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BA，没有任何重建策略能保证100%成功。为了加速重建而选择摆烂存在诸多风险，其中之一便是：它可能不会生效。通常情况下，摆烂带来成功的概率很低，而打造出冠军级别的球队更加凤毛麟角。像雷霆或骑士这样成功扭转局面的例子屈指可数，这背后失败的警示案例却比比皆是。摆烂成功拿到高顺位签，选中被寄予厚望的年轻天赋可能因伤病倒下；交易未能兑现期望价值；自由球员签约也可能无法值回合同。球队老板很快失去耐心，球队迅速陷入季后赛首轮的泥潭——连续多年打进季后赛听起来不错，但年复一年止步分区半决赛的挫败感还会吞噬掉球会所有人的热情。这就是大多数NBA球队的现状：摇摆不定中挣扎。尽管嘲讽NBA球队摆烂的声量甚嚣尘上，但实际上大多数NBA的球队处于一种既没有故意输球，也无法在六月争冠的状态。它们努力在重建与调整的动态平衡中寻找位置，每一季的战略重点都在变化。

“我可是见识过一两次摆烂的，”步行者当家球星泰里斯·哈利伯顿笑着说。如今的他身处一支仅短暂经历低谷便迅速重返豪强的球队。2022年，步行者从国王交易来25岁的哈利伯顿，押注于这位年轻球星的天赋。步行者迅速重返竞争队伍。上赛季，他们杀入东部决赛，而在本季季后赛前夕，步行者依然是名副其实的强队。"我们为亲手打造的体系感到自豪，"哈利伯顿说，"这是球员主导的文化，管理层和教练组提供支持的同时给予我们自由发挥的空间。我们必须珍惜当下的机会，毕竟工资帽和新劳资协议下，维持阵容的窗口期转瞬即逝。"哈利伯顿说得没错，持续成功的确非常困难。十八个月前，国王看似一切就绪：管理层稳健，教练迈克·布朗凭借纪律严明的体系赢得2023年度最佳教练奖，球队围绕天才后卫德福克斯，打造了一支常规赛48胜的球队，并在季后赛首轮与勇士大战七场。点燃主场光束成为当季最热门的话题，他们未来让人充满期待。但若想知道国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得去马刺问福克斯了……福克斯因受够了国王管理层的动荡选择离开。布朗则因同样的原因在去年12月被解雇，虽然身上还有一份持续到2027年才结束的价值3000万美元的合同。球队前助理教练卢克·卢克斯有什么看法吗？他已回到母校佛罗里达州立大学担任下一任主教练。那么管理层怎么说呢？助理总经理韦斯·威尔科克斯上个月末离职，前往犹他大学担任篮球项目总经理去了。国王目前在竞争激烈的西部还能维持附加赛的席位，全靠着太阳的崩盘。“这可能是我们这支队伍的第五次重建了，”临时主教练道格·克里斯蒂上周表示。“我们有多名球员受伤，有些人至今未能归队。球员复出后状态生疏，但你必须让他们通过比赛找回感觉。”“面对这些情况，我们没办法纠结……我更关注的是维持球员们的正确心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与其他球队抗衡。”他没有说错。最近两周，国王两次击败骑士，周一还在底特律获胜。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奥兰多输了30分，并且莫名其妙地败给了真正摆烂的奇才。在北美所有职业体育联盟了，NBA是最容易受超级巨星影响的一支。在这里，一个重要球员对胜利的影响远超其他运动。棒球中的顶级投手通常每四天才出场一次，橄榄球中的优秀四分卫需进攻线保护，冰球或足球中的顶级射手可能被专门设计的防守锁死。而NBA的超级巨星因为五人制的比赛特性，能够彻底改变赛场的格局。因此，对于像爵士或奇才这样目前缺乏超级巨星的球队来说，连续几个赛季的摆烂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但对于那些处于中间地带的球队则面临着复杂的抉择。亚特兰大老鹰曾在特拉维斯·施伦克任总经理时期围绕特雷·杨打造青年军，成功在2021年打进东决。但随后两个赛季的战绩滑坡导致管理层洗牌；尽管去年传闻要交易杨，他们最终选择送走德章泰·穆雷并重组配角阵容：戴森·丹尼尔斯、杰伦·约翰逊以及去年的状元秀扎卡里·里萨谢。一月底，在约翰逊因肩袖撕裂赛季报销前，老鹰一度在东部名列前四，但目前他们可能只能争取附加赛席位，期待未来的光明。猛龙已经押宝2021年第四顺位选中的斯科蒂·巴恩斯，并为他奉上顶薪合同。自2022年被76人首轮淘汰后，在实力较弱的东部也再未进季后赛。自2019年夺冠以来，他们仅赢过一次季后赛系列赛，陷入了季后赛边缘的瓶颈。猛龙依然选择围绕现有核心继续努力，在今年交易截止日从鹈鹕交易来前锋英格拉姆，并迅速与他签下三年1.2亿美元的续约合同。这延续了他们近年来的策略：交易来即将成为自由球员的球星，并积极续约。尽管本季战绩不佳，猛龙计划在2025-26赛季继续以英格拉姆、巴恩斯、RJ·巴雷特、伊曼纽尔·奎克利和雅各布·珀尔特尔为核心阵容。他们将本季视为成长的阵痛，看到了积极信号，比如前锋阿巴基下半季的进步，以及球队整季防守端的提升——从上季防守效率第26位上升到第16位。“无论你处于什么水平，职业生涯中总会遇到需要改变或调整的时刻，可能是一个习惯，也可能是彻底改变你职业轨迹的事情，”阿巴基说。他在2022年米切尔和马尔卡宁的三方交易中被送至爵士，又在2024年交易截止日来到猛龙。阿巴基多年来一直在调整自己的投篮，至今仍在不断完善。去年11月他的三分命中率高达49%，12月降至28%，2月回升至42%，3月又跌至30%。去年9月，他在西班牙与队友的季前训练中信心大增。对于任何球队来说，“他在进步”与“他是我们的未来”之间的界限总是微妙。“遗憾的是，我们无法无限制地学习新东西或不断添加新技能，”猛龙教练达科·拉贾科维奇说。“所以，当你放慢脚步时，那些时刻总会到来。我认为最重要的是避免信息过载，战略性地选择提供给球员的内容。因为信息过多可能会扼杀球员的本能。”作为一支球队，步行者堪称拒绝长期摆烂的典范。在过去40年里，他们仅三次单季胜场不足30场。第三次发生在2021-22赛季，那是里克·卡莱尔第二次执教步行者的第一年。此前，步行者连续五年打进季后赛，但均止步首轮。2022年交易截止日，步行者将萨博尼斯、霍勒迪和杰里米·兰姆一起打包换来哈利伯顿、巴迪·希尔德和特里斯坦·汤普森，成为球队的转折点。那一季步行者以25胜57负收官，但他们相信哈利伯顿是基石球员。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萨博尼斯换哈利伯顿的交易引发了重大改变，”卡莱尔说。“布罗格登也被交易，他曾是核心球员。我们启用了很多年轻球员。但像哈利伯顿这样特别的球员能大大加速重建进程。”“哈利伯顿让巴迪·希尔德在我们这里度过了几个出色的赛季。他也是西亚卡姆愿意来步行者并续约的原因。你可以说他是这支球队真正的门面。”65岁的卡莱尔并不想经历漫长的重建过程。

当上赛季西亚卡姆进入交易市场时，哈利伯顿立刻亲自与西亚卡姆通话。“我们聊了大概45分钟，”哈利伯顿说。“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创造了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有明确一致的目标，就能融入我们，帮我们更进一步，我完全支持他。但如果我们目标不一致，那这里可能并不适合你。总之我们聊得很愉快，结果——一周后我们就得到了他。”那之后步行者顺利杀入东部决赛。本季初的起步不顺，但自新年以来33胜13负的战绩正在成为东部季后赛里真正的威胁。若有球队能挑战波士顿或克利夫兰，步行者无疑是其中之一。但时间永远紧迫，危机总是存在：中锋迈尔斯·特纳本季三分命中率达到职业生涯最佳的40%，他将在今夏成为完全自由球员，会有不少选择，且都是不错的选择。步行者希望与他续约，同时也计划招揽保罗·乔治。事情总在变化，计划也可能落空。这就是NBA大多数球队的常态。把握当下的机会是永恒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