化作星光大道上的肉糜,她们也终究只是一段邪典故事,却从未惩罚过那些创造明星、消费女色的旁观者。
可能这就是《某种物质》中最悲哀的一点,唯有极致地呈现讽刺对象,才能达到所谓的讽刺效果,却始终无法避免再度成为被消费的对象,终究不能打破那混蛋的规则。
也许,塌房的从来不该是某位努力维持身材的女明星,而是那栋利欲熏心的铜臭大厦。
不吹不黑,看个电影,说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