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风筝误》第十二回:花痴女情思如潮,浪荡子设计报复

雨竹讲小说 2024-04-18 23:20:29

《风筝误》是清代文学家李渔创作的戏剧,现改编为小说形式。

上回说到,戚老爷梦见有人说自己教子无方,心血来潮半夜去看两个儿子,竟发现他们都不在屋里,更是当场抓住鬼鬼祟祟回家的义子韩世勋!

戚老爷气得不行,命下人找遍青楼楚馆,把大儿子戚友先从那花魁的床上直接拽下来,捆回家来!

戚老爷把韩世勋和书童抱琴扔进柴房,戚友先却死活不肯去柴房,戚老爷无奈,只好让人把他押回房间,这才回房休息。

韩世勋在柴房里,懊悔不已,虽然这次半夜私会是詹爱娟设计欺骗,可是终究他也是心术不正,才会上当。

他见抱琴陪自己受过,歉意道:“抱琴,害得你也吃苦头了。”

抱琴见他说得诚恳,反过来劝慰道:“有您这话就行了,也是我多事。”

韩世勋更加过意不去:“这怎么能怨你呢?我自以为自己书读得不错,圣人的教诲已烂熟于心,其实差得很远。想想今天的事,做得多么苟且呀。我真是对不起我死去的爹娘,对不起供我读书的义父。”

抱琴道:“少爷,这等话不想也就罢了,就是闹不明白的是,那么好的小姐,你怎么就跑了呢?”一路上韩世勋只是自责,抱琴仍然以为,与她相会的是知书达礼的詹淑娟。

韩世勋不想再提那噩梦般的场景:“什么好小姐,快别提了。她绝不是写出那首诗的女子。”

抱琴蒙在鼓里,怎么都想不到詹爱娟在里面搞鬼,道:“少爷,你,你这不是也太以诗取人了不是?”

韩世勋肯定地说道:“绝对不会错。”

抱琴见他不愿意提这个,又听外面戚老爷把戚友先放回房睡觉,自己和韩世勋却在柴房过夜,有些不满道:“二少爷,您听见了吧,戚少爷回来了。这老爷呀,不一样,还是不一样。有偏,有向。”

韩世勋却没有怨言,道:“应当的,打我一顿才好,我已经知耻了。”

韩世勋这边在柴房思过一夜,而罪魁祸首呢?

詹爱娟东倒西歪地从房里走出,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拿着帕子。只见她满脸凄苦,嘴里时不时发出呜咽之声。

冯妈跟在她身后看得心惊胆战,不断伸手扶她:“慢点儿小姐,小姐慢点儿。”

詹爱娟如幽魂般,魂不舍守地往走廊挪动。

冯妈看不下去了,道:“小姐,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啊,你就别出来了。”

詹爱娟啃了一口苹果,擦了一把眼泪,哀伤道:“不行,我在屋里越呆越想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半夜被骗来私会,差点被强行订婚的韩世勋。

冯妈看着空了大半的零食筐,道:“你要是真想啊,就少吃点儿,省得积食。”

詹爱娟又啃了一口苹果,流泪道:“越想他,就越想吃,这不吃,我心里难受,呜呜呜……”抹了两把眼泪,又啃了两口苹果。

冯妈只好顺着她说道:“这个傻小子,一点儿福气都没有!你看我们小姐都这样了,是不是!”

詹爱娟顾影自怜,期期艾艾道:“我想,他,他心里,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韩世勋心里确实不好受,又气又惊又懊恼,只是与詹爱娟想的不好受是两个方向。

詹爱娟连着啃了几口苹果,扔了果核,又柔弱地靠在柱子上,说道:“凡是见过我的人,一定忘不了我……”

冯妈有些看不下去,敷衍地哄道:“啊,对!一定的一定的!他的相思一定比你的还厉害!既然他想,你就别想了。”

詹爱娟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重新抓起一个苹果咬下去:“哎呀,不行啊,冯妈!”

冯妈不知她怎么又说不行,忙看她出了什么状况,詹爱娟却忽然发觉太阳有些晒,靠在冯妈身上,状似虚弱道:“冯妈,快扶我进去吧,别让太阳把我晒伤了。”

冯妈见她总算肯回屋里,连忙扶着她往屋里走。

一只风筝就落偏了那么一点点,四个年轻人之间的事儿,就变得完全不同了,命运弄人,助人。若没有那一夜,大概也就没有以后的故事了。

詹爱娟在西院胡思乱想,詹淑娟却在东院忙个不停。她见天气晴朗,就把自己的书籍都拿出来晒一晒。

柳夫人在阴凉处绣花,看女儿忙忙碌碌,笑道:“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读这么多书做什么。”

詹淑娟道:“无论是否嫁人,也都是要读书认字的。”

柳夫人:“嫁出去都是人家的人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

詹淑娟边晒书边道:“娘,我可不那么想。我读书不是为了待‘嫁’而沽,我读书是为了明理。打个比方,不读书的时候,女儿的世界只有这半个院子大,现在,女儿的世界不知大了多少倍。”

柳夫人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女人的世界要那么大干什么?”

詹淑娟笑道:“娘,话可不能那么讲,我问您,这辈子您可随心了?”

这话可真说到了重点,梅夫人和柳夫人争了大半辈子,结果还被詹烈侯双双抛下留在家中,柳夫人只好道:“从来不敢想。下半辈子啊,我就指望你了,你能让我顺心,我也就随心了。”

詹淑娟看着书微笑不语,柳夫人继续道:“你爹也真是的,就这么上任了,我们的事他可以不管,女儿的事,他总该管管吧。”

詹淑娟这才劝道:“娘,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难求的,一切都随缘吧。”

柳夫人见女儿有自己的主意,便也随她去了。

詹淑娟是喜欢读书却无法去学堂,而戚友先却在学堂里又搞怪生事了。

这天,姜先生上课时,突发感慨:“有辱圣教,有辱圣教啊!”

戚友先坐在堂下,百无聊赖地晃着两条腿。

姜先生继续道:“当年孔夫子弟子三千,教出有名有姓的就有七十二位。和我开馆已经二十余年我自己,我自己都没有功名!我不是进士也就罢了,我连一个进士也没有教出来,我还有什么脸再开馆授书,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解惑授业啊!”

韩世勋听得面露不忍,戚友先看着他表情暗自好笑。

姜先生又道:“常言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我会留下什么名声?”低下头久久不语,末了抬头,向堂下某处看去。

戚友先感觉姜先生正在看自己,想着他莫非让自己给他找点台阶下?于是站起来,满不在乎道:“大不了就是个无进士先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做先生的不好,我们做学生的也不争气,都不好。”

姜先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禁生气道:“放肆,你不争气也就罢了,还要说风凉话。”

戚友先道:“先生,我是在为您宽心哪。”

姜先生压根没想让他出来说话:“这种心难道是你来宽的吗。坐下!”

戚友先见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哼哼地坐下。

姜先生这才说出心里话:“眼看科场又近,可是你们里边富的不想去,穷的又去不起,连一个想去敢去的都没有,我真是对不起圣人啊我!”

姜先生举起袖子掩面而泣。

戚友先明白过来,姜先生刚才那个眼神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紧挨着自己的韩世勋,自己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姜先生边哭边说:“今天我不怪你们,只怪我这先生无能,惭愧,惭愧啊!”悄悄拿起戒尺指指韩世勋,示意大家鼓动他去考科举。

见堂下学生还反应不过来,姜先生又作势拿着戒尺自己手上打了几下。

戚友先这个鬼机灵哪能不知姜先生用意?但是他从小就吃了不少读书的苦,看见姜先生不开心,他反而开心地很。眼看姜先生正在打自己,他决定加一把火。

只见戚友先满含热泪的站起来,动情地说道:“先生!”

姜先生以为戚友先要与自己一唱一和,鼓动韩世勋赴考,连忙应道:“怎么样?”

戚友先“心疼”道:“您别打了。”

姜先生道:“你要代我受过吗?”若是戚友先代为受过,那韩世勋必定就坐不住了。

戚友先却摇摇头:“这个学生代不了。”

姜先生皱眉:“那你哭有何用?”

戚友先继续假哭道:“打在先生手上,疼在学生心里,学生自然要哭了啊。”他回过头,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一起哭。

课堂上顿时假哭声一片。

这一下,姜先生反而不知所措了。

没想到戚友先还接着说:“先生,您打吧!您打得越疼,我们就记得越牢越自责,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姜先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举着戒尺,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戚友先还在煽风点火:“您打吧,您倒是打呀。”

见姜先生还是不动,戚友先干脆走过去:“要不我帮你打,我帮您,我帮你打啊。”

姜先生一个不留神,戚友先就把戒尺拿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戚友先就已经打下来,疼得他一哆嗦,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戚友先紧紧地抓着他手,一边数数,一边大哭,一边用力打下来,摆明了公报私仇。

堂下大多是纨绔子弟,不停起哄,姜先生原本做这场戏是为了让韩世勋去考试,给自己长脸,如今脸长没长还不知,手倒是疼得不行,又苦于无法挣脱。

韩世勋这个书呆子见此情景,却想道:“先生好一份苦心啊,先生和友先演的是一场苦肉计,这事为了激我进京赶考!”

韩世勋终于站起来:“先生!”

姜先生如闻天籁:“啊?”

戚友先一愣,姜先生终于把手挣脱,满怀希望对韩世勋道:“韩世勋,你有什么话说呀?”

韩世勋认真道:“先生,众位同窗,在下韩世勋,不是不想去考取功名,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不知韩世勋有何难言之隐?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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