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大发,是村里的一个小木匠。78年我26岁,是村里村外小有名气的木匠大师傅。村里人修房造屋打家具都少不了我。可是我身高只有一米七,皮肤又黑。不熟悉的人都以为我是煤矿工人。村里姑娘都说是“二等残废”,所以至今还没有对象。
我爹妈为这事急得不行,求张三拜李四地为我介绍对象。隔三岔五就让我相亲。这不,今天晚上又要相亲了。对象是邻村的吴玉,读过初中,比我小两岁。听媒婆王婶说,吴玉长得挺好看的。
没想到这次相亲,我竟走了桃花运,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不过,这女朋友不是吴玉,而是吴玉的小姨赵大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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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家对这次相亲十分重视,把吴玉的小姨赵大兰请来了,说是要帮吴玉把把关。
我和王婶进屋之后,吴玉的父母就让我坐下。赵大兰给我倒了一杯水。接着,他们就和我聊了起来。
赵大兰这个小姨对外甥女的事情十分上心,向我问这问那的。她问我活儿多不多,一年收入多少。还问我读过哪些书,有啥兴趣爱好。我们聊得十分投机,乍一看,还以为我们是在相亲呢。
在聊天时,大兰老是盯着我看,把我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突然赵大兰问我说:“李大发,去年冬天老街大集你去了吗?”
我说:“去了。我去买木工工具。”
大兰又问道:“你见到一个女孩晕倒了吗?”
我说:“见到了。那女孩还是我送到医院的呢!怎么?”
大兰说:“怪不得这么眼熟呢。大发,那个晕倒的女孩就是我呀。”
我一听十分惊讶,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那天我逛大集时,在一个服装摊位前,看到一个女孩突然晕倒了。她旁边的那个女孩急得大哭起来,就一把抓住我,求我说,“大哥,求求你了。请你帮我把我姐送医院去吧。”
我二话没说,背起晕倒的女孩就直奔乡卫生院。医生检查后,诊断是是低血糖,扎了一针女孩就缓过来了。
我看女孩没啥大碍了,就和女孩的小姐妹告别,到集上买工具去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晕倒的女孩就是赵大兰,也没想到会在相亲地时候遇到她,更没有想到她是吴玉的小姨。
赵大兰激动地说:“大发,你真是个好人。那天,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你就走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现在,就让我说一声迟到的谢谢吧。”
我说:“小姨,举手之劳,不用谢。你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出手相助的。”
大兰回头对吴玉妈说:“姐,这个小李是个大好人。让小玉和他聊聊吧。”
吴玉妈就把吴玉叫了出来,让她和我聊聊。
吴玉长得真不赖,长长的辫子,白白的皮肤。
没想到吴玉出来后,看了我一分钟,十分鄙夷地说:“聊啥呀?没啥可聊的。” 说着就回她房间去了,还把门“咚”地一声关上了。
赵大兰连忙追了进去。只听她对吴玉说:“小玉,人家来都来了,聊一会嘛。”
吴玉说:“我不是说了嘛,没啥可聊的。”
大兰说:“小玉,这个人曾经帮助过我,绝对是个好人。”
吴玉说:“好啥呀?又老又丑又矮又黑。”
大兰说:“看人不要只看外貌,还要看人品。”
吴玉说:“我这么好看,嫁给他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大兰说:“小玉你咋这么说呢?这李大发对一个不相识人这么好,对家人还会差吗!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吴玉生气了,说:“小姨,你觉得他好,你就嫁给他吧。”
大兰一听,气得不行,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我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王婶不停地安慰我说:“大发,这吴玉一点礼貌也没有,不谈也罢。你放心,婶子再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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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相亲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想不到我这个堂堂地木匠大师傅,在女孩的眼中,我竟是个又老又丑又矮又黑的男人。我发誓以后的再也不相亲了。
就在我十分沮丧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天后那个晚上,王婶来到我家。我以为她又来让我相亲了,就不耐烦地说:“王婶,这亲我是不相了。以后你也别来我家了”
王婶说:“我不是来要你相亲的。大发,婶子问你一件事,你觉得赵大兰这姑娘咋样?”
我说:“人家挺好的呀。人长得好看,待人也很客气。王婶,你问这干啥?”
王婶笑着说:“大发,我来是告诉你,昨天我在老街遇到大兰妈了,我们聊了一会。她说那天晚上大兰从她姐家回去之后,一个劲地夸你。说吴玉不识人。这不是说明大兰对你有点意思吗。”
我说:“怎么可能。大兰比吴玉好看,还是大队厂里的会计。她怎么会对我这个又老又丑又黑又矮的小木匠有意思呢?”
王婶说:“这可不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去追追,不就知道了吗。”
我妈一听,开心地说:“儿子,王婶说得对。既然大兰夸你,说明她对你有好感。你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我说:“怎么抓呀?”
我妈说:“明天晚上你就去找她,看看她是啥态度。如果真有点意思,你就穷追猛打。”
赵大兰真的让我很动心。如果她真的能看上我,那就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我一定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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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就带了些礼品来到了老赵家。
赵大兰对我的造访既有点意外,又十分开心。她害羞地把我迎进屋里坐下,又把我介绍给她的爹妈。然后告诉他们,去年大集时,就是我把她背进医院的。
大兰妈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夸我说:“真是好孩子。”
大妈说完,就和大兰爹回他们房间去了。
堂屋时只剩下我的赵大兰。大兰给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我对面坐下,就和我聊上了。
由于我们上次已经聊过,已经不陌生了。我们聊了很多。从生活聊到工作,从现实聊到理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后来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就问大兰说:“大兰妹子,你外甥女说我又老又丑又矮又黑。我真是这样的人吗?”
大兰笑笑说:“没这么夸张。在我眼里,你还挺帅的,人也挺好。毕竟内在的美才是真正的美嘛。”
我说:“大兰妹子,你不会是因为我曾经帮助过你,才这么说的吧?”
大兰说:“有这个因素。我觉得你对一个陌生人尚且那么好,对自己亲人肯定不会差。那天在我姐家我们虽然聊得不多,但你的话让我感到你是一个有上进心、有担当的男人。”
我说:“大兰,你真这么看我?”
大兰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是真的。我这人不会说假话。”
我说:“大兰,如果你真这么看我,我们能不能处处?”
大兰脸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一听,欣喜若狂。说:“谢谢大兰。大兰,我对天发誓,我李大发会一辈对你好的。”
大兰说:“别发誓了,我相信你。”
大兰给我的杯子续了一点水,然后在我身边坐下,对我说:“大发,你相信缘分吗?我信。去年上帝让你帮助了我,现在又让我们再次相遇。我觉得这就是缘分。”
我说:“妹子,你说得对。这就是缘分。”
说着我挪挪身边,想伸手去拉大兰,这时大兰妈从房间出来了。她对我说:“大发,你们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既然你们互相喜欢,就请你爹妈择个日子到我家来,把你们的事商量一下。”
我连忙说:“好的。我回去就告诉他们。”
大兰妈又说:“大发,都十点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聊了三个多小时。其实我真的舍不得走,可准丈母娘妈发话了,我只好起身告辞了。
大兰把我送出了很远。在走到小河边的一棵大树下时,我停下了脚步,对大兰说:“妹子,你回去吧。再送,你马上一个人回去,我就不放心了。”
大兰仰起头看着我,问道:“为啥不放心?”
夜风撩起了大兰额头的碎发,路灯光下大兰的脸蛋显得更加白净,那样子可爱极了。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搂进我的怀里,说:“妹子,你真好看。”
大兰害羞地说:“好看你就看呗,又没人不让你看。”
我一听,紧紧地抱住了大兰,说:“大兰,大发爱死你了。”说着就轻轻地吻她。
大兰用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回应着我的亲吻。我们的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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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春节,我和赵大兰结婚了。我万万没有想到,相亲被吴玉嫌弃,却娶了她的漂亮小姨。真是歪打正着,缘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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