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纱的间隙,我闲着无聊用男友手机点外卖。
却无意中看到他发出去的短信。
一字一句,都是发给同一个同一个女人。
「我要结婚了,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过的比你幸福,再也没有梦到过你」
「你和我说实话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知道错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新娘还是你」
1
「好羡慕苏小姐你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长得帅又有钱,最主要还对你好」
「我们可是很少会见到试婚纱从早陪到晚都不发牢骚的男人了,您真有福气」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因为我知道薛堰琛这样都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即便今天试婚纱的人不是我,他也会一样温柔相伴。
婚纱我早都选好了,现在这样赖在这里不走不过是为了等人。
我在等我未婚夫的前女友来砸场子。
而为了演这场戏我必须尽职尽责的装作开心的样子。
即便小腿颤抖,已经无法站起身来,我还是在一件接着一件的换。
终于,门被人大力推开,温暖的室内挤进来一股凉风。
女人穿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气势逼人的来到我面前,
白念雅随手将服务生手里茶水泼在我的头上,双手叉腰的说到:
「几年没见,你的眼光倒是下降不少,这种丑东西也带在身边」
「找替身也好歹找个像的,别弄这种货色羞辱我」
薛堰琛扯出一张纸巾,轻柔的为我擦去脸上的茶渍。
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我倒是觉得苏浅浅比你好看很多,也比你有滋味」
「下个星期才是我们俩的婚礼,你回来这么早做什么」
「我这小庙可留不住你这大佛,你别把我的浅浅吓到,她可是要做最美的新娘子」
白念雅气的浑身颤抖,冲上去用拳头捶打薛堰琛。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的不轻,在场的人都不敢讲话,也不敢上前阻拦。
只有我蜷缩在一旁,看到了薛堰琛被打时脸上挂着的浅笑。
他在想什么呢,他应该很高兴吧。
至少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是在乎他的,至少今天这场戏没有白演。
即便我最后会落得万般耻笑的下场,但至少今天他的白月光为他回国了。
「苏浅浅,你给我等着!」
女人发泄过后气得跺了一下高跟鞋,趾高气昂的看着我说道。
薛堰琛看似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欢迎你下次再来玩,但今天我还要带浅浅回家,就不奉陪了」
一场风波结束,薛堰琛带着我满意的驱车离开。
只是开车离开婚纱店不到5分钟,他就停车打开车门。
「下车」
冰冷的眼神不带任何温度,好似在看什么垃圾。
我听话的下车,任凭疾驰的跑车吹我一脸尾气,我也不敢有半点反驳之意。
因为,这都是我欠薛堰琛的。
2
薛堰琛的朋友都说,我能和薛堰琛在一起是捡了大漏。
我对此并不否认。
因为五年前,薛堰琛和白念雅还是学校里人人艳羡的一对情侣,而我只是和他们毫不相关的贫困生罢了。
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轰轰烈烈,但也并不算顺利。
无论是性格上的不匹配还是家庭上的阻挠,都让两个人越发疲惫。
热恋期过后,两人开始陷入无止境的争吵。
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但也从未有过彻底分手。
直到白念雅出国进修,才被我趁机钻了空子。
我被薛堰琛的父母直接以未婚妻的身份公之于众,而在此之前薛堰琛从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知道薛堰琛的父母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我是他们家一手培养大的人,头脑聪明,家境贫寒,好控制。
但我并没想过薛堰琛会同意我的存在。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和白念雅五分相似的脸。
只要我呆在他身边,就是在向白念雅宣战。
作为替身一直待在薛堰琛身边,我从未有过怨言。
因为我对薛堰琛的父母有感恩之情,我对薛堰琛,也是实打实的喜欢。
高中时期,我这个小透明有幸和薛堰琛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
那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明媚的时光。
薛堰琛总会随意的将家里带来的精致早餐丢给我,让我可以省去一餐的伙食费。
而那些东西是我这种穷困家庭见都没见过的。
厚蛋烧,舒芙蕾松饼,芝麻蝴蝶酥,蟹柳牛油果三明治……。
那是一段我从未体会到的人生。
薛堰琛会在我生日时随意丢来一支限量款的钢笔。
即便我知道这礼物对他来说不过是轻如鹅毛,但在我眼里却异常珍贵。
薛堰琛会在我姨妈痛不敢和老师请假时,下课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
搞定一切后随意的向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自信张扬的他对于这点小事并不在话下。
但那一刻他身上的光确实普照在了我的身上,温暖了我干涸的前半生。
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更没有得到过很多爱。
所以哪怕是散落在我身上的一点点温柔也好,我也想要拼了命的抓住他。
3
在时针指向十二点时,我将手上的化验单攥成纸团,抬起脚再次将饭菜热了一遍。
叮的一声。
饭菜热好,薛堰琛也推门而入。
他满身的酒气,衣衫凌乱,进了门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薛堰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即便已经和他在一起三年,我也并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而我能做的只是为他做一碗醒酒汤。
他自然而然的解掉我身上的围裙,放缓了声调。
「我没喝醉,我不用醒酒」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意味着会发生什么,余光瞥到了被我丢在一旁的纸团。
终于鼓起勇气,想向薛堰琛说明我的情况。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男人在拿起电话后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但还是立刻接起。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他夺门而出,只留给我一个急切的背影。
向来稳重的他,无论做什么都慢条斯理,却因为一通电话如此崩溃。
我着急的跟上去,想要为他排忧解难。
但触及到他目光的一刻,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我没再多问一句,而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解释过。
我大抵猜得到这件事情应该和白念雅有关。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连着五天没有回家,无论我用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他。
最后还是薛堰琛的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说薛堰琛现在在医院,情况并不是很好。
我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
看他打着吊针躺在床上,脆弱无比,我恨不得能替他受这份苦。
我守在他的身边,三天不吃不喝,贴身照顾。
直到主治医生看不下去,才告诉我真相。
原来薛堰琛并不是在工作的时候发生了交通事故。
而是白念雅发疯想要跳楼,薛堰琛为了救她,便和白念雅一起跳了下去。
薛堰琛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更别说我了。
4
白念雅比薛堰琛更先醒来,而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她脆弱的躺在床上,一张秀气的小脸儿是没有血色的惨白,漂亮的杏眼眨巴眨巴的看我。
「我求求你了,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爱薛堰琛,我真的很爱他啊」
珍珠般大小的眼泪从眼眶夺出,这脆弱的一幕是谁看了都会心疼的程度。
我张了张口,瞬间失声。
没等我作出解释,白念雅的朋友开始对我不停的咒骂。
「你是想逼死她吗?你知道白念雅为了薛堰琛放弃了多少吗?」
「你现在的位置本来就是白念雅的,她回来后你理应让给她,你现在就是在鸠占鹊巢!」
「白念雅为了薛堰琛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还有,你真的觉得薛堰琛爱你吗?」
我淡然的接受别人的指责,但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句还是破了防。
那句话犹如一张大手狠狠的揉搓着我的心脏,让我心痛不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垂着头赶紧离开这个纷扰之地。
但还没离开多远,就被人扯住了手臂。
医院里的人大多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冷漠,而薛堰琛却是异样的愤怒。
「你到底和白念雅说什么了,她现在精神崩溃成那样嚷着还要跳楼」
「你知不知道他身体很不好,受不了什么折腾,你还这样百般欺负她」
我静静的听着薛堰琛把话说完,然后挣脱开手臂上的束缚。
「薛堰琛,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是那样的轻,那样的平静。
薛堰琛的脸上可以说在那一刻是风云变幻。
他愣在原地,问我。
「你刚刚说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薛堰琛似乎是被我气笑了,他挑着嘴角说道。
「别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离不开我的」
「这件事情算我不对,你先回家,等我回去给你赔礼道歉」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是被灌了水泥,愣是一步都挪不动。
眼眶是从未有的酸涩,心脏像被人插了一把钝刀,狠狠的搅动着。
我不知道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像是失望,又像是无语。
但是他转头就走了,因为白念雅来了一通电话。
白念雅说需要他,他就立刻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回去。
所以我就像一个垃圾一样被抛在了那里。
5
我将家里的东西清理的差不多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我的东西不少足足整理了一天半,但在此期间,薛堰琛从未回来看过我一眼。
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
我带着所有的行李回了家,却并没有得到热烈的迎接。
父亲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后就撇过头去。
母亲的眼里却是少有的急切。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惹了什么祸,让他们不开心了?」
我低头不语,默默将自己的行李搬到属于自己的屋子,却发现里面堆满了杂物。
「你聋了是不是?你妈和你讲话你没听见吗?」
父亲对我高声呵斥,但是他这么一喊,我那个年幼的弟弟并没立刻吓得哭嚎。
母亲无奈,只好急忙放下手里的家务活去安慰弟弟。
看着他们团聚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像是他们眼里容不下的沙子。
好像我从始至终都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一样。
「我在家待几天,顺便照顾一下你们」
父亲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母亲看我也是一脸的不争气。
「我们这儿过的一切都好,暂时还不需要你」
「你待上几天就赶紧回去吧,可别让人家心里不高兴」
我垂下眸子,淡淡的开口。
「我不想再回去了,我过几天就出去打工,挣了钱再给你们花」
父亲气的腾的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拿起地上的拖鞋就要往我身上拍。
「我们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多年,你在这跟我娇气什么?」
「做他们家的媳妇儿,每年给我们养老费50万,你自己哪有本事挣来那么多钱?」
「你是不是就是想存心气死我们两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就算你不心疼我们俩,那你弟弟怎么办,他读的贵族学校你供得起吗」
「你知道我和你妈把你拉扯到大都不容易吗,那个时候家里困难……」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多久。
直到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又开始耳鸣。
眼眶开始湿润,数落声依旧不停。
看着墙上只有三个人的全家福,我屏息良久。
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离开家门,踏进无尽的夜色里。
6
我在一家小旅馆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在此期间收到了好多个未接来电,还有一份断绝亲子关系的律师函。
他们说的明明白白,怕薛堰琛的父母要求退还这么多年的培养费,所以要提前和我断绝关系。
我苦笑一声,没有犹豫的完成签字。
我一瓶接着一瓶的喝,喝的太多就抱着马桶吐个不停。
直到将胃里倒空再也吐不出一点食物,我会选择再次用酒精麻痹自己。
感觉面前的酒瓶晃了又晃,我想努力将它放平。
抬头看去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那双笔直的长腿。
男人棱角分明,嘴角带着疏离的笑,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不要闹了,和我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找到我的。
甚至在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我以为他应该还在陪着白念雅。
但直到那双臂膀将我搂进怀里,让我感受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才认清这是如梦一般的现实。
薛堰琛将我轻柔的放在床上,揉了揉我的头发,又在我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怀孕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我爸妈有多着急吗?」
「下次不要再让他们老人家操心了」
「你知道的,他们很喜欢你,你也应该回报他们点什么」
薛堰琛闭口不谈他和白念雅的事,只是对我越来越关心。
他的好来的太过突然,让我有些不太习惯。
甚至因为这次怀孕,我成了他们家里的座上宾。
请了贴身的保姆,随身伺候,连衣服都不用自己选。
他带着我来到顶奢的奢侈品店,让体型和我相近的模特为我去试衣服。
薛堰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随手点了几件孕妇款式的休闲装。
「这几件都看得上吗?」
我看着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不敢点头。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随手掏出一张卡。
「结账」
「刚刚看的那几个全包起来」
薛堰琛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了吻我的唇,对着我的肚子笑个不停。
「你知道的,我爸妈一直都想要抱孙子,你想象不到我们知道你怀孕时他俩有多高兴」
他轻柔的捏了捏我的脸颊,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反问道,「那你呢?你也喜欢这个孩子吗?」
孩子的父亲也一样期盼着孩子的到来吗?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那一瞬薛堰琛愣在原地。
我踮起脚尖强迫男人与我对视,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慌乱。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只是有些太紧张了」
「我还没做好准备去当一个父亲」
「但我想,我会尽职去做一个父亲,我会努力去爱我的孩子」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段话。
但我却不知为何怎样都开心不起来。
6
"回去我做鱼给你吃,听说多吃鱼孩子聪明"
夕阳下,薛堰琛拉着我的手,我们和普通夫妻一样,简单的幸福。
他随手拍了一张我的侧颜,发在社交软件上,眉眼弯弯的我是那么的快乐。
薛堰琛为我洗手做羹,三菜一汤,甚至体贴的为我剔除鱼刺。
我将鱼肉送进口中,觉得是从未有过的美味。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享受着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沉浸在这泡沫般的一刻。
即便是多年后,我再次想到这天的一分一秒,也会感谢薛堰琛带给我这治愈的一刻。
咚咚咚---。
三声急切的敲门声打乱了我们进餐的节奏。
薛堰琛猛地抬头,急切地赶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她声音沙哑的开口,眼神怯怯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委屈的不像话。
「你现在满意了吗」
薛堰琛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毛微微蹙起。
「你来这做什么,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白念雅扯着干裂的嘴唇,轻蔑的笑了一声。
「别狡辩了,你发在朋友圈的东西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吗」
「如你所愿,我来了」
她眼眶含着泪,整个人好似一朵摇摇欲坠的花,我见犹怜。
这样的女人,任谁都会心疼,更何况薛堰琛那样深爱她的一个男人呢,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平地踉跄了一下。
加近了和薛堰琛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你误会了,我只是分享我的生活」
「我现在很幸福,有一个爱我的老婆」
「还有一个,孩子」
薛堰琛故意说的慢,很难不怀疑他是想故意激怒白念雅。
白念雅一脸的不可置信,气的全身都在颤抖。
她恨恨的看着我,然后脱力的后退一步。
「你这样对我是吗,好好好」
「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也没必要活了!!!」
白念雅咆哮着向薛堰琛吼道,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来,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划了上去。
鲜血顺着手指滴落,白念雅脱力一样的倒在地上。
「我承认,我还爱你」
「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根本忘不掉你」
「如果不能成为你的新娘,那至少,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下辈子,我不要再爱你了」
她慢慢的闭上眼,如风中残烛,支离破碎。
我从未见过薛堰琛那么慌乱。
他抱着白念雅的身体,发了疯的向外冲。
我跟在后面,不知所措,慌乱之中扯住薛堰琛的衣角。
却被大力甩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发懵,肚子是不自然的抽痛。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白念雅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薛堰琛只是瞥了我一眼,将怀里的人再次搂紧后,凉凉的开口。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安心回去把孩子生下来,爸妈不会亏待你的」
我痛的面如白纸,可直到我昏过去,薛堰琛都没回头看过我一眼。
7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作呕,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孩子是保住了,但是再来这么一次,神仙也救不回来」
医生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似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我将医生的嘱托记在心里,结了医药费后悄悄地从医院离开了。
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收留我,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钱到处漂泊。
爹不疼,娘不爱,自己的老公也留不住。
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到头来,我好像从没被人需要过。
注销了电话卡,断绝和所有人的联系,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我依靠打零工,四海为家,到处漂泊,居无定所。
日子苦了一点,但我却很知足。
肚子一点点的长了起来,我选择定居在一处北方的小村庄。
民风淳朴,物价也舒服,我以为我会在这里顺利的生产。
但没想到还是被薛堰琛找到了。
我正躺在室外的摇椅上休息,享受着下午惬意的休闲时光。
一小片阴影挡住我头顶的阳光,让我不的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格外沧桑的男人,见我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傻笑。
他满眼的红血丝,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渣。
我被吓得一声尖叫,却被男人立刻捂住了嘴。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听我讲好不好」
他声音沙哑,嗓子像是被烟酒腐蚀坏了原本的音色。
我皱眉看着他,撑着手臂保护着肚子。
「浅浅,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离开以后我才意识到我多爱你,离不开的人是我」
「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不在的一人一秒,我都异常煎熬,再找不到你,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牵起我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打。
「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几下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
「求求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