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老实人，爱一个人就拿生命的全部去爱。

妻子娇气怕疼，结婚第五年我们才有夫妻生活。

我疼她爱她，可是她却在中秋团圆日扔下我去见白月光。

我愣在原地抽烟，体检结果显示胃癌晚期。

我没告诉任何人，继续做个好老公。

离世之后，给妻子留下一条视频。

她看完崩溃癫狂，死在了我坟前。

1

方瑶瑶是我老婆，是个肤白貌美清冷挂的小美女，我暗恋她五年，追了两年才到手，真的很爱她。

结婚六年了，她说怕疼还说不想要小孩，我都尊重她，直到去年我们才有了房事。

她怀孕刚满三个月，我们昨晚商量好一起中秋去岳母家过。

今天出门时，她的微信突然响了几声。

方瑶瑶一贯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犹豫。

我问，【怎么了？】

她平静回了句，【没事，走吧。】

车开到一半，她喊停，方瑶瑶下车去接了电话。

她平时从不这样的，一般直接在车上接电话。

想起昨晚看到的朋友圈，我隐隐不安。

方瑶瑶的白月光赵时年回国了，他一身西装身姿笔挺，看起来高大又英俊。

我身高只有一米七五，方瑶瑶吐槽过很多次嫌我矮。

每次跟她朋友一起吃饭，她都让我垫内增高。

她要面子，我也觉得没啥，好在我这张脸还算清秀。

几分钟后方瑶瑶打开车门，欣喜的表情中带些焦急，像是初恋的少女要去见心上人。

【老公你先回去吧，我临时有点事......】

我张了张嘴。

【大中秋的有啥事？妈估计都在炒菜了。】

【哎呀，我朋友生日叫我过去呢......】

原来是朋友生日，我松了一口气。

方瑶瑶难得嘟起嘴巴，她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总会感觉会被吸进去。

【那你慢点......】

我看着她润的红唇，像是刚换的口红色号，我俯身亲了过去，方瑶瑶偏头躲了一下。

【哎呀，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她叫了专车走了。

汽车发动的尾气喷到我身上。

我把车停在路边吸烟，胃病犯了，蹲在马路边呕吐不止。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体检报告出来了。

看完之后，我僵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2

胃癌晚期，手术都救不过来了。

我掏出手机按了两下，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亲亲老婆四个字在屏幕上亮了起来。

嘟嘟......

打了六七次，都没人接，发微信也没有回。

明明是六月艳阳天，可我的心彻骨的寒。

我坐在路边浑身颤抖，巨大的恐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才三十五岁，事业刚刚起步，从底层程序员一步步做到技术总监，老婆刚刚怀孕，我期待着孩子出生。

可为什么，老天爷要在此刻给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直到天边挂起一轮弯月。

我冷静之后，开始想遗嘱怎么留，房车都是我自己买的，肯定留给方瑶瑶和孩子。

积蓄不多，还剩十来万，给她和岳母一人一半。

再次拿起手机，还是没有老婆的微信和电话。

我翻了下手机，老婆更新了朋友圈，九宫格全都是美食和闺蜜，就属她最美，笑得最甜。

最后一张是她和赵时年站在一起，两人笑得明媚。

我想起高中时，她一遍遍在书上写满赵时年的名字，我则学着她在日记里写满方瑶瑶。

心脏一阵阵抽疼。

我又安慰自己不能因为生病责怪她，那些都是同学，合照也没有什么的。

不能因为那是他白月光就是不信任老婆。

深呼一口气，我先给岳母打电话道歉今天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岳母失望的语气。

我没多说，挂了电话准备开车回家。

可能是坐的太久了，我的双腿像灌铅一般挪动不了半分。

3

我喜欢方瑶瑶十三年了。

高一，我跟方瑶瑶做同桌，看着她灵动的双眼，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她明晃晃喜欢竹马赵时年，每回赵时年收到别的女孩的情书，她都趴在座位上抹眼泪。

我心疼她，为了不让她哭，经常找机会撮合她和赵时年。

一凑合就是五年，我一边苦涩的暗恋，一边真实的希望心爱的女孩子得偿所愿。

但阴差阳错，大二那年方瑶瑶决定要给赵时年表白，她穿着公主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人来。

我跑遍了学校，才打听到赵时年出国了。

出国前一周，那个孙子哄骗方瑶瑶也喜欢她，两人在校外开了房。

方瑶瑶见他身边莺莺燕燕不断，这才决心表白，却又被晾在原地。

我气喘吁吁去救场，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牵了方瑶瑶的手。大声告诉所有人，我喜欢她。

方瑶瑶瞬间泪流满面，双眼里都是感激。

赵时年一走很多年，杳无音信。

表白之后我开始一边实习，一边继续追她。

经常给她打水买早餐、考试帮忙划重点、月经煮红糖水，逢年过节仪式感从来没缺过。

两年后，大四毕业，我又一次给她表白，方瑶瑶答应了。

我抱着她哭了，发誓会爱她一辈子。

从那以后我更加省吃俭用拼命加班，一件衬衫能穿好几年，从不吃十五块以上的外卖，剩下的钱一部分给她转账买礼物，另一部分存着打算买婚房。

方瑶瑶的母亲是个餐厅老板，她是吃着苦把路边摊开成一个大餐馆的，见我孤苦无依能吃苦，最终答应把方瑶瑶嫁给我。

我没有爸妈就把岳母当成自己的亲妈一样孝敬。

方瑶瑶婚后很娇气，她说油烟伤皮肤，我就没让她做过饭，我要是回去晚了会给她点外卖，大几十上百从不心疼。

她说做家务手会变粗，我说老婆不用拖地，小衣服也放着我下班回来洗。

她哭着说怕疼，我就婚后四年没有房事，去年才开始有夫妻生活。

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方瑶瑶对我越发依赖。

她淡漠的脸上偶尔也能绽放一个甜美笑容，像夏夜昙花极为惊艳。

她一笑，我加班做家务更来劲儿了。

自从她怀孕后，我更是每天早起给她做早餐。

阳光洒在餐桌上，方瑶瑶揉着眼睛把头靠在我肩上亲我一口，那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原以为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我的梦碎了。

凌晨两点，方瑶瑶推着门进卧室，床的一侧沉了下去。

我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精混合着沉木香水味。

大学时，赵时年最爱的就是沉木香。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那时候陪着方瑶瑶给他买过几次礼物。

【呕......】呕吐声响起。

我把灯打开，扶着她去厕所，轻轻拍着方瑶瑶的背，【老婆，怀孕不能喝酒的。】

我把热水递到她嘴边，【乖，快漱口。】

我这才发现她穿着一条黑色蕾丝吊带裙，脖子上有两个很明显的牙印。

原来她真的去见了赵时年，她还先回家换了漂亮裙子。

我心口不禁一阵窒息，下意识想转身，却被方瑶瑶抱住，她两颊红扑扑的，眼睛迷离又无辜，在我怀里蹭来蹭去说难受，一只腿还往我腰上抬。

我喉结滚动，但还是把她扒拉了下来，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抱到床上躺好。

她不清醒而且才怀孕三个月，我不想那样做。

她乖乖窝在我怀里，睡着的样子天真又美丽。

我凑过去亲她的唇，突然她嘴里喊着赵时年的名字。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仿佛宕机了，心口痛到失去知觉。

我在阳台抽了一夜烟，做了一个决定。

4

翌日，我们并排站在镜子前刷牙，我又开始拿起相机录vlog。

方瑶瑶知道我副业做自媒体，但从没看过我拍摄的内容。

因为常年做饭，我下班就拍做饭vlog记录生活。

她尊重我的爱好，对镜头也不排斥。

可能是我的视线太明显，方瑶瑶终于注意到了脖子上有牙印。

她一脸平静跟我解释，【这.....是玩游戏闹的没做别的。】

我垂眸，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她凑过来抱着我胳膊，踮起脚尖在脸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爱你。】

我摸摸她的头没说话，去做早餐了。

吃完早餐我还单独给她做了一个牛肉三明治，【外卖不健康，你中午饿了吃。】

【谢谢老公。】

我打算去公司提交辞职，午饭时间人事说二组今天来了一位新技术总监，下午介绍我认识。

我在咖啡店见到赵时年时，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他西装笔挺身高腿长，烫的头发还打了腊，方瑶瑶一脸娇羞坐在她旁边，还穿着超短裙的。

我早上还问现在穿这样不冷吗？她瞪我一眼说不懂欣赏。

我稳住呼吸，远远看着方瑶瑶把我亲自做的三明治喂给赵时年，【很好吃，谢谢瑶瑶。】

桌下赵时年的一只大手正放在我老婆纤细娇嫩的大腿上。

我紧紧攥住手心，火气蹭蹭往上升，恨不得把赵时年打个对穿。

就听方瑶瑶娇俏一笑，声音又甜又腻，【时年哥哥，你慢点儿吃。】

我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

狠狠用指甲掐手心，告诉自己，不要发抖！

赵时年看到察觉到我的视线，眼里滑过一丝嘲笑，瞬间又装作惊讶的样子，【宋遇？】

方瑶瑶脸色一僵，转瞬又镇定下来，【老公你吃午饭了吗？】

赵时年晃着手里的三明治，【我胃不好，刚发完朋友圈说胃疼，瑶瑶就把三明治送来了。】

【宋遇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体贴温柔的妻子。】

方瑶瑶看我脸沉着，有些讨好道，【都是老同学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找你一起吃饭。】

我在这家公司工作六年了，方瑶瑶过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我拼命工作胃病严重，她从没给我做过饭。

可我不在想外人面前驳她的面子，勉强一笑，【瑶瑶中午想吃什么？】

此刻她电话响起，出去接了。

5

赵时年见方瑶瑶走了不装了。

【宋遇你说，当初我要是没出国，跟方瑶瑶结婚的人还会是你吗？】

我的软弱不语加剧了他的嚣张跋扈。

赵时年直起身，狠狠盯着我。

【宋遇，你就是运气好罢了！】

我胸口一阵起伏心跳加速，咬牙切齿道，【方瑶瑶现在是我的妻子。】

【哦？是妻子又怎么了？瑶瑶的皮肤很嫩，轻轻一握就会留下青痕......】

啪！

【赵时年！】

我的拳头刚落下，方瑶瑶推门而入。

他推了我一把，急忙去看赵时年的脸。

赵时年半边脸肿起来，嘴角留出血迹，【瑶瑶，都怪我说话不过脑子，宋遇不是故意打我的。】

咖啡厅的人都看着我们，方瑶瑶一脸嫌弃，满目怒火瞪着我，【宋遇，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喉咙像是被柳絮堵住一般，我艰涩开口，声音又冷又哑，【是我动手，但是他......】

【宋遇你太过分了！给赵时年道歉！】

心脏猛地收缩，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桌边稳住身体，方瑶瑶那双冰冷的眼睛刺痛着我，将我钉在原地无法张口。

方瑶瑶当着我的面用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动作轻柔又暧昧。

这个动作，她在床上也曾对我做过无数次。

【瑶瑶，算了，你把他做的三明治给我吃，是个男人都会吃醋的。】

赵时年说完挑衅的望着我，方瑶瑶看我一眼，隐忍的神色多了一丝不耐烦，【宋遇，你先回去上班吧。我带他去医院。】

6

回到家一看，原来相机记录了这一段。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方瑶瑶。

一天过去，我拿起无数次手机，没有任何回音。

阴霾遮天蔽日，我蜷着身子坐在窗前一遍遍回放早上的视频。

眼前还是赵时年一字一句奚落我的样子。

【宋遇，你就是运气好罢了。】

夜幕拉开，万家灯火亮起。

【宋遇你说，当初我要是没出国，跟方瑶瑶结婚的人还会是你吗？】

半夜，星星点点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瑶瑶的皮肤很嫩，轻轻一握就会留下青痕......】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在天边升起。

【宋遇你太过分了！给赵时年道歉！】

门铃响起，我关掉看了一夜的视频。

方瑶瑶。

在早上回来了。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坐在落地窗前，径直去了浴室。

手机掉落在床上，我拿起，密码是她的生日。

一看，发给方瑶瑶的视频被删了。

难怪。

方瑶瑶的裙子沾着酒精混合沉木香水的味道。

是什么时候删的？

两人吃饭喝酒的时候？

还是两个人躺在一起的时候？

赵时年总有办法让方瑶瑶给他看手机吧。

方瑶瑶围着浴巾，出水芙蓉，锁骨以下和膝盖以上都是青痕。

怀孕才三个月，如此急不可耐吗？

我捏碎手中的玻璃杯，左手手掌满是鲜血。

方瑶瑶穿好衣服出来，拿出医药箱替我包扎，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怜悯和一丝愧疚。

【老公，我昨天不是故意凶你，赵时年得了抑郁症，他爸妈去世了，回国就一个人，都是老同学我就是顺手帮一把。】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只是同情他。】

我直勾勾望着瑶瑶不说话，她凑过来亲我，勾我。

最后我们还是做了一次，为了孩子我动作轻柔草草结束。

我不想再纠缠，这是她为昨晚一夜不归给我的补偿，还是昨天对我语气不好的道歉。

我会让她后悔一辈子的。

但是要在生完孩子以后。

7

我和方瑶瑶依然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我依然正常上班，回家做饭洗衣，每日做好早餐。

只是回家越来越晚，衣服穿得越来越少。

她夜不归宿的时候，我蜷缩在床上胃绞痛到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偶尔会补偿我，故意勾我。

但是，她会在梦里抱着我一遍遍喊【赵时年。】

每天上班，我都如往常一样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

我们依然恩爱和睦。

如果我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话。

为了孩子，为了待我如亲儿子一般的岳母，我得隐忍。

周末，我带方瑶瑶吃饭，路上遇到赵时年。

【瑶瑶，你们方便带我蹭饭吗？】

赵时年看我一眼，故意挑衅道，【宋遇肯定不会介意吧？】

我讽刺一笑，倒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烂招数。

赵时年说要吃牛排，方瑶瑶说去马路对面新开的那家西餐厅。

我呼吸一滞，她怀孕后吃了牛排就会孕吐的，如今却......

晃神的瞬间，听到路人大喊，【小心啊！快闪开！】

我转头一看，是货车上的绳索松了一堆轮胎正一只只往路面滚。

我当时下意识护着方瑶瑶。

【啊瑶瑶.....】

赵时年喊出声那一瞬方瑶瑶面迅速挣脱我的怀抱，跑了过去。

她起身太快推了我一把，我被一只轮胎狠狠砸中。

其实轮胎砸向我的时候，身体上并没有那么疼痛的。

倒地的瞬间，我看到方瑶瑶紧紧抱住赵时年，满脸担忧与柔情。

那种神情我无比熟悉。

我曾在无数个黄昏里捧着花等方瑶瑶下楼看我一眼。

我曾在无数个夜晚做好晚饭在餐桌边等方瑶瑶回家吃饭。

我曾在无数个周末做好家务等着方瑶瑶睡醒，一起去约会。

我都知道的。

这种饱含深情的担忧另一个名字叫做爱。

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撕裂般的疼痛阵阵袭来。

我的头上开始流血，行人惊声尖叫涣回了方瑶瑶的注意力。

我看到她脸色陡然惨白，跑过来大喊：【宋遇！你怎么样？】

意识消失前，我看到方瑶瑶哭了，脸上带着浓浓歉意和懊悔。

这是她第一次为我流泪。

可是那一刻，我突然不爱了。

8

滴答滴答。

头痛，腿痛，腰腹部更痛。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女人神情憔悴。

【宋遇，你醒了......】

手心传来灼热的呼吸，方瑶瑶捧着我的手亲吻，眼睛红肿。

细细密密的刺痛自腹部传来。

我张张嘴，喉咙里一阵嘶哑。

我抬起一个空空的眼神，直直朝着他的方向，轻轻发问【为什么？】

方瑶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半晌过去。

她都没有作声。

我自嘲一笑，她这才慌乱开口，温热急切的呼吸打在我耳边。

【宋遇，对不起，赵时年只是离我更近一些......】

她小心翼翼用指腹给我擦泪，我偏过头闭眼。

【方瑶瑶，我们离婚吧。】

时间似乎静止了。

病房里落针可闻。

方瑶瑶抱着我的双手瞬间僵硬，她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宋遇，对不起......】

她睁大眼睛哭得楚楚可怜，一遍遍小声喊我名字，【宋遇。】

高一的时候我勤工俭学，总被人嘲笑穷酸样。

同学吃完的零食袋往我身上扔，方瑶瑶鼓着脸把他们骂走，说【莫欺少年穷。】

那时的方瑶瑶善良又真诚，鼓励我好好念书就有出路。

她的出现像是一道光，让我有了前进的方向。

我这才愿意帮她撮合和赵时年的感情。

从暗恋到追她再到结婚一晃十三年了，我付出了真心还是得不到她的回应，不如算了吧。

既然不爱，何必相互折磨，不如放手。

【宋遇，你真的要离婚吗？】

赵时年的声音传来，他带着一篮子水果走到床边，眼里闪过一丝奸计。

9

赵时年一边削着芒果，一边红着眼跟我道歉。

【对不起宋遇，如果瑶瑶能第一时间去扶你，而不是护着我，你也不会......】

啪！

赵时年话未说完，就被气冲冲赶来的岳母狠狠甩了一巴掌。

方瑶瑶站起来，上前一步把赵时年挡在身后。

【妈，你做什么？】

赵时年捂着脸，【阿姨，我只是想来看看宋遇，没别的意思。】

岳母凌厉的眼神扫到他们身上，【你没别的意思？那你阴阳怪气说方瑶瑶护着你没有护着我女婿？他伤这么重，你就在她伤口撒盐？】

【阿姨对不起，我情商低实话实说。】

岳母胸口剧烈起伏，提高了声音，眼神凶狠。

【实话？！所以这是真的了！？】

【方瑶瑶你脑子进水了！危机时刻你老公为了你被轮胎撞伤，你怀着孕却在危机时刻护着别的男人？！你考虑过宋遇的感受吗！你也不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岳母咄咄逼人，方瑶瑶自知理亏垂头道歉，【妈，对不起......】

岳母又抡起胳膊扇了方瑶瑶两耳光，她怒吼道：

【这一巴掌是你没当好一个合格的妻子！】

啪！

【这一巴掌是你没当好一个合格的妈妈！】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什么！】

赵时年，上前阻拦岳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阿姨，别打了！我只是来给宋遇送点水果，不想闹成这样。】

岳母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送水果？宋遇对芒果过敏，你别说你不知道，你们大学一个班他因为芒果过敏叫过救护车全校闻名。】

方瑶瑶刚想说什么，岳母恨铁不成钢道：

【方瑶瑶你也记性不好吗？他可是你老公啊？！】

她冷厉的眼神让他们无处遁形，方瑶瑶哭着跑出病房，赵时年在后头追。

岳母一脸歉意看着我，我眼里瞬间涌起泪花。

这是我最敬佩的一位女人，她白手起家把路边摊做成连锁店。

见我吃苦耐劳，对我如亲儿子一般，我和方瑶瑶吵架，她之前也是帮理不帮亲。

这些年我为了方瑶瑶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此刻看到我被伤成这样，故意替我打抱不平。

方瑶瑶单亲，岳母从小把她当宝贝养大，这是头一回当众打女儿，我知道她这也是为了方瑶瑶。

岳母不想让我离婚，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还爱她的女儿了。

【好了宋遇，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但是这次方瑶瑶太过分了，妈替她给你道歉！】

【孩子，这些年你辛苦了。】

【离婚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想到孩子，我又一次心软了，点点头。

10

头上缝了五针，医生说伤口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

我提前出院，收拾好东西，在外面租了一间房。

每日除了休养，我开始剪辑录音笔里的声音和拍摄到的画面。

方瑶瑶经常给我发消息，我一次都没回复。

【宋遇，你好点儿了吗？】

【你给我开门好不好？】

【老公，回家吧我想你了。】

我没有回复，拉黑了方瑶瑶。

此后，方瑶瑶每日打来电话，我都挂断了。

夏季的雷雨说下就下，噼里啪啦敲在窗边。

方瑶瑶淋着雨已经在楼下站了半天了。

我翻个身继续睡。

外面开始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我起身看到树枝都被刮断了。

方瑶瑶全身湿透，隔着雨幕跟我遥遥对望。

最终因体力不支栽了过去。

【方瑶瑶！】

她脸色苍白，语气虚弱又委屈，【宋遇，不要离婚。】

我看着这幅样子很难受，她眼尾泛红，带着委屈和不甘，双手捧着我的脸颊，鼻尖对着鼻尖，轻声呢喃，【宋遇，我只要你......】

说完，她抱着我大哭，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脆弱。

我摸摸她的头，心痛到无法呼吸，一起跟着流泪。

我问她你爱我吗？她哭着说爱。

11

方瑶瑶隔三差五带着礼物来找我，顶着骄阳和风雨，我看在孩子的面上让她进门了。

她总是会亲我一下，再柔情蜜意说，【老公，我等你回家。】

我身体已经不大行了，每日呕吐，没一点食欲，体重开始疯狂下降，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那天去公司交接手续，遇到了赵时年。

他拦着我一脸讽刺，【瑶瑶呢，最终肯定会跟我，她不过是看在她妈的面子上对你好。】

【还有，就你这种细狗，能满足她吗？】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根本没有抑郁症，但是瑶瑶就是爱我没办法。】

他说完就走，我深吸几口气把录音笔关掉。

又过几天，我回家准备拿身份证立遗嘱。

楼下遇到了岳母，我们一起上楼了。

岳母按了指纹，门打开之后，我们齐齐脸色煞白。

赵时年正抱着方瑶瑶按在沙发上做那档子事。

【啊啊啊！】

方瑶瑶尖叫起来，赵时年只顾给自己身上盖衣服，他起身太快，方瑶瑶仰面倒地，身下立即一滩血。

【孩子......】

岳母说完，直接气昏了过去！我过去用毯子把方瑶瑶盖住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不知廉耻！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