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尿毒症，未婚夫的白月光也得了尿毒症。
可是，唯一能救我的那份肾源，却被他拿走去救白月光了。
我拿出尿毒症的诊断证明，苦苦哀求他：
“明轩，这个肾源是我唯一的活命机会了，我求你了！还给我吧！”
他一脸厌恶地推开我，连带着透析的单子也散落在地。
他嘲我怒吼：
“别再捣乱了！晚晚才需要这份肾源！”
他扬长而去，甚至不给我留下一个多余的眼神。
1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一阵朦胧过后，透析的痛感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羽毛般的轻盈感，我仿佛飘在半空中。
定睛一看，我的确飘在空中，我的尸体旁是哭到失声的母亲和失魂落魄的父亲。
而与我相恋五年的未婚夫，林明轩，此刻正在手术室门外，等待他白月光手术的消息。
他满脸忧愁，眉头紧皱。和他相恋五年，哪怕他的公司跌落低谷时，我都没见过他如此忧虑的神态。
“总裁，晚时小姐的换肾手术成功了！”
林明轩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全然不知另一个病房的我现在已和他天人两隔。
相恋五年，订婚三年，我从未见过林明轩如此开心，甚至激动地恨不得把助手抱起来，再给医生磕个响头。
不一会儿，苏晚时醒了。手术十分成功，林明轩心疼地坐在病床前，轻轻抚摸苏晚时的发丝。
“明轩哥，谢谢你救我……”
“说什么傻话呢，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真的答谢我。”
苏晚时笑得娇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把她捧在手心好好疼爱。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小护士急不可耐地打断二人的对话：
“林总，您的未婚妻已经……”
没想到方才还对着苏晚时笑盈盈的未婚夫立刻脸色大变，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够了！摔伤！装病！磕破头，她除了争风吃醋，还会什么？我要照顾晚时，闹够了让她自己回家！别烦我！”
提到我的林明轩立刻变得暴躁，一脸厌恶，好像身上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我还活着，哪怕他这样呵斥我，我依然会给他熨烫衣物煲汤做饭，把家照顾的井井有条，在生病的时候，渴求他能够来看我一眼。
但现在，我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死之前，我身上还插着透析的管子，浑身上下都是侵入骨髓的疼痛。
弥留之际我嘴里还喃喃叫着他的名字，渴望能见他最后一面。
在我死后，亲眼看着我心爱的未婚夫去照顾他的白月光。
在小护士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试图告诉他我去世的消息时，他不耐烦地把人打发走，认为我在对他撒谎。
我知道林明轩对我早已没有感情，可我没想到，他能这么恨我。
从始至终，是我不顾一切地爱上林明轩。直到生命弥留之际，渴求着能见他一面，告诉他我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骗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2
如果忽略掉病床前的人是我的未婚夫的话，这应该是一副十分和谐的景象。
林明轩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舀出一勺热乎乎的白粥放在嘴边吹气，再把勺子递到苏晚时嘴边。
我怔愣地看着这一幕，回想起刚认识那会儿，林明轩对我的无微不至。
我发烧时，他去医院挂号，忙得脚不沾地，生怕我着凉了，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
如今我饱受病痛折磨，林明轩却认为我在撒谎，甚至在我死之前不肯来看我一眼。
我害怕打扰他的工作，痛到整宿无法入睡，也不敢把生病的事情告诉他。
无论他是否愿意回家吃饭，我都会洗手羹汤，在家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不厌其烦的热饭，期待他回家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然后在每天早上，为他熨烫好第二天要穿的衣物。我害怕他吃不惯公司的食堂，每天都准备不重样的饭菜送到公司，风雨无阻。
我从不奢求能得到他的回报，我只是想照顾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可一切在他的白月光苏晚时回国后就改变了。
“听说婷婷姐也生病了，明轩哥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苏晚时脸色苍白，一脸虚弱却还假惺惺地关心我。
一听到我的名字，方才浓情蜜意的表情立刻变得厌恶，林明轩的脸色难看起来：
“别提那个人了，要不是她任性也不会耽误你的治疗时间。”
苏晚时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有些得意：“明轩哥，别因为我的事情和婷婷姐吵架，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这些虚伪的话让我一阵反胃，这就是苏晚时的拿手好戏。
苏晚时楚楚可怜的模样，林明轩心疼得不行。本就对我不满的他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把盛粥的碗用力放在桌子上。
“不要跟我提那个撒谎精！你都病危了她还争风吃醋和我闹！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你需要肾源她刚好也需要？她以为我会信她？”
林明轩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的眼神里充满厌恶。
我注视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我明明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居然还会这么痛。
此时电话铃声打断了林明轩，他平复情绪接电话。
是我的母亲打来的，我听到母亲的哭腔。
“明轩啊……你知不知道，婷婷已经不在了。”
林明轩好不容易平复好的情绪在听到我的名字后瞬间炸开了锅，他暴跳如雷，冲着电话那头刚痛失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的母亲大吼：
“梁婷婷真是不要脸了！居然叫你帮着骗我！”
“我要照顾晚时，告诉梁婷婷，再敢和我胡闹，我就取消婚约！”
我本以为，这么多年的感情，林明轩哪怕讨厌我，也不会做得太绝。毕竟这些年来，他的生活起居全权由我打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在我死后，还要取消婚约。
呵呵，我飘在空中冷笑。不必麻烦日理万机的林总亲自登门取消婚约了。
因为他的未婚妻，早已撒手人寰。
3
经过林明轩的悉心照料，一个月后，苏晚时顺利出院了。
林明轩甚至大摇大摆地将苏晚时接进我们的婚房。
看着那由我亲手布置好的婚房，我的心五味杂陈。
林明轩扶着苏晚时坐在我亲手挑的沙发上，全然不顾那写着我名字的专用水杯，接了热水贴心地送到苏晚时嘴边。
“明轩哥，我用婷婷姐的杯子她不会生气吧？”
“呵呵。”林明轩冷笑，“她算个什么东西，这个家我说了算。”
苏晚时的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她抚摸着我亲手挑的家具，宛如一个胜利者。
我气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苏晚时在我们的房子里耀武扬威。
我看着林明轩为她忙前忙后，亲自下厨，还把她扶到我们的床上休息。
我的思绪飘回五年前。
那时我和林明轩认识，是他追的我。他知道我喜欢吃草莓，就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买了一整个冰箱的草莓，还扎成一束束漂亮的花。
恋爱三年我们就订婚了。
我的父亲在生意上帮了他家一把，两家就迅速把婚事定下来。
林明轩告诉我，他工作很忙，希望我留在家里，处理家里的事情。即使我们没结婚，也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我欣然答应，他为公司的事情忙碌，经常忘记吃饭。我怕他吃不惯保姆做的饭，每天亲自下厨送饭到公司，风雨无阻。
公司里人人羡慕林总有那么好的贤内助，他笑而不语。
然而一切在苏晚时回国后就变了。
苏晚时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当我和他提出我也想去公司帮忙时，林明轩敷衍道：“你不懂金融上面的事，你去公司给我添乱干嘛，还不如在家给我做饭。”
我履行着承诺，为他洗衣做饭，不管他多晚回家我都不曾有怨言，我只想好好和他过一辈子。
苏晚时偶尔也会到我们家吃饭，我在厨房忙碌，他们在客厅里相谈甚欢，好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而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保姆。
然而苏晚时每次到我们家吃饭都要发视频到网上炫耀，她总是发那些暧昧的文案，让网民误以为她是林家的未婚妻。
好一个鸠占鹊巢！
她的抖音被林家的员工刷到，员工评论苏晚时的抖音，说她并不是林家未婚妻，林家的未婚妻是我梁婷婷。
面对网友的质疑，苏晚时推出林明轩的母亲替她解释，老人家承受不住网友的压力，一下气得住院。
当我在医院辛辛苦苦照顾林明轩的母亲时，苏晚时趁机对林明轩煽风点火。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在国外留学有多么不容易，现在青梅竹马好不容易回国团聚，还要遭受网络暴力。
林明轩暴跳如雷，苏晚时一个人去国外留学的事情本就让他耿耿于怀，听她这么说就更心疼了，便把一切推到我身上。认为是我看不得苏晚时好，挑唆公司里的员工在网上引导网友网暴苏晚时。
林明轩全然不顾母亲还在生病，拉着我在医院大吵起来。
“梁婷婷，你不要以为你挑唆员工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和晚晚是青梅竹马，她本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能取代晚晚的位置！”
从那之后，林明轩就更少回家了。我依旧在医院照顾他的母亲，也顺便做了全身检查，这才发现自己得了尿毒症。
我担心影响他的工作，忍着病痛每天给他送饭。
直到我不得不住院，希望我心爱的男人能来医院看看我。可电话拨过去，等来的是林明轩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有病就去治，晚晚得了尿毒症，我要照顾她，你别来烦我！”
尿毒症后期，我的身体非常疼，头发也掉光了。我在电话里哭着求林明轩来看我，他却不耐烦地骂了我一顿：
“梁婷婷，你有完没完？我没空和你玩这种装病的过家家游戏。晚晚得了尿毒症我得照顾她，你要是脑子有病你就去精神病院，别来烦我！”
林明轩始终没有相信我，哪怕在我死后，也认为，我是那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骗子。
4
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地上已经成为碎片的，林明轩送我的订婚礼物，气得想冲上去把苏晚时掐死。
可惜我只是一缕残魂，什么也做不了。
那是一枚昂贵的紫水晶，水晶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和一个爱心，一看就是饱含爱意赠送给心上人的。
苏晚时眼里哪能容得下这点沙子，“失手”将水晶打碎。
听到响声的林明轩急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我本以为看到地上的碎片他能有一丁点良心记起我们当年的那段情，可他满眼都是心疼苏晚时。
“晚晚，你没事吧？”
苏晚时装作一副愧疚的模样，抓着林明轩的手，甚至带着哭腔：“明轩哥，这是送给婷婷姐的东西吧……我、我只是觉得好看想拿起来看一下，没想到打碎了，对不起……”
“一块破水晶而已，你要是喜欢我明天给你买。”
林明轩搂着苏晚时离开，留下一地水晶的碎片。
我愣愣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本来就死去的心，痛上加痛。
陪苏晚时吃完饭，他靠在沙发上有些心神不宁。
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会给林明轩打电话，或是发消息，关心他的身体，提醒他吃饭。
但今天，林明轩的手机上没有一条我发来的消息。他不耐烦地看了好几眼手机，点开属于我的微信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我说我做透析很疼，希望他来医院看看我。
他皱着眉头给我打电话，电话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明轩的情绪彻底爆发，他愤怒地拨打我父亲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梁婷婷死哪儿了？这个家她还想不想回来了？！”
“婷婷……我的婷婷她已经不在了……她得了尿毒症。”
林明轩愣了一下，似乎想起那天我苦苦哀求他的模样，还有那散落一地的透析单子。但依旧强装镇定冷笑道：
“他们女人不懂事联手欺骗我，你也跟我开玩笑吗？”
“你让梁婷婷赶紧滚回来给我道歉！否则我一定取消婚约！”
即使到了现在，我的父亲告诉他，我已经死了，林明轩依旧觉得我在撒谎。
苏晚时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婷婷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明轩哥是真的关心你，你不要拿自己的生死来开玩笑了。”
不愧是演技派啊，苏晚时这实力怎么不进军内娱呢？演技吊打一众流量小花。
原本还有点犹豫的林明轩，听到苏晚时的话后更生气了，更加认定是我撒谎骗他，于是他冲着电话那头大吼：
“告诉梁婷婷，我不仅要取消婚约，我还要梁婷婷跟晚晚道歉！为了她撒谎连人命都不在乎！甚至想抢晚晚的肾源！”
我苦笑，真正需要肾源的人，是我啊！
父亲或许是对林明轩感到绝望，强忍着丧女的悲痛，语气苍凉：
“林总您人脉那么广，怎么不亲自问问医院的人？”
“你是问心有愧，真怕害死了我女儿所以不敢问吗？”
林明轩愤怒地挂断电话，推开桌上的摆件。那是我为婚房挑选的，如今也成了他泄愤的工具。
苏晚时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眼里高傲的姿态像个胜利者，她巴不得这个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全部毁掉，她就彻底成为林家的女主人。
等林明轩发泄够了，他才忽然想起什么，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刘医生，你那里有没有一个叫梁婷婷的病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医生对自己手下的病人都十分了解，尤其是我这样重病的人。他回想了一下。
“梁婷婷啊？怪可怜的一个女娃，年纪轻轻就得了尿毒症。”
我注意到林明轩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甚至沁出了汗珠，紧张到呼吸急促。
5
“我们医院找到了肾源，但病人的肾源被人劫走了，上个月已经去世了。”
就是你啊，林明轩，是你抢走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我飘在天花板上忍不住痛哭，可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遗体也早就被家人领走了。”
“是林总的熟人吗？节哀顺变。”
刘医生的话语宛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进林明轩的心脏。颤抖的手握不住手机，直直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林明轩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浑身瘫软坐在沙发上。
“死了……死了……梁婷婷真的死了……”
林明轩止不住地颤抖，抱着脑袋缩在沙发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苏晚时上前抱住他，像哄小婴儿那般轻轻拍打林明轩的背。林明轩猛地抓住苏晚时的手，失声痛哭道：
“晚晚……婷婷怎么会死呢？”
“她说她有尿毒症，要换肾，我以为她只是吃醋想让我关心她。可是我不信，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林明轩靠在苏晚时怀里痛哭，浑身都在发抖，脸上是两行深深的泪痕。
我没想到我的死能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悲伤，生前他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连家都不愿意回。
现在震惊和后悔深深包围着林明轩，他没了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而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蜷缩在沙发上，发出无声的哭泣。
我没想到我的死还能让林明轩伤心流泪，震惊之余感到可笑。
自从白月光苏晚时回国，林明轩的心从来没有放在我这里过。我却忍不住一次次信任他，为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生病的母亲。
到头来，我死了，他的白月光却活得好好的。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苏晚时嘴角的不屑出卖了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根本没有想好好安慰林明轩，却装作一副温柔地模样安抚道：
“明轩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婷婷姐真的生病了，谁让她没跟你说清楚呢？”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知道婷婷姐也生病了，一定会把肾源让给她的……”
闻言，林明轩停止了哭泣。
“婷婷的事，不怪你，我肯定会救你的。”
刚才的眼泪好像假的一样，我冷笑一声，强忍内心的反胃。
谁又稀罕林明轩的眼泪呢？在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痛苦呻吟时，林明轩在哪呢？！
林明轩焦急地在苏晚时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躺在那里的人才是他的心肝！
现在我死了他还有脸哭？！
“别难过了，明轩哥。你和婷婷姐只是商业订婚吧，她的爸爸在生意上帮过你很多。”
“这些年你也尽到未婚夫的义务了，不要再自责了。”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和你一起去婷婷姐的墓上献花吧。”
林明轩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抬头，双眼空洞无神：
“好、好，我们一起去给婷婷献花，我要给她道歉。”
飘在房顶上的我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我还活着时，苦苦哀求林明轩的样子卑微又可怜，他连正眼都不会给我。
现在我死了，他知道表演如何在乎我了，惺惺作态的模样令人恶心！
谁要接受你们的道歉？
以死谢罪才是最好的道歉方式！
6
我的葬礼早就低调的结束了。
林明轩不知道我的墓在哪儿，只好找到我家去了。
我爸一开门就看到他们二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关门，林明轩侧身挡住。
“爸……我回来看看婷婷。”
“你还有脸回来？你不配提婷婷的名字！给我滚！”
苏晚时吓得躲在林明轩身后，林明轩只是用高大的身躯拦住我爸。他自知理亏，哪怕被我爸抓着衣领扇了一巴掌也不敢反抗。
“爸，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婷婷得了尿毒症。”
“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抢她的肾源，我一定会救她的！”
林明轩的眼里闪烁着泪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我爸狠狠地推开林明轩，身后的苏晚时扶住他。看到苏晚时那副装作人畜无害的模样，我爸的眼眶红起来，更愤怒了。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要拿肾源去救这个贱人？！”
“你这个畜生！我女儿对你那么好，我们家还帮你做生意，你眼里有过我女儿吗？全被这狐狸精勾去了魂魄！”
“你还是人吗？你猪狗不如的畜生！”
被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苏晚时自然脸色不好。我爸推开林明轩时，她也顺势往后一倒，撞倒摆在玄关上的照片。
那时我读书时期去春游拍的照片，爸妈一直摆在每次回家就能看到的地方。此刻被苏晚时一碰，相框摔在地上碎成几块，照片也弹出来。
我爸愤怒得像一头野兽，捡起地上的照片紧紧地护在怀里。而在房内听到争吵声的母亲也赶过来，看到地上碎裂的相框，又看到林明轩关心苏晚时是不是磕碰到了，发疯似地扑向那两人，拽着苏晚时的头发就要扇她的巴掌。
林明轩见状，一把推开我妈，把苏晚时护在身后。
苏晚时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堪比老戏骨。
“对不起……明轩哥，对不起，婷婷姐的爸妈……都是我的错，该生病死掉的人是我，婷婷姐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赞同这些话，该死的人明明是她苏晚时！
看着苏晚时这假惺惺的模样，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林明轩一把推开扑向苏晚时的我妈，破罐破摔道：
“够了爸、妈！要打要骂冲我一个人来，晚晚她也是病人，她什么都没做错！”
就在我家，面对我的遗照，林明轩还能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依旧在维护苏晚时。
“妈！”
我又气又急，恨不得原地复活撕烂那对狗男女。没想到林明轩竟然敢推我妈。
不在乎我就算了，连我爸妈也敢欺负，我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扇林明轩几个耳光。
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