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婆婆怀孕时，我劝她打掉。

老公碍于婆婆的威严，在我耳边说，“生孩子是他们的权力和自由，我们哪里能管得到！”

我不依不挠，“怀孕容易，生也容易，她生了谁来养？”

婆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我们一直想要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如愿了，你让我打掉，我们既然能生，自然也就能养。”

我撇撇嘴，转身起草了离婚协议，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与老公离了婚。

1、

新买的快递包裹到了。

我拿出里面薄薄的几块布料，去浴室换上，又喷了些有特殊功能的香水。

镜子中，重点部位在几块黑丝下若隐若现，皮肤光泽细腻，腰细腿长条子正，胸型更是完美。

似乎我还是那个风靡全校，被人仰望，受尽讨好的校花。

我苦涩地扯动嘴角，泪不自觉地滴到水池中。

从前的校花俨然活成了一个笑话。

收拾好自己，我又点着了四根香，对着婆婆求来的送子观音虔诚地祷告。

结婚十年，一直怀不了孕，医院也查不出问题。

因为这事婆婆从没给过我好脸色，每天指着我的鼻子骂。

想着我不免又伤感起来。

胸前一凉，老公滑腻的舌也贴了上来。

“老婆，你真美。”

我象征性地笑了笑，躬身迎合他。

可能越自卑的人，越是想通过别人的肯定来获得自信。

赵岩满头大汗，用力地卖弄着，“老婆，我厉害吗？舒不舒服？”

我很想摇头，说跟他在一起就没享受过欢愉，只有事后的欲求不满。

他的持久力总不到两分钟，就累得喘着粗气说，“不行了，不行了。”

心里蔓过一阵苦涩，我哄着他说，“老公最厉害，舒服死了。”

果然，不一会，他又软了下来。

我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将枕头垫在屁股下，听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感受到我的不正常，赵岩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我妈当家作主惯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看人家没孩子的丁克也过得乐得自在。”

他一说，我开始对刚刚嫌弃他而愧疚，觉得刚刚的想法显得有些轻浮。

我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你把这个工作辞了，找个薪水高点的。”

一提这事就像是碰到了他的逆鳞，刚刚还笑吟吟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可我还是得继续说完，“现在我们的工资加起来八千，勉强够我们过活，那以后我怀孕了，孩子生下来了，怎么够。”

我尽力说得委婉，没有将八千分为我的六千五，他的一千五。

“知道了，我平常会多关注着点的。”

极尽敷衍的一句话。

这晚我一夜无眠，窗外挂着皎洁的明月，我不免悲从中来。

在公司有工作的压力，家里有处理不完的婆媳问题，我预感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崩溃，那将会是一条无法挽回的道路。

虽然睡的晚，但早上五点还是要起床，做好一家四口的饭菜。

六点时，我挨房间叫他们起床。

婆婆揉着惺忪的睡眼，白了我一眼，“叫叫叫，干点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去上班，干嘛把全家人叫起来。”

那时我真想破口大骂，“我不把你们叫起来，吃过饭的碗又没人刷，苍蝇飞来飞去，搞得全家都臭烘烘的，恶不恶心。”

但我只是笑笑，疯狂地朝嘴里扒饭。

可婆婆并不放过我，明里暗里都在讽刺我，“母鸡最重要的是“母”，生的再好看，不会下蛋也没用。“

赵岩看我脸黑了，充当和事佬，“妈，食不言寝不语，你赶紧吃饭，吃完饭你去打牌，小青好刷碗。”

他的话无疑又在我心中扎了一刀，我是他们保姆吗？

他们去打牌，我要想方设法把碗刷了。

我眼眶微红，攥着筷子的手因为隐忍用力，骨节发白。

终于，我用平静地语气说道，“妈。那些鸽子屎，老鼠尿啥的偏方我是不会再吃了。还有，你如果再打牌输钱，我不会再帮你还了，我平时工作忙，有些家务你也要学着做些。”

这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婆婆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我的头破口大骂，“自己没用生不出孩子，把气撒在我这个老年人身上，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享受点怎么了，再说，我住的我儿子的房子，花的我儿子的钱，你管得着吗？”

我冷哼一声，还没开口。

赵岩腾得一下坐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将我拖到外面，轻声哄着我，“你先去上班，我回头说说她。”

屋里婆婆仍骂得很脏，“漂亮的女人心都恨，心活，男的一看不住，谁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每天拿着那些来历不明的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我还看不上呢？……。”

我看着他，委屈地眼泪直流。

我当初在众多追求者总选择赵岩，不过是看重他老实稳重会迁就人。

但自从结婚后跟婆婆住在一起，他便从迁就我，变成一味地迁就婆婆。

他叹了口气，抬手擦去我的眼泪，犹豫了会，还是扭头走进了屋里哄着骂骂咧咧的婆婆。

那天我没去上班，而是去了闺蜜家。

去的时候，闺蜜和她婆婆正在厨房里忙着。

给我开门的是她弟弟宋明，也是我大学同学。

她曾经追过我，给我写过情书。

再次重逢不免有些尴尬，我垂着头，不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他也没好到哪去，红着耳朵，支支吾吾半天，“最近过的好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头，“挺好的，你呢？”

“就那样。”

尴尬中，闺蜜婆婆推搡着将她推出厨房，“厨房里油烟味重，你出去陪朋友说说话，这里我来就行。”

闺蜜揽着她婆婆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口，“还是妈对我好。”

“你是亲家的宝贝女儿，也是我们的宝贝儿媳妇，妈对你好不是应该的。”

……。

“不是挺好吗？哭什么？”

眼下多出一张纸巾，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他伸出的手在碰到我眼眶的那刻猛然停住。

纸巾被他塞进我手中，“事情来了，忍是没用的。”

他似乎挺了解我的事。

“真羡慕你啊，家庭和顺，丈夫上进。”

闺蜜坐过来时，我不知怎么来了句酸话。

闺蜜过来搂住我的胳膊，义愤填膺地说道，“你那个婆婆又找你事了？能过过，不能过就离，你这样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赵岩他一没出轨，二没赌，三没碰毒，我找不到理由。”

闺蜜却拧了我一把，疼得我惊呼一声。

“你就是太善良了，非要疼了，才喊出声。你妈养你不是让去婆家做牛马的。”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坐在一侧的宋明，全程一言不发。

待我要走时，突然来了句，“你要是想离婚来找我，保证不拖泥带水，我给你五折优惠。”

我被他逗笑了，想着如果当初他没有出国留学，一切会不会有变化，想着选择另一半究竟应该看什么。

好看的男人是否不知道托付，老实的男人是否会一直老实或者过分老实。

2、

床事本事件自然而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但最近却变成了一项任务，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甚至姿势都一层不变，整个过程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流水线。

我心烦却不敢说，赵岩也越来越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